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認識1本書
一本書不是指某本書,而是一個社團的名字。
很久之後我回憶起來,我發現我的大學怎麼也離不開這個社團。
有天晚上我很閑的沒事幹的捋了一遍,我發現我大學大部分的好友,甚至女朋友,都離不開這個社團,我當了一年小社員,當過一年部長,認識了同是部長的孟老師,趙老師還有浩子他們,然後大三我們四個留任當了負責人,又經歷了一年,認識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現在回憶起來還是一段很珍貴的回憶。
當初對社團這個事是很期待的,因為河北的高中,你也別想有什麼傳說中的素質教育,高中社團那種東西更不可能,我們高中連男女都不能同桌。
至於手機還有什麼課外活動簡直像是北極的企鵝,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大一剛入學的時候我就對大學社團一直充滿着嚮往。
記得大一社團招新是在軍訓完一周的那個周末,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打算叫舍友一起去操場看看,可是這幾位爺顯然沒有我這麼大的性質,都九點了還在床上跟周公約着會,我便不好意思叫他們,便躡手躡腳的下床準備去操場看看,傳說中的“百團大戰”。
操場果然很熱鬧,整個操場滿滿當當全是帳篷,帳篷上掛着大紅的橫幅,還有很多學長學姐在賣力發傳單,拉人。
記得薄哥(我們上一屆的負責人)在招新的時候說過,人數往往就是戰鬥力,活躍的小孩是有概率的,所以廣撒網是大大的有好處;再說就算招進來的全是不說話也不參加活動的,沖個人數以壯聲勢也是不錯的,
所以每年的社團招新,學長學姐往往十分賣力,畢竟社團人數往往也會在側面反映這個社團的興旺程度。
大二在某次開會的時候,社團的指導老師曾經說過,社團往往也存在着周期律,興三年,旺三年,然後就進入腦死亡狀態,這一點從招新人數上可以得到充分體現。
後來我翻社團招新人數統計的時候發現,我們這諾大個學校,近百個社團,其中有一半以上每年招新不足五十人,更有甚者就招一二十人,這並不是要學戚繼光將軍那樣精兵戰術,而是“氣數已盡”,負責人不想好好搞,只是掛個名字,交代任務。
而興旺的社團,拿我們來說,我大二那次招新,我們在有面試的情況下還是招了二百多人,後來我大三的時候擴充近三百人。這是個很了不起的數字,能在人數上擊敗我們的社團屈指可數,這不由得得給自己記上一份功勞,畢竟咱也是努力宣傳拉人來着。
而當時我並不了解,其實說實話,我第一遍轉的時候甚至沒有發現我們一本書,因為他的位置不算太好,在一個小拐角處,而且學校級的大組織帳篷往往比較大,看起來比較有牌面,就好像幾個百貨商場和剩下幾十個小攤,百貨商場的客流和吸引力往往是大於小攤的。
在轉悠過幾個學校級的組織的時候,我感覺他們有點高大上,這裏的學長學姐雖然語氣帶着親切,但是我總感覺他們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在內——現在我也理解了,自己的組織確實是自帶驕傲氣場的。
後來我轉悠到了起點,無意間看到了好多書,我記得有莫言的《生死疲勞》,《活着》還有幾本東野圭吾的書,這實在是吸引到了我,然後我便走到了帳篷前——我和一本書的故事便開始了。
低頭寫字的學姐很飄漂亮,是那種特別文靜的姐姐氣質,後來我一直覺得她是在這個大學裏我認識的最有氣質的學姐。
當時讓寫部門的時候犯了難,其實我並不知道這些部門具體能做些什麼,而且感覺也很驚訝,文學社嘛,咱們就一起讀讀書寫寫東西平時交流就好啊,為什麼會有分的這麼清楚的五個部門呢。
當時我很鬼使神差的問了一下學姐是哪個部門的,學姐臉色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自己是外聯部的,我便直接在表格上填了外聯部,領取了一份小書籤,在桌子前,跟一個學長扯了一會莫言的書。
莫言的書啊,就很像那種,我形容了一下就是,其他作家的書,再跟你展示這花的美好,悲劇就可能寫什麼花被暴風雨摧毀等,莫言的書就是一腳把你踹進泥地里,剛開始的時候十分不自然,但是呆了一會後你甚至就像老水牛在泥地里打滾一樣不願意出來了,這就是一種神奇的魔力,由於他主寫的是那尷尬的十年及前後,所以往往會帶給我們極強的衝擊感。
其實那天我加了蠻多社團和組織的,因為我並不知道他們面試的這麼松,或者就是我這麼優秀。
我記得當時要面試的組織,包括校科協,青年志願者協會,社聯都通過了,還有兩個社團,我那時候頗為自豪,覺得自己真的是優秀,能殺進這麼多校組織,但是隨着組織的越來愈多,我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不是孫悟空,不會分身啊。時間往往會衝突,後來便開始一個一個的退,先退了青協和其他一個小社團·,
校科協由於淘汰率很高,沒捨得走,這一點我是比較值得我驕傲的,畢竟我是經過了三輪面試才殺進去的。
還有社聯,當時我感覺很威風,我當時的任務是,當某個社團舉辦活動的時候,我們會帶着表格去跟活動,填報人數和紀律等情況,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感覺很威風,頗有種錦衣衛刺探百官的感覺。
但是到了之後我便傻了眼,給我填那個檢查表的學姐態度很冷漠,似乎並沒有一點鳥我的意思,填完后我跟另一個監察部的非常尷尬的坐在後排,看人家進行着人家的活動,我在QQ上問負責的學姐,打分情況怎麼打,太低會不會太難看,學姐說以後就記住了,活動什麼的統一打95-100分。
這太黑暗了,太無語了,這哪是錦衣衛,連門衛大爺都比我們有氣場,畢竟大爺不給你開門你還進不來,而我們有沒有似乎並沒有區別,我的地位好像是比空氣重些,比個人輕些。我跟那個監察部的同僚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出來的路上我大為難看,跟那個一起跟活動的交流我的尷尬,結果發現她跟我的心情差不多,本來覺得是位高權重的錦衣衛,到了才發現是空氣,我倆當晚就跟學長學姐請辭,退出了這個尷尬的組織。
我很喜歡一本書,這一點了解我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我經常跟我的同學說,我們社團是全河地大最好的社團,雖然有王婆賣瓜的嫌疑,但是我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你去哪裏找學長學姐親切關心,活動類型豐富,第二課堂學分還高的社團呢?
