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海里撈到了針
王安的生活平淡而無奇。
但特事局的外勤人員快忙瘋了。
特事局，全稱南國特別事務處理與特別人員管理局。
正式成員全部是超能者。
由於能供養的超能者有限，或者說另一方面，能有運氣不斷前進升級，而又有培養價值的能力並不是那麼多，所以特事局的正式成員比較少。
大部分輔助性的工作由普通人來做。一個是勤助，就是內勤。另外一個就是要到處跑的外勤。
之所以有外勤，就是因為地方警務系統不堪重負，紛紛向警務部反映，這些爺太會使喚人了，事兒還多，讓他們自己建個外勤玩去吧。
特事局也樂意擴大編製和人手，自己的隊伍肯定用着更順手。
於是特事局就有了外勤。
幾天前，南國第二大高手，同時也是特事局局長，方鶴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哪裏不對？說不清。
沒過半小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但是一切正常，自己也一切正常，甚至有種感覺自己感到不正常反而是不正常的。
但是當大腦領域開發到自己這個地步的時候，方鶴鳴是不會產生對自己感知的東西的疑問的。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麼問題讓自己以為自己的大腦出了問題。
仔細思索這個問題，又和特事局幾個副局長、處長溝通，對了下時間，發現那個點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感覺。
副局長張斌倒是隱隱有些感覺，但特別輕。就像自己上一秒多了個胡思亂想一樣，誰也不會把這放在心上。
方鶴鳴多看了張斌一眼，還算敏銳，有培養前途。
但是問題還是卡這了。
於是方鶴鳴去了研究院，看了會研究資料，又和一些專家聊會。
隱約猜測是有人干擾了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巴利那邊已經開發出人的意識轉移了？有巴利人的意識轉移到了我們國家的人身上？
越想越有可能。
於是方鶴鳴和總統以及安全委員會的委員們商量之後，先從所有的機要保密要害部門開始，由方鶴鳴親自查，方法很簡單，看一眼就可以，心裏沒有異樣感，那就沒問題，腦域超能開發者就是這麼“離譜”。
沒有異樣。
然後是各政府部門、軍隊等，這牽扯到的人就多了，方鶴鳴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於是和幾個晶片專家一合計，這幾天先調高內置晶片的靈敏度然後由其他人去查，方鶴鳴只對查出來有異樣可能性的人做第二次篩查。
還是沒有異樣。
接下來面臨一個選擇，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把握不住的異樣感覺把全國翻個底，還是到此為止？
當然是繼續向外擴。
於是便命令下面的外勤出發在社會面探查異樣。每個超能者對接一個區域的外勤，發現問題馬上帶回來。
查什麼呢？
查異樣。
什麼異樣？
不知道，反正就異樣。
也不能說毫無頭緒，還是有範圍的，範圍就是異樣可能和大腦有關。
這些外勤聽到任務都有絲淡疼的感覺，這個範圍跟沒有一樣。
但總比沒有強，因為總歸排除了公雞突然下蛋這種異樣。
於是這兩天南國的特勤們遭了殃，一頭霧水去探查，還不敢怠工。
哪個過目不忘了，哪個突然考高分了，哪個突然精神病了，哪個突然情緒暴躁了。
總之，可能代表大腦異樣的情況，都得查查。而且還得是這幾天內突然發生的。
南國只佔北大陸面積的30%多一點，但也有800多萬平方公里。
行政區劃有四十多個省份，2億多人口。
慢慢查唄。
查了之後對對情況，其實也沒啥情況，就算有情況，普通人也看不出來啊。
第四天，查到了平京大學。
先是校領導層、然後教職工，沒有異樣。
常年的工作環境，讓外勤們學會了在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如何在最認真工作的同時最大限度地摸魚。
開始查學生。
查的方式也不是一個一個去面試，而是看一個特定區域內的晶片管理分析，特殊波動的可以初步篩出來。
“這個是什麼情況？”
“哦，這個是王安，法學專業的學生，最近失憶了正在努力學習生活常識，所以晶片波動大一些。”
“嗯？失憶？”
“對，就前幾天吧，有個巡邏機械人在樹下發現這個學生昏過去了，然後醒來發現失憶了。”
“怎麼昏過去的？”左邊的外勤面色嚴肅，心裏想着中午平京大學的領導會不會請自己吃頓好的招待一下。
“機械人判斷現場像是自己撞樹上昏過去的，說不準是感情問題想自殺呢？”說到這，這個老師還被自己的冷笑話笑到了。
“哦，自己撞樹上，嗯？”
