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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那個別墅應該有二十四年沒打掃了,墨宴感覺渾身不舒服。小伯母?藍郡?墨宴一點都沒有感覺恐怖,她只感覺相對上帝說:

“就你造這個世界,還能再瘋狂點兒嗎?”

回到暮色黃昏莊園,墨宴把拉杆箱往家裏一丟就去了水療,她知道這裏有太多藍一鶴的眼線,平時她就只喜歡微笑,不喜歡說話,大家也就習慣了她接人待物的方式。泡過了紅酒浴,墨宴來到了自助餐廳,因為知道她來了,靠飲水機的一個獨立的雙人餐桌就給她預備了。

墨宴吃了生魚片,喝了兩杯紅酒,當喝第三杯的時候藍郡過來了。藍郡可沒有穿桑拿服,他穿的是職業裝。

“姑姑。”

他笑着吻姑姑的額頭。墨宴看到他又調皮又開心的,就知道他爹回莊園了。

“藍郡,來,陪我喝一杯。”

“好,姑姑,我就破個例!”

藍郡招呼服務員拿一支紅酒杯,送紅酒杯過來的是自助餐經理,他一隻手背在後面,一隻手托着托盤,到了面前先衝著墨宴微微鞠躬:

“墨姐,好久不見!”

墨宴點頭示意。他又轉向藍郡:

“嗨,小少爺,你這是要破例呀。”

“也不算,姑姑回來了,我過來水療自助看她,換桑拿服不對勁,穿便裝也不對勁,就換了正裝來了,其實我今天不當班。”

大家又說笑了幾句,水療自助餐廳的經理就離開了。墨宴和藍郡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紅酒吃着水果聊着天,藍郡怕姑姑乏了,就提議姑姑早點休息,墨宴知道藍郡是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來探風聲的,墨宴不想拖累藍郡,就答應了回去休息,囑咐藍郡給她準備餐盒,裏面放兩個小菜,一份雞湯,一份紅糖糯米粥,一份流沙包,以防半夜餓了吃夜宵。藍郡樣樣都準備好了。

墨宴換好衣服,走到大廳,藍郡在那裏等她,告訴她餐盒已經送到了貴賓樓的前台。

走出水療大廳,墨宴說想去塔羅療愈室給塔羅桌上的元素潔凈消磁,喝的多了,做點事情再回去。藍郡要陪她去,轉過清真餐廳和華清池,人工魚塘的錦鯉在燈光下跳躍着。這反常的,大半夜躍什麼?這時,一個女人柔媚的聲音呼喊藍郡:

“郡哥!等等我,你要去哪兒啊?”

墨宴和藍郡同時回頭,藍郡想了半天想不起這個女人,不認識啊,怎麼叫的這麼親切,墨宴卻在這個妖媚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藍光,緊跟着,墨宴的餘光掃到了無數個閃爍着藍色熒光的小人兒向她靠近,她急切地用低低的聲音對藍郡說:

“趕緊回藍宅,你爹要睡着無論如何都要叫醒他,什麼都不要問他,回頭我給你解釋,快跑,這個女人是沖我來的,她不會傷害你。”

藍郡這個乖乖的男孩子,從小沒人教過打架,知道自己也幫不了姑姑,就撒腿往藍宅跑去。

墨宴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抓起鯉魚池邊上蓮花燈座上碎碎的雨花石,當成設計這蓮花燈的底座時墨宴只想到了漂亮,大氣,可沒想到給自己準備武器。她兩手攥着碎碎的雨花石繞着鯉魚池開始狂奔,一把把雨花石帶着殺氣撒向了藍色的小人,藍色小人太多了,打散一批又來一批,越來越多,前赴後繼的,墨宴感覺自己的體力越來越虛弱了,妖媚的女人開始靠近她。

墨宴心裏一聲呼喚:老公救我!同時,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鈦鋼塔羅牌隱者,左手依然攥着一邊雨花石,

她太累了,手都要抬不起來了。

“哈哈哈,墨宴,你是要用塔羅牌殺我嗎?你是要用哪一張呀?”

墨宴強忍着喘息咬着牙回答:

“他媽的,我12歲以為你死了,我把飛鏢換成了鋼珠,就是為了給你報仇。結果你跟我學了釋夢,你反過來造夢害我,我本來想在這裏過過隱居的日子,你卻總找我的麻煩。今天,我就用隱者打你個魂飛魄散!”

正當墨宴要豁出一切發出驅魔趕鬼的奪魂一擊時,一股暖流環繞了她,她知道穆若冰到了。穆若冰一隻手抱住虛弱的妻子,另一隻手發送出白色的電弧光,那妖孽瞬間消失了。

墨宴知道,藍一鶴醒了。

來到酒窖的禁閉室,墨宴看到了藍燁,一股熱血湧上來“噗”的一聲噴出了好遠,穆若冰托着她的腰讓她吐,告訴她吐出來就好了,不然會急火攻心。藍燁的大斗篷一動不動地豎在墨宴身邊。墨宴感覺禁閉室已經不安全,她掙扎站起來,帶着藍燁,拉着老公出了酒窖就順着暗道往前走,到底就向右轉了,墨宴把手伸向了一個凹點,左轉右轉,右轉左轉,墨宴忠於打開了一扇門,三個人進去。墨宴帶着他倆迅速上了二樓,二樓的門很緊,用力才能推開,墨宴帶頭進去了。

“這裏別有洞天呀!”

