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火葬場系統的再次出現,讓紀持琛回憶起當初離婚後,系統的首次出現。
所以,當時並不是他的錯覺。
系統再次出現后,紀持琛嘗試跟它對話,可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去路上,姜蘇覓睡着后,紀持琛梳理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在過去兩年的婚姻里,他對姜蘇覓的好全憑本能,行動永遠比腦子更快,卻從來不會思考到底為什麼他會對姜蘇覓好。
就像蔣助理之前問他為什麼大費周章找人照顧一株小花,畢竟姜蘇覓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就在姜蘇覓遞給他離婚協議后,事情開始變化。
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那刻,他像是完成了某個使命一樣,身心驟然放鬆了不少。
可簽字之後卻很快後悔,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會後悔,他就不會簽。
但事實卻是,他的確那樣做了。
那樣分裂又奇怪的事情。
緊接着,奇奇怪怪的火葬場系統出現。
現在回想起來,紀持琛發現,自它出現后,曾經那些被束縛着的情感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掙脫出來。
直到他可以清楚地認知自己的情感。
紀持琛單手撐額,想要從裏面找出點線索來。
江晴在這裏面又充當了什麼角色?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
嘉賓們自由旅行過後的一天,是他們在R國的最後一天。
其實在R國的旅程昨天就該結束。
但今天有個很特別的行程,所以節目組決定多留一天。
租借房子給節目組的屋主,他的兒子將在今天舉辦婚禮。
不同於國內婚禮的隆重,屋主兒子的婚禮就在他自己家前面的草坪上舉行,只邀請了村莊裏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玩樂,唱歌跳舞,隨性又快樂。
嘉賓們也收到了邀請。
因為要去參加婚禮,節目組為嘉賓們準備了西裝和禮服。
各自換好衣服后,嘉賓們從樓上下來。
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會懷疑紫蘇cp的真假了,且隨着節目的播出,紫蘇cp也在不斷吸粉,超話粉絲數都快要追上近期播出的一部爆劇cp的數量了。
節目組也有小心機,給姜蘇覓準備的是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
版型有點像簡單的婚紗。
屋主兒子家離得不遠,走路5分鐘就到了。
嘉賓們拿着準備好的禮物,散着步過去。
到達婚禮現場的拱門時,走在姜蘇覓身旁的紀持琛很自然地曲起了手肘。
姜蘇覓剛想挽,餘光卻發現紀持琛領帶有點歪了,大概是剛剛被鄰居的小孩子扒拉的時候弄歪的。
紀持琛不愧是老少通吃,鄰居家的兩個小女孩每天一看他回來了,就跑過來要跟他玩。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紀持琛,面對軟糯可愛的小女孩時也沒辦法狠心拒絕,只得陪她們玩。
姜蘇覓轉身幫他把領帶挪正,而後挽上了他的手臂。
兩人穿過拱門走進婚禮現場的背影出現在屏幕上。
【我不管,四捨五入今天就是他們的婚禮。】
【調整領帶殺我!就是早上出門時妻子為丈夫整理衣物的場景。】
【節目組你是懂我們的,這搭配,誰看了不說是結婚啊!】
【我坐哪?我蹲在草坪那個角落也可以的。】
嘉賓們入場坐好后,儀式很快開始了。
新娘挽着父親的臂彎,出現在拱門的另一端,朝新郎走去。
新郎站在台上,看見緩緩朝自己走來的新娘,眼眶不禁泛紅。
待新娘父親把手交到他手裏時,新郎一邊笑又一邊止不住眼淚。
新娘笑了起來,抬手幫他擦掉了眼淚。
在主婚人宣讀完誓詞后,便是交換戒指了。
從新人看對方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們深愛着彼此。
幸福是會感染的,在場的人都為他們感到快樂,在交換戒指后響起了掌聲。
也讓嘉賓們回想起自己婚禮的場景。
楊蔓的目光透過新人,想到了自己,“我們當時結婚也是草坪婚禮吧。”
崔平濤點頭,“是的,初夏時節。”
易思蒽和孫景明也都回憶起了結婚時的情景,對視過後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又別開了眼神。
嘉賓回想起當時結婚時的激動和幸福,又想到今天這樣,不免都有些唏噓,漸漸沒了聲音。
徐藍不一樣,徐藍壓根沒想起自己的婚禮,她被姜蘇覓兩人今天的搭配刺激到,滿腦子只顧着磕cp,扯了扯隔壁的姜蘇覓,“當時你們結婚的時候婚禮是怎樣的?”
