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布魯斯的車開得很穩，艾米麗每次坐他的車都會想睡覺，但顯然年輕人就是喜歡刺激，從韋恩莊園出去到市區的這一段路迪克是飆過去的，她不得不抓住門把好讓自己不要被拋出去。
但她喜歡這種快/感，好像血液都沸騰起來。
“如果布魯斯回家發現了罰單，他會不會生氣？”艾米麗打趣道。
迪克一扭方向盤，超跑來了個漂亮的飄移，在地上劃出四道輪胎痕，駕駛員嘴角帶着笑：“你不知道嗎？GCPD的警察守則第一條就是把布魯斯·韋恩所有的車牌號碼背起來，這樣就不會有不長眼的人給金主爸爸開罰單。”
這聽起來很強人所難，但布魯斯的車牌號碼都是很有特色（而且特別貴）的那種，比如他們坐着的這輛就是BW-777，一看就知道是哥譚首富的車。
這口吻一聽就是慣犯了，他肯定沒少拿布魯斯的車來飆。
艾米麗倒是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看到布魯斯被自家崽子氣到失語的畫面。
到了市區，因為車很多，不能開那麼快了，她看了眼導航，發現自己的家就在去韋恩大樓的必經之路上。
“能在我家附近停一停嗎？”
“你有東西要拿？”
“我可不能這樣去見布魯斯。”艾米麗指了指自己的臉。
迪克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是嗎？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艾米麗饒有興緻的揚起了眉毛——嘖嘖，這小子，應該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你爸可不這麼覺得。”她嘆息。
“做布魯斯·韋恩的女友壓力真大。”迪克同情地說。
“就是啊，我每天都擔心會收到他前女友發來的死亡威脅。”艾米麗用輕鬆的語氣說。
迪克發出了一聲輕笑。
撇開現實不說，艾米麗的外表其實是他的菜。
漂亮的姐姐總是對他這個年紀的男孩有股不可抵抗的吸引力，迪克交往過的對象全都比他年長。
但有吸引力歸有吸引力，他還不至於對布魯斯的女友亂來。
到了公寓的樓下，艾米麗邀請迪克上來坐坐——她總不能讓他自己在車上乾等，這樣很不禮貌。
她發誓，她這次真的沒有任何非份之想。
把鑰匙放在鞋柜上，艾米麗走向廚房，問後面的青年：“咖啡？茶？”
“咖啡，謝謝。”迪克打量她的家，隨口一問，“布魯斯上來過嗎？”
“嗯哼，在他弄壞了我的鞋子之後。”
“鞋子？”迪克露出好奇的目光。
艾米麗把香奈兒高跟鞋的悲壯故事告訴他，讓他笑得合不攏嘴。
“第二天我們去購物了，他把尼曼百貨公司包起來讓我隨便逛，不得不說令人印象很深刻。”艾米麗一頓，眼神變得複雜，“……然後我們當天就被綁架了。”
“這個我有經驗。”迪克感嘆道。
布魯斯被綁架這事他是知道的，經過調查后發現綁匪由敵對的公司派來，他們跟韋恩集團即將共同競標一個地產目標，但對方的財力不如韋恩集團鴻厚，才試圖施加一些阻撓。
不過他倒是不知道還有其他人跟布魯斯一起被綁架。
兩人同病相憐的對望了一眼。
迪克的性格比較隨意，兩人年紀也更接近，讓艾米麗覺得跟他相處比跟布魯斯相處更自在，她直接跟迪克說她要化妝，讓他等個十五分鐘。
但她不可能讓布魯斯等她化妝，她必定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見他。
艾米麗化了一個簡單的偽素顏妝，從房間出去：“可以走了。”
沙發上的青年抬頭，見她還是那套襯衫牛仔褲，問：“你不換衣服嗎？”
艾米麗走近后，迪克發現她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了，香水味蓋過了他平常用的沐浴乳味。
迪克覺得他的沐浴乳比較好聞。
“我換衣服的話，不就會被他看出來我回家打扮過么？”艾米麗大大方方的叉腰，半開着玩笑，“所以你要替我保密。”
她的誠實倒沒有令迪克反感，他很配合的對她行了個軍禮：“遵命。”
——雖然照片已經發出去了，但她可不知道，不是嗎？
……
知道迪克帶着艾米麗去公司找他，布魯斯不得不在這悠閑的周六，從自己舒服的大床爬起來。
……那小子。
昨晚艾米麗睡着后，布魯斯去搗了企鵝人的其中一個據點，得到了一些交易詳細，回來后一直在蝙蝠洞裏調查企鵝人的供應商，直到早上六點才躺上床，這才睡了四個小時就被喊醒。
這對他來說是個難得的休息日，沒有亂七八糟的宴會，不需要應付難搞的股東，所以他對艾米麗聲稱自己在公司，讓她先回去，自己則打算一覺睡到中午。
計劃卻被迪克打亂了。
換好衣服來到車庫后，布魯斯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一看。
迪克發來了一張自拍，他對着鏡頭比“yeah”，笑容爽朗，背景里的金髮姑娘正在認真的泡着咖啡，似乎不知道自己被拍了。
