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許雯雯都有些不自信了,難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側福晉在穿越之前也是一個演員?剛剛通過自己的言行分析出了自己剛剛表現出來的“唯價值論”,然後直接現場表演出來了?
是體驗派還是方法派?不,絕對不是體驗派,自己是突然發難的,留給她的反應時間很短,即使是再厲害的影帝影后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就代入。可這瞧着也不像是方法派啊,雖然方法派用不着那麼長時間整理,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應該會有表演痕迹的,可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渾然天成,完全不像是演的。
可如果那不是演的話,就只能是——本性暴露?
“你很驚訝?”胤禛看着“自己”的眼睛,“難不成你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和你有着相同性格的女人?你現在心中是驚訝多一點還是欣喜多一點?”
許雯雯垂下了眼眸,慢慢後退幾步坐了下來,隨後再抬起頭,冰冷的視線落在了胤禛的身上。
“不,不要相信我。”胤禛輕輕搖了搖頭,苦口婆心地奉勸自己,“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假裝出來的,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你可以讓別人以為你很信任他,但是你不能真的信任他。”
許雯雯緩緩轉過了頭,視線落在旁邊的茶杯上,伸手將其拿起,薄唇微啟,“一個茶杯最大的價值是裝滿茶水,不過我不喜歡茶水。所以,這裏面只倒滿了水,你說,這個茶杯還算有價值嗎?”
“你不喜歡茶水?”
“你的興趣愛好就是反問別人嗎?”
“我只是有些驚訝。”
許雯雯低下頭抿了一口水慢慢咽了下去潤了一下嗓子,“你可聽過孟子曾有一言,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我並不是在教你什麼,”胤禛心中對於“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很滿意自己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冷漠,不過,“你看起來有點緊張。”
許雯雯捏住茶杯的手緊了緊。
“你不應該拿起茶杯喝水的,在這種時候你最好什麼事情都不要做,只要一直冷漠地盯着她便是。”
“剛才你過來捏住我的下巴時也有些猶豫,手上用的力氣也很少。”胤禛微不可聞地搖了搖頭,十分耐心地教導着“自己”,“捏住一個人的下巴俯視她是一個壓迫性很強的動作,你不能有一絲的猶豫,下手要狠,眼神要冷,甚至可以不說話,但是你一定要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讓她主動轉過頭去。”
側福晉穿越前是教演戲的!
許雯雯迅速得出了結論,並且蓋上了章直接確認。
她想起側福晉之前說過她能通過自己的眼神看到自己的情緒,說自己表情雖然是冷漠的,但是眼神完全出賣了她。而她也是從那之後就很注重用自己眼神的變化在一些心思比較細膩的人面前隱晦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該死的,她應該那個時候就想到的!那個時候側福晉就忍不住教她了!她應該就是那種很厲害的大神?一節課就要收上十幾萬,所以她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入戲,不,她是方法派。剛剛反應那麼快應該是這麼些年積累的經驗,所以……
許雯雯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靜靜的看着面前的胤禛。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胤禛點點頭,“不過姿態要再放鬆一些,身體不用坐那麼板正。”
“現在姿態有些太放鬆了。”胤禛閉了閉眼睛,抬腳走到了桌子另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許雯雯扭頭睜大了眼睛瞧着胤禛的動作,看着坐下來之前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側福晉,坐下來之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氣勢驚人的側福晉,心尖微微顫抖。
這!這這這,難道這就是她穿越后真正的金手指?知道她是一個演員所以便給她帶了一個人形演技指導大師?特意讓她學怎麼演戲的是吧!
許雯雯強自暗下心中的激動,扭過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剛剛激動過載的大腦冷靜下來。
“看來你展現了自己的價值。”
“如果你認為這也算的話。”胤禛頓了頓,隨後伸手拿過許雯雯剛才放下的茶杯,端起,低頭抿了一口,這茶杯里竟然真的裝了水,還真是準備充分,一點破綻都不留——不愧是他自己。
“與本王所想的卻是不同。”
“茶杯里並不只是裝滿了茶水才算有價值,只要喜歡,就算只是裝些水,那它便是最有價值的茶杯。”
許雯雯轉過頭看向胤禛,胤禛也回頭看向許雯雯,兩個人相視一笑,隨後便一起回過頭沉下了臉。
……
許雯雯有些後悔自己以前一直沒有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側福晉鈕祜祿·文曦了,她試圖給自己找補,說這個穿越女不像其他五個那個那樣特立獨行,只會偶爾做一些比較出格大膽的事情,其餘時間都是文靜而內斂的。
但她後來又仔細想了想,貌似剛開始側福晉嫁過來時的性子,並不像是她第二次從山西回來的時候這般文靜內斂。相反,一開始側福晉她的行為都是很出格的,從新婚之夜的大膽言論,到之後一段時間在府上轉悠不知道想做些什麼,再到她展現出對歷史的熟悉,發現自己並沒有掩飾好眼睛的情緒,而自己在冥思苦想一整夜之後發現對方是想在兩人之間的關係中佔據主動權,而她,並不想讓出這個主動權。
那個時候的她剛穿越過來不久,心中沒有十足的底氣,所以很是慌亂,於是便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選擇了最糟糕的做法:在馬車上同側福晉吵起來了。嗯,還是她一個人單方面的發泄了自己的怒氣,而側福晉則是假裝沒聽懂將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帶了過去。
若不是發生了遇刺事件,許雯雯估摸着自己和側福晉還會一直僵持着。
不過即使如此,第一次從渾河回來之後,許雯雯還是下意識地疏遠了側福晉。後者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先是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最後便不再來主動尋她了。
若不是自己這次回來想要去宮裏拜見太后,那她是不是就不會發現其實側福晉她最擅長的是教導人演戲?