姜蘇覓回憶了下,“我們的婚禮很簡單,就在家裏花園。但後來去度環球蜜月了。”
徐藍聞言,對紀持琛投去了不友好的眼神。
姜蘇覓笑着捂住她的眼睛,“是我要求的,我不想辦盛大的婚禮。”
易思蒽也加入了八卦,“為什麼?”
為什麼……
姜蘇覓想了想。
因為覺得辦盛大的婚禮很累,她對紀持琛又沒感情,並沒有那種告訴全世界他們結婚了的衝動,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讓她犧牲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辦婚禮。
姜蘇覓:“覺得麻煩。”
她的想法引起了觀眾的討論。
【其實我也覺得辦婚禮很麻煩。】
【別說了,當時我備婚備了一年了,最後還是手忙腳亂,婚禮之後睡了12個小時都緩不過來。】
【可一輩子只有一次誒,我覺得累點也值得的。】
【誰說一輩子只有一次的,那可不一定。[手動狗頭]】
在現場的徐藍她們都覺得很惋惜,恰好台上的新娘要準備拋手捧花了,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紀持琛傾身,俯在姜蘇覓耳邊用氣音說,“不麻煩。你只需要負責美就可以了。”
“其他的我會處理好。”
熱氣灑在敏感的耳後,酥麻似電流般淌過全身。
轉瞬,一抹冰涼落在耳垂上。
紀持琛捏了捏她的耳垂,語氣有些玩味,“耳朵紅了。”
不正常的熱度快要從耳朵蔓延到臉上,姜蘇覓拍掉他的手,把頭髮松下來擋住耳朵,小聲說,“你眼花了。”
紀持琛收回手,順着她的話,“對,我眼花。”
直播鏡頭安排在賓客的後面,可即便隔着幾排賓客的背影,兩人的小動作還是被觀眾發現了。
【捏耳垂了我去!】
【什麼眼花?!發生了什麼,我沒聽清啊啊啊。】
【我聽到了,紀持琛好像是說耳朵紅了!為什麼紅了,紀持琛你幹嘛了?!】
【節目組你的麥不行,給我換!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們。】
*
交換完戒指后,新娘轉過身去,將手中的手捧花高高舉起,再向後扔去。
潔白的花束在空中拋出一道弧線,而後精確地落在了徐藍手上。
她看着自己手裏的花束,有點不敢相信。
嘉賓們看了,都在起鬨她和楚知。
一貫大方的徐藍也被鬧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就在嘉賓們收回目光后,徐藍和楚知隱在椅子下方的手卻短暫地交握了一會。
新娘扔完手捧花,儀式便算結束了,此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婚禮辦得隨性,客人們都沒有固定的座位,喜歡吃什麼,坐哪裏,都任憑自己喜好。
菜品上來后,剛剛的禮儀台變成了舞台,請來的樂隊搬着樂器上台演奏。
在熱鬧的音樂下,大家很快玩在了一起。
樂隊表演后,孫景明看台上搬來了鋼琴,興緻也起來了,獲得允許后坐到上面彈奏了一首曲子。
一曲彈罷,他站起來招呼就在台下的姜蘇覓,“上來唱歌呀!”