穆若冰一開口說話,墨宴知道安全了,穆若冰把這裏屏蔽了,墨宴這才鬆了一口氣。

“妹妹,為什麼這麼恐怖啊?”

藍燁問。

“這要問你的雙胞弟弟呀,一心想殺我,意識層面還顯示的無辜得很,我是天天跟他的子人格作戰,已經人格分裂到極致了,我能怎麼辦?他也我哥!”

墨宴苦苦一笑,藍燁陰沉地頹廢到沙發上說:

“爸爸是不是也想殺我?”

“別胡說,爸爸怎麼會想殺您,爸爸會用他的方式給你討公道的。”

說著,墨宴蹲下來用右手拉着藍燁的大斗篷:

“哥哥,別想那麼多,等你的外形做好了,你就是個錚錚鐵骨的硬漢,就是個大英雄,將來好保護我,保護那些無辜的人。你看到我剛才吐血了,實在是內外攻火,哥哥,別急,妹妹我可需要你啊。”

藍燁衝著墨宴很用力地點點頭,墨宴站了起來,起的猛了些頓覺天旋地轉,穆若冰趕忙上前抱住了她,墨宴緊閉雙眼,左手裏碎碎的雨花石撒了一地。穆若冰的眼圈紅,他橫着把墨宴抱起來走進一個房間,把墨宴輕輕地放在床上,返回客廳要找紅糖,沒找到,只找到了一袋冰糖,他沖了一杯冰糖水,又回到墨宴的身邊,喝一小口,然後低頭吻着墨宴,把水細細地喂進去,一口一口地餵了十來口,墨宴恢復了知覺,她睜睜眼摟住了穆若冰的脖子又閉上了眼睛。穆若冰順勢靠在床頭,把墨宴抱在懷裏問:

“可好些了?再喝點糖水可好?”

墨宴點點頭,穆若冰讓藍燁遞過水來,藍燁斗篷一抖,水就到了穆若冰的手裏。冰糖水喝完了,他問:

“還要嗎?妹妹?”

墨宴搖搖頭,穆若冰示意拿白水來讓墨宴漱漱口,藍燁照做了。這個過程藍燁都在難過着,他一直自責着自己沒用,墨宴太累了,在穆若冰與藍燁對話的時候就睡著了。穆若冰讓墨宴躺舒服,蓋好了被子,穆若冰和藍燁走了出來。給墨宴關好房門后穆若冰問:

“為什麼墨宴強烈要求離開春暉別墅?”

藍燁就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穆若冰,當他說道浴缸里早已死去的女人是小伯母時穆若冰震驚了。

燕北密縣水庫的別墅區,三十多年前開發建設的,是給燕北高幹療養的地方,因為安全問題,所以沒有公開。改革開放后就被允許私人購買,很快就賣出去了,後來發現適合療養,不適合居住,後來就來住的人少了。

如果按藍燁說的是他小伯母的話,那就應該是懷了藍郡后被送過去的。藍郡是幾歲進暮色黃昏莊園的呢?穆若冰拿起了手機:

“一哥,派人密縣的春暉別墅區排查一下,看看那些別墅的主人和二十七年前的主人都是誰?墨宴和藍燁在那裏見鬼了。”

穆若冰非常嚴肅的聽着一哥的電話,藍燁自己飄進了妹妹的卧室。大斗篷垂落在墨宴的床邊,覆蓋了整個床沿,大帽子懸在了墨宴的胳膊上。

穆若冰進來看到這一幕搖搖頭,他示意藍燁,不許把墨宴弄醒。然後又走了出去。藍燁輕輕地靠着自己的妹妹,靈魂被洗滌着,他想起前幾天他抽日簽,抽出來了死神,他很沮喪。妹妹笑着對他說:

“不是嗎?你未來就是那些魑魅魍魎的死神呀!”

他問妹妹:

“一個女娃,學那麼多武藝做什麼?”

妹妹說:

“我不學,當我的門口被人潑大便的時候,誰來保護我?”

當妹妹的門口被人潑大便時?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藍燁感覺心中的怒火要噴發。他起來出了妹妹的房間來到了客廳,穆若冰在那裏正思考問題。

“大哥,妹妹說,她曾經在燕北,被人堵着家門潑大便,是怎麼回事?”

穆若冰看着藍燁這大黑斗篷,嘆了口氣說:

“你妹妹受的氣,何止是被人潑大便。”

穆若冰的腦海里泛起了他在墨宴故居調查時墨華宇對墨藍的種種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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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墨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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