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盛世要搞大點
自張岱得知趙玄機要了這太長田的賭坊生意,便以為要換人處理。當下就帶着長隨江庭,去宰相府交接事宜。
二人在前廳久候,並未等到趙玄機的身影,倒是老管家遞出一封趙宰相的親筆信來。張岱也不敢怠慢辭謝過後,出了相府大門,就在馬車上拆開。
趙宰相書信格式一如奏章,簡潔明了,交代了事情依舊交於張岱去辦,只是會派一名打手,幫助二人解決一些市井問題。
張岱這才擦了一腦門的汗,讓江庭將各項賭坊賬本整理收好。
有了趙宰相的靠山,張岱只覺如虎添翼。
這趙玄機可比長陽更有勢,而且人在朝中,手握實權。比起靠廣安帝寵愛而度日的長陽,那可可靠多了。畢竟在宮裏時間久了,見過太多靠一時寵愛,最後結局凄慘的女人。所以張岱當下,不免心中起了投靠之意。
於是,他便果斷吩咐江庭,一定要將太長田賭坊的事情辦妥辦好嘍……而江庭也放下心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太監長隨,能拿的實際利益實在少的可憐。都不如這段時間處理賭坊事宜的皮毛,這可是件肥差,自己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
故,到盛京以北,二人便兵分兩路。張岱去了長陽公主府;而江庭則另雇車馬趕回太長田。
這段日子,張岱在長陽公主府也好過不少。原本囂張跋扈,動輒翻臉似翻書的長陽,最近見誰都是帶着幾分笑意,還真有點兒‘玉面觀音’的樣子。
原因也很簡單,波斯聖火教為了討好長陽,自是送了教中聖子來日日傳教。至於這教怎麼傳,單看公主府浣衣房清洗的被單和裏衣數量便有所知。下人們心照不宣,畢竟比起以前情緒不穩定的長陽,他們寧願長陽日日不出房才好。
張岱也對這見過一面的波斯教聖子有深刻印象。畢竟拉法爾金髮碧眼,不似一般傳教士,容貌身材俱是上上等。骨相立體的面容又美得如此聖潔,但又不失男性魅力,實在是讓張岱這種太監老人兒內心又羨又慕的。
而江庭這邊,為了防止事情時間過長,顯得辦事不利,自然是要將與“歸去來”賭鬥事宜提前。好在如今陳鳳川已經早已從獄中出來,而“歸去來”又開始正常營業了。
所以當天下午,陳鳳川就接到了一封紅帖。
夏啾啾瞄一眼“嘖”道:“喲,誰家辦喜事啊?老樹開新花,還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陳鳳川一個白眼翻過去,“什麼喜事,這他媽是戰書!(?_?|||)”
夏啾啾拍拍胸脯子:“元寶到手,賭坊我有!急個啥,怎麼說的?我聽聽……”
“這瀟湘賭坊,也是個沒規矩的,賭鬥之事先不說應該兩方商量時間,這私自定下,難免顯得霸道了些……”陳鳳川眉頭微挑:“就是明日晌午。叫收拾了乾淨包間呢…?–_–?”
夏啾啾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道:“這典型的恭房裏跳高--過糞了啊……咱們收拾什麼包房啊,就在下面大廳賭!
叫街坊四鄰閑的沒事的,都來看,看他囂張至幾時……ヽ(`Д′)ノ”
想罷,自己又搖着腦袋道:“不妥不妥,街坊四鄰能多大聲啊!
叫我們自己青手幫新任事務小分隊來,搞的熱熱鬧鬧的。到時候,王八賣瓜,滾的滾,爬的爬……(?v?v?)”
陳鳳川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拎着她的后脖領子道:“你這俗語,學的倒是挺快啊……能不能講究點兒?(¬_¬)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啊?這跟街上那些地痞紈絝倒是學了個十乘十啊……(`Δ′)ゞ”
“這你就不懂了吧,”夏啾啾得意道:“最近將元寶安排去虎娘那裏端茶送水,她可是高興着呢!
那黃色小曲兒唱的越來越到位了,更別說這俗語了……”夏啾啾一臉驕傲,有種‘我家兒女初長成’的自豪感。ヾ(▽)))
陳鳳川默默扶額,可真是倆活寶姑娘待一起了,什麼亂七八糟學什麼……他不禁道:“等金慶春回來不揍死你!”又涼涼的一句:“這回,我可不幫腔,你自己看着辦……哦對了,李工來了好幾趟了,找你都不在,最後留下一個樟木盒子就走了。”
“啊?”夏啾啾一臉懵逼。(′?w?)?
