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一直到秋秋忙活着最後一根靈氣線的時候,鳳舞行驟然瞪大了眼睛,內心忍不住呼號:“為什麼不喊我?!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不是更穩妥嗎?!難道我還不如秋秋嗎?!”
然而,不管鳳舞行再怎麼拚命暗示,鳳九顏也彷彿沒有看到,甚至都沒理他,教導完弟子,就來到了雲笙身邊,將一顆小藥丸塞進了秋秋嘴裏。
“這是什麼?”
雲笙不太贊同給幼崽吃丹藥,更何況秋秋也不是生病了,反倒像是累到了,想想她剛才飛了好幾圈了,這還是第一次飛這麼長時間,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好了嘛。
“補充靈氣、消除疲勞,全是靈果,沒有別的成分,也沒有很複雜的製作流程,不用擔心。”
雲笙便放心了,轉頭問道:“好吃嗎?”
秋秋點頭:“甜的!”
看到崽崽吃的開心,雲笙也跟着笑起來,又拿出上次秋秋送給她的萬年靈果,母女兩人分開來,一人一口,都吃的很開心。
吃到一半的時候,雲笙後知後覺,將剩下的一部分遞給鳳九顏:“你也吃點兒?”
眾弟子看着被吃剩下的那不足四分之一的萬年靈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雲師姐是真的囂張啊!
但是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道君他竟然接了?!他不僅接了,他還吃了!!!
秋秋問道:“爹,好吃嗎?”
鳳九顏點頭:“好吃。”
雲笙送給他的,當然好吃。
秋秋“哦”了一聲,操着小奶音又叭叭叭套路她爹:“娘給你這麼好吃的東西,你都不給娘和秋秋回禮的嗎?”
周清流正豎起耳朵傾聽小崽崽跟父母說話,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瞳孔震驚——你們一族還有這樣的禮節嗎?!突然倍感人生艱難,他可是收了很多師姐和秋秋贈送的貴重禮物啊!
他拿什麼回禮啊?他兜里值錢的東西,都是師姐和秋秋貢獻的啊!
鳳九顏看着他滿是心眼兒的小閨女,含笑問道:“秋秋想要什麼?”
秋秋恨鐵不成鋼:“剛剛吃的靈果是娘親給的!娘親給的!”
笨蛋男人,要氣死秋秋啦!
雲笙:“……”
總覺得崽崽話裏有話。
鳳九顏後知後覺,又是好笑又是暖心,為了這個家,崽崽真的是操碎了心。身為父親,他確實應該更主動一些,更敏銳一些,而不是每次都等着崽崽給他指明。
“爹爹明白了,謝謝秋秋提醒。”
秋秋立刻驕傲地挺直了小身板,伸出小翅膀拍了拍她爹的胳膊:“秋秋知道爹爹不喜歡看話本,不會哄女孩子,但是沒關係,爹爹不懂的,來問秋秋就好啦!”
鳳九顏:“……嗯,謝謝秋秋。”
看着弟子們裝作若無其事又豎起耳朵傾聽的模樣兒,雲笙想笑又怕折損了道君的面子,忍得可辛苦了,只好趕緊轉移話題:“還有最後一輪指教是嗎?”
鳳九顏道:“待會兒你們抽籤,相互比試一下,要過三輪,我看看成果,基本就結束了。”
遊星雯和周清流坐在一處休息,豎起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兩個人笑的跟個傻子似的,彼此對視一眼,又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他們真的是一家人呢。
遊星雯由衷地為師妹感到高興。不論是掌門還是范書溫,都再也威脅不到她們了!
休息了兩刻鐘的時間,鳳九顏便讓弟子們開始對陣:“不要留情,用盡你們最大的修為,有什麼大招絕招,也盡可以使出來。”
范書溫看着自己抽到的名字,又聽聞道君此番話語,頓時心裏湧起一股喜悅——她倒要看
看,剛剛恢復了築基後期修為的雲笙,要如何從她的絕招之下保全自己。
周清流悄悄說道:“你小師妹她,像是要使壞啊。”
遊星雯撇嘴:“蠢貨!當道君看不出來呢?”
范書溫當然知道,一切招式都瞞不過道君,可是剛剛道君也說了呀,大招絕招盡可以使用,她為什麼不呢?