姜蘇覓邁了一小步,又踏回去,轉頭望向紀持琛。
紀持琛碰了碰她的頭,“去吧。”
姜蘇覓沒有再退縮,站上台拿起麥克風,完整地唱完了一首自己寫的歌。
當她開始唱歌后,熱鬧的現場逐漸安靜下來,連聚在一起玩遊戲的客人們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遙遙望向舞台。
舞台上的姜蘇覓,即便沒有任何追光燈打在她身上,卻依舊像在發光。
連彈幕都少了很多,似乎都在聽她唱歌。
待她唱完后,孫景明忍不住問她,“叫什麼名字?我要回去聽。”
姜蘇覓:“沒有名字。”
易思蒽疑惑地問,“怎麼會沒有名字?”
姜蘇覓把麥克風還給了樂隊的人,轉頭回答易思蒽,“我自己寫的,還沒有取名。”
這些年來,她時常會自己寫一些歌。
可想到不會唱出去,於是寫完了也不會取名字。
孫景明想起昨天來,“那昨天彈結他唱的那首也是自己寫的嗎?”
姜蘇覓輕巧地從舞台跳了下來,朝孫景明點頭,“是的。”
【原來真的是她自己寫的!】
【唱得好聽,還都是自己寫的,太厲害了吧。】
【紀持琛失去的音樂技能點是都給姜蘇覓了吧。】
全網扒了快兩天都沒扒到歌名的曲子終於破案。
姜蘇覓唱歌再次上了熱搜,同時粉絲量劇增。
因為找不到高清音源,有大佬將錄屏的聲音做了處理,弄出了稍微清晰點的mp3,放到了音樂平台上。
儘管不是高清音樂,甚至還有些無法消除的雜音,可絲毫不影響那兩首歌的下載量,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就爬到了年下載量的第一。
還是斷層第一。
儘管可能跟第二是收費音源有一定的關係,可成績依舊非常矚目。
秦翊在後面幾天裏,接了無數個想跟姜蘇覓有音樂合作的電話了。
掛斷電話后,她頂着快已經要到蘋果肌的黑眼圈,再次跟江銓說,“我覺得,應該先發行單曲,你看,她自己都寫了不少了。”
江銓搖頭,“我覺得,應該先去參加相關選秀節目,把實力展示出來,有熱度后,再發行曲目。”
秦翊不贊成,“她還不夠熱度啊?都快在熱搜買房了!”
江銓有氣無力地開口,“我覺得,我們應該先睡覺。”
說罷,兩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辦公桌上。
*
婚禮結束當晚,嘉賓們在R國的旅程也將告一段落。
明天,嘉賓們就會前往本次旅行的下一站。
不過紀持琛和姜蘇覓需要回國一天。
參加紀瑞集團的五十周年慶。
當嘉賓們回到房間準備休息時,工作人員再次敲門,給他們每人遞了張卡片。
卡面上印了一個問題。
“是否後悔自己當初離婚的選擇?”
嘉賓們經過一段時間的重新相處,在填寫答案時都有了些猶豫。
而紀持琛拿到后,則毫不猶豫地在“是”上打了勾。
跟他一樣毫不猶豫的是姜蘇覓。
不同的是,姜蘇覓是毫不猶豫地在“否”上打了勾。
紫蘇Cp粉看到這裏,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怎麼可以填否!!!】
【筆給我,我來幫你填!】
【紀總道阻且長啊QAQ】
【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劇本嗚嗚嗚】
*
因為要趕飛機,紀持琛和姜蘇覓凌晨1點就開始前往機場。
經過7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后,兩人在傍晚5點回到了紀家父母的別墅。
今晚的周年慶,也將會在此處舉行。
姜蘇覓他們到的時候,現場已經都佈置完畢。
兩人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了衣服出來時,客人們已經陸陸續續到了。
除了邀請相熟的朋友外,跟紀瑞有合作的,或即將有合作的人都受到了邀請。今晚的客人來得比紀母生日時還要多。
而跟紀瑞即將有合作的大集團,月誠集團,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這次不僅僅是江董和江夫人,連月誠集團的現任總裁江有之也來了。
同時來的,還有江有之的女兒。
江晴。
對於她會來,紀持琛跟姜蘇覓都不意外。
畢竟早就知道月誠集團會來。
作為今晚最重要的幾位客人之一,他們一進來,紀家長輩便帶着二人上去迎接。
打過招呼,江董側了側身,為他們介紹江有之,“這是有之,我的侄子。”
而後又把江晴喊了上來,“這是我的堂孫女,江晴。想必你們已經認識了。”
江董語氣嚴肅了起來,“今天把她喊來,也是想讓她鄭重地給你們道個歉。”
說罷看向江晴,“跟人家道歉。”
江晴不情願地撒嬌,“堂爺爺……”
江董還未有所反應,江有之便先喝了她一聲,“道歉,沒聽到嗎?”