右邊那個心裏好似正在夢遊的外勤下意識停住，摸魚歸摸魚，但是常年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發現了不妥。
和旁邊的外勤對了對眼神，前額撞樹上失憶的概率大嗎？
確認過眼神，可以查一查。
然後繼續看其他學生的晶片波動記錄情況，最後挑出來十幾份波動異樣的，兩個特勤開始去實際探查。
感受着晶片傳進自己腦海里的信息，兩個特勤很快就定位到了一個又一個，到了王安，前後問了問，確實該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不知道，不是裝的，沒啥問題。
行，又是什麼也沒有的一趟。
看了看時間，離飯點還有點時間，再在學校“探查”，等快吃飯了再去校長辦公室。
“能聽到嗎？我是方鶴鳴。”
才溜達幾百步，兩個特勤的腦海里傳來聲音，立刻站直身體，意識發言:“局長好。”
“嗯，辛苦你們兩個了，再回到剛剛那個學生旁邊。”
“額，局長，哪個學生啊？”
“不知道，你們再靠近一次，我看看。”
倆人對視一眼，什麼情況？
不過大老闆親自盯着，那工作動力必須1000%懟滿。
剛剛探查的十幾個人又回去“複查”了一遍，腦海里的聲音一直沒有響起。
倆人重複着開場白，“王安同學是吧，剛剛我們了解了一些你的情況，現在還有一些額外的情況需要向你做一些確認，你···”
“就是這個，一會問他四天前他在做什麼。”話沒說完，腦海里局長的聲音再次傳來。
倆人有些懵。
與此同時，王安也有些懵，剛剛這倆人說學校對部分法學生有一個情況調查，還以為是自己的天才被學校關注到了。
現在又來確認啥情況，不過應該是好事。
“王安同學啊，是這樣，之前不是說你這幾天失憶了嗎，我們來進一步了解一下情況，是什麼時候失憶的啊？”
“四天前吧。”
這麼巧？倆人表情有些驚喜，真讓咱哥倆中彩了？
方鶴鳴的聲音再次出現，“問他具體時間。”
“你還記得具體是四天前的什麼時候嗎？”
“大概是下午吧”，王安心裏開始不安起來，問這些幹嘛？
“好了不用問了，帶他回來，你們兩個不錯。”說完方鶴鳴的聲音就消失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兩個外勤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左邊的開口說道：“哈哈哈小兄弟你不錯，遇到這樣的事還能堅持重新學習，積極樂觀。哈哈哈真不錯。”
“我們是特事局外勤處的，看你是個好苗子，走，先去我們那坐坐哈哈。”
王安有些摸不着頭腦，失個憶再表現出積極樂觀就能去外事局了？而且是比勤助更有前途的外勤？
幸福來得太突然，王安也有點迷糊，不過外事局適不適合自己還不確定，先去看看啥情況，福利待遇怎麼樣，似乎也可以，說不定就業問題就提前解決了。
“兩位，額，同志，能不能等我收拾一下東西，回宿舍換個衣服。”
“不用不用，走吧，剛好趕時間，回去哥倆請你嘗嘗特事局的飯。”
“這多不好意思啊···”
“哈哈客氣什麼，你可是我們哥倆的福將啊哈哈”
嗯？王安更加摸不着頭腦。
看差點說漏嘴，旁邊的特勤趕緊趕緊插話，“小兄弟，這話本來不該現在讓你知道的，不過也不差這一會，就是像你這種失憶后的人，每年都有一些，不知道為啥開發超能就特別順，而且能力都還不錯，所以能帶你回去，咱哥倆的獎勵可是不少呢。”
“老魏說你是福將你也別多想，這貨就是個貪的哈哈”，說著還隱晦地瞪老魏一眼。
老魏也知道差點說漏嘴，心思急轉，“嗨，小兄弟是高材生，哪能想不到這些，別說了，走吧。”
王安心想我真想不到這些，不過感覺邏輯都能接上，就沒再想，道“那辛苦兩位同志了。”
倆人一左一右隱隱將王安看住，然後上了車。
王安也是第一次見這個車，不是鐵的，鐵是超能輔助資源。
是一種看不出來的材料，上了車王安開始饒有興趣的戳着車邊。
副駕上，老魏也在納悶，一股意識發過去，“老張，同志是個啥意思？”
“我哪知道”，開車的老張意念回復道。
“看來這小子確實有情況啊，你說這回咱倆不得記個一等功？”
“我看不止，估計還能升個官，說不定還有資格開發超能呢？”
“陞官就行，超能就算了，太危險了，我是不去。”
“嗯，我也這樣覺得，沒那命，外勤挺不錯的了，這回估計獎金也不少，局長都誇咱倆了，局裏能小氣？這小子真是咱倆福將哈哈。”
“確實，就是感覺傻乎乎的怎麼？你看還在那偷偷戳墊子呢。”
“學生嘛，不都這樣，傻乎乎的。”
“也是，哎？那他就不算異常啊。”
老張暗暗翻白眼，“你能有局長厲害？局長都說帶回去了，你還想啥呢。”
“噢，也對，超能確實厲害，算了，各有各的好吧。”
倆人一路意念交流，向著特事局開去，車內安靜的氛圍讓王安一個人在後排不敢說話，只能望着窗外，時不時戳一下車子，猜測是什麼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