雲笙倒是沒想那麼多,她身上有鳳九顏贈送的法衣,別說築基期了,就是太虛期的半步仙人來了,怕也沒辦法輕易打死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不過,她感覺自己的靈氣運轉有點過快了,讓她一時之間不太適應。而且,體內的靈氣過於充盈,也讓她有種快要被撐開的感覺似的,很想快點找個法子宣洩一下。
鳳九顏看她一眼,說道:“第一組,范書溫對戰雲笙。”
其餘弟子立刻站遠了一些,開始觀戰。
有了宣洩口,雲笙便不再保留,但她沒有直接用劍法,對付范書溫,也用不到劍法。
她最近新學的術法和符籙很適合用於戰鬥,起手便是三個烈焰符,將范書溫困在其中,自己則快速換了一個方向,又掏出一疊符籙來,小心翼翼迎戰。
范書溫嗤笑一聲,凝起一道水柱,直接將烈焰符澆熄了。她是水靈根,療愈術於她而言,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完全不需要費什麼工夫,就能學的比任何人都好,煉丹一事就不太在行了。
畢竟,水靈根與火靈根相衝,她的靈氣用來凝聚丹火實在困難,所以范書溫後來便又學習了一些攻擊類的術法,聊勝於無。
眼下兩人都是輔助,倒也很適合對戰。
雲笙也不氣餒,繼續扔。
她一邊扔范書溫就繼續澆滅,如此繞了一圈之後,她就不耐煩了,說道:“雲師姐,認輸吧,這樣沒意思不是嗎?”
雲笙回她:“我覺得很有意思。”
范書溫冷笑一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師姐。”
話音落,她就迅速出招了,一道巨大的水柱直衝雲笙面額而來。兩人站立的距離並不遠,但就是這短短百十步的距離,水柱變幻了數十個形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難以辨別。
雲笙也沒看清,她也沒有浪費靈氣去觀察水柱的形狀變化,管它什麼樣子的呢,只要全部阻擋就夠了!
穆恆舟臉色微變,專註地盯着范書溫,從她起勢開始,每一個動作都看的格外認真又仔細,努力地記在了腦海中。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的,這一招,名為——水龍吟。
曾經是所有水靈根修士的護身符。但,據他所知,這個招式早就已經失傳了,至少在附近的數十個大小宗門中,從未聽聞哪個弟子修行了這個招式。
而且,據聞水龍吟曾被數個太虛期大能修改,適合各類靈根,幾乎已經成了通用招式。作為劍修,若是能學會水龍吟,穆恆舟完全可以將其演變成劍氣,相信會有更大的威力!
所以此刻,他都顧不上去思索范書溫是從哪裏學到的水龍吟,而是一招一式都爭取刻印在腦子裏。
水柱在到達雲笙面前的時候,變幻成了一個清晰的龍頭模樣兒,張開嘴直衝她而來。在那一瞬間,雲笙似乎隱約聽到了龍吟。不過她也沒怎麼在意,專心致志地盯着水柱的方向,等它落下來的那一瞬間,雲笙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將場上所有的烈焰符再次引燃。
數十道火焰騰空而起,向著一個方向聚攏而來,瞬間就把水龍蒸發掉了,化作淅淅瀝瀝的小雨,澆濕了地面。
場上弟子們頓時嘩然:“怎麼做到的?”
“烈焰符不是被澆熄了嗎?”
“符紙都裂了呀?”
范書溫也被澆了一身的水,從她
腦門上,一直流淌到肩膀上,濕噠噠的,狼狽極了。
而雲笙往後退了那一步,剛好就避開了雨水的澆灌範圍,整個人依舊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范書溫頓時咬牙切齒:“你作弊!”
雲笙笑了一下:“師妹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雙方對戰,皆是全力以赴,這有什麼可作弊的?難不成你以為是道君在幫我跟你對戰嗎?”
弟子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輸了就是輸了,就不要找借口了,多丟人啊?”
“就是啊師妹,好歹范長老和曲長老還都要面子的呢。”
范書溫氣的跺腳,臉頰也紅了個透徹,轉頭質問雲笙:“你的烈焰符明明已經被我毀掉了,怎麼可能還能用?!我就沒用過壞了還能用的符籙!你騙誰呢?”
