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暗蠱
當日夜裏，陸元就拿到了苗疆蠱術秘傳。
交易已然達成。
辛衣舒將以妾的身份為偽裝，待在他身邊幾年時間。
系統中，‘蟲蠱’，‘毒蠱’，‘情蠱’，‘心蠱’，‘暗蠱’五種蠱術赫然在列，都處於未入門的待激活狀態。
盤坐在床上，陸元打開面板。
最近一個多月的沉澱，恰好在剛剛獲得了一個屬性點。
可以點到某個蠱術上，試試水。
按格金谷所言，一般初學蟲蠱與毒蠱的人是最多的。
畢竟這些東西可以直接用來戰鬥，有安全感。
只是先學哪個，陸元早有決定。
他最想先學的，是暗蠱。
能隱匿氣息和身形，藏於陰影之中。
這種手段，無論是用來逃跑，還是用來潛伏，都是極好的，是他現在的剛需。
至於其他的蠱術，等未來有了充裕的屬性點再點也不遲。
陸元將一屬性點加到了暗蠱之上。
【功法：...暗蠱（入門）】
當系統上的信息發生變化時，陸元也動起心念。
暗蠱剛剛入門，還達不到任何隱形的效果。
但陸元此時的心跳，卻忽然放的很慢。
心跳放慢，呼吸也變得薄弱起來。
尋常的一吸一呼，此時他需要一分鐘才能做完。
可陸元卻絲毫不感覺難受。
而且，陸元能感覺到，一股無形薄膜在周身形成，將他包絡其中。
在腿上眯眼打哈切的橘色大雞腿，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太陽一把跳開，略帶警惕地盯着陸元。
粉鼻子小心靠近一動一動，聞了聞陸元，卻忽然後退三分。
不對...這到底是誰？
再抬眼看了看，瞧見是熟悉的身影。
對呀...這就是鏟屎官。
又不信邪，再靠近聞了聞。
可再聞，再後退。
不對...這到底是誰？
再抬頭看看。
對呀...這就是鏟屎官。
再聞聞。
不對...這到底是誰？...
陸元看着太陽如此反覆的模樣，笑了笑。
太陽比現代貓都要聰明，可以通過外貌來辨別人的身份。
但它也終歸是貓而已，氣味依舊是識人的主要方式。
這護罩不僅將原本就微弱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遮掩，就連身上的氣味，也一併可以隱藏。
因此，太陽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收了神通，太陽這才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喵~”了一聲后，撒嬌地將腦袋蹭到陸元的手中。
彷彿在與他說，‘你剛才去哪裏啦？好像發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還好你沒事！’。
陸元寵溺地摸着貓貓頭，從下巴一直到大胖臉，撓了個通透。
‘以後有了這暗蠱，辦什麼事都方便多了。’
單單是入門，就可以隱匿這麼多屬性。
有人站在後面，人是會馬上察覺到的。
可他現在只要使用暗蠱，即便是他貼着別人，那人也聽不到他的心跳，聞不到他的氣味，察不到他的呼吸。
甚至連自身所散發的溫度，別人也感覺不到分毫。
這怕是所有隔壁老王，都夢寐以求的能力。
品嘗到蠱術好處的陸元，一時竟啞然失笑。
因為按照格金谷與辛衣舒的說法。
這暗蠱，
乃是蠱術中相對更難修鍊的一種。
其他蠱術，例如蟲蠱，是天天與蟲作伴，毒蠱，是吞毒泡毒浴，但暗蠱，卻只是成天待在陰影里。
將自己關在永不見天日的黑暗地牢之中，適應黑暗，享受黑暗，才可以在若有若無中培養暗蠱的能力。
可他呢。
僅僅是一個屬性點，就省去了這麼多麻煩。
‘我這不就是和開掛一樣嗎？’陸元失笑。
每次新加屬性的時候，陸元總能想起。
自己原來還有這麼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有的時候，可能確實是他太悲觀了。
他將太陽哄睡着以後，便獨自起身，在這不大的屋子裏開始試驗起自己的新能力。
暗蠱雖然好，未來提高到某種程度甚至可以做到完全隱匿身形，但具體使用操作的時候也需要勤加練習。
陸元便開始演練着，如果他真的可以將暗蠱學到通透，應該怎麼從暗中發動攻擊。
赤手空拳應該如何，手持武器又應如何。
若是不打直接逃跑，又當如何。
......
......
