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背後

118. 第 118 章 背後

汪季銘的目光深了深,他願意見魯朋當然不是完全相信他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因為曾經同僚的情義。

只能說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但最主要還是想從他嘴裏知道一些東西。

阿木和阿美知道了阿帕的死訊后,反應非常大,即使加大了審訊的力度,他們也是拒不配合,甚至有了求死的念頭。

三大園主背後是誰?京郊租種花田的目的是什麼?這些線索都隨着他們的“自殺”斷了。

汪季銘順利讓魯朋離開,未必沒有把他當做誘餌,誘背後之人出來的目的。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背後之人的目標竟然是他?

看着雙手被反剪的魯朋,汪季銘是真的困惑了:“為什麼要殺我?什麼人指使的你?”

魯朋使勁掙扎,並不理會汪季銘的話。

蕭玖把茶杯放下,對裴風歌說:“不要讓小風碰那杯水,水裏被下了葯。”

“好。”

蕭玖來到秦硯身邊,直接給了魯朋三針:“魯朋,同事一場,你把知道的說了,我也不為難你。”

劇痛襲來,魯朋的意識模糊了一瞬,他是知道蕭玖有些手段的,但不知道,她還有這手。

他想痛叫出聲,想滿地打滾。

然而,他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

魯朋:你管這叫不為難?

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明白,為什麼,那人要除掉蕭玖他們,這樣的手段,誰能受得了?

反正,他是不行的,什麼都不說,他下藥害人未遂,最多多蹲幾年,若是說了,他的命,連他媳婦的命,可能都會保不住,那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汪局,人交給你了,家裏有人等着,我們就先走了。”

蕭玖說道,身姿筆挺,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剛剛異能透支,現在,整個人其實都很虛弱。

“好,這水也留下吧,我親自讓人化驗,省的你們再跑一趟。”

“好,要我拔針嗎?”

魯朋:快!

汪季銘:“不用,讓他醒醒腦子。”

魯朋:!

“好,那汪局再見。”

蕭玖道了聲再見,直接往外走,秦硯他們和汪局點了點頭,小風也跟汪季銘揮了揮手,一起離開了。

汪季銘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拿起水杯,看着不能動單的魯朋若有所思。

“人還在。”

等去後備箱檢查的裴風歌上車后,秦硯踩下油門,離開了這裏。

“先去我家,很多問題需要後備箱的人解惑。”秦硯說道,“小玖,還撐得住嗎?”

“我沒事,待會兒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惜了小安抓的魚了,也不知道衛幼寧怎麼樣了。”

“蕭玖,你放心吧,我小姨聰明着呢,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她會不會察覺事情有蹊蹺,然後去了軍總區?”

“然後就等在軍總區外面?”

蕭玖對衛幼寧還是挺了解的,那是個極拎得清的人。

“沒關係,小姨要是不在家,我就去軍總區找去。”

“我陪着小安去,你們忙你們的。”裴風歌說道。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秦硯把車停在家門口后,衛守安和裴風歌就先回對面的院子看衛幼寧在不在,不在的話,他們就直接去軍總區看看。

蕭玖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后,對秦硯點了點頭。

秦硯打開後備箱,把裏面不知原因昏過去的老者拖進了院子。

老者:神特么不知原因昏迷,老子是被生生撞暈的!

蕭玖蓋上引擎蓋,鎖了車門,走進院子,秦硯返身過來關上院門。

“先給姜老他們打個電話,安他們的心。”

秦硯輕聲道,把蕭玖扶進書房,他撥號后,把聽筒遞給蕭玖。

姜老他們雖然說服自己蕭玖沒事,到底都有些神思不屬的,新做好的墨錠也沒有試用,就放在小几上,他們都沒有了試新墨的興緻。

“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守在旁邊的姜老抓起電話,立刻問道:“是小玖嗎?任務還順利嗎?你沒事吧?”

