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進貨
林凈明觀察着眼中突然出現的字幕，朱泛春三個字被標記為藍色，楚留香和王富貴被標記為紅色。看來名字的顏色是以團隊陣營為區分，以此來判斷擊殺者與被擊殺者是敵友陣營的。
破片手雷的爆炸聲自然驚動所有人，而隨着這邊一聲爆炸，另一邊鬍渣學長也帶領眾人衝進房區！他們左右交叉，集火中央一個爛尾樓，兩枚破片手雷同時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進爛尾樓。
爛尾樓頓時破窗跳出三個學員，兩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學員被鬍渣學長抬手爆射，在空中變成塞子。
“秦梟使用M12S衝鋒槍擊殺武菌傑。”
另外一男一女也被其他隊員擊殺，名字紛紛顯示在藍紅雙方陣營的所有人眼中。
“轟隆隆隆……”
爛尾樓里那兩枚破片手雷爆炸，爛尾樓變成了爛爛尾樓。
這時秦梟做了一個手勢，所有藍方陣營忽然散開。他們有的躲在牆后，有的攀上房頂，還有的躲在門后。都斜視着房區中心方向。
房區兩側突發的爆炸和槍響，並沒有讓雙方進入白熱化階段，反而讓整個房區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顯得十分安靜。
苟！
一個字，苟！
只要耐心足夠好，每次行動足夠苟，就可以保障生命安全。而活着，就是取勝的本錢。如果死了，就真的結束了。
藍紅陣營所有人都在苟着，沒有人冒頭。他們都想着伏擊對方，都想着打對方措手不及。
苟着根本不是辦法，林凈明已經悄悄離隊。他低着頭，繞過一個泥牆掩體，然後跑進一個小廚房。稍微搜索了片刻，他撿到一枚破片手雷。
破片手雷為什麼會出現在廚房？這是虛擬實戰的設定：在能夠被發現但藏得很隱蔽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出現。
咔嚓。
林凈明拔掉保險拉環，等了少頃，然後猛地丟進不遠處一個房間。接着他迅速將身體匍匐貼在地面，雙手死死將耳朵堵住。
轟隆隆！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孫笑釧。”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菅一偉。”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陳銳。”
一個破片手雷擊殺三個敵人，戰果相當豐足。林凈明起身，迅速跑進那個房間。他掰開倒塌的牆屑，戰利品映入眼帘。
一支手槍，一把霰彈槍，一件略薄的防彈衣，一地散落的彈匣，還有兩枚破片手雷。
撿起兩枚破片手雷，林凈明悄無聲息離開。
他出現在一個反斜坡，反斜坡的後面是一個教堂，教堂裏面苟着兩個人。
“嗯？”其中一個人耳朵動了一下，他小聲問另一個人：“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沒？”
另一個人皺眉，回答：“什麼聲音？有嗎？”
轟隆隆！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張三。”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李四。”
“我靠，無情！”秦梟躲在樓里，整個人都懵了。
短短片刻功夫，那個新來的插班生就擊殺了對方五個敵人！如果是白熱化階段還說得過去，不，白熱化階段也說不過去！他用的可是破片手雷啊！還有，他這麼小！
“我去，他什麼時候跑開的？”朱泛春也愣愣地看着四周。
如果不是林凈明一連擊殺了敵方五個敵人，他到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林凈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轟隆隆！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葉良辰。
