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人井底蛙
眼前的男人來勢迅猛,唐薈只得舉起雙手,護在面門前,雙眼緊閉,好似在等待男人得來襲。
“嘭!”
等到唐薈再睜開眼時,自己被呂一博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就都能得到。”呂一博俯在唐薈身上,貼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而此時的唐薈還未成年,面對眼前無比貼近自己的陌生男人的親昵,她心中充滿恐慌和不適,此刻她只想用力推開呂一博。
無奈,因為唐薈心中慌亂,連林旦最開始所教的匯氣於一點以破面都忘記了,只是胡亂地揮動手腳,做出自己最後地掙扎,心底盼望着林旦能夠馬上出現。
呂一博並沒理會唐薈無力的拳打腳踢,將唐薈翻過身,臉朝着地,蹭了一鼻子灰土。他再用繩索捆住唐薈地雙手。
“要是讓我師傅知道了,有你好看的。”唐薈一邊儘力地仰起頭,讓臉不貼着地面,一邊說道。
呂一博站起身,朝着趴在地上的唐薈說道:“知道又如何,再過不久,天下都是我的。普天之下,我不懼任何人。”
他站在唐薈面前繼續說道:“三年前你離開苗疆,數日前你又回了苗疆,這些我都一清二楚,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唐薈聞言,心下大驚,為何他能知道自己的行蹤,莫非是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下了蠱。
“你為何如此在意我的行蹤,你不是志在天下嗎?”唐薈掙扎着問道。
呂一博並未立刻答話,將唐薈抓回木屋,把她放在床上后,笑着對她說道:“原本我只想要你體內的蠱蟲,現在我還想要你的人。”
唐薈此時才想起自己體內那隻家傳蠱蟲,不過聽他說后,知曉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也稍微放下心來,開始思考這一切來龍去脈。
“那隻蠱蟲你拿着又有何用處,它屬於我,只能為我提供力量。”唐薈疑惑地問道。
見唐薈身體已經不再顫抖,也不再掙扎,呂一博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暫時無事,不禁讚歎唐薈不僅處事不驚,並且能很快判斷情勢。
呂一博笑着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在我們執蠱族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有一種七彩蠱蟲可以通過吞噬其他蠱蟲來強化自己,進而強化宿主。”
聽聞此言,唐薈心中暗道:“一切都對得上了,先前阿爸說執蠱族向其餘兩族索要蠱蟲便是這個原因。”
他繼續說道:“我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見了一種蠱蟲,這種蠱蟲從嬰兒出生開始,便寄生在體內,待到宿主成年之際才會發揮作用。原本這種蠱蟲提升宿主是通過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直接在體內便做出貢獻,不會現身體外。而如果宿主是女人,在成年之際落紅的話,蠱蟲就會短暫現身。”
唐薈在聽到呂一博說到“落紅”這個詞時,臉色微紅。
“你怎麼知道我體內有這種蠱蟲寄生?”唐薈不解地問道,就連她自己也是前幾日才得知自己體內有此物存在。
他不屑地說道:“苗疆的這些老傢伙,哪個不是有家傳的秘密蠱蟲扶持,稍微調查一些敏感的時間節點便可得知。也是苗疆境內從來沒有敵襲,環境太過安逸,因此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正好是福成王朝沒落的時代,苗疆里的老頑固仍不思進取,那還不如將力量都給我。”
唐薈沉默了,她從未想過顛覆王朝這樣的事情,甚至連上任村長這樣的事都未曾想過,或者說,她從未想過自己以後要幹嘛,
相比之下,自己與呂一博的理想相差甚遠。
她也知道福成王朝正逐步衰落,從她在流溪村與那有命案在身地四兄弟安穩地住了三年便可得知,不過她沒想到呂一博一個身處苗疆之中之人,也能得知外界的動靜。
呂一博繼續說道:“原本是想等你成年之日再光明正大地娶你的,不過既然你主動來找我了,那我也得做出一點回應才行。不過我不喜歡強迫別人,你既然是要做我妻子的人,我也不想日後我二人關係太過惡劣。”
說罷,呂一博解開了捆着唐薈的繩索。
當繩索解開時的一瞬間,唐薈就朝呂一博揮出一掌。他既未阻擋,也未躲避,任由唐薈打在自己身上。
一掌過後,緊接着又揮出數十掌。
呂一博似乎忍耐不住了,一把抓住唐薈的手腕,說道:“不要以為我不會發火。”
他心中計算着唐薈成年的日子,手上忘了收力,攥得唐薈的手腕漸漸發紅。
“啊!”
唐薈忍受不住疼痛,大叫出聲。
呂一博聽到唐薈的叫聲,方才回過神來,忙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此時,一柄短刃從天而降,破開小屋的房頂,直插在呂一博先前所在的位置。一束亮光透過屋頂的破口射在短刃上。
唐薈一眼便認出了這正是林旦腰間所掛的那柄短刃,大喜過望,朝屋頂看去。
呂一博看着這柄短刃,冷汗直流,若非自己剛剛退後了兩步,此刻這刀便不是插在床上,而是插在自己身上了。
“師傅!”唐薈美目流轉,抬頭掃視屋頂,努力地感知着林旦的蹤影。
呂一博此時也抬頭望着屋頂,開口大聲說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
“吱呀!”
木屋門驀地被打開,一個全身披着白色狼皮的少年映入眼帘。
縮在角落的唐薈看見林旦現身,激動得便想嚮往外跑,然而過道十分狹窄,已經被呂一博佔滿,一時也無法出去。
“師傅!師傅!我在這裏。”唐薈一邊說,一邊跳着向林旦揮手。
“裏面太窄了,還是出來打吧”林旦厲聲說道,他不想誤傷到唐薈。
呂一博看着眼前這個氣勢不凡的少年,說道:“你就是唐薈的師傅吧,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吧,為何一上來便要動手。”
“你擄走我的徒弟,還有何好說的。”林旦摘下披在頭上的狼皮,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就是就是!我醒過來就躺在這裏。”唐薈站在呂一博身後應聲答道。
呂一博並未理會唐薈的話。
見林旦目露凶光,呂一博答道:“我兩人本就有婚約在身,在一起不是合情合理嗎?你雖是唐薈的師傅,可若是再這樣逼迫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林旦退後兩步,讓出路來。
“要戰便戰,哪有那麼多話!莫非你是怕了不成。”林旦冷笑道。
“哼!你這傢伙就是怕我師傅,剛剛要不是你運氣好躲開了飛刀,此刻已經開不了口了吧”唐薈在一旁激道。
呂一博回頭惡狠狠地看了唐薈一眼,唐薈被嚇得一激靈,直抱着頭退到角落蹲着。
他回身拔出插在床上的短刃,朝着林旦用力一甩。
而林旦可不是吃素的,拿出刃鞘正對着飛來的短刃,只聽得“噔”的一聲,短刃正好歸鞘。
見此一幕,呂一博眼睛微眯,隨後緩緩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