蕭玖已經知道秦硯事先打了電話的事情,她連忙把話圓了,還說今天可能不回去了,具體的事情,等她回去再說。

安撫好姜老他們,蕭玖掛了電話。

秦硯把蕭玖扶到院子裏,石榴樹下的躺椅上,讓她半躺下,在她手邊的小茶几上,放上幾顆奶糖,水杯,還有一小碟點心。

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老者:······

秦硯安頓好蕭玖后,從平時澆花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嘩啦啦”淋在了地上的老者身上。

老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動,不能說話,眼珠子轉了一下,只能看見自己已經離開倉庫,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又閉了閉眼睛,這個地方看着像是民居,只要讓他有機會開口,他就能逃出生天。

想起漫天的藤蔓,還有蕭玖手裏憑空就出現的東西,老者的心裏就開始發寒。

不管蕭玖是人還是其他什麼,他知道了這樣的秘密,不被滅口的可能性很少。

不能慌,只要等一個好時機就可以······

秦硯接過蕭玖手裏的銀針,直接給了老者一針。

很多人都知道,蕭玖擅長針灸,但除了蕭玖沒有人知道,秦硯其實也很擅長此道。

用秦硯的話來說,活的久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懂一點很正常。

老者腦子裏還在擬定着逃跑的計劃,以及逃跑后,他要怎麼對付蕭玖。

最好是能知道她控制藤蔓和憑空出現東西的秘密,然後能為他所用,不然就要想辦法毀掉。

正想得起勁,冷不丁全身從骨頭縫裏漫出了疼痛。

他依舊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但他的額頭很快滲出了冷汗。

秦硯和蕭玖都冷眼看着。

蕭玖又從空間裏拿出幾顆豐草人蔘丸服下,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他們正準備問點什麼的時候,書房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秦硯說道。

“好。”

電話是魏圍打過來的,來問問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一直沒有去拿烤鴨。

秦硯說去的途中遇上了點事情,請他幫忙致個歉。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沒事吧?需要我幫忙嗎?”魏圍問道。

“沒事,還有些收尾的事情要做,我們就直接先回家了,抱歉。”

“那沒事,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好,對了,我過後要出個任務,可能時間會比較長。”

“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你們以後要吃烤鴨,去之前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行,我把號碼給你。”

魏圍報了一串數字給秦硯,然後笑着說:“也許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我想給我的孩子做個好榜樣。”

“我會努力早點完成任務,盡量早點回來。”

“先說聲恭喜,等你回來,我們一起聚聚。”

“那肯定的,到時候,紅包一定要包厚一點。”魏圍開玩笑。

“必須的。”秦硯失笑。

“你把我這裏的電話號碼告訴嫂子,需要幫忙,給我來個電話。”

“多謝!”

“不用,先預祝你順利完成任務。”

又說了幾句后,秦硯掛掉了電話。

在他漫長的人生中,除了蕭玖,從來沒有交過朋友,魏圍是他來這個世界后的第一個朋友,他還是很珍惜的。

掛了電話,秦硯出來后,對蕭玖解釋:“是魏圍,全聚德那邊問沒有去拿烤鴨的事情。”

出任務的事情,他沒說。

蕭玖就看向老者:“還有衛幼寧的魚呢,要不是你,我們估計都已經吃完了。”

“對了,我沒聽見對面有什麼動靜,他們好像還沒有回來。”

“他們走過去的,是比較慢,之前還聽裴風歌嘀咕着說要學開車呢。”

“學會開車是要方便一點。”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老者:你們多少問點東西啊,好歹先把針拔了,要疼死了啊。

或許是秦硯聽到了他的心聲。

他拔掉痛針,說道:“現在,我把啞針也給你拔掉。”

見老者的眼神中透着期待,他笑道:“你不用想着喊人,沒用的,這個時候,這附近的人不是上班去了,就是出去玩了,不會有人聽到你的喊聲的。”

老者:真的嗎?我不信。

“秦硯,不用跟他說這麼多,他一喊,你直接划他脖子就好。”

蕭玖輕緩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秦硯接過匕首,溫聲道:“好,你去那邊坐着就好,不要操心。”

接着冰冷的刀刃就架到了老者的脖子上。

那老者原本還想着嚎一嗓子,讓這對男女有些許顧忌,他或許還有逃走的機會,哪裏知道,人家上來就要割喉!

他想要大喊引人注意的想法,瞬間就熄滅了。

“為什麼抓蕭玖?”

這對秦硯來說是最重要的,不弄清楚,以後蕭玖出行都會變得不安全。

問完,他拔了老者身上的定身針。

那老者喘了口粗氣,沒有直接回答秦硯的話,而是說:“這其實是一個誤會,我是鍾侯,汪季銘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何先華的位置之前是我坐着的。”

“汪季銘老了,心也軟了,還出了大紕漏,我們只是演習,考驗蕭玖,想讓她繼任保密局局長的位置。”

鍾侯一口氣不帶停歇地把話說完,生怕那刀不小心,就把他的喉嚨割了。

蕭玖和秦硯無語,他們看着很好騙的樣子嗎?

