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介紹入學
“上學？”
一聽到上學這個詞，蓋炯本能的反應就是搖頭。
“我沒那個興趣。”
對於蓋炯這種在異界多次生死中度過的人來說，上學就是浪費時間——一個強大的巫師，和一群十幾歲涉世未深的小孩子混在一塊兒，有什麼意義？
但一旁的蓋婉清聽到鍾靈秀那麼說，卻眼睛一亮。
“真的嗎？你可以給我家蓋炯介紹入學？”
她拽住了鍾靈秀的胳膊，神情看起來激動。
蓋婉清的力氣有點大，鍾靈秀吃痛地“哎呀”了一句，連忙將胳膊抽出來。
“是啊，我外公和我們學校那邊有些關係，讓他出面說兩句，借讀名額很容易就能搶到的。”
鍾靈秀說著，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
“當然，我們這邊上的學是六中，算是市級四星級重點中學，你要來我們這裏借讀，你那次中考的成績本身就要過我們的水平線，不然很大概率不會通過的。”
蓋婉清聽完，立刻拍拍胸脯：“這個沒問題，我們蓋炯當初報的可是市一中！你這個六中隨隨便便啦！”
“什麼，市一中？”
鍾靈秀着實有些驚訝，上下看了看蓋炯的模樣。
隨後，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真看不出來，你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卻還是一名學霸！”
“只是過去的成績而已，我現在忘得差不多了。”
蓋炯神態如常，隨口說道。
“唉，如果不是那次車禍，說不定我們家蓋炯現在也會有一個很好的前途……”
蓋婉清想到了過去的事，不由感嘆着。
搖了搖頭，她也沒把話題往這邊帶，一把握住了鍾靈秀的手，一臉期待。
“那麼，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回去就和我外公講！”
鍾靈秀拍了拍胸脯。
一旁的蓋炯微微皺眉，不過暫時也沒有說話。
待鍾靈秀走後，蓋炯一臉認真，對蓋婉清說道：“姐，我不想去上學。”
蓋婉清看着他，笑道：“姐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認為這個是浪費時間，對嗎？”
蓋炯點了點頭。
他是一名巫師，在異界就常年與知識為伴。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的高中，教的東西還是有些淺薄了，他沒必要花三年時間特意去那個地方待着，直接自學都可以。
“確實，讓你去和一幫小屁孩念書，有點難為了你。”蓋婉清點頭，“但是，在這個現代社會，學歷是很重要的。你上一個好的高中，再上一個好的大學，以後你的簡歷上就能再添上一筆。”
蓋婉清細細勸說著。
她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着蓋炯瘦削的臉頰。
“炯，你不要小看那張紙，它的作用會超出你想像。很多人就看着那張紙。打個比方吧，你要表演魔術，有紙，你變出一隻小鳥，他們會覺得這個魔術很神奇；沒紙，就算你變出一架飛機，他們也會覺得這是靠道具，靠托，沒什麼技術含量，他們上他們也行。”
頓了頓。
“明白吧？這就叫包裝。隨着時代的發展，在現代相當一部分人的觀念里，那張紙早就已經脫離它本身的作用了。”
蓋炯伸手握住了姐姐摸在自己臉頰上的手。
姐姐的手摸上去有些粗糙，完全和她姣好的容貌不相匹配。
因為要一個人扛起這個家，還要照顧患病在床的弟弟，
歲月的勞累讓她的皮膚脫離了一個美女該有的潤澤。
“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蓋炯點頭道，“我會聽你的安排，新學期就去高中上學。”
“好，那姐就放心了。”
蓋婉清欣喜地拍了拍蓋炯的肩膀。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對了，以後你去新學校上學，最好要學着和周圍人正常相處，和其他人搞好關係。這麼多天下來，我注意到你的部分行為舉止有些迥異，或許在其他人眼裏不太正常，有些脫離現代人的標準。”
蓋婉清說的不無道理。
因為蓋炯在異界生活了很久，兩個世界的世界觀是不一樣的，比如說人文社會、風俗習慣等等。
人是社會動物，在不同的社會生存久了，必定產生變化。
蓋婉清清楚地記得，以前的蓋炯也是很活潑的，有着少年郎一般的稚氣和活力。
但現在的蓋炯，卻看上去老氣橫秋，總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做人做事彷彿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作為家裏的頂樑柱，身為長姐的蓋婉清，實在擔心她這弟弟以後不能融入現代社會。
“姐，我都聽你的。”
對蓋婉清的一番話，蓋炯則是笑了笑。
他知道姐姐是在關心他，所以他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去反駁。
但是，他這個姐姐似乎不明白——當一個智慧生命能達到他這個層次，那麼一切便如同高山流水。他沒有道理特別去遷就別人，只可能是別人來遷就他。
身為凡人的局限性，當然不能理解超凡者的心態。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也就是8月30號，距離開學只剩下兩天的日子。
清晨七點時分，空氣涼爽，充滿濕氣。
蓋炯和蓋婉清一大早就起床，剛打開超市的捲簾門，就看到鍾靈秀遠遠地一路小跑過來。
“成了，成了！”
鍾靈秀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
她氣喘吁吁地來到蓋家姐弟的身邊，一眼望去，紅撲撲的臉頰上溢着興奮的汗水。
“成了！我和我外公說、說過了，他說可以向我們學校領導介紹，同、同意你來我們這邊上學！”
少女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得出來她來的時候很急，有些披頭散髮的，一頭秀髮就這麼放在腦後，沒來得及像之前那樣捆成馬尾。
蓋婉清頓時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臉欣喜之色。
“真的？”
“當然、當然是真的！”
鍾靈秀緩了緩氣。
蓋婉清貼心地遞過一瓶飲料，小姑娘呼啦一聲打開，咕咚咕咚就往嘴裏灌。
喝完之後，她毫無形象地抹了一把嘴，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外公提出一個要求，說想要見見你。”
說這話的時候，少女將腦袋轉向了一旁的蓋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