“別說你不記得了,”陳鳳川又是一翻眼白,小聲道:“誒,大紅綉金里褲那個!”
“哦哦哦,我記得!我記得!”
夏啾啾自二樓陳鳳川小間裏,取了盒子,就往沈雲所在的地方跑。
最近新進幫派的應徵打手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搞得自家小後院都不夠用了,張青手老爺子還要睡午覺,這每天“吼哈”的一下,硬是讓老爺子從床榻上摔了下來,傷了老腰,對此搞得老爺子腹誹偏多。
於是他們就在‘翠雲坊’后停馬車的小巷空地上白日練習。順帶連花樓的打手們,都一道學習了。簡直一舉兩得,甚至虎娘還負責偶爾送個茶水點心,很是到位。
要不是捉了個子斯回來,夏啾啾有點不放心,根本不會時不時跑去視察。
哪怕子斯現在和沈雲同吃同住了,她還是不放心。畢竟沈雲那個木頭腦袋,別被洗了腦才好,別人沒看住,事情還敗露了,那一切還有什麼指望。新生活就得迅速說拜拜了……
邊想着,夏啾啾一邊熟練的穿着小道,隨着眼珠子翻轉,內心又尋思着,是不是得給子斯下點兒葯啊??(???)?畢竟上次送黃安的“一路平安湯”材料還省下不少,浪費了可惜啊!
剛剛剛到‘翠雲坊’後巷,就看一群青少年圍着,停車馬的空地上,嗷嗷叫好!夏啾啾個矮,擠在中間也不顯眼,便先瞅着,看看情況。
她剛擠到前頭,就見子斯一個橫空躍起,鐵環還沒出手,就一拳被沈雲砸在牆上。
整個人落下時,還有牆面碎裂聲和土坯凋落的碎屑做陪襯……再仔細一看,好么,那個人形的“大”字,不是一時半會能打出來的……
啊,這……怎麼也得百八十回了吧!(?ˉ??ˉ??)這一拳一真氣的,虧得子斯是異人還玩兒的起,要不然,人得埋百八十回了。
只見子斯倒下,嫌棄的tui出一口血來,身上骨骼‘滋噶’亂響,跟被玩壞的木偶似的。半炷香都沒爬起來。而這邊,沈雲又去教導別的漢子基礎拳法。
夏啾啾倒是屁顛屁顛的跑到“大”字形躺在原地的紫衣少年郎身邊,一臉的好奇道:“沒見過你這樣的異人,天生屬黃瓜的咩?”
子斯一時沒反應過來,警戒的望着她:“不許拿我的弱點攻擊我!(?o?o)你這……”後面的話他還是沒說出來。
夏啾啾倒是一擺手道:“我是說你欠拍……”?–_–?“你這騷年,思想怎麼這麼齷齪呢!開過葷沒有啊?要不要我找虎娘給你打個八折???)???”
子斯一手撐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又是一口血飆在牆上:“我他媽不是被你搞的,能這樣!”
夏啾啾好心道:“來,靠着我寬闊的肩膀,讓我可憐你一會兒……(=▽=)公子之間說話嘛,就不要搞來搞去的,聽着讓人誤會呢!ヾ(▽)))”
“滾!”子斯隨手抹了嘴角的血跡道:“不過,你這高手哪裏找的?比主公練武十年的私衛還厲害……”
“誒,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你遇到的那些劫難,才是劫難……看看人家,為了半塊餅子,在流亡的路上,能以一頂百的搶餅子,苦難從來都不會虧待這些認真的人們!”洗腦啾又開始疊疊不休,瞥了眼不耐煩的子斯道:“這都是童子功,從小練的。你別想了!→_→”
“不對!”子斯明顯不信,“他一拳差點沒把我真氣給打散嘍,這是童子功?蒙誰呢你!tt”
夏啾啾迅速轉移話題:“既然,你已經加入了我們這個大家庭…作為一份子……”
“我沒有!(ΩДΩ)我被逼的!我不是……”子斯叫道。
要是他能移動,早就退到牆邊去了,奈何就是不能動么……
夏啾啾拍拍他的肩膀:“誒,既來之,則安之嘛…大不了,今天給你多加個肉菜?”
