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新的一天,開始於霓虹政治界大動蕩,以及人民群眾集體聲討高層敗類的自由運動中。
相柳京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剛湊到嘴邊,才想起家裏的外來監控已經被他全部拆掉了,他大可不必再繼續裝模作樣。
啊這……
他看了看手中聞起來十分香醇的咖啡,試探性地問道:“汐汐,你喝咖啡嗎?”
汐汐撥浪鼓搖頭:“不喝不喝,苦的不要!”
她和上一個世界的五條大貓貓一樣,是堅定不移的甜黨哦。
相柳京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甜牛奶。
可愛的魔法娃娃湊過去,用短乎乎圓滾滾的小手抱起半個自己高的玻璃杯,哼着可愛的兒童歌,吸溜吸溜地喝掉了甜滋滋的熱牛奶。
被不死人無味覺的痛苦折磨得日常嘆氣的相柳京就着這可愛的畫面,端起咖啡,仰頭一口悶,如同飲葯,還是味道一言難盡的中藥。
苦酒入喉心作痛,噸噸噸.jpg
把咖啡萃取機和被子都收拾乾淨后,相柳京摸出手機,進行日常的看時間出門環節,然後看到了由公安發來的短訊。
大體意思就是,今天中午會有專人上門解釋他們的不當行為。
專人?
那應該不會是安室透了,大概率是風見裕也這塊磚,哪裏需要往哪兒搬。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
分明記得昨天還是星期三的相柳京從善如流地回到二樓卧室,拉開陽台門,坐在軟乎乎的懶人沙發里,享受他的悠閑時光。
霓虹政治界炸了,FBI那邊也炸了,資本主義的國家機構,找得出來幾個乾淨的?更何況是FBI這種特工性質的國家機構。
美利堅那邊的動蕩要比霓虹大的多,聲討已經不能顯示出人民們的憤怒了,他們舉起標示牌,成群結隊地走上大街,要求政府公開嚴懲FBI的涉案人員,怎麼也刪不了證據的FBI已經坐不住了。
而黑衣組織那邊的動靜就要相對小一點兒了,被曝光的據點全部都是朗姆的勢力,莫名收到消息的警視廳和公安第一時間出警,勢如破竹地攻破了名單上的大半據點,連夜抓住了不少黑衣組織的底層人員。
黑衣組織反應得很快,他們立刻意識到這是內部情報被泄露了,警方那邊的卧底以最快的速度將泄露的據點名單發了過來,琴酒親自帶着行動組截斷了這條尾巴。
一向最厭惡老鼠的琴酒心情很愉悅,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確很生氣,但是當他看到泄露的據點全都是朗姆的勢力后,TopKiller難得愉悅地勾起了唇角。
而後在他的親自調查下,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人泄露情報的蛛絲馬跡,今天死在他伯·萊·塔下的幾個老鼠都是自己迫不及待跳出來,想要趁亂偷走一塊奶酪的蠢貨。
琴酒靠在保時捷車門上沉思了半晌,最終抬手壓了壓帽子,叫回戒嚴中的伏特加:“回去。”
“是,大哥!”
伏特加充分發揮着一個優秀小弟的素養,不多問,聽大哥的話就行。
回到總部,等到那位問責的時候,琴酒直接把鍋全部扣在了心疼不已的朗姆頭上,陰陽怪氣地表示這次的漏洞開在情報部門內部,後續收拾得很乾凈,連他也找不到線索,可見那隻老鼠在情報部門發展得有多好。
朗姆看琴酒的眼神簡直是要把他活吃了,但他無從反駁,因為那份被泄露的名單上有幾處地方……確實是情報部門之外的人輕易夠不着的。
他的私心暴露了。
那位一怒之下,將朗姆的權利擼了不少,琴酒隔岸觀火,坐收漁利。
“琴酒!”
在琴酒即將離開總部,去
接手白來的權利時,朗姆陰沉着臉叫住了他,獨眼中迸濺出令人感到恐懼的恨意和憤怒。
有對琴酒的,有對泄露了這些情報的未知者,還有……對那位的。
銀髮殺手叼着一根才點燃的香煙,回身看他:“怎麼?急了?”