“一個人的氣勢並不是隨着年紀的增長而增加的,也並不會隨着你明白的東西越多而增加。”
胤禛看着眼前的自己,“你現在身上的氣勢要比我們初次見面時好上許多,一部分原因是你現在是雍親王,而更多的原因是你之前在害怕、緊張。”
“因為那些與眾不同的人,”胤禛頓了頓,不情不願地加了上了一句話,“包括我。總之,這些與常理不合的事情讓你有些擔驚受怕。”
“不過現在你應該已經想明白了。”
許雯雯輕輕點了下頭。
“我不知道馮靜對你說過什麼,但若是她對你說要與官員交好,便不要去信。皇阿瑪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明珠,皇阿瑪也不過是費了一些時間便讓他不得翻身,更別說此刻朝堂上那些草包了。你不需要對他們客氣,就算你現在不是雍親王,也不是八阿哥能比的。他日後的做法在前期有多風光,在後面就有多狼狽。”
“皇阿瑪才是最重要的。”
許雯雯贊同地點了點頭。
“今日下朝之後便去求見德妃,我已經給你備好了東西讓蘇培盛備上了。都是很貴重,但她一點也不喜歡的東西。”
“嗯。”
胤禛看了一眼“自己”,鄭重提醒道:“過猶不及,而且她也不會多次犯同樣的錯誤。”
“我不會讓她被再次被禁足的。”
胤禛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自己”已經都這麼說了,他便也勉強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了。
“十三弟的生辰禮你準備送什麼?”
“你覺得呢?”許雯雯迅速反問,腦海里卻在飛速思考着一個問題:十三弟的生日是哪天來着?
“四爺昨日還說我喜歡反問別人?”
“所以你準備了嗎?”
“送些他的額娘能用上的葯膳便好,他如今最挂念的便是自己的額娘。”胤禛頓了頓,“或者從其他人那邊要些新奇的東西送過去。”
“你同她們吵架了?”
“這倒沒有,”胤禛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同她們說話罷了。”
許雯雯很想即答一下“我也是”,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只輕輕嗯了一聲。
……
回京第三日,也是雍親王第二次上早朝。
昨天許雯雯站在殿前等着上早朝的時候便有許多人盯着他,想要瞧瞧這朝堂上新晉的攪動風雲的人物——雍親王。
而第二天,當許雯雯下了馬車後站在人群里,便立刻成為了焦點。昨天還一堆人時不時地抬頭看她幾眼,但今天,除了幾個兄弟,其餘朝臣抬頭看了她一眼后便齊刷刷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瞧許雯雯第二眼。
這種狀況一直到了早朝結束,待許雯雯先行離開去往永和宮后,三三兩兩的朝臣才湊在了一起,用眼神示意對方看向雍親王的背影,隨後接連做出幾個表情:“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懂!”“昨天這位還不是這樣的!”“可能剛回來還不習慣吧。”“我剛在外面抬頭看這位一眼,差點以為自己看到皇……”
只聽“啪”的一聲,最後一位還沒有做出完整的表情便被旁邊的官員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巴掌,“閉嘴!”
“我沒張嘴啊!”
“表情也不許做了!”
“哦,好吧……”被打的官員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
許雯雯不知道在她離開后還發生了這一遭事,若是知道了肯定得說上一句話:方法派,yyds!