”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趙日天。”
轟隆隆！
房區這裏忽然爆炸，過一會那裏又忽然爆炸，一時之間林凈明殺瘋了。
轟隆隆！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當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完第十二個時，他已經深入敵營。他躲在一個房間內，四周幾個房間都藏着人，全部是紅方陣營。
稍稍計算，十六個……
“附近都是敵人，沒法去收屍了……”林凈明背靠破舊衣櫃，惟有嘆息。
現在他被紅方陣營四面圍堵，出門就會被亂搶集火。而破片手雷因為沒法收屍，已經斷貨了。現在他除了弩箭，已經兩手空空。
看着手中的弩箭，上面碩大的瞄準鏡格外醒目。林凈明忽然想到：“雖然沒有導原陣列，但這支弩箭好像也不普通。”
“威力……應該不小吧？”林凈明突發奇想，決定上手一試。
他半蹲着舉起弩箭，隔着一面牆，將準星對準對面房間一個敵人，手臂上裂風系原能自然上涌，注入進搭在弩上的銳利箭矢里。
沒有導原陣列，林凈明依舊可以進行原能灌輸。而經過裂風系原能灌輸后的箭矢，威力已經上升至另一個高度。
咻！
林凈明扣動扳機，箭矢射出的瞬間高速旋轉，直接穿透林凈明面前的牆壁，然後再度貫穿對面房間的牆壁，沒入目標心臟。
“林凈明使用十字弩擊殺赫連銀狼。”
這次擊殺的字幕，後面增添了一個圖標。那個圖標極為人性化，讓人一眼就能夠理解，是穿透障礙物的意思。
“噗！”趙柏海喝到一半的茶水猛噴了出來，林凈明一階就能使用原能顯形讓他很意外，但更讓他意外的是：“他是怎麼知道赫連銀狼的位置的？？”
“赫連銀狼擅長隱匿，呼吸法也與眾不同。剛剛他全力運用，根本沒有發出一點明顯的聲音！就連心跳頻率也被壓製得極低！”趙柏海不理解了，他說：“要發現，也應該是發現他旁邊那幾個傢伙！”
陳有術盯着屏幕內正更換箭矢的林凈明，心中也微微震驚，但聯想到他那不可思議的精神力，也漸漸想通了。
他說：“你也說有聲音了，就算不明顯，那也還是有聲音。林凈明資料上顯示，他天生患有一種疾病，視力低下，但聽力超凡。剛剛隔牆擊殺赫連銀狼，靠的應該就是聽力。”
“那這聽力也太離譜了吧？”趙柏海臉色吃癟，心底仍有一絲不信。
“赫連銀狼一死，看來這場交鋒要進入白熱化了。”陳有術淡笑道：“他作為你們柏海班最出色的學員，現在他死了，秦梟和朱泛春那兩個小子肯定要乘勝追擊。”
果然正如陳有術所說，秦梟和朱泛春片刻獃滯，很快就又重新回到狀態。他們紛紛下令，有術班一時士氣高漲，兩支隊伍從兩個方向進攻，向房區中心圍剿！
這時一聲銳利的槍響貫穿整個虛擬實戰。
“張炫使用AWM-P狙擊槍擊殺軒祁桓。”
到目前為止，柏海班陣亡十九人，有術班陣亡零人。柏海班的陣亡人數中有十三個是林凈明擊殺，兩個是朱泛春擊殺，一個是秦梟擊殺，一個是張炫擊殺，另外兩個是其他學員擊殺。
柏海班總共五十人，現在陣亡了十九人，相當於四成。
如果只是這樣，那沒什麼，柏海班依舊有機會翻盤！然而赫連銀狼這個龍頭死了，他們群龍無首，內部亂成一團糟，協作戰力可以說是直線下降。
很快紅方柏海班兩個防禦陣點就被秦梟和朱泛春領隊逐個擊破，人數降低至正好一半……
“空投支援將在三分鐘后抵達戰場，請各位虛擬實戰參戰者做好準備。”
“空投支援來了，大家退回掩體，全力壓制目標，等待空投！”秦梟和朱泛春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相同的命令，他們二人的默契簡直是不可思議。
有術班停止推進，柏海班看似獲得了一個難得的緩氣機會，實則他們還是困在一個相當艱難的處境。因為有術班雖然躲在暗處，但卻依舊伏擊着他們！
他們只要誰敢冒頭，等待的就是槍林彈雨！
林凈明位於房區中心，四周依然圍堵着紅方陣營，不過紅方陣營都嚇破了膽，藏得一個比一個嚴實。
與其說是他們包圍了林凈明，倒不如說是林凈明一個人包圍了他們所有人！而且是想殺誰就殺誰！