其實還真不能怪鍾侯想出這樣的理由,這個時代,接受組織的各種考驗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蕭玖是土生土長的這個時代的人,接受的也是這個時代的思想的話,她還真有可能被忽悠過去。

然而,她和秦硯都不是。

刀刃緩緩陷入脖頸的肉里,鍾侯眼裏原本的篤定漸漸消失,他用這招騙過不少人,也成功反殺了很多次,沒想到,眼前的男女一點也不動容。

他還想說幾句堂而皇之的話,爭取更多的機會,秦硯就冷冷道:“不想說,就不用說了,我們自己慢慢查就是。”

鍾侯明白,自己知道了蕭玖異於常人的地方,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原本想着若剛剛的話能取得他們的信任,之後,再以組織的名義起誓,不會把事情說出去,應該可以暫時保命。

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相信。

反正都是要死了,他索性就不說話了。

成王敗寇,這點志氣,他還是有的。

然而,他的志氣也只維繫了一會兒。

蕭玖的聲音從秦硯身後傳來:“你可能不知道,藤蔓的生長需要養分,而最好的養分就是人的血肉。”

“等秦硯把你了結了,我就讓藤蔓吸幹了你的血肉。”

鍾侯感受着越來越靠近動脈的刀刃,聽着蕭玖幽幽地說著要把他的身體當花肥的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尤其是,蕭玖又催發了一根藤蔓,藤蔓慢慢慢慢地蜿蜒靠近他的口鼻。

這讓他如何接受?連個全屍都不給他了?

“我們動手,是因為我們不希望保密局繼續存在。”

感受到刀刃和藤蔓同事停止,鍾侯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句話說完后,他也就不再嘴硬了,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首先,他的身份是真的,他就是之前汪季銘的直屬領導,那位部長。

事情要從很多年前的一場戰役說起。

那場戰役原本是可以勝利的,但是因為鍾侯幾個領頭人急功近利,帶領的隊伍幾乎全軍覆沒。

若是沒有謝常寧的父親,連他們也要死在那場戰役里。

當然,之後的很多年裏,他也不止一次想過自己還不如死在那場戰役里呢,至少還能有個烈士的好名聲。

而不是為了這個秘密,一次次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再說回當初,因為謝常寧父親的犧牲,給了他們很大喘息的時間,鍾侯和幾個戰友脫險后,就躲到了一處山洞裏。

危機過去了,有人就開始質疑他們的決策了。

“鍾團,你們為什麼要做出衝鋒的決定?”有人質問道。

“是啊,對方雖然人少,但手上的武器不少,我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圍而不攻,和他們慢慢消磨的嗎?”另一個人跟着說道。

“沒錯,鍾團,我們希望得到你的解釋,不然,我們會如實把情況上報,弟兄們不能白死!”有人哽咽着放着狠話。

“解釋什麼?他們就是急功近利,只求戰功,不顧我們的生死罷了。”

“我要去告發你們!”有人站起來,說道,“我聽見你們的話了。”

“你們說,這場戰役的勝利正是你們升遷的關鍵,不能讓另一支隊伍趕在你們之前取得勝利,你們是拿我們的命去給你們升官發財了。”

“你們的思想嚴重錯誤,是官僚資本主義,我一定要上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已經響起,他沒有死在敵人的炮火下,反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槍下。

開槍的是後來謝常寧的養父關興,他見山洞裏的人都愣住了,喝了聲:“開槍啊,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我,關興,朱城,羅江,一起開槍,把生還的人都殺了。”鍾侯苦澀道。

“謝常寧?”蕭玖重複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就是想截胡軍火的那個人。”秦硯說道。

“是他啊。”秦硯一說這個,她就想起來了,“你怎麼知道的?”