不過她不知道,走在去永和宮的路上心中還在遺憾着:怎麼說呢,她剛開始就是準備這幾天找宗瓊英她們搞一個血包塞嘴裏,去拜見德妃的時候挑一個胤禵在的時候,若是這小子再主動欺負自己,便直接張嘴吐血,然後引來康熙,順便展示一下身體上的“傷”,雙重受傷再次痛擊德妃和胤禵讓母子兩人再次喜提禁足大禮包。
但,側福晉她說得也有道理啊。過猶不及,她已經差不多用同樣的辦法讓德妃被禁足兩次了,而她要表現的還是一個孝順的人設。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可以說是沒想到,第三次的話估計就會有人心裏犯嘀咕了:這四阿哥不是最孝順他額娘德妃的嗎?不過他怎麼每去一次德妃那裏,德妃就會被禁足啊!
所以,得考慮換個法子。
正思考間,永和宮便到了,蘇培盛正想上前求見,早早等候在永和宮外里的宮女便立刻走到了兩人跟前。
“奴才見過雍親王。”宮女行了禮,不等許雯雯說起來便繼續道:“雍親王,娘娘知道您要過來便早早地吩咐小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點心和水就等着雍親王您過來呢。”
呀呼,又被側福晉說對了,德妃她果然不會在同一件事上栽三次跟頭,這不,現在就開始演了起來。
許雯雯抬腳進了永和宮,沒有抬頭去看德妃,而是第一時間便行禮。
“兒子見過德妃娘娘。”
“小四,你怎麼同額娘這般生分了。”烏雅氏一把握住了許雯雯的手,眼淚汪汪地將許雯雯拉了起來,“快起來坐下,你看你都瘦了許多。”
烏雅氏拉着許雯雯在桌子前坐了下來,隨後親手捏起一塊點心遞到了許雯雯的嘴邊,“快吃,額娘記得你最愛甜的了。”
許雯雯視線下移,盯着恨不得自己塞進自己嘴裏的點心,微微張開了嘴咬下了一小口。
很甜,甜的能膩死人,不知道放了多少糖才能做出這麼甜的點心。
“怎麼只吃了一口?”烏雅氏一臉傷心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將點心放回了盤子,低下頭聲音低落道:“你是不是在怪額娘,覺得額娘以前對你不好?”
許雯雯默不吭聲,眼睛落在那一大盤子完全相同的點心上。
“你是額娘的第一個孩子,額娘怎麼會不愛你呢?只是額娘不能愛,因為你當時被……額娘只能遠遠地看着你,希望你好。額娘當初不想讓你回到額娘這裏也是想着若是你真的成了她的孩子,你便能過得更好,即使額娘不能再愛着額娘的小四,可只要額娘能看到你過得很好,額娘便很開心了。”
許雯雯端起旁邊的茶水抿了一口,解解膩。怎麼說呢,她感覺德妃是故意的,讓人做了這麼甜的糕點,還這麼多。
“可是你誤會了,”烏雅氏抬頭看向了許雯雯,聲音帶着些許的哭腔,“你以為額娘不愛你,心裏只有小十四,可你錯了,若不是額娘如此對你,皇上又怎麼會封你為雍親王呢。明明先前你只是被封為貝勒,不是嗎?那日小十四傷了你,我一直在訓斥他,教他兄友弟恭,可他卻覺得我偏心,甚至都不肯理我了。”
“小四,”烏雅氏伸手握住許雯雯的手,“你不要生他的氣,要氣便氣額娘。都是額娘的錯,額娘不應該為了你的前程便沒有讓你受到額娘的關愛。但其實額娘一直都知道的,你看,你喜歡吃甜的,所以我特意讓小廚房放了很多糖做了這個糖點心,你快趁熱嘗嘗。”
烏雅氏抬手將糕點盤子推到許雯雯面前,抬着頭一臉期待地看着許雯雯。
許雯雯:……
行吧,不但給她下親情陷阱,還擱這兒等着她故意噁心她呢。
許雯雯內心吐槽着,下一秒臉上卻揚起了笑容,一臉欣喜道:“我就知道額娘是最疼愛我的。”
“嗯嗯嗯。”烏雅氏笑着用力點頭。
“額娘,”許雯雯笑着伸手將點心推到德妃面前,“我不吃。”
德妃面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悲傷起來,“你不肯原諒額娘嗎?”
“不是的,”許雯雯搖搖頭,笑着跟德妃講起了自己在山西治理渾河時的見聞,“兒臣一眼便看出不對,因為尋常的百姓都吃不起這些糖,更別說是官府勞役百姓管的飯了。於是從那天起,兒子心裏便下定決心,只要有一天,這天下的百姓不能吃的起糖,兒臣便不吃糖。”
許雯雯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剛剛的點心是額娘遞的,我便咬了一口,那裏的百姓們若是知道了,應該不會傷心吧?”
烏雅氏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僵硬起來,“不,不會的。”
“額娘說的,我信。”許雯雯抬頭看着烏雅氏,臉上揚起了笑容,“對了額娘,這個茶水也有點苦,能給我換成白開水嗎?還有,兒子現在想吃比較辣的,這小廚房多長時間能做好啊?”
