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二十三.六.一十四
“跟香薰有關,對嗎?”
早上,我對着照常燒花香的柏莎問道。
柏莎轉頭看着我,我不指望她的回答,也覺得不應該強行讓她回答,我只想問出個心中有數,“還跟臉有關,對嗎?”
柏莎稍稍低頭,沉默着。
“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猜想。”我繼續問道,“不能把香薰也帶到山下嗎?”
這個問題被柏莎搖頭否定了,因此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上面兩個問題的回答。
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重新恢復平常的樣子笑着說:“好啦,不用太在意我上面說過的話。”
“嗯……”柏莎也笑着點頭。
“今天早上吃什麼?”
“納……齒……咩……”
這是一種青綠色的果子,聞起來有一種酒香,味道像是同時嚼紅棗和甘蔗,很甜,水分很多,但果肉不大。
吃完后照常散步,然後學習阿里爾本語。
目前的規劃就是早上學習阿里爾本語,中午學習木雕。
散步回來會順便喂一下卡尼西基。
感覺腦子好用不少,學起阿里爾本語變快了,就好像不是在學習而是在複習忘了的東西。
進度大概就是一個早上學兩三課。
中午的木雕也逐漸得心應手起來,雖然還是有點失誤,但已經不會再出現弄斷部件的情況。
雕出來的房子已經和柏莎差不多了。
雕完后我對一直在旁邊教我的柏莎道謝,但她卻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我感到很奇怪,難道嘉芙蓮也真的只是我幻想出來的嗎?
“早上的納齒咩,是不是能用來泡酒?枝、葉還可以用來解酒?”我的腦袋裏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啊……嗯……”柏莎有些驚愕。
我扶了扶腦袋,一種想跟着柏莎學花草的念頭湧現出來。
晚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房檐和樹葉上,這種籠罩山間的氛圍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莫名感到心曠神怡。
坐在屋子裏面賞雨還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經常覺得大自然的風景要比那些人工建築好看得多,所以出去旅遊也基本挑的山嶺去。
心曠神怡的同時,孤獨也在所難免。
被水霧掛帘不止有樹竹,我也在感受被冷風吹拂。
記得以前我就想過,等以後有錢了,就和嘉芙蓮住到山間竹林的木屋裏,過與世無爭的清凈生活,可以自己種些花草樹木和蔬菜水果。
我設想過,陽光下的木屋好看極了。下雨時的滴答聲,床邊的窗外就是靜謐模糊的安怡光景,窗戶上也許還有幾簇盆栽。
我看向坐在旁邊和我一起看雨的柏莎,如果她是嘉芙蓮的話,我想我已經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
“柏莎喜歡雨嗎?”
她搖搖頭,“衣……服……不……會……干……”
過得太現實倒也沒什麼錯,畢竟有些人只想活着,無論方式。而我更偏向理想和浪漫,是從不吵架的理想,是山巔雲海的浪漫。這也是朋友談戀愛問我意見,我總是勸分的原因。
在我看來,學生的戀愛就是無聊無趣又充滿慣性和惰性。兩個人連最基本的相性都不搭,只是單純因為對方喜歡自己,然後恰好對方長得也不難看就湊合體驗一下所謂愛情而已,更別說還喜歡學着小說或影視劇里的套路去做些說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腦子裏關於戀愛的看法沒有一個是自己的。
明明連錢都不是自己賺的還喜歡花對方錢或裝闊綽為對方花錢,簡直蠢透了。
在一起時,我把雙方的問題擺明了講卻還是出於一種被灌輸的思想不願意分,認為這樣就結束的愛情很廉價或愛情就是慢慢克服然後了解,等到分手后就要說對方這不好那不好,當初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學生談戀愛一個最基本的惰性就是什麼都想要,卻什麼都不想付出,或只想進行最簡單直接的金錢付出。雙方都想對方為自己而做些什麼,或者改變,到頭來就是誰都不願意改變。
我最不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請接受ta的缺點”,在我看來這種觀點就是強調忍耐而不是契合,我認為的愛情是“如果ta身上有你不喜歡的缺點,就不要因為ta的臉產生迷戀”。
我們應該去尋找契合的人,如果找不到,寧缺毋濫,而不是要求自己或別人忍耐湊合。這是我的理想主義。
“有些東西一個人看確實沒什麼意思,但如果和喜歡的人看,就不一樣了。”
就像下雪或者煙火,我時常覺得這些無聊透頂,尤其是下雪,只會讓我感覺到冷,沒有浪漫可言。
但如果一起看雪的對象是嘉芙蓮的話,我想我可以穿着夏服在雪中看一個小時。
柏莎若有所思,“和……布……拉……庫……一……起……看……雨,和……以……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