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柔弱小白花
既然被發現,那就沒有躲下去的必要。
安槐從被窩裏跳了起來,順勢將被子枕頭一股腦都砸向女鬼。
長發宛如密密麻麻的蛛絲,將半空的被子枕頭直接攪碎。
雖然沒有給女鬼造成任何殺傷力,但至少爭取了一息的時間。
這麼大的動靜,床上的何瑩瑩跟李倩卻沒被驚醒。
何瑩瑩正在做夢,夢裏山珍海味朝她飛來,饞的她口水都流了出來,於是吧唧着嘴翻了個身,睡得很是香甜。
女鬼也沒有要攻擊她們的意思,招式全都衝著安槐使。
安槐躲閃着女鬼的攻擊時,腦海里又出現了那道童聲。
【叮!待審判者安槐,檢測到幸運值為50%。】
【註:你有一半的幾率會被鬼怪攻擊,再沒遇到前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鬼怪是先攻擊你還是攻擊別人。】
女鬼的長發襲面而來,安槐深吸了一口氣很想豎個中指。
這是薛定諤的幸運值嗎!
他都已經遇見了,這個時候才提醒他!
馬後炮啊!
安槐抬頭看了眼房頂上的橫樑,就在長發即將纏住他的時候,奮力一跳,雙腿一躍靈活的攀了上去。
身後長發如潮水般緊追不放,一縷一縷纏了上來,有一縷已經纏在了安槐的腳上。
安槐沒有猶豫,一個后翻從另一邊又跳了下去,然後迅猛的轉過身一把扯住女鬼的頭髮。
女鬼頭皮一麻,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安槐使勁一拽,將女鬼吊了起來,用她自己的長發,系住時還在發尾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女鬼被吊在半空,憤恨的盯着安槐,張牙舞爪着發出嘶啞的怪叫。
安槐溫柔一笑:“抱歉啊,肯定扯疼你了吧,我實在有點害怕,先委屈你了。”
剛想鬆一口氣,卻在看清女鬼下一步動作后變了臉色。
女鬼乾脆利落的用尖銳的指甲划斷了頭髮,“砰”的一聲砸在了安槐身上。
安槐被砸的眼冒金星。
這糟糕的姿勢,完全沒法反抗啊。
女鬼也沒想到會這樣,表情獃滯了一下,伸出雙手狠厲的掐住了安槐的脖子。
【叮!待審判者安槐已觸發道具,請問是否使用。】
安槐被掐的喘不上氣:“用!”
【道具:波波珍珠奶茶。】
安槐一愣,滿腦袋都是問號。
【註:根據你的習慣配置,三分糖正常冰,茶底為紅茶。】
【註:夜深了,還睡不着嗎,睡不着就來杯奶茶吧,茶多酚跟咖啡因會讓你興奮到天明的!嗨起來!】
被掐脖子的安槐:“……”
到底是哪隻眼睛看見他睡不着的!
是他不想睡嗎?
嗨起來,嗨瘋了!
安槐琥珀眸子一閃而過的暗紫,手胡亂摸索着,突然摸到一個硬物。
沒有任何猶豫,揣起來狠狠砸向女鬼的腦袋。
女鬼捂着腦袋發出凄厲的慘叫,又被安槐一腳踹下床。
安槐狂吸幾口新鮮空氣,看着手裏的硬物碎成了好幾半。
很好,何瑩瑩不是餓了嗎,現在有好心人士幫忙砸開,明天正好可以吃。
女鬼見安槐不是可以拿捏得軟柿子,轉身想逃,她一身紅衣,袖子很長,類似於唱戲穿的水袖。
安槐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大餅卷大蔥般的把女鬼卷了起來。
女鬼被裹得像個壽司,只露着個腦袋不停地掙扎着,可以用做武器的頭髮已經斷了,尖銳的指甲又被束縛,想用牙咬又夠不到,怎麼看怎麼憋屈。
安槐開了門,打算把女鬼扔出去。
開門聲和對面的重合。
白木一開門,與安槐看了個對眼。
柔和的月光灑下,落在安槐身上溫和又柔軟,如果忽略他臉上的血跟手裏提着的女鬼的話,便是一幅極佳的畫卷。
女人的眼窟窿還在滴着血,血水蜿蜒淌了一地。
白木嘴角微微抽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關心哪一個。
但他還是開口問道:“還好嗎?”
安槐怔了一下,心有靈犀般的,不知他這句話問的是自己還是女鬼。
畢竟不好的不是他。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人設崩了!
安槐在何瑩瑩錯把他認成女的后,就默默給自己準備了個人設。
柔弱小白花。
人人都想保護的那種。
可現在,小白花濾鏡碎的怕是撿不起來了。
安槐不甘心,還想挽救一下。
因為打鬥,他綢緞般的秀髮散開,垂在身後輕輕搖曳,一張精緻無暇的臉沾染上血跡,反而錦上添花的生出幾分妖冶的魅惑,像是月下神,美麗又危險。
安槐琥珀般剔透清澈的眸子微動,眼角微微下垂,營造出被嚇壞的樣子,心有餘悸的一把將女鬼扔出去十幾米遠。
又后怕的拍着胸口道:“真是嚇死人家了。”
白木:“……”
敢不敢扔的再遠一些。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的聲響,緊接着亮起了微弱的燭光,看樣子是何瑩瑩她們醒了。
“我的老天……”何瑩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地的棉絮跟血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驚恐道,“我到底睡了多久,這發生什麼了?!”m.
她是被餓醒的,醒后再想睡着就難了,恍惚間聞到屋子有股奇怪的味道,一點蠟燭徹底傻眼了。
旁邊的李倩被吵醒,剛想罵幾句,一抬頭看到這場景也嚇了一跳。
很明顯的打鬥痕迹,看樣子有人還受了嚴重的傷,李倩並不關心是誰受了傷,她只是在想,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就沒醒過來呢,同時又慶幸自己沒醒。
何瑩瑩急急的伸手想拍醒安槐,一轉頭卻發現位置是空的,被褥上還浸染了不少血漬。
一個不好的念頭伴着寒氣冒了出來,何瑩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何瑩瑩眼淚說來就來,哭得稀里嘩啦:“嗚嗚嗚,安槐姐你死的好慘啊!”
門外的安槐:“……”
這無比熟悉的一幕是怎麼回事?
但又不得不佩服,何瑩瑩這個時候都沒喊錯嘴,看來姐姐的形象根深蒂固啊。
安槐無奈的捏捏眉心,推開門道:“別哭了,我還沒死。”
何瑩瑩哭的眼淚婆娑,打了個哭嗝問他:“那死的是誰?”
安槐:“沒有人死。”
眼看着何瑩瑩臉上掛上了笑意,卻不知怎麼的又恐懼了起來,她警惕道:“你是人還是鬼?不要妄想變成安槐姐姐的樣子欺騙我!”
安槐:“……”
我該怎麼證明我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