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5. 甘鸞頑皮

作為達奚甘鸞的侍衛，他很希望達奚甘鸞早日凝成印記，但他所能做的只有守在達奚甘鸞看得見的地方，並為她備好暖身子的熱水。

魯梔暗中運轉着幻氣等待達奚甘鸞出來，忽聽得背後院門響動，立刻轉過身去看，達奚甘鸞那小巧的翠色身影就那般出現在他視線中。一看到達奚甘鸞，魯梔立刻發現她的氣質發生了變化，隨後便注意到了她額頭上尚未消失的印記，眼睛一亮，右手迅速覆於族徽，單膝着地。

“恭喜小姐！”

達奚甘鸞知道他已經看出來了，笑嘻嘻地快步上前，伸手扶起他來，告誡他：“魯梔你快起來。爺爺說了，我修鍊的事還不能告訴別人，你可不能說出去。”

“是，屬下陰白。”魯梔又行一禮道，“屬下先去準備熱水。”

“嗯。”達奚甘鸞笑眯眯地看着他離開，扭頭看向身旁的雪花，在心裏感嘆：又到了下雪的時候，她終於可以放飛了。

她運轉幻氣，食指在空中輕輕劃過，所過之處，雪花凝結成一段冰線，落在地上，碎作幾段。

達奚甘鸞看着自己的傑作，既好奇又興奮，像發現新玩具似的一路往回走，一路運轉幻氣，在空中划著冰線。

回到竹文居時，她的幻氣已經消耗殆盡，疲乏感驟然而生。

房間裏，魯梔同往常一樣已經備好熱水。

達奚甘鸞將全身浸泡在熱水裏，微閉着眼睛，愜意地長嘆。原氣在黑暗深處輕輕跳動。

她心裏一動，直接盤膝而坐，運轉《冰訣》。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她已經將《冰訣》背的滾瓜爛熟，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嘗試，現在時機正好。爺爺說過，冰為水之帝，實與水同源，冰之幻者可以吸納水之幻氣，並在體內精鍊成冰之幻氣。

氣隨意動，水之幻氣洶洶湧入她體內，沿着特定的經絡運行，漸漸化為一縷冰之幻氣匯入祖竅。

突然，敲門聲響起。魯梔在外面問道：“小姐，需要添水嗎？”

達奚甘鸞睜開眼，才發覺竟然已經過去兩刻鐘的時間。她忙揚聲應道：“不用不用！”

“那小姐注意別著涼，有需要叫我。”魯梔聽出她聲音有些緊張，直覺是自家小姐又玩忘了時間，習慣性地叮囑一句便退下去。

達奚甘鸞聽着外面安靜下來，才鬆了口氣，趕緊查看自己剛剛積蓄的幻氣。這一看，讓她大失所望。浴盆里的水已經少了一層，可她祖竅里的冰之幻氣只有可憐的一點點，還不如她在靜苑修鍊一盞茶時間獲得的多呢！

達奚甘鸞喪氣地起來穿好衣服，回頭瞥了眼浴盆，忽然想到：不知這轉化來的冰之幻氣和直接來的有什麼區別？

她把右手探進水裏。水還溫熱。

達奚甘鸞調動起剛剛修鍊得來的冰之幻氣，毫不吝惜地注入水中。

水以她手指為中心迅速結冰，咔咔聲不斷。

待這一縷幻氣用盡，達奚甘鸞將手收回來，歪頭打量着面前新鮮出爐的洗澡冰，還伸出手拍拍冰面，最後稍稍平衡一點——嗯，看起來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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