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導原陣列’與導原陣列
少精營的宿舍就在鋼鐵砌鑄的樓林的左上角，其區域加起來的超次聲波僅次於都市正中央的那座最高建築。
林凈明在隨着陳有術前往宿舍區的途中，就感覺到頭腦一陣陣昏沉，經過多次劇烈搖晃，方才沒有走着睡着。
陳有術的精神力相比林凈明要強勢得多，因此林凈明在後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陳有術回頭，問：“困了？”
“嗯。”
“馬上就到了。”
陳有術帶着林凈明在宿舍樓里穿梭。走進一間寬敞電梯，一至十八層的方格按鈕出現。
電梯自動合閉，陳有術沒有去按動電梯樓層的按鈕，而是轉頭看向林凈明，介紹說：“附近四棟樓都是我們有術班專屬的宿舍樓，這棟是入住學員最少的。”
“1，2，7，11，12，13，15都有學員住宿，除了這些樓層，你可以任選一層。”見林凈明有些遲疑，陳有術便笑道：“每層的設施都一樣，除了以前居住的學員改變過佈局之外，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每年都有成績優異的學員被選進少精營，而除了個別成績不理想或者無法適應虛擬實戰的外，基本都至少可以在少精營呆滿一年，直到期末考試時才出現淘汰。
在此期間，他們擁有學員應有的一切待遇。吃喝有廚房數百名廚師特別伺候，想吃什麼只需要事先通過天眼子端申請，然後廚房那邊就會提前準備好。
穿住也有設備完善的宿舍樓，裏面到處都是為了方便生活和學習的尖端設備，還有次一檔的膠囊艙，用以身臨其境地觀看教官錄製的教學。
林凈明伸手按下第十八層的按鈕，然後抬頭看向陳有術看他的表情。陳有術只是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就聽到外面叮咚一聲脆響，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運轉的方式很奇特，是超強磁力牢牢隔空扣緊主體，然後飛速平移。林凈明在歸界號聽到後排車廂有人提過類似的話題，說歸界號太過老舊，不如……
他問：“這是磁懸浮做的嗎？”
“不是磁懸浮做的，是合金做的，運作原理才是磁懸浮。”
“哦……”林凈明哦了一聲，跟着陳有術走出電梯。
出了電梯，林凈明發現左右兩側都是走廊，面前的牆壁上還畫著指示。
左邊是生活室，右邊是訓練室。
林凈明向兩面各看了一眼，走廊的盡頭皆是一道冰冷的鐵門，鐵門上還有甄別身份的窗口。
通過感知世界的反饋，林凈明還發現走廊內暗牆裏藏了很多暗器，暗器上有明顯的導原陣列痕迹，一旦激發陣列，威力將極為可怕。
“你選這層？”陳有術問。
林凈明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然後他就看見陳有術立刻低頭，在高科技透明方塊上快速點擊屏幕。
“身份已經綁定了，以後這層樓就是你的專屬宿舍。”片刻后，陳有術又突然抬頭說：“後續其他人進來需要在天眼子端上對你發出申請，只有經過你的同意后才能進來。當然，教官除外。”
林凈明沒有異議，陳有術向走廊左側走去，說：“走，我帶你去生活室看看。”
林凈明跟着陳有術走到鐵門前，陳有術主動靠邊上一站，甄別窗口自動識別林凈明的生物信息。第一次識別身份用得久一些，等識別提示后再等了三秒才成功識別，咔嚓一聲鐵門被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柔軟粉被的大床，
通體如天空湛藍秀滿花邊的柔曼窗紗，褐色古樸質感光滑的四口抽屜櫃，用以觀看帝國資訊和才藝演出的液晶屏——
空蕩蕩呈淺棕色的樁式置衣架，白紗鋪墊的一米寬方桌，以及兩條對放的躺式軟沙發。除此之外房間內還有許多零散的擺件，分別被整齊放置在房間的各處。
房間內除了一眼可見的寬廣空間之外，還有兩處乾淨的衛生間和洗浴間，側面還有一個向外延伸足有十米寬的露台。