那你為什麼不再嚴謹一些,為什麼不把你的尾巴好好藏起來?
鬥了這麼久,朗姆輕易地聽明白了對方的未盡之言,登時被氣得臉皮都在顫抖,他的聲音里難掩怒火,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把這個人殺了:“我不信你什麼都沒有查到!告訴我,究竟是誰?!”
是誰將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琴酒嗤笑一聲,慢吞吞地吐出一個煙圈,在朗姆要吃人的眼神下輕輕一搖頭,道:“非常遺憾,那隻老鼠在你的老巢里挖了很大一個洞,你這個主人家都不知道,問我?”
“琴酒!”朗姆咬牙切齒地瞪視着他,“你別忘了,我們同在一個組織,今天是我,明天就可能是你!”
琴酒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不,我還沒有這麼蠢。”
說完,他無視了面目陡然變得扭曲的朗姆,轉身離開了這個沉悶黑暗的地下建築。
伏特加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目不斜視地跟上大哥的腳步,心臟被嚇得跳得快了點兒。
他怎麼可能落得朗姆這樣的下場?
琴酒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任由香煙在指間慢慢燃燒,呼嘯的風將他耳邊的長發吹得向後揚,森綠的眼睛被寬大的帽檐遮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朗姆老了,腦子跟不上他的野心,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而他……
銀髮殺手將燃燒到一半的香煙丟出窗外,抱着手閉上眼睛假寐。
他該去拜訪一下那位魔法師了。
……
公安來的專人果然是風見裕也,他坐在金紅異瞳的長發男人面前,如臨大敵,彷彿面前坐着的是一頭隨時都可能咬掉他腦袋的哥斯拉。
相柳京給他倒了一杯茶,用溫和的態度示意他可以開始他們的表演了。
讓他聽聽看,公安都準備了什麼借口來敷衍他。
風見裕也拿出了一份受害者名單,以及幾份公安內部人員才能查閱的案件報告,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端出當年面試時的嚴肅和鄭重,開始了他的表演。
聽着聽着,相柳京露出了“我也是長了見識”的表情。
公安不避諱地承認了自己的不正當行為,並深感抱歉和愧疚,然後反手把鍋扣在了黑衣組織頭上。倒也沒有直接說黑衣組織的名字,但是這個形容和描述一聽,知情的人就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恐怖組織了。
什麼“藤原今”是這個組織的預備受害者啦,什麼這個組織的成員曾經在這附近踩點啦,什麼他們公安搗毀組織據點時發現了明確的受害者名單啦……
簡而言之,就是“藤原今”這個在霓虹舉目無親的倒霉蛋被一個恐怖組織盯上了,要被抓走去做慘絕人寰的人體實驗,但是當時公安不確定“藤原今”究竟是受害者,還是這個恐怖組織裏應外合的成員,所以在想要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才出此下策。
可你們的出此下策就是在別人家裏裝二十多個監控設備嗎?
相柳京:我尋思着我現在的人設也不是傻子啊。
汐汐小小聲地提醒她的搭檔:【相柳先生,正常的普通人類對恐怖組織這種東西有着天然的恐懼和排斥,您應該后怕了。】
相柳京:……
相柳京:啊,我忘了,我不是人類來着。
“非常抱歉,藤原先生!”
風見裕也站起來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誠意滿滿,歉意十足:“這件事是我們公安處理得不夠恰當
,我們為之前的不正當行為完全負責,請您原諒!”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剛剛還面露諷刺的藤原今迅速換了一個表情,接下了風見裕也的道歉:“好吧,我接受你們的道歉,同時,也很感謝你們的保護。但像這樣的不正當行為,我由衷希望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風見裕也鬆了一口氣,連忙奉上他們的賠償:“請您放心,藤原先生,絕不會有第二次了,非常感謝您的諒解!這是一點小小的歉意,請您務必收下!”
