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張Sir幫忙划條道吧

第79章 張Sir幫忙划條道吧

“抓住他!”

“封鎖現場!”

“誰都不準離開!”

現場立刻變得混亂起來,到處都是呵斥聲。

原本準備離開的差人四面八方往碼頭包圍過來,正在碼頭連廊頂棚上行走的阿布一瞬間被無數道視線聚焦,成了眾矢之的。

“媽的。”

阿布止住腳步,聽着四面八方差人的聲音,當即轉身往回走,緊了緊手裏拎着的帆布袋,腳步加快。

隨着他的腳步加快,連廊頂部傳來沉重的腳步踩踏聲,快速的朝着連廊盡頭的公路而去。

“快,快!”

張曉霖此時的心跳莫名加快,吆喝着身邊的夥計自己也快速往外面跑:“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阿布的速度很快,拎着帆布袋快速的跑到連廊的盡頭,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包圍圈,卡着差人圍攏前的最後一刻從連廊上跳了下來。

“抓住他!”

張曉霖眼看着就要跑掉的阿布,再度嘶吼了一聲,幾乎是從肺裏面吼出來的聲音:“給我抓住他!”

在看到從連廊上跳下來的阿布以後,張曉霖瞬間可以確定銀蛇就是這小子殺的,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砰!”

一聲突兀的槍聲在現場響起。

“站住,差人!”

林永盛的聲音跟着響起:“再跑我就要開槍了!”他手裏的點三八冒着點點硝煙,對準了那邊準備跑路的阿布。

阿布在短暫的猶豫了一番以後,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沒有再跑,跑的再快比不過子彈。

“你看,這不就行了?”

林永盛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張曉霖,笑呵呵說道:“多簡單的事情。”

“哼。”

張曉霖冷哼一聲,沒有搭理林永盛,快步朝着那邊站立的阿布走去。

“林Sir。”

阿威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兒湊到林永盛的身邊,嘴裏小聲的嘟囔道:“你怎麼搞的,一說起要抓阿布你就這麼積極。”

阿威的語氣多少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阿布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了這裏還着急着離開,手裏又拎着一個裝的鼓鼓的帆布袋,他做了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銀蛇這種樂色,死了也就死了,相比起受害人阿布,阿威更同情阿布,他可不願意親手抓他,要抓也不應該是他,是林永盛來抓。

“沒辦法。”

林永盛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看着阿威說道:“對唔住,我是差人。”

“任何一個有問題的人,都必將接受法律的懲罰。”

“呵。”

阿威冷笑一聲,撇了撇嘴表情譏諷的沖林永盛豎起了大拇指:“你是這個。”

“我現在覺得,阿布說的沒錯了,你就跟那些追名逐利的差人沒有什麼區別,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那一份功勞而已。”

“你不要忘記了,這個案子當初是他幫的咱們,所以咱們才能有這麼快的進展。”

阿威身子往前探了探,盯着林永盛:“你就這麼想親手抓住他啊?”他的手指在空中用力的點了點:“要抓他,也不應該是咱們來抓!在你眼裏,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一個被你利用的工具罷了,是嗎?!”

“對唔住,我是差人!”

林永盛掃了眼臉色難看阿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威,你現在多少有點不專業了,查案就是查案,怎麼能帶私人感情在裏面的。”

他抬手將點三八插進了腰間的槍套里:“走吧,去看看。”

“呼...”

阿威深呼吸一口,看了眼林永盛的背影跨步跟了上去,連連點頭小聲的譏諷道:“對,我不專業,你專業,我夾雜私人情感。”

“查金蛇幫是一個功勞,抓住阿布又是一個功勞,雙喜臨門、名利雙收咯。”

“這個案子結了以後,大家分道揚鑣吧,我阿威跟你不一樣,不會像你這樣不盡一切手段的追名逐利,跟着你一起做事,我怕跟你一樣啊。”

現場的差人快速的包圍了過來,將阿布堵在了連廊的盡頭。

“放下袋子!”

“放下袋子!”

警員的表情緊張,阿布手裏的這個帆布袋特徵太明顯了,右手按着腰間的點三八槍套,警惕的看着阿布。

阿布掃了眼將自己包圍的眾多差人,思考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手裏的帆布袋子。

“雙手抱頭!”

“雙手放在頭上,放在頭上。”

現場的氣氛緊張,警員聲音尖銳的做出指揮。

“後退兩步,後退!”