江有之的五官本就生得嚴肅,凶起來更是可怕,別說江晴,連姜蘇覓都有些被嚇到了。
江晴瞄了眼自己父親的神色,不敢再說什麼,不情不願地道了歉,“抱歉。”
江董震了震拐杖,“鄭重道歉,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
要換作別人,這種時候紀母大概就會出來打圓場了。
可那是江晴,紀母想到她在節目裏那些噁心人的事和網上的爆料就來氣,非但沒出來打圓場,還雙臂抱胸看着她,“鄭重兩個字的意思都不知道,書怕是白讀了。”
江有之看着江晴,怒聲道:“不願意道歉就給我回國外去。”
江晴被眾人看着,臉色很不好,可又不敢說什麼。
最後只得對着姜蘇覓和紀持琛深深地鞠了一躬,“兩位非常抱歉。”
道歉過後,江家長輩才算放過了她。
姜蘇覓和紀持琛並沒有說話,既沒有說接受,也沒有為難。
看她鞠了好一會躬,紀母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去那邊玩吧。”
待江晴走了后,大家開始聊別的事情。
聊的最多的當然是即將到來的合作。
*
來的人很多都是紀瑞的客戶,他們跟紀持琛聊的東西姜蘇覓聽不懂,也說不上什麼,加上長途跋涉回來也累,在場上待了會後就偷偷跑了出來,到花園裏透氣。
本來今天她是不打算來的。
紀瑞五十周年慶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可還是耐不住紀母磨她,說好久沒看見她了,讓她也來一趟。
還親手給她做了喜歡的糕點,讓她到時候帶點回節目裏吃,省得吃不慣國外的東西。
結婚兩年,紀母對她真的非常好,彌補了不少姜蘇覓這些年缺失的母愛。
在花園的鞦韆椅上坐了會後,姜蘇覓突然想起來去年紀瑞周年慶,她跟紀母一起做了梅子酒,埋在了花園後面那排樹下。
今天正好一年,可以挖出來喝了。
想罷,姜蘇覓從鞦韆上下來,提着裙擺走進花園深處,舉着手電筒照着樹根,一棵棵找她們去年做的記號。
很快,姜蘇覓找到了。
她問園丁拿了鏟子和籃子,把梅子酒都挖了出來,又拿到水龍頭下把沾染的泥土都清洗乾淨。
擺放整齊后,姜蘇覓挑了一瓶打開蓋子聞了聞,梅子的清甜和酒香融合在一起,聞了就讓人想喝。
挖完后,姜蘇覓提着籃子,打算走回大廳。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
姜蘇覓把手機拿出來,點到撥打紀持琛電話的界面,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她發現是江夫人,這才把手機收好。
姜蘇覓:“江夫人?你怎麼在這?”