於是相柳京獲得了一份來自於公安的賠償款,以及公安部門一部分能夠給出的外國人權益綠燈。
相柳京:……哦,我現在還是個外國人來着。
咳,完全忘記了呢。
怪不得說“藤原今”是個舉目無親的倒霉蛋啊。
送走卑微社畜風見君后,相柳京關上大門接着等人,接下來的客人可能不會走大門。
在等客人上門期間,他用【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只有C的偵探值細化他的計劃B,由於智商不允許,他只希望計劃B能夠盡量簡單有效。
為了拉滿感知能力的共享進度,不就是被案件淹沒,被隨機幸運指定的恐懼支配嗎?他不怕!
為了儘快找到異化物,他,相柳京,無所畏懼!
汐汐:……
汐汐:“相柳先生,雖然這個魔法娃娃不是我的實體,但是這樣很難看欸。”
她都被抓皺了,快點鬆手啦!
相柳京連忙鬆手,捧住自己的搭檔連聲道歉。
那可是擁有着因果律武器的死神小學生柯南君啊,怎麼可能不害怕呢?實行計劃B的話,他已經不想掉馬了,一想到掉馬之後會遭遇到的社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總覺得……
這一次社死可能會比上一次還要令相柳痛苦。
……
魔女從不走正門,穿上個性十足的魔女裝束的小泉紅子騎着飛天掃帚從天而降,她穿過籠罩整棟小洋房的魔法結界,輕盈優雅地落在了大門洞開的陽台上。
摘下了魔法道具,露出真實容貌的【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彬彬有禮地向她行了一個標準優雅的紳士禮,私密的卧室已經被魔法一鍵改造成了符合魔法師會談的小客廳。
從平行世界而來的魔法師微笑道:“感謝你的拜訪……小泉小姐。”
看着眼前這位尚且稚嫩年少的赤魔女,【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不禁想起了與他並肩作戰了十年之久的紅子。
她與他何其相似,都是為了保護身後的世界,而不得不離開自己喜歡的人,趕赴里世界的戰場,對抗恐怖的“死亡黑潮”。
和親手殺死人類的自己,化為亡靈魔法師后,尚有餘力的他不同,紅子小姐無法免疫“死亡黑潮”的侵蝕,她是一個強大的戰士,哪怕是身體被撕裂這樣的瀕死傷害,她也從沒有叫過一聲疼,沒有動過一次後退的想法。
正如她所言,她是赤魔法的正統繼承人,賭上整個赤魔法家族的榮耀,赤魔女絕不後退!
直到魔法界全軍覆沒,最後一批醫療魔法師相繼死在“死亡黑潮”中,她強撐着陪伴【工藤新一】走過了最後一段路,親眼目送她最後的同伴進入“死亡黑潮”的中心,這位美麗強大的戰士才終於支撐不住地永遠倒下了。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仍然記得他與紅子小姐訣別的那一天。
傷痕纍纍的紅子小姐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即將死亡,她遺憾地嘆息道:“抱歉了,新一,我沒有辦法再陪着你一起戰鬥了,接下來……就要全部交給你了。”
她曾極力反對【工藤新一】轉化為亡靈魔法師,她也曾和魔法師同伴們持一個觀點,只有光明才能抵禦黑暗,可現在……【工藤
新一】是對的,只有黑暗才能抵禦黑暗,只有死亡才能對抗死亡。
她最後一次深深地凝視着已經完成了轉化的【工藤新一】,像是要把這個即將擔負起全部重擔的同伴的模樣刻在靈魂里。
……她就要死了,就只剩下新一一個人了,要記得啊……要把這個笨蛋記得啊。
紅子小姐摘下頭上破損得已經不能看了的帽子,顫抖着手從裏面取出一封信,她將信遞給【工藤新一】:“吶,新一,幫個忙,我已經……沒有魔力了,幫我把它送出去,送給一個至今都還在迷路的笨蛋。”
【工藤新一】沉默着向那封信里注入了魔力,玫紅色的信件光芒大綻,一聲清脆的鳥啼聲在幽深昏暗的里世界中響起,信件化為一隻紅嘴相思鳥,周身散溢着金色的流光,宛如一支離弦的箭,破開黑暗,向著光明飛去。
信里是動物園所有成員的名單,以及他們所有的據點地址。
這是【小泉紅子】對【黑羽快斗】最後的愛。
她原本是無法完整地佔卜到這些信息的,但她都要死了,這個時候就有一點“特權”了。
【小泉紅子】的目光追隨着那隻紅嘴相思鳥飛入表世界,她回想着喜歡的少年的模樣,懷念又開心地笑了。
但實際上,她已經不太記得【黑羽快斗】的模樣了,十一年了,她已經十一年沒有回去過了。
唯有那一抹純白,永遠地鐫刻在了她的心上。
年少時不要遇到太驚艷的人,驕傲的赤魔女丟了一顆心,這一丟,就是一生。
雖然她的一生很是短暫。
喜歡一個人哪裏需要那麼的理由?喜歡一個人又哪裏非要得到那個人的回應呢?
