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我不殺人人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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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敵人的陰謀,為了讓我與長安至尊反目。”王烈端着那把鋼弩,手微微有些顫抖,彷彿重若千斤。
令狐艾看着王烈如此神態,眉頭一皺,輕輕揮手,費辰和竟猶豫了下,悄悄退下。
待兩人離開,令狐艾這才開口道:“主公,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王烈聞言,猛的抬起頭,咬牙道:“不用你教我!”
令狐艾看着雙眼通紅的王烈,心神一震,但還是堅定道:“主公明曉大義,當然不用我教,但主公並非聖人,屬下有義務提醒你。我知主公素重情義,若此事牽扯到主公不願牽扯之人,更當細細分辨。”
王烈盯着令狐艾的眼睛,眼中的怒火卻漸漸褪去,片刻道:“先生多慮了,我當以大局為重,此事的確牽扯到了不該牽扯之人。”
“可是那位……”令狐艾手指左國城東南,正是長安方向。
“嗯,正是某之兄弟。”王烈表情有些痛苦。
令狐艾卻忽然笑道:“主公既然還把他當兄弟,又何必獨自在這裏猜忌。”
王烈聞言道:“那當如何?”
令狐艾道:“有些事情直來直去更好,主公可即刻修書一封△言此事,我願為主公使者,帶着這把鋼弩去長安走一次,正好主公攻克左國城,乃是大功一件,可向長安上奏獻俘。”
王烈聞言,連連點頭,這件事之所以他找令狐艾來商議,就是因為令狐艾可以說是他手下最擅人情世故的,而令狐艾也的確沒讓他失望。
下一刻。王烈即刻修書。交給了令狐艾,又招來親衛楊彥之,讓他率領五百狂瀾飛騎,即刻跟隨令狐艾奔赴長安。
令狐艾前腳剛走。那邊謝艾請見。
謝艾一見到王烈。就問道:“主公。可是不信任艾?”
王烈問:“何出此言?”
謝艾道:“為何主公自攻克左國城后不曾問艾一計一策,就連今日主公醒來也不告知艾,若主公嫌艾礙眼。艾自請辭。”
王烈看着氣哄哄的謝艾,又好氣又好笑道:“不是我不請教你,而是你更長於戰爭謀划,而自入左國城,多是些人事,乃是令狐先生和費先生所長,我以前就曾對君說過,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你專心軍務就好,不用事事逞強,再者你人情上有所欠缺,強自為之,那是害你!”
王烈越說語氣越重,最後聲色頗有些嚴厲。
謝艾白凈俊秀的面龐也變得紅潤起來,片刻拱手道:“是艾唐突了!”
王烈語氣轉緩道:“我們已經在左國城耽擱太久,此間事了,即刻返回幽州,籌謀炬之事。”
謝艾聞言,興奮道:“主公終欲取炬了?”
王烈道:“如今北方戰事將平,只要拿下炬,再謀巴蜀,我要做的事業也就算功成了。”
謝艾猶豫了下:“主公一統后還想做什麼?”
王烈看了謝艾一眼,這個年紀還沒過冠禮的少年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但更多卻是一種渴望,一種毫不掩飾的渴望。
王烈知道,自己這些手下,如蘇良、程翯這些還好說,只是因為和自己志同道合,加上生死與共才走到一起,但如謝鯤、謝艾、令狐艾等人,他們對自己固然忠心耿耿,但他們也同樣有自己的渴望,而這渴望無疑就是自己。
這種渴望開始時可能只是自己位極人臣,割據一方,但當自己越站越高,手下的勢力越來越大時,身邊所牽扯的利益也必然越來越多,這些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變的。
而且,那時候就算王烈不想怎樣,甚至對全天下表明自己的心跡,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你擁有超脫乘的實力時,就算你不想謀取天下,別人也一定會擔心你侵害到他的利益。而跟隨你的人,以你為利益共生的集體,也一定會要求你更進一步,或者說現實也會逼迫你走到那一步。
否則,就算你不想殺人,別人也會逼着你殺人,甚至殺了你,取而代之。
今天,王烈發現的這把鋼弩只是一個例子,一個看起來很像陰謀,還可以調和的例子,反過來若是有人在至尊司馬鄴那裏進了讒言,說自己有取代晉室的心理,司馬鄴會怎麼想?
一次兩次可以當做流言蜚語,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真到懷疑爆發的時,也就是兄弟反目的悲劇了。
王烈看着謝艾眼中熱切的期盼,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用簡單的大義與個人的人格魅力來強制壓制手下的渴望了。
他甚至早就通過白文的潛龍密探了解到,在幽州軍中,已經出現一個勢力,這個勢力以信仰自己為主,宗旨就是希望自己未來能掌控這個帝國。
而這個勢力的主力就是以謝艾為首的一批青年軍官,名曰:近衛軍。
“謝參軍,我乃至尊的兄長,有些事我不會去做,也不想做,但是我可以答應你,未來我會給你們一個不輸於大晉的帝國!”
