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

“大哥，你講我同他道歉，我是萬萬不能的”我別著嘴對大哥說：“明明是他想要衝我刺過來，我這回馬槍才會估少了一寸半寸的刺到他了。”

“還敢提！結果是人家半道上收手了，你一股勁傷了大家的和氣，讓將軍為難，咱們才到這壽昌城一天，便闖下這等禍事情，你看鎮將怎麼能放過咱們！”

“但是咱娘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咱們不可不缺防人之心，他那戟如果過來，我這小命不就難保了，我才回馬一槍索性與他拼個你死我活，免得人說咱們龍王槍輸給了什麼不知名的戟法。”

“你看看你，伶牙俐齒，做事魯莽，真是娘給你寵壞了。一者，那黑漢子武功多半在你我之上，戟法本就超群，內功如何更是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他如果想同你搏命，必是不用那麼驚險吃你一槍的，二者咱們剛剛到都護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氣才能成大事，人家都被你傷了，你不去進帳道歉，不就為咱多了一個敵人嗎？三者，我可是你大哥，出門在外，長兄如父，你怎能聽不進我的話？”

我看大哥顏露不悅，只好妥協道“大哥教訓得是，但是，你說他武功在我之上我就算是認栽了，可不服他的武功高於你，咱家那七十二路雙手劍法，你從小比我天資聰穎，早就習得滾瓜爛熟，那劍法可不是吃素的，他敢在尋咱們的麻煩，這破戟式嘛，哈哈，正是他的對頭！”

“哎呀，這七十二路雙手劍法自是精妙，但是也不是咱們用來自吹自擂的東西，而且咱們的刀槍怎麼能是朝自己人的呢？”哥哥義正言辭地說。

“刀槍自然是朝外邦敵人的，但是同時也是朝此類作姦犯科之人的，你沒看到他的刺面嗎？他必是犯了罪，但幸好躲過來斷頭台上的那一刀，便充軍來了。”我不屑的反駁道。

“倒是這黑漢子來路不明，面目黝黑但是手部白皙，整個手除了虎口有老繭，那是練功留下來的，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不像我們見過的其他耕地的勞工，黝黑顯是後天所致。”大哥面帶有些疑惑的說。

“那就是一個富家紈絝.....”

“楊保國，劉頡兩名戰士往鎮將廳去！”外面的主簿大聲叫到，我心下一涼，估計是那黑疤臉漢子告狀到了都護那裏，準備抓我倆問罪了。一看大哥半分慍色，半分愁，抓着我便跟着主簿向那鎮將廳走去了。

我跟着頡弟到鎮將廳去，這路上一路忐忑生怕這將軍嚴厲，初來乍到，這剛剛比試就傷了和氣，不知會怎麼降罰我們。

一進廳內，我便作揖行禮，等候發落，頡弟卻直接跪下搶先說道“霍鎮將，長安流傳着你的盛名，都知道你是個講理，有勇有謀的好漢子。今早比武刺傷戰友全是我一人之過，要罰都沖我一人而來，與我大哥無關！”我心下當即感動不已，馬上跟上“不，將軍，弟過，長兄管教亦有過。我願為我弟擔這一半的懲罰，我們自當好好效力，上陣衝鋒便是了。”

不曾想將軍“哈哈哈”大笑幾聲，中氣十足，說道“你們兩兄弟倒是情深義重啊！這比武動刀動槍難免有什麼岔子，傷到哪裏都是正常的，那林淼也是這樣認為，還覺得如果這些小傷都吃不消來，怎麼為國家守好這邊疆呢？再說比武時有咱們的渤海甲，比武下有咱們的金創葯，這點小傷他早就沒放在心上了。如今看你們三人覺悟很高，重情重義，你們三人就一起來到我的帳下直接做我的副官，同我共衝鋒陷陣如何？”

我和頡弟當下對視大喜，馬上起身行禮謝都護的賞識，同時我也環顧了四周一眼，卻發現這鎮將廳除一張虎皮，一架兵器，一張桌子外，再無他物更是寒酸得很，比起我們在長安的書房都差距很大，這正三品官職的都護沒想到如此清高，在當世世風的確罕見，心中更是敬佩再三。“那霍鎮將，我們就先行告退了，以後我們一定為您鞍前馬後，我們前去同這位林兄弟賠個不是。”

“哈哈哈，大丈夫，哪有那麼婆婆媽媽的，改日咱們一起喝頓酒，什麼氣都通了，你們先行回去操練吧！”鎮將豪爽地笑道。

我和頡弟出了門，想着多半還是有些不太好，便是想去找這林兄弟道個歉為妙，正準備勞煩參軍指路，沒想到主簿卻往這邊走了過來。

“哎！兩位仁兄，別急着去其他地方，司馬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