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中畢業

同桌事件發生后，周雨垚與周雨垚的關係似乎變得愈發不明朗起來。周雨垚在教室第一排，周雨垚在教室最後一排，空間上更加增加了距離感。可能也正是因為這種距離感，讓周雨垚渡過一劫。那段時間周雨垚的成績下滑得很厲害，一度從年級幾十名跌落到三百多名。

周雨垚的父母察覺到周雨垚的異常，但並不曉得原委，周雨垚的父親給周雨垚寫了一封長信，引經據典，鼓勵周雨垚正視失敗，克服困難，力爭上遊；周雨垚的母親則帶着周雨垚去鄰村的一位神婆家給周雨垚算命調運，並且口口聲聲說這位神婆算得挺準的，那時候算命不需要給錢的，通常給神婆送一身衣服的布料。

經過這麼一番外部力量加持后，周雨垚的思緒勉強穩定了下來。這個時刻離高考也就剩下三個多月的時間了，進入了百日誓師倒計時階段。這段時間緊張而忙碌。周雨垚內心的暗戰基本上偃旗息鼓。

同桌事件后不久，班主任重新調整了同桌，指定周雨垚與班上學習前三名的李龍屹坐同桌。李龍屹與周雨垚是一個縣的，屬於那種會來事、會混社會、學習又好的男生，所以很快他們就打得火熱，成為最好的朋友。

同期與李龍屹一個縣的男生以及鄰縣的男生在李龍屹的領導下形成了團伙，他們一起上教室，一起回宿舍，一起分工打飯，一起蹲在地上圍成一圈吃飯，這個團伙的重要成員包括李龍屹、周雨垚、加國立、楊繼友、劉景崇等。這個團伙從未乾過任何壞事。

而這個時候，鄰桌是一對女生，與周雨垚挨着的是程慕雪。周雨垚左邊是李龍屹，右邊是程慕雪。而周雨垚的後面是任君驕，任君驕是班裏數一數二學習好的女生，個性爽朗，周雨垚感覺任君驕喜歡李龍屹，因為任君驕每天爽朗的笑聲中張口閉口都是李龍屹。偶爾周雨垚也與任君驕開開玩笑，這顯然成功地干擾了周雨垚脆弱的內心。

這種空間佈置讓周雨垚、李龍屹、程慕雪有了交集。程慕雪時常有問題要問周雨垚，周雨垚也試探着拿一些問題問程慕雪。程慕雪開始成為周雨垚內心世界裏的另一個人，一個重要的人。

很快就到了高考前一周，到了寫留言本和賀卡的時間。周雨垚的留言本上的人很少，只有李龍屹和程慕雪兩個人，程慕雪寫了很多話，落款是“姐”。

周雨垚沒有給周雨垚留言，只送了一張賀卡，落款是“友”。賀卡的左頁是印刷的，寫道：

輕輕地送上我

忠誠的祈求和祝願

祈求分別的時光

象流水瞬間逝去

祝願再會時

緊握的手中

溢滿友情和青春的力量

賀卡的右面是手寫的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是：

如果有一天賺成了百萬富翁

這首詩從此印在了周雨垚的腦海里，周雨垚把這首詩當成了一種約定，總是夢想着有一天成功了，重新提起這首詩。但實際上周雨垚早就忘記自己寫了什麼了。

一九九二年七月七日到九日，全國統一高考如期舉行。周雨垚在本校里考試，而周雨垚與程慕雪則被分配到同市的另一所高中考試。這讓周雨垚與程慕雪有了短暫的單獨接觸機會。

這三日，周雨垚每天都能在考試學校的門口遇見程慕雪，每次程慕雪都會笑着主動與周雨垚簡單地打個招呼，這種笑簡單而純潔，這讓周雨垚的這三天開心且舒心，考試還算順利。

可能是由於神婆算命調運的緣故，周雨垚的命運和發展軌跡正在潛移默化中轉變。但命運似乎終歸是註定的，正所謂：

花開花落終有時

相逢相聚本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