江夫人循聲回頭“我迷路了。年紀大了,記不太清楚到底是從哪裏走過來的了。”
森林別墅的花園很大,又是夜晚,第一次來的人迷路很正常。
姜蘇覓笑了笑,“我帶您回去吧。”
江夫人點頭,“誒好,麻煩你了。”
姜蘇覓走到她身旁,為她帶路,“不麻煩,我正要回去。”
江夫人看她提了一籃子瓶瓶罐罐,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姜蘇覓拿出一瓶給她看了看,“我跟媽去年周年慶做的梅子酒,今天整好一周年,挖出來喝。”
她說罷,兩人便沒再說話。
在離大廳不遠的時候,江夫人又開口了,“可能有點冒昧,但我想問下姜小姐的母親,她……”
姜蘇覓:“我媽媽在我初一的時候就去世了。”
江夫人一愣,“抱歉。”
姜蘇覓笑着搖頭,“沒關係。”
兩人又走了一小段路。
江夫人:“那我能問問你媽媽是哪裏人嗎?”
姜蘇覓:“是桐市柏縣的。”
江夫人聽后,似乎有些失望,“那你的外婆?”
姜蘇覓:“也是柏縣的,外婆早年離婚後就回了柏縣家鄉定居了,不過她也去世了。”
江夫人喃喃自語,是這樣啊。
很快,兩人便走到了大廳。
江董看見江夫人回來了,趕緊走了上來,“你上個洗手間怎麼去了那麼久?電話也不帶。”
江夫人挽上他的手臂,“我走到花園裏去了,迷路了。還好有姜小姐帶我回來。”
紀持琛走到姜蘇覓旁邊,“你怎麼跑花園去了?”
姜蘇覓把梅子酒提起來晃了晃,“我去挖去年做的酒了。”
紀母看見也想起來,笑着過來,“我都忘記了,大家一起嘗嘗?”
說罷,領着江家人離開了大廳,來到一樓的偏廳里。
廚師把菜端上來后,幾位傭人走進來為大家倒酒。
江有之嘗了口,誇讚道:“酒釀得不錯。”
其他人嘗了后,也都誇酒釀得好。
紀母笑開,嘗了口后也覺得很滿意,對姜蘇覓說,“要不要拿點到綜藝里喝?”
姜蘇覓也想讓徐藍她們嘗嘗,答應了下來,“好呀。”
*
偏廳只是把門虛掩,從門縫裏依舊能看到裏面,其樂融融的景象落入了江晴眼中。
紀瑞和月誠的核心人物,全部都在裏面。
她的父親,堂爺爺堂奶奶也都在裏面,可卻沒有喊她。
坐在紀持琛旁的姜蘇覓刺痛了她的眼睛。
江晴捏着酒杯的手不禁用力。
憑什麼,她明明都離婚了,憑什麼還能坐在那個位置?
系統適時出現。
系統:“宿主,您的積分已經不多了,需要儘快攢氣運和喜愛值。”
江晴很煩躁,“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系統:“宿主可以考慮下進入娛樂圈。”
系統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進娛樂圈是獲得大量喜愛值最好的辦法,她怎麼沒想到?
江晴瞄了眼房內,翩然離去。
遲早有一天,坐在紀持琛旁邊的人會是她。
*
周年慶后,姜蘇覓和紀持琛只在家裏睡個了覺,便又重新趕回去錄製。
到達節目組給的地址時,是當地時間的上午。
節目組這次租的別墅,房間規格都一樣,也就不需要搶房了,大家商量了下就選好了各自的房間。
但嘉賓們都很有默契地把頂層的兩間房留給了姜蘇覓他們。
不僅是因為頂流兩間房之間距離最近,還因為頂樓沒人打擾。
總要給小情侶製造點機會!
姜蘇覓他們回來時,嘉賓們正圍坐在大地毯上玩大富翁。
兩人上樓放好行李后,也加入了他們。
姜蘇覓剛拿過分給她的錢幣,身後的紀持琛就被徐藍出聲警告,“你不許幫她。”
姜蘇覓擋了擋紀持琛,“他可沒答應你。”
嘉賓們嘴上喊着,“不玩了不玩了,他出手還玩什麼?”