她是【小泉紅子】,她是驕傲的赤魔女,她喜歡【黑羽快斗】,這就夠了。
她的一生沒有遺憾了。
【小泉紅子】抬起手,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長年累月的戰鬥中變成了她嫌棄的“老樹皮”,她輕輕撫摸着【工藤新一】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臉龐,歲月已被永遠暫停在了那一日的亡靈魔法師低下頭,金紅色的異瞳里滿是悲傷。
“再見了,新一……”
她輕輕地說:“對不起,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亡靈魔法師無聲地搖頭,用同樣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指為她擦去滑落的眼淚。
魔法界最後兩位魔法師交換了最後一個擁抱。
【工藤新一】走入了“死亡黑潮”的中心,【小泉紅子】靠坐着世界結界,在同伴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視線中后,她再也支撐不住,永遠地閉上了那雙酒紅色的美麗眼眸。
“死亡黑潮”吞噬了她的身軀,而她的靈魂永遠綻放。
‘世界永存,人類永存,魔法師永不言敗!’
她將化為不朽的英靈,和千千萬萬的魔法師同伴一起,繼續守護身後的世界。
他們一起,目送着最後的同伴走向孤寂的勝利。
恍如隔世一般,眼前的小泉紅子和紅子小姐重合在了一起,她們都是一樣的驕傲,就像面向朝陽怒放的紅玫瑰。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恍惚了一瞬,又很快清醒過來。
這個世界不是他的世界,小泉紅子不會成為紅子小姐,工藤新一也不會成為他,他們的未來和他們不一樣。
金紅異瞳的魔法師又揚起了無懈可擊的微笑,讓人只能將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悲傷和恍惚當成是自己錯覺:“請進,小泉小姐喜歡茶還是咖啡?”
小泉紅子眼神複雜地看着面前的亡靈魔法師,熟悉的面龐讓她錯愕了一會兒,那一瞬間在異瞳中翻湧的悲傷也被她盡收眼中,這讓她此刻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她知道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長得
一模一樣,她也見過變成小孩子的工藤新一,但是工藤新一變成魔法師,還是亡靈魔法師,這實在是有點兒……太超過了。
小泉紅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非但不進門,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倚靠在陽台圍欄上,秀眉輕皺,道:“你耳朵上那個……是什麼東西?它在散發一股很不妙的力量,你不知道嗎?”
在小泉紅子眼中,面前這個【工藤新一】強得簡直離譜,歷代赤魔法傳人中都沒有一個能和他相提並論,儘管他已經盡量收斂了,天生靈感極好的她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力。
亡靈魔法師就已經很不妙了,可他耳朵上那個耳飾更是不妙,他在有意收斂,那個東西卻沒有!
非但沒有,反而在唯恐天下不亂地亂來,所散發的氣場十分邪惡!
這完全就是一個壞東西!
金紅異瞳的亡靈魔法師被問得微微一愣,他反應了一會兒,隨即黑着臉取下了左耳的耳飾。
小動作被發現的潘多拉寶石開始裝死。
相柳京的火氣簡直蹭蹭往上漲,如果不是小泉紅子在這裏,他能直接把潘多拉寶石生吞了。
這個壞東西!居然還在偷偷搞小動作!
影響不了他,就去影響別人是吧!
