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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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鬼舞辻無慘還是千歲本人,都十分期待她未來會擁有的血鬼術。

第一個月沒有覺醒血鬼術時,無慘還持有着喜悅的情緒,盼望看到千歲能覺醒強大的能力。

和手下的那群雜碎不同,哪怕無慘曾經嫉妒過千歲健康的身體,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姐姐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想要殺他的人。

千歲覺醒的能力完完全全都能演化成他的助力。

不過他的耐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連續餵了千歲三個月血都沒把糟心姐姐的血鬼術喂出來之後,無慘看千歲的眼神就不大對勁了。

傻狍子不會是早覺醒了血鬼術在騙他血喝吧。

千歲並沒有感受到無慘的懷疑,依舊是給多少血就喝多少血,別說血鬼術了,嘴裏連能讓無慘高興的話都沒說幾句。

每天見面就是:“弟弟!什麼時候我才能幹飯!”

“弟弟,我想要新發簪還有新衣服!”

“弟弟,帶我出去玩!”

連續三個月放血以至於有點虛的無慘:......

他收回自己的懷疑,就千歲這全裝着吃喝玩樂的腦子,基本就告別騙人這兩個字了。

即使心中有了結論,再次放血給千歲喝時,無慘依舊仔細檢查了一遍千歲的身體,發現她的確沒有絲毫擁有血鬼術的跡象后才徹底放心。

每天都要流失大量的血液,無慘心情不佳,遷怒不了千歲,他對待部下的行事作風變得極為殘酷。

霜尾面對無慘大氣都不敢出,也只有千歲本人還能一如既往的在弟弟面前不怕死的鬧騰。

其他鬼夢寐以求的鬼王血液,在千歲看來則是連吃三個月的應急食品,捧着碗一口一口的抿着,喝的頗不情願。

“太過分了,都說了不餓了,他還給我血喝!你說我弟弟就不虛嗎?”

蜂蜜水口味的血再好喝也架不住連喝三個月,一開始她挺喜歡的,但喝得多了千歲總覺得自己哈出來的氣都是這個味道。

“無慘大人對您的偏愛是有目共睹的,這是別的同胞想都不敢想的殊榮。”霜尾的勸說堪稱苦口婆心,看着喝了一半就被撂在一邊的半碗血液,深感千歲的暴殄天物:“就算是為了以後的血鬼術,您也稍微堅持一下。”

千歲這才勉為其難的又喝了幾口,但剩下的碗底的紅色卻是說什麼都不喝了,跑去擺弄自己的新首飾。

碗底的那幾滴血液就便宜了霜尾,喝下血液后經受過洗鍊的痛苦,他就能變得更強。

無慘也默認千歲這種吃不完飯的行為,部下對他而言就是條狗,剩飯給狗吃非常合理,總歸千歲剩的多的話,霜尾喝了也會爆體而亡。

看霜尾幾個月都沒死的樣子,千歲剩下的血液應該也不多。

另一方面,作為鬼的常識很快被千歲所掌握,可其他的無慘就不是很滿意了。

千歲的貴族禮儀依舊沒什麼進步,這種在貴族家庭應該從小被掌握的東西,千歲卻因為父母的溺愛被允許只學個花架子,在外面表現得過得去就得了,在家中卻沒有強制要求。

哪怕霜尾領了指導千歲禮儀的任務,實踐操作中可行性卻不高。

連父母的話都不聽的千歲,怎麼可能會聽一個來逗自己開心的霜尾的建議呢?

“你好煩,我不想聽這個,你再提我就換人。”千歲看膩了霜尾的臉,說話語氣越發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因為對方說話好聽,她早就讓弟弟給自己換一個‘男朋友’了。

霜尾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每天都能蹭好幾滴鬼王血液的機會,當場轉移話題,吹一打的彩虹屁把千歲哄得服服帖帖。

每日的誇誇勉強治癒了千歲吃不到美食而產生的心靈缺憾,又有了出去玩的想法。

考慮到霜尾說的鬼隨便出去玩會被陰陽師抓走的可怕消息,被嚇到不敢自己出門的千歲果斷選擇去找弟弟,讓無慘帶她出去玩。

前幾次無慘都以千歲出去也不能在攤位上吃零食成功拒絕,可這次千歲的態度卻異常堅決,甚至在天亮前去到了無慘的房間,仗着無慘不能像是晚上一樣離家躲開自己,整整鬧了一個白天。

看着在地上打滾的糟心姐姐,無慘的頭都大了,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暫停了晚上狩獵進食的規劃。

回頭他就把霜尾召喚過來懲罰了一通,原因就是對方沒能完成教導千歲禮儀的任務。

霜尾心裏也挺委屈的,但他不敢說,老實的硬着頭皮認罰,讓無慘把怒火發泄出來。

發泄完怒火的無慘恢復了些許理智,也意識到了霜尾的立場壓根奈何不了他那任性的姐姐,但始祖是不會向部下認錯的。滿臉厭惡的把傷痕纍纍的霜尾打發走,無慘總算意識到了想改變糟心姐姐的無禮行徑這件事並不能指望他人。