“那我要梅菜扣肉!還是祥雲樓的…”子斯毫不客氣,“老子這幾天差點就命喪黃泉了,得多補補!”
“明天,明天你就和他們都不用練習了,來‘歸去來’進行你們的下一個任務!”
“殺誰?”子斯面色一凜,恢復到原本那副驕傲藐視狀,只是剛想抱臂,就“啊呀…”一聲:“媽逼的,我肘子斷了!(●_●)”
“誒,這紫色衣服也不換換,”夏啾啾看着已經碎成布條的長衫,隨意扯下一條,又去尋了根木棍給他胳膊綁上,繼續道:“這樣下去,丟我們青手幫人啊。
別以為是友好聯盟丐幫的同仁了。(?_?)”
“嗯,製作隊服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一會兒我就去辦。你先躺好,別動哈……”
子斯喊道:“到底什麼事…你說清楚!別話說一半就跑!老子聽着着急……(;`o′)o”
夏啾啾叫停了總教頭沈雲,然後叫幾個大漢臨時用附近的幾塊磚瓦墊吧墊吧,做了個臨時小演講台。她扶着沈雲站上去,結果還是在大傢伙肩膀以下。
夏啾啾深刻的鬱悶了…(?_?)
沈雲這個愣頭好心道:“要不,你騎我肩上,保管大家都能看到!(-〇-)”
夏啾啾極為不情願,但是最後,也勉強像‘爸爸領着小孩兒逛花燈’一樣的,坐在沈雲肩上,雙手作喇叭狀,清清喉嚨道:
“明天,明天是‘歸去來’賭坊的大日子!
瀟湘賭坊的賭聖,要來跟我們一賭定輸贏。所以,在場的大家,都要去沖沖氣勢,拿出你們最兇悍的樣子……(;`o′)o”
“怎麼打?(??へ??╮)”眾人哄到,“最近新學了丐幫打狗棍和沈教頭的基礎拳法……(?`~′?)”
“對啊,對啊,都沒有實戰機會呢!(o`e′o)”“好高興啊!<(`′)>”
夏啾啾看着一臉雀躍的壯漢們一臉平靜道(?_?):“你們只用站着,不要動!需要時,喊出我們的口號。然後,着裝一致,拉起條幅就行!必要時,發出哦哦哦哦的聲音……”
子斯躺着還不老實,笑道:“那是被打的哦哦哦呢?還是那種騷氣的哦~哦~哦~呢?"
頓時在場年長一點的漢子們都鬨笑起來,搞得夏啾啾面紅耳赤。
“都不是!是歡呼,是雀躍,是明志的那種!(;`o′)o”
漢子們頓時掃興,都想退去,就聽夏啾啾又一聲吼:“結束了,大家去祥雲樓吃飯!我請客……”眾人這才又歡呼起來。
第二日晌午,江庭扶着小廝,身後跟着黃鴻安剛下馬車,就被這陣勢驚到。
四處紅色橫幅招展,壯漢排成兩排,眾街坊鄰居和賭客們被擠在身後,江庭剛一腳踏地,就聽一聲爆喝:“歸去來,必勝!”搞的他差點兒沒站穩,感覺被狠狠來了個下馬威,不免懷恨心中。
今日青手幫那陣勢,與兵士出城應敵時的呼喝,也沒什麼區別了,震的他耳膜都嗡嗡的……
只是由於時間有限,‘新事務發展小隊’的制服,還在定製中,大家都穿着一身哭喪白衣,還是上一單任務的僱主免費派發的,顯得格外別緻……
馬車上,最後下來的,是一個身形嬌小,全身罩袍兜帽將人包裹嚴實的身影。看樣子是個女的……
此女一出,周圍溫度都有驟降的趨勢,但是她往白色喪服的壯漢身邊一站,頓時有種“黑白無常”的既視感。
江庭皺眉低聲對小廝道:“扶我遠點兒,這不吉利的……還以為黑白無常來領我去了呢……(`皿′)”
陳鳳川和賬房先生,也是一臉黑青的將人迎進賭坊。
他也是今天中午才看到這哭喪隊服的,當即就對夏啾啾一頓爆喝,但是夏啾啾充耳不聞,漢子們也因為祥雲樓的事後飯不肯離去。
畢竟這統一的只有這哭喪的白衣了,看起來還像是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