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生三世篇——天魔大戰
“你聽說了嗎？那逃婚的玄女竟然回來了！”
“就是那個剋死了西川主，狐后的妹妹玄女是嗎？”
“對對對，就是她。聽說她還跑到了崑崙虛，卻被狐后給硬抓了回來……一個一尾赤狐，竟這樣的不知禮……”
回青丘沒幾天，沐晴就發現坊間對自己的談論幾乎翻了一百八十度，能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凡人信克夫一謠言也就罷了，身為青丘狐族，竟也信這些無端的話嗎！”
凝落冰冷的聲音突然在眾人中響起，幾位嚼舌根的婦人連忙低頭行禮，
“見過狐后。”
當族中人都在批責沐晴時，那唯一站出來的人，卻也是她……凝落。
“希望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聲音，青丘之人，自不會受外族流言所侵擾！”
一聲震懾，那是一族之後的威嚴，凝落拉起沐晴的手，從眾人中穿過，直至自己屋中。
“外面那些人的話你不要聽，他們都是亂說的，哪裏能來的克夫一說呢，你好好待在青丘，別的一切都有我……”
凝落牽着沐晴的手，眉間卻是與剛才截然相反的溫柔。
“所以長姐着急給我說親事，只是為了攻破那些流言嗎？”
看着玄女認真的眼神，凝落竟一時有些頓住，眼眸低垂，神情不由得哀凄，
“這萬年來，獨我姐妹二人在這青丘生活……長姐或許有不道之處，但一心卻也是為了你着想。之前厲風聯姻一事，是長姐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思，但長姐……真的也是為了你好……”
“現下厲風暴斃，那可恨的西川竟傳起你的壞話來，長姐如何能忍！
但眼下三界生亂不安穩，族中也不得在此時與西川搞破臉面，但過不了多久，長姐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凝落那樣認真，讓沐晴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原來自己的長姐，心裏還是關心自己的。
“謝謝……姐姐。”
——
“什麼，你是說那厲風竟將你擄到了魔界，他的暴斃其實是被你所殺！”
沐晴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早同長姐說！竟讓那西川人如此污衊你！這不是怕拿我們青丘當猴耍嗎？！！”
凝落氣得便要去找白止商討踏平西川一事。
“千萬不可！”
沐晴止住了凝落，
“長姐難道未曾發現西川聯姻一事中的詭譎嗎？”
說著便將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告訴給了凝落，
“翼族就是在等這樣一個機會，若是我青丘一族先犯了忌諱，那豈不是成了青丘的過？”
凝落想了想，卻是無奈地坐在椅子上，“那你說，該怎麼做？”
——
天魔大戰後，離鏡就會成為下一屆的翼君，而墨淵卻會生祭東皇鍾。
但這一次，沐晴提前對白淺說的話，和天族和青丘對翼族早做的提防，會不會讓結局有所不同呢？
沐晴不敢猜。
他指着天，彷彿在另一個時空裏，有另一雙眼睛正在看着他們。
這難道就是為什麼，離鏡要讓自己在青丘等的原因？
等他一個婚帖，一個翼族的婚帖，她會朝着他去，向那雙眼睛發問。
但在婚帖來臨之前，卻有另一件事先行進入了沐晴的視野。
翼族，正式向天族宣戰！
十萬翼軍跨過天河，與天族相持不下。
上神墨淵，成為天族將領，攜同座下十七名弟子，一同前往戰場。
青丘也在第一時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與天界站在一起，共同抵抗翼族。
沐晴的心裏，不知為什麼，生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好像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有什麼東西，是和自己明顯地割裂了。
——
沐晴原本只是想藉助自己的力量，去探尋精神之海的秘密，卻沒想到在中途卻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人。
自己千方百計地躲他，卻沒想到他竟自找上門來，並帶着沐晴急切需要的秘密。
無關於情，也無關於愛，沐晴好像只是找到了一個盟友，所以就想拉住他，卻忘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原本的身份……
“天族大敗？！！！”
“天族怎會大敗？！！！”
當沐晴在青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來給自己傳信的小狐狸，卻就是這樣說的，
“據說……據說是墨淵上神制定的百陣圖被人盜了去，竟讓翼族一時勢如破竹，隱隱有跨過天河，直逼天族宮中去……”
“怎麼會！！！”
這一次，自己已經沒有替翼族盜取百陣圖，結局為何卻還是這樣？！！
“玄女姑娘，玄女姑娘，你要去哪裏？！！”
沐晴攥緊手心，目光堅定向前，
“去該去的地方，問個清楚！”
——
天河之右，正是天兵所駐紮之地，子闌一身盔甲，難以置信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玄女，
“玄女姑娘，你怎麼會在這兒？”
“先不說這個，司音在哪裏，我要找司音！”
見玄女眼中急切的很，子闌微微蹙了蹙眉，最後還是給她讓開了道，
“司音正和令羽在一處，你……去吧……”
——
帳篷里熏着穩定元神的靈煙，在昏暗的燭火下，沐晴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卻是一個躺在床上閉緊了雙眼，一個站在一旁滿目哀凄。
當沐晴踏進帳篷的一剎那，司音瞪大了眼睛，隨後，
“玄女，求你救救我師兄吧！”
聲音哀凄，緊緊抓住沐晴的胳膊。
而那個曾經在大紫明宮不卑不亢，昂求挺立的明媚少年，已經躺在了床上，氣若遊絲。
在一瞬間，沐晴的心裏生出一股難以掩蓋的悲傷，
“他怎麼會成這個樣子？我不是說過不要讓他上戰場，擎蒼很有可能會第一個殺他嗎？”
“可是逼迫九師兄認親之仇，九師兄又怎麼可能忘呢……”
有些事，不是沐晴事先提醒了就可以避免，不是沐晴盡了心力就不會繼續，她到這世上來，只是想多做一點好事，卻是事與願違……
“玄女，對不起，是我沒有將你的話放在心上，不曾想天魔大戰真的會來，不曾想令羽師兄真的會成現在這樣……”
“玄女，現在能救令羽師兄的只有一個方法，且只有你能救他！”
沐晴皺眉，
“可是……我又不會醫，靈力又不高，有什麼方法是我能做的？”
“但離鏡他喜歡你啊！”
——
“師兄是受了翼族特有的濁氣之傷，只要能拿到翼族的移濁丹，就能挽救他的性命！”
“只有你可以進入到翼族，找到離鏡再把移濁丹拿出來！”
“如果師兄能醒過來，無論你想要什麼，崑崙虛都會答應的！”
可是沐晴知道，此次一去自己也是要冒着極大的風險——離鏡一個不受寵的兒子，就算眼下翼族本部空虛，也不一定就能把沐晴好好地送出來。
“玄女，求求你……”
偶像劇的女主角最常用的就是道德綁架，沐晴的額頭微微滲出一絲冷汗，心裏卻在糾結。
“那你必須告訴我，百陣圖為何會失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