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侮辱

第十章,侮辱

今日要開會,所以起早先更……另聲明,小飛沒有虐主的傾向,這個只是必要的鋪墊而已,這是一本很純潔很輕鬆的架空,忽忽,請各位繼續推薦,小飛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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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拳打腳踢,眼看王烈就要命喪於此,一聲怒喝忽然傳來:“住手――”

接着一個身穿軍主魚鱗甲的壯漢帶着一群親衛衝進人群,將圍着王烈的軍卒驅散,來人正是新任的漁陽郡太守、幽州軍護軍軍主段末坯。

開始毆打王烈那幢主卻置若罔聞,還要動手,段末坯大怒,飛腳踢出。

一旁冷笑的劉家高手漢子直接一拳轟出,與段末坯的飛腿撞擊在一起,空氣中竟然傳來了陣陣爆裂之音,高手交戰,聲勢果然不同。

一拳攔下段末坯,那劉家的好手這才看見來人竟然是遼西公的侄子段末坯,而且段末坯身後軍卒都十分矯健,尤其是段末坯的堂弟段文鴦身高近丈,壯如鐵塔,瞪着一雙牛眼死死看着自己。

這劉家的漢子語氣總算客氣了一些:“段軍主,這件事情你管不了的!”

段末坯聞言,冷笑一聲:“你當街毆打我的隊主,我怎麼管不了?”

那漢子卻不以為然:“這小子是個偷馬賊,偷了我們南陽劉家的駿馬,這你也能管么?”

段末坯聞言,一愣,看了一眼黑龍,卻是王烈的戰馬,但紅裳卻明顯不是,他本就不是擅長言辭的人,此刻語氣也有了些猶豫:“南陽劉家,偷馬……王烈忠厚,不會做這等事情,不能任你空口白話,我們去大將軍那裏評理!”

那劉家的漢子一聽,冷笑道:“去你們王大將軍那裏又能怎樣?我到要讓你看看這小子是怎麼死的。”

說完,幾人搶過黑龍和紅裳的韁繩,那黑龍和紅裳怎麼可能跟隨陌生人離開。

那劉家幢主劉英大怒,掄起鞭子狠狠抽在黑龍的身上。

王烈在一旁看着心痛無比,喝道:“黑龍,跟他走!”

黑龍見主人發話,雖然知道不對,卻無可奈何,只好任那些漢子將他們牽走。

劉英一看,得意道:“都是賤骨頭,牽着不走,打着到行!”

見這小子實在囂張,段文鴦忽然對劉英冷笑一聲:“你小子也是我幽州軍人么?”

劉英一哆嗦,他身為幽州軍人,自然知道幽州段家的厲害,雖然他也和很多士族子弟一樣,看不起這些異族勇士,但卻也清楚段家這些子弟,個個都是勇猛過人,尤其是段末坯和眼前這個段文鴦,人稱一虎一豹,幽州聞名。

眼見段文鴦語氣凌厲,劉英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我也是南陽劉家的,我牽我的馬,與段幢主你無關吧。”

段文鴦卻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過頭去替段末坯安撫王烈,不再理會劉英。

這邊,段闋和段末坯的親衛一起扶起王烈,王烈卻一指地上:“隊主,我的火燒。”

段闕一看,一包用油紙包裹的火燒掉在一旁的地上,外邊的油紙已經裂開,金黃的火燒掉出了幾個。

王烈語氣微弱:“這是買給蘇良的,他能吃……”

段闕走過去,拾起火燒,卻覺得鼻子一陣發酸:“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得上這個……你放心,我會帶回去給蘇良.”

說完認真的將火燒重新包好,裝在了自己懷裏。

一旁的段末坯看着這一切,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心道王家小郎忠義,卻要被士族如此欺壓,再想起自己這些年被士族子弟的輕視,更是心頭鬱悶,幾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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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起來到了王浚的宅院,早有軍卒去通知王浚。

片刻,王浚將眾人叫進正堂,堂內燈火通明,王浚,劉佑,裴嶷,段務勿塵都赫然在座。

那早先出手的劉家幢主劉英一進大堂就直接跪倒,高呼道:“大將軍,這個卑賤的寒門小賊竟然偷盜我們劉家的寶馬,被我們抓住,還妄圖反抗。”

王浚沒有出聲,裴嶷卻說:“誰讓你說話了,這裏是大將軍府,在我一旁老實等着。”

“喏。”那劉英只好恨恨退下。

一旁的劉佑卻面現不滿:“裴先生,我劉家也是士族,這劉英乃我子弟,怎麼還不允許他說話?”