阿布雙手抱頭往後退了兩步,腰板筆挺的站在原地。

張曉霖眯了眯眼往前跨了一步,目光閃爍,腦海里思路飛快做出了無數的設想。

他先是看了看呈現出點點圓弧輪廓的帆布袋,再看了看阿布,右手悄無聲息的按向了腰間別著的點三八。

銀蛇的人頭很可能就在帆布袋裏,如果銀蛇真的就是這小子殺的,那就可以確定錄音磁帶就是出自這小子之手,這小子在借自己的手做掉銀蛇。

所以。

張曉霖心裏默默的做了打算,一旦確定阿布就是兇手,不管受到什麼樣的問責也一定要當場開槍將這小子擊斃在現場。

只有他一死,自己才會安全了,沒有把柄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張Sir,你好像有點緊張啊。”

林永盛抬手拍在了張曉霖摸向腰間點三八槍套的手,手掌拍在手背上聲音清脆。

他直接就抓住了張曉霖的手,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語氣玩味:“這麼多夥計圍着他一個人,你還不放心的想要摸槍鎮場啊?”

“怎麼能讓你重案組的督察親自出手呢。”

他笑呵呵在張曉霖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將他按在點三八槍套上的手拿了下來,笑道:“放心好了,現場可以控制住的,他跑不掉的。”

“嗯...”

張曉霖咬了咬牙鼻息沉重的從鼻孔里吐了口氣,目光閃爍的看着林永盛沒有說話。

“任Sir。”

林永盛扭頭看向一旁臉色有些不好的阿威,沖前面努了努嘴:“去把這個袋子打開看看,看看什麼情況。”

阿威看了眼林永盛,不說話也不動。

“難道還要麻煩重案組的同事啊?”

林永盛挑眉看着阿威,重複了一句:“去吧,都等着你呢。”

“……”

阿威嘴唇蠕動了一下,跨步走上前去,先是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阿布,伸手拽過地上的帆布袋,沉重的帆布袋在地上拖行發出摩擦聲。

他伸手拉開拉鏈,一個圓形的東西顯現輪廓,拽開上面蓋着的一塊布,一個圓滾滾的保齡球進入視線。

周圍的警員並沒有鬆了口氣反而更緊張了起來,保齡球的大小跟腦袋基本上吻合。

“把球拿出來。”

張曉霖往前跨了一步,盯着地上的保齡球,看着阿威把球拿出來以後,看向阿布:“你帶着個球到處跑?”

“我現在在做保齡球教練,帶着球很正常。”阿布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正常走,要走頂上!”

“我兜里沒錢了,又着急着離開,所以只能走上面了,沒辦法。”

“沒錢還是沒膽啊?!”

張曉霖冷笑一聲:“還有,你跑什麼?!”

“你們這麼多人,誰見着你們不怕啊?”阿布理所當然的回答:“看到你們不跑,這才不正常吧。”

“有意思。”

張曉霖盯着阿布,伸手一指地上的保齡球:“把它弄開,我要看看這保齡球裏面是什麼東西!”

“弄開它,我倒要看看它是實心的還是空心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去借了工具,在碼頭上開始搗鼓起這個保齡球來。

阿布眯着眼,看着正在忙碌的警員,目光閃爍。

只不過。

料想中的保齡球並沒有一分為二,塑料橡膠化工材質的保齡球在工具的層層作用下越來越小,碎片落了一地,到最後保齡球只剩下拳頭大小。

“!”

“這...”

警員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面面相覷。

“這...”

阿威的表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他對阿布是很了解的,他絕對不會是什麼保齡球教練,他出現在這裏也絕對不是巧合,那為什麼....

所以。

他不由扭頭看向了那邊笑呵呵站在張曉霖身邊的林永盛。

“警官,你們弄壞了我的球,我會申請賠償的,另外我還會去投訴你們的。”

阿布掃了眼地上碎裂的保齡球,再看向他們:“現在我可以走了?!我趕着最後一班船離開啊。”

“當然可以!”

林永盛跨步走了上來,伸手從兜里抽出一張鈔票來放在阿布的手裏:“離開可以,但是不買票不行,錢先借給你,記得還給我。”

他拍了拍阿布的肩膀:“還有,有訴求可以,投訴也行,但是別投訴我。”

“我可沒有要求弄壞你的保齡球,你要投訴的話,投訴張Sir就可以了。”

“哼。”

阿布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帆布袋來,朝着那邊的碼頭走去:“放心,我阿布向來恩怨分明,這錢會還給你的。”

“媽的。”

張曉霖咬了咬牙,看着阿布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但是又無可奈何,只能作罷:

“繼續搜,繼續查,一定要把兇手給我找出來!”