偏房。
雖然只是平層而已，但足足有七八個房間。
慧珠與曲洛妃搬到了一間房裏住。
二人坐在床邊，曲洛妃為慧珠梳着頭，皆心緒飄飄。
如今，她們感知相通。
往遠了說，是同生共死。
但站在近點，卻意味着，誰也不能單獨找男人。
不光是痛感。
什麼感覺，都是相通的。
慧珠低着頭，她也沒想到這限制竟然真有這麼厲害。
這下，麻煩可大了。
曲洛妃幫慧珠輕輕梳着頭髮，溫柔道：
“慧珠，你切莫多想。我能活過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怎麼會怪你呢？”
慧珠眸中閃爍。
“娘，我沒關係的。你如今肉身重塑，老爺不會嫌棄你的！娘，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曲洛妃欣慰地笑了。
笑中，帶着三分苦澀。
“慧珠，如今你我感知相通，你覺得若是老爺會只收我一個嗎？”
慧珠低着頭，心跳飛快。
又有點緊張期待，可又有點害怕。
雖說她與娘親，早在一年多以前就算是陸元的女人，可真實情況卻不是如此。
如今真真要一起變成陸元的人，怎能不緊張。
而且，她和娘親的感覺都是相通的。
這...這也太羞人了...
慧珠俏臉一紅。
不過讓慧珠真正心亂如麻的是，以後她到底要怎麼叫母親呀？
萬一她倆都生了孩子，那...那該怎麼稱呼呀？
不過有一點慧珠可以確定。
“娘...我絕對不會跟你搶的，你就做大，我就做小，我有個名分就行了。”
慧珠握着梳子的玉手頓了頓。
旋即啞然失笑。
苦笑着搖頭道：
“慧珠，你想錯了。老爺確實不會只收我一個，若收，定是將我們都收了。”
“可真正應該擔心的，是他一個都不收咱們。”
慧珠搖了搖頭，道：
“娘，他不會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老爺說他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
“不會虧待，就是要收了我們嗎？”
曲洛妃苦笑道：“慧珠，你想的太簡單了。他的意思是，他可能會給我們安排一個好去處，或是給我們找個安穩的工作罷了。”
慧珠霎時瞪大了眼睛。
“怎...怎麼還能這樣？是我們不夠好嗎？我...娘，你現在明明比以前還要美！”
“不，這和美不美毫無關係。”
曲洛妃輕輕放下梳子：
“他不會要我們，是因為我們沒用。”
“怎麼會沒用？”慧珠不解：“我也會洗衣做飯，娘你也會彈琴跳舞...做他的女人，還不夠嗎？”
“慧珠，正是因為這些，我們才沒用啊。”曲洛妃輕輕捏着慧珠的手，道：
“你還沒察覺到嗎？他看中的，可不是姿色如何。”
“何為有用？要麼，有一身蓋世武功，要麼，權傾朝野，要麼，能在其他方面助他一臂之力。”
“辛姑娘與老爺，本是仇人，如今卻能被老爺容納，就是因為辛姑娘身懷絕技，她能自保，也能幫老爺的忙。”
“可咱們娘倆，除了這身子骨以外，還能有什麼用？”
慧珠嘴巴閉了又張，張了又閉。
竟也說不出來任何一個自己的‘優勢’！
曲洛妃輕嘆一口氣，接着道：
“而第二個原因，便是因為，他還是不信我們。”
慧珠皺了皺眉頭。
“娘...這...老爺明明都把你救活了，怎麼會不信我們？”
曲洛妃輕輕撫摸着慧珠的額頭，-自己的閨女如此亭亭玉立，她怎麼看，怎麼開心。
關於做人的見解，她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我今日願意為他死，不代表我明日願意為他亡。”
“有多少看似海誓山盟的關係，最後不都化為泡影了？”
“慧珠，你跟着我這麼些年來，怕是也見過不少了吧。”
慧珠沉悶着。
她何止是見過不少。
她那個從沒見過爹，就是這般畜生！
這是娘親親口給她講的。
當年，村子裏來了批土匪。
那個男的，為娘親擋了一刀，差點死於非命。
娘親便是被他感動了。
心想着，這個男人竟然甘願為她死。
若是跟着他過日子，不管是苦是甜，兩人定能廝守到老。
可最後的呢？
賭輸了錢，就把娘親賣了還債！
娘親說的太對了...
今日肯為你死的人，不見得明日也肯為你死。
慧珠忽然意識到。
連她都是這麼想的。
更不用說他了...
站在他的角度，娘親也是如此，今日忠誠不代表明日忠誠。
曲洛妃一眼就看破了慧珠的想法。
她輕撫慧珠的臉頰，嘆息道：
“是娘以前傻，看錯了人，苦了你了。”
慧珠顫抖着，抱着膝蓋，將臉埋在了粉腿之間。
喃喏道：
“娘...咱們不會再看錯人吧？”
慧珠忽然感覺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