“入職的時候,看的檔案。”秦硯回答,當然是他特意去了解的。

“你繼續說。”蕭玖說道。

“我們從戰場回來后,敵不過良心的譴責,就一起收養了謝常寧。”

“說事就說事,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蕭玖打斷他,“沽名釣譽就沽名釣譽,說什麼良心,真有良心,能把救命恩人唯一的兒子養成那德性。”

那時候,蕭玖就覺得很違和,慣孩子的,溺愛孩子的有很多,但發展到搶功勞搶得人盡皆知這種,他們還給善後的,就很扭曲了。

偏偏很多人竟然都覺得沒有問題,覺得謝常寧做什麼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蕭玖覺得這都不是捧殺了,而是牽着謝常寧的手讓他走向滅亡了。

“好好交待,不然······”藤蔓又要往他鼻孔里鑽。

鍾侯:······

“是,我們是怕謝常寧長大后查到真相,給我們找麻煩,索性就故意養歪了他。”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鍾侯的精氣神明顯差了很多。

他又把他們怎麼處理善後的過程大概講了一下。

“我們更改了戰況的報告,也大着膽子回去偽造了一些現場,把那場戰役定性為取勝極艱的戰役,還領到了表彰。”

“之後,我們······”

他們後來是真的立了好幾次功,慢慢的都有了體面的身份。

人的**是無窮的,他們四個人在經歷過親手射殺戰友,還能穩穩噹噹手握權利的時候,人性已經變質了。

身處高位的這幾十年,他們手上都不是太乾淨。

也是他們收着三大園主的巨額賄賂,暗中支持着三大園主發展壯大。

但,他們沒想到,三大園主會這麼沒用,多年成果毀於一旦不說,出事了,不是想着逃亡,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竟然是來了京城,還在原本放賄賂的地方,放上了夾雜着威脅的求助信。

怎麼可能救他們?

除掉他們還差不多。

只是,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汪季銘已經關注起了三大園主了。

若汪季銘徹查,他們真的沒有把握自己不會被查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的意見分成了兩種,一種是立刻解決他們,切斷汪季銘往下查的線索。

另一種是安撫住三大園主,讓他們在明面上吸引汪季銘的視線,給他們爭取時間,把手上的事情都收尾乾淨。

綜合考慮后,他們選擇了後者。

於是,他們主動聯繫上三大園主,忽悠他們要在京郊租種花田,穩住他們。

等事情都處理乾淨了,等他們三個人一起去京郊的路上,隨時都能把人解決了。

當然也包括躲在外面的阿美他們。

他們錢賺夠了,身份也夠高了,是時候該收手了。

誰知道,汪季銘動作這麼快,在他們動手前,竟然已經抓住了人。

不得已,他們只能動用魯朋這枚暗棋。

“按理說,魯朋前途不錯的,你們用了什麼樣的籌碼,讓他對你們言聽計從?”蕭玖問道。

鍾侯就嗤笑了一聲:“魯朋是我開始就放在汪季銘身邊的人,最開始的時候,連魯朋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樣,他才能漸漸得到汪季銘的信任與看重。”

“後來,他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情后,幾次傷重,想方設法想要離開汪季銘的身邊,脫身出來,可惜啊,都被你這個小神醫給破壞了。”

“好好說話。”藤蔓繞了鍾侯的脖頸一圈,威脅意味十足。

“魯朋的妻子是我們特意安排的人,魯朋能走到今天,一直是我們關照着的。”

“他自從跟了汪季銘后,倒是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我們差點以為他要失去控制了。”

“沒想到,他還是個情種,真的願意為了讓他妻子得到所謂的自由,出賣汪季銘,偽造現象,殺了三大園主。”

“至於為什麼要對你們下手,自然是因為整個保密局,我們最忌憚的就是你們幾個。”

“連幾十年前R本人和對岸高官埋下的‘戰爭孤兒’也能被你們揪出來,我們自然害怕從前的事情也被你們挖出來。”

“既然這麼害怕,佔着老汪上司的坑不好嗎?他有什麼動靜,你也能及時發現。”

“沒辦法,年齡到了,一直佔着位置,和我平時的為人不同啊。”

“我是真心想讓汪季銘上位的,以他的資歷和能力,完全可以勝任,保密局局長的位置,屈才了。”

“你不過就是怕他深挖,把你們的事情挖出來罷了。”

“果然,面具帶久了,做什麼事情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蕭玖吐槽。

勝者為王,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殺了汪季銘,作成舊疾複發的樣子,又分別解決我和秦硯,保密局群龍無首,你們再派人接手,順便再殺了阿木和阿美,抹平三大園主的事情,真是好算計。”

蕭玖冷嘲道。

鍾侯就不說話了,那時候,他就反對汪季銘坐上保密局局長的位置,結果,都不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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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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