很快。

碼頭上眾人散去,只留下林永盛跟阿威兩人,阿威深呼吸一口看着遠去海面上的客船,目光複雜的看着林永盛:“盛哥,我...”

“別這麼叫我。”

林永盛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扭頭看着阿威,譏諷道:“我可承擔不起任Sir這麼叫我,我在你眼裏不過是一個追名逐利不擇手段的人罷了。”

“哎呀,你幹嘛。”

阿威五官扭曲在一起,連連點頭求饒:“對對對,林Sir說的對,我阿威相當的不專業,我反思我檢討。”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嘛,我收回我剛才的話還不行嘛。”

他眨巴着眼睛,嘗試給林永盛放電,拉着他的手:“我錯了嘛盛哥哥。”

“嘔,三八!”

林永盛一臉嫌棄的甩開了阿威的手,做出嘔吐的表情來:“滾滾滾,噁心死我了,今天晚上不用吃飯了,撲街。”

“哈哈哈...”

阿威賊笑了起來,摸出兜里的香煙來給林永盛派了一支:“其實我有些好奇,阿布他...”

“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林永盛打斷了他的話,嘬了口香煙跟着道:“當差辦案,最重要的就是講證據,你只要記住證據這兩個字就對了。”

“嗯。”

阿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覺得沒有什麼不對。”

“對?錯?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啊。”

林永盛眯眼看着遠方海岸對面的建築:“在所有人的眼裏,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那它就是對的。”

他將手裏的煙蒂彈飛,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走了,查案,殺死銀蛇的兇手還沒有找到呢。”

接下來兩天,颱風天氣依舊,兩隊人馬聯合島上小警署的警員在島上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只不過,結果卻差人強意,沒有任何進展與發現,這不由讓人懷疑,兇手水性很好已經從島上游泳遊走了。

第四天的時候,小隊收工,案子兇手找不到只能後續再慢慢的查,搭乘客船回香港島。

客船里空蕩蕩的,只有張曉霖的隊伍跟林永盛的隊伍,兩組人本就不對付,在偌大的客船左右兩邊坐下,涇渭分明。

大家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上了船以後靠着座位坐下眯眼休息。

張曉霖坐在客船的最後面,手裏夾着香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目光看着外面的海面發獃。

“呼..”

林永盛叼着煙跨步來到張曉霖的身邊,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一口在張曉霖身邊坐了下來:“張Sir,沒火了,借個火。”

張曉霖掃了眼林永盛,沒有搭理他。

林永盛也不在乎,自顧自的伸手抓住了張曉霖的手,捏着他的手腕把他夾着香煙的手湊了上去,藉著煙頭的火把香煙吸燃。

他吐出一口煙,濃烈的煙霧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張Sir看起來心事重重,好像在為案子煩心吶,銀蛇這個案子你很有壓力啊?”

“林永盛。”

張曉霖挑眉看了一眼林永盛,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太閑了?如果是,你跟我說,我幫你申請調離,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做做。”

“當然不用。”

林永盛手臂搭在座位上,手指很有節奏的在靠背上點動着:“你為銀蛇的案子煩心,我也在為金蛇幫的案子煩心。”

“銀蛇雖然死了,但是這個案子我還沒有結啊,區區一個光頭認罪,功勞太小,還不夠兄弟我塞牙縫的。”

他扭頭過來看着張曉霖,眼角微眯:“我聽人說,張Sir對金蛇幫非常的了解,要不,你給我劃一條道來告訴我怎麼查,我就等着結了這個案子拿着功勞開葷呢。”

“林永盛,你在講笑啊?!”

張曉霖眼珠子一瞪,盯着林永盛:“死蠢,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看來,正常點跟你說,你是聽不懂了。”

林永盛把夾着的香煙塞進嘴裏眯眼咬住,右手伸進了褲兜里摸索了起來,然後抽出來一盒磁帶放在膝蓋上上下把玩着。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壓低了幾分,聲音頓時變的沙啞低沉了起來,聲線出現了變化:

“我現在用這個嗓音跟你說話,你能聽懂了?!”

“唰!”

張曉霖聽着林永盛的這個聲音,整個人眼皮子劇烈一跳,身體僵硬在座位上。

他眼珠子睜大了好幾分,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永盛手裏拿着的那盒磁帶上,整個人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個嗓音,正是幾天前電話里的那個聲音,至於林永盛手裏拿着的磁帶是什麼,不言而喻。

張曉霖呼吸急促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永盛。

林永盛笑呵呵的看着張曉霖。

兩人目光對視,船艙里安靜了下來。

“嘩..”

船艙里一時間只剩下船艙外海浪以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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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我是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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