他決定自己來,總歸他擁有無盡的時間來揮霍,分出一些來學習貴族少女的禮儀也不無不可。

但在此之前......無慘目光陰沉的看着身穿男性狩衣坐在牆頭上示意他動作快點的千歲,他得先帶着在家憋瘋了的倒霉姐姐在外面溜一圈。

陰陽師抓鬼的消息當然是無慘讓霜尾糊弄千歲的,本意是讓曾經隔三差五就翻牆出去玩的千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卻沒想到最後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京都的夜晚還挺熱鬧,經常偷跑出來玩的千歲一邊走一邊還拿着炭筆把眉毛畫粗點。

原本披散的長發被千歲扎的高高的,臉上也打了陰影和自製高光,讓五官更加立體。

此時她手裏拿了把摺扇轉着玩,行為舉止間妥妥就是個平安京街溜子,任誰也看不出來她的真實性別,只以為是個身量不高的少年人。

無慘皺眉打量了一圈千歲,略微有些猶疑:“你平時就是這樣出門的?”

印象里,也就最不着調的分家子弟才會以這種姿態出門,路上還會調戲平民中稍有姿色的女人。

“男裝方便呀,放心吧弟弟,你還不知道我?我最遵紀守法了。”

千歲睜眼說瞎話,眼睛在街上掃了一圈,“我要去給綠子和純子她們買禮物送去!前幾天她們過來看我還說想吃露本屋的點心。”

有錢又有閑的千歲在京都晃悠起來熟門熟路,只是夜晚的京都如果沒有祭典的情況下並不如白天熱鬧,好在千歲認識露本屋的老闆娘,才能拿到自己當做禮物的點心。

無慘不耐的跟着糟心姐姐去看兩個素昧謀面的異母妹妹,心下冷笑,大家族的孩子都天然的帶有自身的立場,因為母親家族的緣故是天然的對立面。也就他的憨憨姐姐不懂這些,還和這些弟弟妹妹相親相愛。

但無慘沒提醒千歲這些不需要她關注的東西,離開了那兩家之後,他低頭問千歲:“接下來要去哪裏?”

聽着千歲掰手指說自己想去逛集市,去後山摸魚等等一系列堪稱無聊的事之後,無慘終於懶得再陪着糟心姐姐玩下去。

“讓霜尾跟着你去吧。”

“京都不是有能捏死我的陰陽師嗎?”千歲怕死,不然也不會在家裏老實三個多月。

“今天沒有,剩下的霜尾能應付,去玩吧,千歲。”無慘隨意敷衍着千歲,把在藤原主宅待命的霜尾叫來命令道:“我不希望千歲回來的時候衣服有什麼損傷。”

千歲不會死,受傷也會快速癒合,無慘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想讓千歲受傷,畢竟疼痛一直以來都是淬鍊靈魂最好的養料。

霜尾接了任務,開始也不覺得有什麼難辦,一個少女有多難照顧呢?在藤原家的時候千歲每天只是試點心和選衣服,閑得無聊就捧着幾本物語和紀行看,哪怕偶爾會情緒不穩定哭幾天,也算老實。

然而霜尾的放鬆只持續到無慘離開的前一秒,看不到弟弟的身影千歲就徹底放飛了自我,不知道從哪裏牽出來一匹馬,直接翻身上馬疾馳而去,目標直衝京都花街。

事實上千歲也不覺得摸魚和逛集市有什麼意思,只比在家裏好玩一點,但她總不能帶着的弟弟去花街啊。現在無慘自己走了,京都也沒有厲害的陰陽師,那她豈不是就能恢復變鬼前的夜生活?

跟在千歲身後的霜尾眼睜睜的看着她熟門熟路的疾馳到一個町屋前,門外的僕從顯然認識千歲,主動幫她安置好馬匹,幾個打扮妖艷的女人簇擁着她就進去了。

霜尾:......

那能怎麼辦,硬着頭皮跟進去唄。

可霜尾還沒進去裏面的客人被趕出來了,老闆出面解釋說今天有貴客花大價錢包場。

鑒於千歲剛剛才進去,霜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包場的人是誰。

曾經算是位貴公子的霜尾怎麼也無法想像千歲的操作,身為女人卻在大晚上的去花街尋歡作樂,還花錢包場,藤原氏的錢是多的沒處花了嗎?

霜尾解釋說自己是千歲的侍衛,在僕從去請示過後才勉強被放了進去。

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從滿屋香粉味中尋找到了千歲的方向,到那個房間拉開了門。

接着霜尾就看到千姬殿下正靠在這座町屋的花魁懷中,花魁正用手指沾胭脂幫她塗抹在嘴唇上,鶯鶯燕燕們更是將她圍了一圈,有撒嬌的,有拍彩虹屁的,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簇擁着都會遭到嫉恨。

但千歲顯然並不在此列,她那張臉實在是太出眾了,即使是濃妝艷抹的花魁也被她的美貌完全壓制,在唇上塗抹了胭脂后更是美貌到不可方物。

那是連女人都無法抑制住心動的臉,也不外乎對外需要客人低下身段逢迎的花魁會表現得這麼親切溫和。

而畫面的主人公千歲,在小姐姐的包圍中顯得有些飄飄乎乎的,猶如花心大蘿蔔一般的發言道:“等我從老爹那裏把嫁妝騙到手,就把你們全部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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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冤種鬼王當姐姐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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