“對了,額娘,聽說十四弟身上那件衣服上的花紋是額娘您親自繡的,”許雯雯眼巴巴地看着烏雅氏,“兒子也想要。”
“我……”
“還是算了吧,”烏雅氏一開口,許雯雯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話,“太麻煩你了額娘,兒子已經大了,不需要了,真的。”
“你……”
“額娘不要說什麼你一天待在宮裏閑着也是閑着便幫我綉,事情不是這麼論的。”
“你……”
“額娘,兒子真的不需要,兒子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為了這些小事傷心的。”
烏雅氏咬牙切齒,“好!”
“唉?”許雯雯一臉驚訝,“真的嗎?”
“真的。”
“額娘,你真好。”許雯雯又笑了一下,反手握住烏雅氏的手,“不過兒子仔細想了想,還是不要麻煩額娘了,比起能夠穿上額娘親手繡的衣服,兒子更關心額娘的眼睛。”
“哈哈,”烏雅氏十分生硬地笑了兩下,“是嗎?”
許雯雯點了下頭,隨後站了起來,“額娘,兒子想在這裏轉轉。”
“好啊。”烏雅氏立即答應,因為她想着這下許雯雯就不會再煩自己了——不過她很快便後悔自己剛剛答應的這麼草率了,因為許雯雯她不僅僅是轉轉,她嘴上還不停地說話,不,是找茬。
“這東西放在這裏不妥,換個地方。”
“你瞧這花都不新鮮了,為什麼還留着呢?你是在暗示額娘如今就像這花嗎?荒唐!”
“……”
烏雅氏被哽地眼皮子直跳,多次暗示許雯雯快點離開,甚至最後都直接表示你該離開了,結果許雯雯卻表示我想該額娘待久點,額娘現在趕我走是開始討厭兒子了嗎?
烏雅氏:@#@#¥@!
時間一點點過去,烏雅氏從一開始的怒氣沖衝到現在的麻木,甚至在下面的人通知胤禵過來了,而許雯雯直接起身去迎接的時候都無動於衷,甚至坐在椅子上鬆了口氣。
“十四弟回來了。”
許雯雯站在宮門口,瞧着從外面噸噸噸跑進來的胤禵,嘴角慢慢上揚好小子,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胤禵一瞧見許雯雯便立即變了臉色,剛剛還一路小跑着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沉着臉低下頭走到了許雯雯跟前,隨後用力哼了一聲,繞過許雯雯就想走開。
“等一下。”許雯雯轉過身叫住了胤禵。
胤禵腳步不停,甚至想要加速跑,被許雯雯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腦袋後面的小辮子。
胤禵“嗷”地一下慘叫出聲。
許雯雯沒有鬆開手,繼續將人往自己這邊拽,受制於疼痛,胤禵老老實實地被許雯雯拽到了自己身邊。
“疼嗎?”許雯雯低頭看着胤禵,“見了我不行禮,你是又想讓額娘因為你犯的錯受懲罰嗎?”
說完這話,許雯雯鬆開了自己的手。不過原本一個勁想跑的胤禵這下卻站穩了腳跟,不跑了。
“你說什麼呢,明明是你害得額娘被禁足!”
許雯雯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目無尊長。”
“若不是你貪玩撞了我就跑,皇阿瑪如何會來?”
“明明是……”
“你有沒有撞我?”
“可是……”
“有,還是沒有?”
胤禵張了張,一臉憤憤,“撞,撞了。”
“所以都是你的錯。”
“你騙人!”胤禵根本不上當受騙,“明明就是你為了求額娘原諒自己跪在外邊所以皇阿瑪才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是額娘的錯?”
胤禵激動道:“怎麼會是額娘的錯?”
“額娘沒有早點差人將我叫起來。”
“我……”胤禵頓了一下,急急辯駁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起來?”
“我求得額娘的原諒,怎可自己起來?”
“那,那就是……”
“皇阿瑪關心於我,所以才過來了,你不能覺得這是皇阿瑪的錯。”
“我沒覺得是皇阿瑪的錯!”
“那是誰錯了?”許雯雯視線從一眾太監宮女身上掃過,“總不能是那日沒有拉住你的宮女太監的錯吧?你可是阿哥,不是嗎?”
胤禵嘴巴張了又張,最後一臉頹廢地低下頭,“是,是我的錯。”
許雯雯伸手摸了摸胤禵的腦袋,“好了,沒關係了,你也是好心,只不過用的方式不對而已。”
話畢,許雯雯慢慢轉過身看向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德妃,嘴角上揚,“額娘不必感動,幫着管十四弟是兒子應該做的。”
……
那天,聽說,在許雯雯離開之後,有不長眼的宮女不小心打碎了很多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