我們社團的鐵規矩:不能有架子,要與新生打成一片。
當時我加科協的時候被分配到了編輯部,進那個編輯部群的時候我開始加群里的學長學姐並挨個發“部長好”,前三個部長是我們部門的直系學長學姐,很友好的跟我打了招呼,第四個沒理我我也就沒在意,在我悠閑的打開電腦打完一把聯盟的時候我打開手機,看到了小蔡學姐跟我發的消息,原來群里第四個學姐她不是部長,她是主席,而我叫了一聲部長好。
我有點驚訝,心眼這麼小的人,是怎麼當上主席的?但是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去跟學姐道了個歉,我以為這事便過去了,怎麼想也是,無知者無罪嘛,一個小學弟因為不知道職位而誤稱,也不算什麼殺頭之罪。
但是我錯了,在第二次團建的時候一個副主席也來了,在挨個敬酒自我介紹的時候,她猛地說:“是不是就是你開學的時候加我喊我部長的?”大學無語過很多次,這次是我最無語的時候,大姐啊,快一個月了,我甚至都沒記住那個學姐叫什麼,而她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這是否有點...記性太好了,如果真的是記性太好也不會考我們學校吧。
我有點尷尬,還好小蔡學姐和小盧學姐離開開玩笑緩解氣氛,我自罰了三杯這事也就過去了。
過去了嗎?沒過去,到現在我想起來還是覺得離譜,大二沒留任,我討厭官僚氣。
與之對應的是,我在我們部門群里聊得甚好,部員們都很活躍健談,學長學姐也沒有架子,在群里互相開玩笑,打遊戲后可以反應學姐太菜,在群里我跟一位武德瑟的群友聊得甚好,再後來幾次小活動中,常與他聊天打諢,最後年度總結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換了一個身份,作為徐芳主席登台發言。
我那天很驚訝,一個大三的主席,能跟我聊一個假期,而且沒有架子,隱匿的很深,他發完言后我有點震驚的說;“原來你是主席”,學長哈哈一笑,什麼主席不主席的,叫學長就好,後來學長畢業的時候,把自己的幾十本書留在了我們社團,還送了我一本《莫言全集》,學長已經畢業三年了,希望他一切安好!
不要叫職務是我們社團的光榮傳統,這一點高育良高老師知乎外行。
我們也很有數,社團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一群人在一起交流的組織,也沒有什麼權力職務什麼的,不如學長學姐來的乾脆,再後來的某個深夜我跟即將接任社團一把手的劉浩長談社團改革及未來的時候表示,你什麼都可以考慮改,但是社團這個自由寬鬆的氛圍不能改,可別像別的社團組織那樣部長主席的叫着,純粹拿着雞毛當令箭。
浩子哈哈一笑,拿出他平時少有的正經跟我保證,社團的氛圍風氣是不會變得,在我們卸任后,現在的社團的風氣還是沒有變,我很欣慰。
大一幾個學長學姐還帶我們出去玩過,這是一次很難忘的經歷,這次的活動被我們用了兩年,作為招新時候畫大餅用。
雖然一次沒實現。
但是這並不能怪我們,疫情的問題導致封校,根本出不去,我們那次書吧出行成了最後一次這種活動,現在想想還是感覺遺憾。
其實好幾十人一起出去是很費心的一件事,走在路上頗有種幼兒園小朋友放學的樣子,我們去了書吧,看了會書,然後中午去吃個個飯,我還記得那家麻辣燙的味道,麻醬味道一流,然後下午去了另一家書吧,志同道合的好友在一起看書是很有感覺的,我記得那天下午我看的是一本普京傳,很巧的是,我後來生日前女友送的我禮物,就是普京傳。
其實大一的要求很簡單,能有學長學姐帶着出去玩,或者是跟小團體的一起去玩,大家都會很開心,歸屬感是一種很讓人感到安心的情感。
那天我記得並沒有干其他的事情,只是去光了書吧看了書吃了簡單的午飯,卻讓我印象很深刻,後來跟劉浩他們談到這次出遊,沒想到他記得也很清楚,這大大的超出我的預料,畢竟這小子可是天天帶女朋友溜出去玩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