從擺設看來，無疑是艾米麗的家。
【我和雪倫小姐先喝杯咖啡，你慢慢來。】
布魯斯：“……”
……
因為他們中途回家一趟，讓布魯斯有足夠的時候比他們更早回到韋恩大樓並且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當布魯斯·韋恩在周六的早上來到公司，可把盧修斯·福克斯——韋恩集團真正的CEO嚇壞了。
他第一反應是看看窗外——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還是他穿進了平行世界？
這位甩手掌柜坐在自己那好幾個月都不來一次的辦公室里，嚴正以待：“有文件要讓我看看嗎？”
盧修斯：“……”
他要把什麼給你看？員工年末出遊的時間表嗎？
片刻之後，伴隨着一聲“布魯斯！”的甜蜜呼喚，盧修斯就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金髮姑娘帶着輕盈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布魯斯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就來了。”艾米麗笑眯眯道，“我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
布魯斯放下那份剛剛到手、還沒來得及看的業績報告，沖她一笑：“沒有，會議剛好結束了。”
——會議？哪有什麼會議？？您老不是剛回來嗎？？？
迷惑的盧修斯忍不住向一臉看戲的迪克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對方只是偷笑着。
艾米麗滿臉心疼：“周六還要工作，太辛苦了吧。”
“不辛苦。”布魯斯哄她，“多賺點錢就能給你買更多衣服了。”
迪克在心裏笑得好大聲，每次看布魯斯演花花公子他都覺得很精彩，他真想知一個苦大仇深的人在扮情聖時想的什麼。
布魯斯把善意的目光投向始作俑者：“迪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迪克氣定神閑的抱着雙手靠在牆上，“我說，你們半夜是走錯了房間嗎？
“你知道我睡相很差，我不想弄醒艾米麗。”布魯斯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頂着養父“友善”的凝視，迪克適可而止的道：“噢對，我差點就忘了。”
布魯斯收回目光，把壓根沒看過的業績報告交還給盧修斯：“沒什麼問題，可以發給股東們了。”
盧修斯：“……好的，Boss。”
並不知道布魯斯在高級摸魚的艾米麗只覺得認真工作的男人真帥。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要讓迪克先送你回家嗎？”布魯斯看向她。
艾米麗才剛剛從家裏出來，她當然說不：“我可以陪你一起工作啊。”
“——如果你不嫌我麻煩的話。”她眨眨眼睛，目光帶着動人的期盼。
反正她今天沒別事情，和男友增進一下感情也好。
吃早餐的時候，迪克聽見她說他們交往了一周后露出的表情讓她產生了危機感，想到布魯斯換女友的頻率差不多一個月一次，她必須努力點讓這段感情熬到她當上主播的那天。
“……當然不會。”
迪克得扶着牆才防止了自己滑下去，憋笑太辛苦了。
他關心道：“噢我可憐的老父親，阿爾弗雷德說你還沒有吃早餐，要不我和雪倫小姐去給你買一份吧？就你最喜歡的章魚漢堡如何？”
艾米麗不禁詫異，居然有人喜歡吃這玩意？
“………麻煩了。”布魯斯想打死兒子的心都有了。
……
艾米麗跟迪克回到停車場取車，上車之前她忽然察覺到不太對勁。
“等等，布魯斯其實不喜歡吃章魚吧？”她揚眉問道。
“被發現了么？”迪克吐了吐舌頭。
“你們關係真好。”艾米麗沒有為難他，畢竟布魯斯剛剛的表情真的很精彩，“因為年齡相差不大的緣故么？”
后一句比較像說給自己聽。
迪克不否認，雖然布魯斯特別的難搞也特別的彆扭，但他的確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準備開口，就見艾米麗的綠色眸子狡猾的眯起來：“不過，我們還是會給他買章魚漢堡的對吧？”
迪克先是一愣，隨即大聲的笑起來。
“買，當然買。”他翹着唇說，“我跟你也沒差幾歲吧。”
艾米麗點頭：“的確，但你比較像我弟弟。”
迪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幾眼。
倏然間，帥氣的青年單手抵着車門，弔兒郎當的說：“那姐姐跟布魯斯膩了的話，要不要考慮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