一瞬間,他就想通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
比如那個已經辭職的山田秀介為什麼要殺他?因為對方被潘多拉寶石所影響,嫉妒心被放大催生了好幾倍,從只是心裏不爽直接變成他們兩個人必須死一個。其被影響的程度之深,至今都還萎靡不振,午夜夢回老是回想起殺人失敗的那一天,然後變得更加萎靡不振。
再比如往他家裏裝了二十多個監控設備的安室透……
毫無疑問,安室透的疑心很重,干卧底這一行的人疑心都重,這很正常,但疑心再重也不至於重到給一個僅是有嫌疑、查不到實質證據的人家裏裝那麼多監控設備的地步,哪怕這個人和琴酒有關係。
裝可能是裝的,但是二十多個……
安室透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他內里依舊是那個在陽光下宣誓,會永遠保護人民和國家的警察。
——是潘多拉寶石,是它影響了他。
它放大了他的疑心,加重了他的慾念,加深了他心中的負面情緒。
擁有自我意識的潘多拉寶石不敢去影響被持有者明確劃分到保護圈內的澤田弘樹和小孩子們,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這種特權了,凡是近距離接觸過“藤原今”,並和“藤原今”有過一定相處時間的人都被它影響了。
心中的慾念被無限放大,負面情緒被不停加深,從前不會做的事情開始蠢蠢欲動,輔助性的行為別樣性質加重,一點一點地、悄無聲息地欺騙着他們無意識地邁過自己設下的那條底線。
這就是在背景設定中,擁有着自我意識與強大的蠱惑能力,將動物園和所有追尋它的人耍得團團轉的潘多拉寶石!
相柳京想起他昨天才和柯南等人待在一起一個多小時,剎那間,他生吞潘多拉寶石的衝動達到了頂峰。
赤井秀一在他衣擺上黏竊聽器,那是他本來就能幹出來的事情,FBI不算,他那會兒所受到的影響還沒有發揮作用。
要是再等幾天……
汐汐辣評:【噫,紅方全員變成黑芝麻餡兒!】
可怕。
相柳京忍了又忍,終於把生吞馬甲掛件的衝動壓了下去,他對小泉紅子歉意一笑:“是我太大意了,居然還要小泉小姐提醒我,十分感謝,能請你稍等一會兒嗎?”
小泉紅子提着她的飛天掃帚點頭。
她絕不會踏入這樣邪惡的氣場之中,除非這個氣場消失。
相柳京攥緊瑟瑟發抖的潘多拉寶石,冷
笑着推開衛生間的門。
下一秒,強大的光明類凈化魔法從衛生間裏粲然迸發,整棟小洋樓被暖色的光芒照耀得恍如白晝,籠罩着房屋的魔法結界將這引人注目的光芒限定在內,沒有泄露分毫。
潘多拉寶石被封禁了,邪惡的氣場頃刻間蕩然無存,連同它唯恐天下不亂播散出去的蠱惑影響一起,盡數泯滅在了這耀眼的光芒之中。
光明魔法……
小泉紅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一個亡靈魔法師,怎麼可能會與之截然相反的光明魔法?
還是說,他在成為亡靈魔法師之前,其實是一個強大的光明魔法師?
……
新宿一家夜店包間裏,五顏六色的燈光混合著曖昧的氣氛,推杯換盞幾回合,臨時接到貝爾摩德的任務通知,換上一身得體西裝的波本在貝爾摩德的眼神示意下站起身。
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戧駁領西裝,危險迷人的魅力火力全開,他才紳士至極地將手遞到任務目標面前,還沒說話,年輕的女人就已經沉迷在了他的男色之下,紅着臉滿眼痴迷地看着他。
“美麗的女……唔!”
開場白還沒有說完,金髮男人忽然一捂嘴,腳步一轉直衝包間的衛生間。
咣當一聲,門被從裏面反鎖,男人難以控制的乾嘔聲從門下的縫隙里傳出。
頓時,包間裏一片尷尬的沉默。
年輕女人的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可謂是難看至極。
貝爾摩德更是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波本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吃壞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