手裏卻誠實得很,還在買地賣地。
姜蘇覓才剛玩不久,導演就過來了。
大家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導演把手背到身後,“玩得開心嗎?”
易思蒽看向他,“開心,你別過來就更開心了。”
導演揚着他的招牌笑容,“那可不行。”
他拿出一張紙,“前兩天,我們在微博創建了活動投票,得分最高的是,查看你們有沒有在關注曾經的伴侶。”
檢查的內容有但不限於,查看微信是否加了好友,微博是否互相關注,以及是否關注了對方的超話。
說罷,嘉賓們被沒收的手機都被拿了上來。
大富翁地圖被放到了一邊,留在中間的是八台手機。
導演矇著眼挑了其中一台出來,“這台是誰的?”
楚知舉了舉手,“我的。”
導演交給他,“那就麻煩你解下鎖了。”
楚知解鎖后,導演重新拿回手機,把手機放到了地毯上。
姜蘇覓堅持走在吃瓜前線。
微信好友肯定基本都有,畢竟都要參加綜藝了。
姜蘇覓選擇先點進微博,“查有沒有互相關注多沒意思,全世界都能看到。得看分組和關注的人才有趣。”
說罷,她點開了楚知關注的分組。
有一個“Blue”的分組一下吸引了嘉賓們和眾人的目光。
楚知見狀,伸手想拿回手機,卻被孫景明攔住了,“覓姐快點打開。”
姜蘇覓點開后,發現分組裏全是跟徐藍有關的博主。
徐藍的粉絲後援會,徐藍的站姐們,徐藍的資訊站等等。
楚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緊接着,姜蘇覓點進了超話。
楚知顯然關注了徐藍的超話。
徐藍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手指放到屏幕上,劃出超話界面,點進了楚知的個人信息。
看見那個熟悉的昵稱后,徐藍驚呼出聲,“Z木”是你?!
姜蘇覓他們不明所以,可觀眾里的徐藍粉絲卻很清楚。
Z木是超話大粉,並且是最初的老粉之一。
每次有徐藍的應援活動時,無論大小,他都會出錢。
經常通宵給徐藍艹數據,而且徐藍的所有商務,他都有支持並且曬單。
在超話里是活躍到連徐藍團隊都有印象的人。
徐藍團隊在她每年生日時都會給部分粉絲髮邀請函,幾乎每年都給他發了,可他從沒來過。
現在才知道,原來就是楚知啊。
彈幕里兩人的cp粉都磕瘋了。
【嗚嗚嗚原來那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默默支持她。】
【我哭了,Z木竟然是楚知嗎?】
【我竟然跟楚知一起參加過好幾次應援!】
*
現場的工作人員里也有徐藍的粉絲,她出來給嘉賓們解釋了下。
聽完解釋后,嘉賓跟工作人員紛紛起鬨,“在一起在一起!”
姜蘇覓倒沒跟着起鬨,但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看着他們兩。
紀持琛看着嘴角上揚的她,唇瓣不自覺也彎了起來。
兩人被鬧得有些不好意思,徐藍趕緊隨便抽了一台手機出來,“看別人的看別人的。”
徐藍抽中的手機是易思蒽的。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她並沒有關注孫景明的超話。
看完易思蒽的手機后,由易思蒽蒙眼抽一台。
抽中了楊蔓的。
她有持續地在關注崔平濤的訊息,超話也關注了。
楊蔓戴上眼罩,隨便抓了一台手機。
她扯下眼罩,“誰的?”
紀持琛:“我的。”
徐藍立馬從剛剛的不好意思中走了出來,滿臉都是磕cp的笑容,“我來看我來看!”
她點開紀持琛的微博,想都沒想就點進了關注的超話。
果然!
