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家侯爺真的好斯文
慕周燁面色蒼白,一雙鷹眸盯着慕雲歡,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女兒變得陌生非常。
一旁的陳大夫面如土色,嚇得抖若篩糠,手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得罪的竟然是聖醫?!
一瞬間悔不當初。
她擺了擺衣袖,語調緩慢:“無事,平日濟善堂所有的事務都由你管着,一時的疏忽也是有的,但像他這種沒有醫德的人,萬萬要不得了!”
陳大夫開口求情:“是我錯了,不應該唯利是圖,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求求堂主和聖醫您別將我趕出濟善堂,我一定改過自新,永不再犯!”
濟善堂在醫師領域幾乎是最權威的,被濟善堂除名的醫師,連普通的醫館都不會再要了,只能做收入不穩定的散醫。
林琛走到他面前,冷眼道:
“陳立,從濟善堂永久除名。”
處理完陳立,慕雲歡讓林琛先走了。
慕雲歡平靜地看着穩定下來的慕周燁,眸光微閃:
“我可以嫁,但和離書和我娘的遺物你必須給我,到時候沈家的聘禮也要歸我!”
只要拿回了東西,到時候逃婚就是了。
慕周燁面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拳就猛地捶在旁邊桌上,終究是沉默了。
慕思思剛從震驚里緩過神來,着急地扯着慕周燁的衣袖:
“爹爹,我不要嫁給一個殺豬匠啊!”
李氏也焦急地看着慕周燁,“老爺…思思是慕府的希望啊,萬萬不能嫁給那個殺豬匠,不管慕雲歡是不是勞什子的聖醫,終究都是剋死了她娘的煞星啊!”
沈家七郎一個殺豬匠能有多少嫁妝?就那些她還不稀罕要呢,也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搶着要了!
慕雲歡挑了挑眉,還知道拿她剋死了她娘來刺激慕周燁的死穴,還真為難李氏這豬腦子了。
慕周燁低喝一聲:“閉嘴!”
慕思思一口牙差點咬碎,只能悻悻閉嘴。
慕雲歡對上慕周燁審視的眼神,半分不讓,兩人對峙良久。
才聽見慕周燁咬着牙:“我答應你。”
慕雲歡看着慕周燁咬着牙寫下和離書,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笑着離開了慕府。
慕思思這才鬆了口氣了。
就算她是聖醫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嫁給一個殺豬匠惹人恥笑?
…………
是夜。
正是隆冬,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陳大夫,你就放棄吧,堂主都下了令,你是不可能回到濟善堂的,我們幾個也是無能為力啊!”濟善堂門口小廝無奈又煩躁地看着他。
這麼大冬天,他只想回家抱媳婦兒,誰知道這個人在門口硬生生糾纏到了現在。
陳大夫渾身酒氣,怒極,“以前我對你們也算不薄,現在看我被趕出來了,就說風涼話!你們給我等着!”
他提着酒罈子說完狠話,就跌跌撞撞地離開,狼狽至極。
陳大夫心裏不停咒罵著慕雲歡,剛拐進一個無人的巷子,從身後被人套上了麻袋,兩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漆黑無人的死巷子裏。
陳大夫被扔在地上,破口大罵,“你們究竟是誰,你們要干什?!”
‘么’還沒說出口,臨風一腳就直接踹在了他背上!
沈離夜歪了歪頭,他身旁的十幾個暗衛,直接抬腳朝着麻袋就是一陣猛踹!
臨風帶着人狂揍陳大夫的同時,沈離夜邁起長腿,手裏提着木棍,走到另一個麻袋面前,朝着裏面的人就狠狠一棍子!
“你是誰?!我可是江州首富慕周燁,你竟敢這麼對我!”慕周燁在麻袋裏昏迷着,被他這一悶棍打醒,滿是怒氣道。
沈離夜掄了掄手上的木棍,眉宇間殺意漸現,踩着慕周燁一頓暴揍!
若不是和她有關,他犯不上親自動手。
木棍如同暴雨般密集地猛打在慕周燁身上,他慘被打得不停求饒:,“我……我可以給你錢!你想要多少都行!求你別打了!”
聞言,沈離夜停了動作,拿起旁邊的蛇袋子扔進了麻袋裏!
殺豬般的慘叫瞬間響起!
臨風解決了陳大夫,回頭看見自家主子將蛇扔進麻袋,扯了扯嘴角。
他家侯爺…果然好斯文!
…………
深夜,濟善堂里。
慕雲歡正在清點從慕府帶回來的東西。
樓下突然傳來哭喊聲——
“老爺,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啊?!有沒有人啊?快來人救救我家老爺啊!”
她一下樓,就看見李氏和慕思思撲在慕周燁身上,哭得如喪考妣。
而慕周燁鼻青臉腫,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咬痕,隱隱滲着血色,凄慘極了!
一見慕雲歡,李氏猛地衝上來,頤指氣使道:“你!快過來救老爺!要不是你這個煞星害得我們家不得安寧,老爺又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人打成這樣?”
“你憑什麼命令我?”慕雲歡眸光乍寒,紅唇輕掀,“就憑你是爬床丫頭出身的姨娘?!”
像是摻了無數冰碴子的低沉嗓音響起:“嘴巴乾淨點!”
話音剛落,一柄劍從門外刺來,插入李氏面前的地上,泛着陰森的寒光。
她警覺抬頭。
那長相俊美無雙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面若冠玉,眉宇間滿是清冷,周身散發著孤傲疏離的氣場,稱得上一句皎如玉樹臨風前——
是他?
嘖,今晚上是都來齊了?
李氏嚇得臉色蒼白,撲回慕周燁身上:“老爺你看看,這樣忘恩負……”
‘忘恩負義的小蹄子’還沒說完,瞧見沈離夜渾身暴戾之氣,李氏嚇得立馬吞了回去,悻悻地閉嘴。
慕思思這才注意到慕雲歡身邊的男子,只是一眼她就嫉妒得發狂——
服飾如此華麗,渾身的矜貴孤傲,衣襟和袖口處綉着的騰雲祥紋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難道是汴京城的貴人?
慕雲歡居然有貴人護着,而她卻只能嫁給殺豬匠,憑什麼?!
看着李氏胡攪蠻纏的樣子,慕思思心底滿是嫌棄。
“姐姐,求你救救爹爹吧!爹爹今日午後前去酒樓赴約,一出去就再沒回來過,半夜被人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成這樣了。”慕思思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可憐,“我知道婚約的事情,姐姐還解恨着爹爹。可爹爹那也是為了整個慕家考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