通過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在露台的上方放置着三盆秀麗的盆栽，盆栽里鮮艷的花朵綻放正直最美時，空氣中都瀰漫而來寧靜舒心的清香。露台下方還有一張躺椅，可以躺在上面曬太陽。
因為都是一些常見的傢具飾品，所以陳有術也沒在它們身上浪費時間。
他很快就帶林凈明走出生活室，回到走廊然然後步行至訓練室。到了訓練室外的鐵門前，陳有術親自驗證身份，鐵門緩慢打開。
進入訓練室，陳有術主要是對功能劣化版的膠囊艙進行詳細講解，然後是簡述了一些鍛煉器材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從跑步機和舉重杠到專用訓練服和虛擬射擊器，幾十種訓練器械僅僅過了十餘分鐘就被他一一簡述了個遍。
“大致就是這樣。其實你也不用有心理壓力，等天眼子端申請送過來了，自然有人工智能教你，慢慢來就對了。”
陳有術離開寬敞的訓練室，在即將步入磁懸浮電梯時，又回頭提醒了一句：“下午三點準時來有術班上課，期間都是你的課餘時間，你可以休息，也可以訓練。”
“不過在天眼子端沒送到之前，還是不要去嘗試用虛擬艙。”
虛擬艙，就是林凈明之前簡單對虛擬實戰設備起的外號的名字。當時叫膠囊艙，而現在膠囊艙有自己的名字了，叫虛擬艙。
“虛擬艙，這東西長得真難看。”青夏這個時候突然從虛擬艙里冒出來，說話又刺耳大聲，如果是普通人聽到，恐怕會當場嚇得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好在林凈明的抗壓能力足夠強，又從小被青夏這麼驚嚇到大，並未做出太大反應。
林凈明微笑着調侃道：“我覺得你的南瓜褲也好不到哪裏去。”
青夏冷哼一聲，一個轉身，就變作一條長裙出來。胸前鐫刻瀑布飛流，神形勢具在，肚臍一汩藍潭，潭央紅蓮綻開，花蕊似箭隱露鋒芒，膝蓋處數只小鯉暢行而上，至她腰間盤旋遊盪、擺尾，掀起波浪。
“你厲害，弄個衣服都這麼誇張。”林凈明不得不給青夏豎起大拇指，如果自己的精神力也能這麼用，那美好的光景林凈明都有點不敢想像。
然而剛給青夏點贊完，青夏又抬手抹過發梢。血霧飄飄而散，青夏已是頭戴血色皇冠，形如黑夜中的血之公主，正紅唇微努、黑眉挑目、雙眸幽怨，看得林凈明是一陣頭皮發麻。
就像是一個深陷熱戀之淵無法自拔的少女，用期待而又略帶狡猾的眼神看着青澀的少年。
知道青夏是在故意挑逗自己，林凈明並不理會她。任她做出一些囂張跋扈的行為，或是無理取鬧的表情，林凈明通通無視，反身前往生活室。
步入生活室的剎那，林凈明就將目光看向床頭兩側的抽屜桌。他上前幾步，取下背後的複合弓，又提起黑色真皮撐傘，兩隻手雙管齊下，一同靠在了抽屜桌旁邊的牆壁上。
接着林凈明又取下掛在側身的箭袋，對準抽屜桌比劃了一下箭袋的長度。事實證明感知世界不會騙人，箭袋確實略長於抽屜。
林凈明無奈，只能取出納在裏面的裂風箭，然後強行塞進其中一個抽屜，迅速鎖緊，拔掉鑰匙。
至於其他的短箭，丟棄在短化箭袋中，同樣靠在抽屜旁邊。現在它們似乎失去了最初的意義，畢竟連計劃都已經徹底改變了。
現在已經不再需要狩獵，也不需要為生存發愁，複合弓和這些普通的短箭，自然就沒有了作用。
林凈明坐在沙發上小憩了片刻。但是耳邊超次聲波和大量模糊的高頻振動聲實在讓人難耐，最終他還是選擇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當時間跳轉至兩點四十五分時，林凈明從迷濛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他先是去洗浴室洗了一把臉，然後簡單整理了一下儀錶，覺得差不多了，就往門外走了出去。
一步跨入磁懸浮電梯，林凈明按下操作按鈕，電梯開始平穩地極速下降。哐當一聲，電梯合金鋼板門打開，林凈明走出磁懸浮電梯，向極為寬敞的樓外走去。
出了宿舍樓，林凈明沿着綠化帶穿行於鋼鐵森林的紋路，從一端到另一端，連續拐了好幾個彎，才卡着三點整最後的時間進有術班。
“……”
陳有術早就到了，並且站在講台上等着開課。林凈明剛一走進去，他就看了一眼時間，不過並沒有說話。