他關注了姜蘇覓的超話。
大家都以為不會有像楚知那樣令人驚訝的事情了,可沒想到是他們低估了紀持琛。
看到紀持琛的超話頁面時,現場的人,包括姜蘇覓在內,都愣住了。
鏡頭給到手機特寫時,觀眾也滿屏的獃滯。
紀持琛竟然是姜蘇覓超話的小主持人?!
大家的目光唰一下全放到了紀持琛和姜蘇覓身上。
紀持琛想起剛剛楚知和徐藍被起鬨到,連徐藍都不好意思的模樣,淡然解釋,“正常工作需求。”
徐藍一副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看他。
易思蒽滿臉你說謊的表情問他,“什麼工作需求?”
紀持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觀察娛樂圈動向。”
姜蘇覓覺得解釋得好像有點道理,點點頭,“紀瑞旗下跟娛樂圈相關的公司確實不少。”
收入也佔了紀瑞挺大的一部分。
轉念,她又覺得不對,指着自己,“紀持琛你拿我當研究對象?!”
哪怕是在談判場上也能言善辯的紀持琛,在面對姜蘇覓的問題時,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姜蘇覓眯了眯眼,狠狠踩了他一腳。
紀持琛疼得臉色都變了。
崔平濤關心地問他,“紀總怎麼了?”
紀持琛把手機抽回來,“沒什麼,大家繼續吧。”
【紀死撐:沒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用腳給老婆疏通下筋骨罷了。】
【沒什麼,不過是你們看不懂的秀恩愛罷了。】
【沒什麼……有什麼啊!!!紀持琛竟然是姜姜的超話小主持人啊!他不僅默默關注她,還做了不少事,正主瘋狂往我嘴裏塞糖。】
*
一時間,姜蘇覓的超話十分熱鬧,還湧進了不少人。
【來看看紀總。】
【來看看紀總+1】
【紀總觀光卡,滴。】
而錄製現場,大家又看了剩下嘉賓的手機。
讓大家想不到的是,孫景明也沒關注易思蒽的超話。
崔平濤也沒關注楊蔓的。
但他沒關注大家也不覺得奇怪。
令人驚訝的是孫景明和易思蒽竟然都沒關注彼此的超話。
一時間,他們在節目上秀的恩愛引起了不少質疑。
雙方的團隊商量過後,趕緊發佈了相關公關稿,才算穩定了輿論。
同時找了都在節目組的熟人,提醒一下他們兩個千萬別再露餡了。
*
午飯過後,嘉賓回房休息了會,晚上打算到沙漠去放天燈。
今天是當地的天燈節。
大家抵達現場時,還是傍晚,下午就在表演的樂隊還沒走,舞台前仍舊擠滿了人。
本着來都來了的想法,嘉賓們也去舞台那邊擠了擠。
無奈人實在太多了,只能聽見聲音,看不見舞台的場景。
姜蘇覓踮腳跳了好幾次,也只看到一點點。
紀持琛熟練地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看錶演。
孫景明見狀,壓住驚訝偷偷湊近,低聲問,“紀總平常,舉多少公斤的鐵?”
低聲只是孫景明自己以為的。
實則因為場地太吵,他的聲音並不小,麥克風放得又近,觀眾們聽的一清二楚。
彈幕滿屏哈哈哈哈哈。
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時,樂隊的表演也結束了。
稍晚點就是放天燈的時間了。
嘉賓們買了自己的天燈后,決定先吃點東西。
午睡前,節目組就已經通知嘉賓,今晚在沙漠,沒有地方可以安排晚餐,讓嘉賓們自己準備好吃的東西帶過去。
他們走到人少的地方,將桌布打開鋪在地面,每個人都從包里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麵包和零食。
而紀持琛,拿出了一個四層便當盒,把姜蘇覓手裏的麵包抽走,塞到了她手裏。
姜蘇覓疑惑地接過,一層層打開。
裏面是米飯,麻婆豆腐,魚香肉絲,還煎了一塊牛排。
香氣四溢。
嘉賓一個個都看呆了。
楊蔓愣住,“你什麼時候做的?”