裴嶷也是士族出身,而且裴家論勢力比劉家只高不低,劉佑也不敢說太難聽的話。

裴嶷聞言,不卑不亢:“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在軍中上司沒發話前,下屬不可擅自發言,劉英既然是我幽州軍中之人,自然要遵守法規。”

王浚卻是忽然面露微笑,對那個看起來陰森森的劉家漢子和聲道:“這件事情也很好辦,這樣,這位劉家的,哦,你的軍銜也是幢主,就請你講一講事情的經過。”

那劉家的漢子朗聲道:“南陽劉家長房劉孜見過各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從江左來幽州時,得到一匹紅色駿馬,我家子侄劉英因喜愛此馬,今日在城內遛馬,不想被這小賊趁機偷走,還打傷了我子侄,這種寒門卑賤子,竟然敢如此藐視我等士族,還請王大將軍予以重罰。”

說完,一旁那滿臉青腫的幢主劉英再次噗通跪倒,連連哀告。

裴嶷卻在一旁忍不住冷笑道:“一個堂堂幢主,竟然能被一個寒門少年打傷,真是稀奇啊。”

那劉孜狠狠瞪了裴嶷一眼:“那是我家子侄喝多了酒,才被這小子暗中偷襲”

段末坯聽到這些,不顧座上段務勿塵給他使出的眼色,忍不住站出:“大將軍,王烈是個淳樸少年,斷不會……”

“夠了,住口,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王浚喝道,眉頭攢的越來越緊,看着渾身傷痕猶自挺拔的站在堂下的王烈,在看看滿臉青腫癱坐在地劉英,心下對王烈更是欣賞。

但問題的關鍵是,王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什麼偷馬賊,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去分辨真假,若王烈得罪的是普通人家,哪怕是城中所謂的大戶,只要他王浚一句話,就算是真偷了馬也能不了了之。

可如今,王烈的對頭是南陽劉家,南陽劉家雖然不過是一個二流的世家,但若真想陷害一個寒門小子,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所以王浚才只讓那看起來像是帶頭人的劉家幢主說話,也不問什麼證據證人,他只想聽聽這劉家人的意思,如果他們能識時務鬆口的話,就可以放王烈一馬。

如今看,這劉家人是恨透了王烈,而且如今劉佑實權在握,有監督他的權利,他也不好強自為王烈出頭。

看來這少年難逃此劫了,如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王烈一命?

王浚整理了一下思緒,沉吟道:“這件事情的確是我馭下不利,但念在王烈還是少年懵懂,而且剛立新功,也請劉大人和劉家給再下一個薄面,重責他五十軍棍,免去隊主之職,劉將軍,你看可好?”

王浚直接看向劉佑,自然知道這裏劉家的人以他為首。

段務勿塵卻和裴嶷卻忽然一起高呼:“大將軍法度嚴明,處事公正,我等欽佩。”

見段務勿塵和裴嶷如此做作,劉佑心下暗罵,這等於把他的話全堵了回去,他若再糾纏不休,就等於拂了在場所有人的臉面。

更何況,而且在他眼裏,王烈不過如螻蟻一般,隨時都可以捏死,今日就算大度一下,放過他又如何?況且五十軍棍下去,王烈就算不死,也會要了半條小命。

想及這些,劉佑笑道:“就依大將軍。”

堂下的王烈聞言,卻是目若寒冰,連申辯都不申辯,這一刻他已經心如死灰,他雖然知道王浚剛才也是為保他性命,才會打他軍棍。

可是這天理昭昭,是非黑白,竟然能如此顛倒,再看堂上那些士族子弟譏諷的臉色,王烈只覺得如墜冰窟一般。

這一刻,他只想保住性命,來日好一血這奇恥大辱!

很快,執行的軍士將王烈押到堂下,讓他趴在木板之上,小臂粗細的棍棒舉起,不斷輪打在王烈身上。

王烈緊咬牙關,目光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土地,眼淚卻慢慢在眼眶中積蓄。

他不是怕的哭泣,更不是疼的哭泣,而是屈辱讓他難以忍受。

寒門出身又怎麼了?寒門出身就要任人顛倒黑白,強搶自己的東西,再打上五十軍棍么?

劉佑、劉孜還有劉英三人入蛇蠍一般惡毒的面目,他卻死死的記在了心裏,今日被他們踩在腳下,肆意侮辱,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這痛苦讓他生不如死。

王烈不甘心!

兩個軍卒也是幽州老兵,本來不想如此狠揍王烈,但堂上劉家的人目光如炬,卻也做不了假,只能暗自嘆息王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打了三十軍棍,王烈眼神已經泛白,呼吸漸弱,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這邊段末坯和段文鴦等人卻是砰然跪倒,悲呼道:“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王烈就沒命了,念他有傷在身,就先寄下後邊的二十棍吧。”

王浚見狀,順水推舟:“劉將軍,您看……”

劉佑冷哼一聲:“便宜了這寒門卑賤子,這二十棍就暫且寄下吧。”

那劉孜卻是眼露凶光,盯了王烈一眼:“大將軍,我等告退。”

說完就要拉起駿馬離開。

“大人,這黑馬是我從家裏帶來的,不要帶走……”王烈聽見黑龍嘶鳴,掙扎着抬頭道。

劉孜冷笑一聲:“這馬就算是你毆打士族的賠償!”

王烈一聽這話,驚怒交加,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但王烈沒有發令,黑龍卻是寸步不挪,任憑劉孜鞭子猛抽,甚至馬索套在脖頸上也絲毫不動。

紅裳也是哀鳴不止,緊跟着黑龍,四蹄亂刨,不肯離開。

王浚一見,打着圓場:“幾位,今日天色已晚,這馬呢就暫且留在我府上,等明日再取走,可好?”

劉孜無奈,他也不能真將這倔強的黑龍打死,心想待明日這寒門卑賤子醒來,再讓他發令給這黑馬,再牽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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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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