林凈明無視空投支援這條信息，混沌的原能在他周身縈繞，一絲一絲匯聚向心口，然後又蔓延至經脈，沿着途徑傳遞向手臂，最終注入進箭矢。
咻——
又是一箭射出，牆壁上出現兩個穿孔。與此同時，對面屋檐上摔下一具屍體，化作零散的星屑，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凈明使用十字弩擊殺……”
“哐……哐…哐。”
一枚破片手雷從側面被丟了進來。林凈明迅速收弩，轉身一步蹬出，向房門外快速逃離。
他出門的瞬間，又向旁邊一間房屋的窗口處射了一箭。一個紅方陣營剛好架起突擊步槍探出頭，被射了個正着。
“林凈明使用十字弩擊殺……”
其他房間紛紛探出頭顱，或是手槍或是突擊步槍或是霰彈槍，各種子彈飛流疾來。林凈明身體下俯，以提前預料的方式躲開了所有散發惡意的子彈。
隨即他順勢衝進面前房屋，找了個餐桌迅速藏身。
躲在餐桌的後面，林凈明深吸一口氣：“辛好他們只丟了一枚破片手雷，不然我就危險了。”
如果對方破片手雷覆蓋式拋擲，那林凈明就算有路也無力逃跑，只能等死。
單體精兵或許會給敵人出其不意的一擊，但是位置一旦暴露迎接的可能就是火力覆蓋！因此狙擊手往往都是打一槍換一個位置，以避免被炮火集中轟炸。
突！
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
林凈明沒有來得及再多想，附近尚存的十三名紅方陣營，突兀地集體出動！他們從六個方向圍堵林凈明，火力兇猛覆蓋，逐個點破屋內可以藏人的障礙！
林凈明躲在餐桌后，因為有灰布遮擋，所以他暫時安全。但這種安全不超過十秒，對方持續壓進，十秒內不做出反擊，等待他的就只有亂槍掃射。
林凈明悄聲後退，腳底和手掌旋風吸盤凝顯。接着他轉身，宛如一隻靈活的壁虎，迅速攀梁至天花板，倒掛着。
旋風吸盤雖然是三階原能戰技，施展起來極為困難，但所需要消耗的原能卻很少，因此林凈明不需要擔心施展旋風吸盤而被感知發現。
紅方陣營一眾學員衝進房間，翻箱倒櫃，卻根本找不到人。一個年長的學員很生氣，他出口成臟，把林凈明全家都挨着罵了個遍。
“敵眾我寡，忍着！”林凈明倒掛在天花板，看向那個傢伙的目光已經有了殺心。
林凈明想忍，但是那個傢伙卻很過分，罵得更加越線。
林凈明目光一寒，心下冷哼：“找死！”
他從天花板跳下，一腳踩在一名敵方陣營臉上，將其踢倒。緩勢之餘，他又從對方腰間扯下三枚破片手雷。
接着他又跑出門外。
紅方陣營反應也很快，他們幾乎都是抬手開槍，儘管全打了個空。
那個嘴臭的傢伙又在罵，等罵完他才大喊一聲追，第一個衝出房間。另外十一個紅方陣營都反應過來，也迅速追擊。
至於那個被林凈明一腳踢倒、剛爬起來頭腦還有些發懵的學員，則慢了半拍。不過他對林凈明恨意明顯更濃，在恢復正常后，就迅速跟了上去。
虛擬實戰所有人的身體素質都是一樣的，無論在現實世界有多強，都不會改變虛擬實戰的規則。
畢竟這是為了磨練學員戰鬥技巧和戰鬥經驗的地方，而不是為了讓小部分年紀大點的學員稱霸稱王。
林凈明率先跑，走的是絕對捷徑，因此他和後方追擊的紅方陣營緩慢拉開距離。
儘管並不大。
但也夠了！
他手中還有三枚等着爆炸的破片手雷呢！
林凈明在跑的途中丟下一枚破片手雷，然後在拐彎處又丟下一枚，接着他衝進房間，向外拋出最後一枚。然後他猛關上大門，朝着樓梯口快步跑去。
三枚破片手雷落點的位置可說是恰到好處，正好形成一個將中心房間包裹的三角形。
“有手雷，大家快跑！”追擊的紅方陣營中有人發現手雷，頓時一聲大叫，所有人上躥下跳。
但是晚了，林凈明早就拔了拉環。他剛剛爬上二樓，跑到最安全的地點，樓下三枚破片手雷就連着爆炸！
“轟隆隆！”
這一棟二層樓樓房受三次手雷爆炸，直接被炸塌陷了。林凈明在二樓因為房間塌陷僅僅只是摔了一跤，然後受了點衝擊波。整體並無大礙。
但是外面追擊而來的紅方陣營可就慘了。他們之前圍着房間，想包抄林凈明，所以全員基本都在爆炸致命範圍——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林凈明使用破片手雷擊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