紀持琛又拿出一個桃子遞給姜蘇覓,“你們午睡的時候。”
徐藍指着他的桃子,“怎麼桃子的品相,看起來像國內的桃子?你哪買的?”
出發前,徐藍正好吃過類似的桃子。
是小助理帶過來的家鄉特產,她們家鄉的桃子特別有名。
紀持琛點頭:“是國內的桃子,我帶了幾個過來的。”
好傢夥,還特地背了桃子過來。
對於狗糧塞嘴裏這件事情,其他嘉賓已經習以為常了,聊了幾句后就都吃了起來。
姜蘇覓拆開筷子,吃起了便當。
徐藍咬着麵包,越看她越饞,終於忍不住問,“我可以嘗嘗魚香肉絲嗎?就一口。”
姜蘇覓看向紀持琛。
如果是姜蘇覓自己的便當,她會毫不猶豫地分給徐藍。
可如果是別人給她的,姜蘇覓就不會隨意將別人給她的心意分享出去。
紀持琛讀懂了她的眼神,“你的便當,你做決定。”
得到允許后,姜蘇覓看着眼巴巴的徐藍,夾了一小塊給她。
又分點給易思蒽和楊蔓。
吃完后,大家都驚訝紀持琛的手藝。
徐藍誇讚出聲,“好好吃,有加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紀持琛:“加剁椒醬可以增加些風味。”
徐藍驚訝,“就那點時間,你還能買到剁椒醬??”
紀持琛:“佐料都是國內帶來的。”
在R國的那幾天,姜蘇覓似乎都吃不太習慣。
易思蒽搖搖頭,“嘖嘖嘖,你的箱子一半是佐料吧?”
紀持琛搖頭,“四分之一,還有一半給她放了零食。”
易思蒽狠狠咬了口麵包。
她吃的不是麵包,是狗糧。
【居家型男人,我也需要!】
【他何止是居家型男人嗚嗚嗚。】
【之前:離婚綜藝怎麼還吃狗糧啊?現在:狗糧炫我嘴裏!】
【飯做得真好,獎勵一個姜蘇覓。】
*
待大家吃飽收拾好后,就到了當地規定的放天燈時間了。
嘉賓們拿着天燈到準備好的桌子上寫願望。
姜蘇覓拿起筆,想了很久,卻並沒有寫願望。
只在天燈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紀持琛剛想落筆,看見她只寫了自己的名字,“為什麼?”
姜蘇覓輕笑,“想爸爸媽媽了。”
她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希望他們可以看見我的天燈,有名字的話,就知道哪個是我了。”
姜蘇覓臉上雖是笑着的,可任憑誰都能看出她的難過。
【我才知道她父母離世了……】
【她看起來好難過,我也好難過。】
【紀持琛快抱抱她!!】
沒有辜負觀眾的吶喊,紀持琛手臂一伸,把姜蘇覓摟進了懷裏。
她的肩膀微微抽動,不多時眼淚便將紀持琛的衣服洇濕。
紀持琛騰出一隻手,輕輕撫着她的背。
熱鬧的沙漠裏人聲鼎沸,她窩在紀持琛給他圈出的小小空間裏肆意發泄着情緒。
待姜蘇覓把情緒平復下來,才從紀持琛懷裏出來。
最後,紀持琛也沒寫願望。
他的天燈上,也只寫了三個字。
姜蘇覓。
寫好願望后,眾人開始放飛天燈。
數以千計的天燈同時升起,朝空中飛去。
濃重夜色被暖意破開,黑暗的沙漠被點亮。
紀持琛跟着姜蘇覓一起,抬頭望去。
“我說謊了。”
“不是正常工作需求,是因為愛你。”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