當林凈明回到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好時，陳有術才打開投影儀，在灰白色牆壁上投影出畫面。畫面是陳有術前面的桌面，上面放置着三支不同的槍械，一支是手槍，一支是衝鋒槍，一支是狙擊槍。
看着投射出來的畫面，林凈明皺了一下眉頭。因為畫面距離得太遠，他無法看清上面的細節。
不過林凈明又很快鎮定下去，畫面投影的是陳教官現場操作，林凈明可以通過感知世界分辨其手上的動作和口中的講解，所以對學習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既然看也看不清，那林凈明就乾脆趴在桌子上，開始合目養神。陳教官持續講解，林凈明休息之餘也在傾聽，腦海中構思灌注原能的畫面，輕易就復刻出陳教官教學的方式。
陳有術講解完手槍的原能灌輸過程並親手演示了一遍后，就叫下方的學員自行嘗試原能灌注技巧。
他自己則是筆直看向最後兩排趴着的林凈明，心中若有所思：“第一天上我的課就睡覺……天賦是好，但這樣可不行。”
陳有術喜愛每一位天才，但卻不會因為他們是天才而過度呵護。當即陳有術便健步走下講台，向林凈明緩步而去，要敲打一下這個懈怠的傢伙。
“喂，喂。”伊染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半趴着轉過腦袋，輕輕推了一下林凈明的手，小聲說：“林凈明，陳教官過來了，快醒醒！”
林凈明迷濛地睜開眼。其實不用伊染提醒，林凈明就知道陳教官正向自己走來，然而他心中也並不慌張，因為只要自己不落下課程，就不會有任何問題。除非，陳教官是那種思想守舊之人。
“林凈明，今天是你第一次上我的課，講解的也是最重要的原能灌注學識，你怎麼在睡覺啊？”陳有術心平氣和地說。
“我沒睡覺，我在聽。”林凈明回答，卻沒有起身，依舊趴在桌子上。倒不是他不願意起身，而是覺得沒必要，因為他躺着也能上課，並不會影響到學習。
至於當著陳教官的面還是趴着，同樣沒有必要遮掩。因為沒有意義，自己趴着睡覺是事實，縱使現在爬起來，也改變不了事情已經發生。
“你在聽？”
睜着眼睛說瞎話，這是陳有術的第一反應。不過陳有術並不是什麼暴力教派的人，那樣只會讓學員有所成就後來找自己的麻煩。
當下陳有術問：“那我剛才都講了些什麼？你說說看？或者演示一遍？”
林凈明也不廢話，拿起桌面上的手槍就灌注原能。因為有‘導原陣列’輔助，所以林凈明灌注原能的過程很輕鬆，僅僅拿起手槍過了一秒，槍膛內的子彈就充盈滿了原能。
‘導原陣列’是所有導原陣列的鼻祖，它就是簡單但卻精美的十條線勾勒出的五角星圖案。被一個圈圈包裹着，圈圈用了五條線。效果也很簡單，僅僅只是輔助灌注原能。
如今的導原陣列都是根據‘導原陣列’進行創新后的子代，因此共用一個主名。雖然子代導原陣列的效果比之初代‘導原陣列’的效果要強勢得多，但卻無法做到初代‘導原陣列’真正的靈魂所在；那就是所有屬性的原能都可以通過‘導原陣列’進行灌注！
其它的導原陣列就只能看屬性；例如赤火系導原陣列就只有赤火系原能灌注才會生效。其它屬性也是同樣的道理。
‘導原陣列’是輔助能力最強的基礎陣列，使用起來也很簡單。但是最終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果，還是會考驗到原能掌控的程度深淺，除此之外還有技巧。
陳有術傳授的技巧是少精營專有的技巧，強大、迅速而實用。學會手槍型技巧就幾乎可以駕馭所有手槍，學會衝鋒槍型技巧就幾乎可以駕馭所有衝鋒槍。
林凈明能夠迅速使用出手槍型技巧，陳有術自是無話可說。只是略微蹙眉，說了一句：“以後上課認真聽講。”
“這不是提醒，而是忠告。”陳有術又回頭看了林凈明一眼，再轉頭大聲向全班學員說：“我所教的一切都是為了提升你們的實力，你們的實力強弱將決定你們未來會何去何從。或是去前線，被敵人殺死，或是去清掃異獸，被異獸咬死，都有可能。”
“如果不想最終是這個結果的，那就好好努力提升實力，認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