謝艾聞言,眼睛一亮,他雖然不擅人事,但聰慧的頭腦卻足矣讓他明白王烈話里的含義,而且這也不是王烈第一次和他談及未來的志向,只是以前說的太過模稜兩可,但今天王烈的話無疑點燃了他心中潛藏的那些火焰。
他今天來一則是聽說王烈醒來,急急召見令狐艾卻不曾見自己。心裏有些抵觸;二則卻也是從王烈受傷這件事上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身為王烈的頭號智囊,又得王烈信任從一介小兵提拔到今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謝艾心中怎能不對王烈充滿感激和忠誠。
而且王烈不單單是在軍政上重用他,平日裏待他就像是對待自家小弟一般,從來不會對他虛偽與蛇,謝艾甚至能趕到王烈那發自肺腑的對自己的關心。
謝艾自然不知道王烈這完全是因為穿越而來,知道歷史上的謝艾如何大器晚成,卻又英年早逝,對王烈來說。謝艾這樣的人絕對不該死在宮斗陰謀之中。而是應該在自己最適合的戰場上發揮其才智。
所以王烈看謝艾總有一種珍惜、憐惜的味道,陰差陽錯下,也令謝艾更感覺道了他的真摯相對。
可以說,在謝艾心中。王烈的未來就是他的未來。王烈的安危一樣是他的安危。誰要加害王烈就等於加害他一般。
因此,王烈昏迷的這幾日謝艾可以說是茶飯不思,日夜謀划是誰在暗中針對王烈。
而王烈醒來后卻不先召見他這個頭號智囊。可以說讓謝艾感受到了一絲委屈,以他的情商自然立刻跑來,就像一個對大哥不滿的小弟,總算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覆。
見謝艾情緒好轉,王烈笑道:“阿艾你來我這裏不單單是為了這些事吧。”
謝艾聞言,俊臉一紅道:“主公見笑了,我真有些事要對您說。”
“何事?”
“關於刺殺你的敵人,我有了一些發現。”謝艾道。
王烈眼睛一亮,他也急切想知道另一個不同的答案,甚至很有些期盼,也只有這樣,他心中才能感覺到不是那麼疼痛。
“主公,敵人來自長安。”謝艾認真道,臉色也難得的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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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建興五年夏初,在攻克左國城兩個月後,王烈終於班師返回幽州。
而之前的一個月,王烈先後做了三件大事。
一是宣佈已經上奏長安至尊,請獻此次左國城之戰的俘虜。而至尊司馬鄴也在第一時間召見王烈使者令狐艾,並准許王烈獻俘。
隨後,王烈不顧匈奴貴族的強烈反對,宣佈內遷匈奴原大單于、現大首領劉乂於長安。王烈表示,自大晉建國,匈奴乃臣子之邦,豎立單于都要經過朝廷冊封,劉乂沒有被冊封也不曾拜見過至尊,因此名不正言不順,自己這是給他一個拜見至尊,冊封大單于的機會。
為了防止意外,王烈派手下大將蘇良親率五千狂瀾飛騎押送。此時從左國城往長安的區域雖然還不曾為王烈控制,但沿途郡縣莫不沿路相迎,紛紛改旗易幟表示歸順大晉。
第二件事,王烈在請示至尊后,將左國城防務交給了自己的師傅,大將軍劉琨。劉琨初始堅決推辭,但在親書一封后,卻又欣然同意,並上奏至尊謝恩。
第三件事,則是王烈以左國城有人陰謀作亂為理由,率兵包圍了一批官吏的府邸,按照名單先斬後奏,一夜之間斬殺匈奴貴族千餘人。
王烈之前雖有血腥殘暴之名,但多是在戰場之上殺人,甚至多有殺俘壘鑄京觀的驚人之舉,但卻很少在戰場之外亮出屠刀,尤其是已經表示歸順他的敵人。
這一次,王烈卻一夜之間大開殺戒,天下震驚的同時,卻無不心懷忐忑,對王烈的手段更加驚怖。
卻沒有人知道,在王烈的這場血腥屠殺中,有一個名叫張敬的漢人也跟隨匈奴貴族一起掉了腦袋,而他臨死前交給了王烈一份名單。
王烈握着那份沾滿了鮮血,日後還將染滿更多人鮮血的名單,嘴角卻劃過了一絲冷笑,他的心在這一刻才真正堅定起來,堅定的為自己和那些寄託希望在自己身上的人,去爭取更多的利益。
我不殺人,奈何人要殺我,故我必殺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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