其他弟子們也紛紛表示不理解:“雲師姐,我們也想知道,你的烈焰符為什麼可以用兩次啊?是不是什麼特殊的功法?也教教我們唄。”
雲笙也不吝嗇,將地上都快要裂成碎片的烈焰符拿了起來,展示給他們看:“符籙確實只能用一次,這種劣質的符紙也承受不住兩次符籙的靈氣,但是,術法符籙不分家,畫符不能畫兩次,但在沒有承載符籙靈氣的邊緣角落裏,儲存一個小小的術法,還是可以的。我在每一張符紙裏面,都藏了兩到三個火焰小術法。”
以她現在的修為,火球術也就只有巴掌大小,而且隨着距離增大,靈氣難以為繼,火球也會在傳輸的過程中逐漸變小,等到了敵人跟前,說不定就只剩打火機的火苗那般大小了,屁用沒有。
但藏在符紙裏面就不一樣了。
符紙輕薄,將一堆符紙聚集起來,需要的靈氣比凝聚一個火球還要輕鬆。而且,提前儲備好的火球術,比臨時發揮的,肯定要穩定。
所以,符紙破裂了只是毀壞了上門的符籙而已,她隱藏在一角的術法,大部分都還能用,雲笙提早將符籙仍在全場的各個角落裏,然後耐心等待着范書溫放出大招,再將碎裂的符紙聚攏到一起,激活上門的術法,就成了。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師姐好厲害!這算不算自創術法陣?”
“對啊,一個術法威力太小,但是數十個上百個加起來,那不就威力倍增?”
“越級殺敵成為可能?”
“做什麼夢呢?那也得看你能不能在第一時間就先猜到對方的大招是哪一方面的。”
雲笙也很贊同這個說法:“對,這一點很重要,大家都是同門,我對范師妹的靈根和修行功法略有了解,雖然最後的大招確實不曾見過,但到底也是水靈根的攻擊招式,我的符籙和術法才能起到作用。”
范書溫還想說什麼,鳳九顏突然開口:“你的水龍吟,是誰教的?”
聽到他的問話,范書溫頓時心中狂喜,無論如何,自己總算是被注意到了不是嗎?
“是,一位前輩。那時我尚且年幼,還在鍊氣期,那位前輩修為高深,我印象中他的面目一直都是模糊的,我只隱約記得,他是我母親的故舊之交。”
這是母親教授她這一招式的時候,就想好的託詞。
曲芳華曾經不止一次鄭重地告訴她:“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這是我教授給你的。我們是丹峰,我和你父親皆是醫修出身,畢生所掌握,唯有療愈術和煉丹術。水龍吟是攻擊型功法,而且是水靈根最霸道的攻擊招式之一,這不是一個丹修該掌握的功法,你懂嗎?”
范書溫當然懂,她也曾好奇,母親為何會有這樣的功法,但作為受益者,她當然得保守這個秘密。一直以來也沒怎麼用過,起碼未曾在他人跟前使用過,這是第一次。
水龍吟她修行的並不是太好,起碼母親不滿意,一次一次否定:“不對,你的龍頭出現的太
慢太晚,成型很散,龍吟的威力也不夠,像是蟲子在叫喚似的,根本沒有一點神龍的威嚴。”
那會兒她很不服氣,畢竟母親使用出的水龍吟,也並沒有比她好上多少。
范書溫偷偷看向鳳九顏,心臟怦怦跳,面前的男人,精緻的側顏在日光之下,猶如降臨人間的神祗,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奢侈。
鳳九顏彎了彎唇角,冷笑一聲:“是他教你這麼用水龍吟的?”
范書溫不明所以,連忙點頭,又道:“前輩只給我演示了兩次,我能記得的,就是這些。不過弟子也感受到了,並未能得到前輩教授的精髓,還請道君指點弟子。”
秋秋討厭極了這個沒分寸的壞女人,又下意識地磨起了小爪爪,若是她敢做點什麼,她就直接一爪子撓過去。
雲笙正坐下來休息,從鳳舞行懷裏接過小崽崽,就看到她氣憤的豆豆眼,連忙握住了她的小爪爪,“噓”了一聲。
秋秋不解,歪着小腦袋看向娘親。難道娘親不生氣嗎?
雲笙對着她眨了眨眼,又笑開來,悄聲道:“先看看爹爹要做什麼。”
秋秋懂了——不檢點的爹爹也有錯!要打一塊兒打!
雲笙:“……”
不,她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還是先不解釋了,水龍吟這個招式給她的感覺有點不一般,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似的,范書溫天分不算差,這個招式看上去不難,只是靈氣的走向和控制有些複雜,學成這副樣子,辱龍了。
鳳九顏沉默了一瞬,再開口,語氣很是微妙:“水龍吟,是我創招,後來又修改過三次。不論是最初的還是最後的招式,我確實都教授給數人,也曾允諾他們,可傳授給弟子或者後輩。但是你所學的這一招式,起手是最初的版本,靈氣控制卻是最後的版本,這位前輩,竟然如此沒品,禍害一個小孩子嗎?”
雲笙頓時恍然大悟——是了,起勢渾厚,靈氣控制卻太散太亂,導致水龍徒有其形卻無神韻,別說龍了,連蛟的氣勢都沒有,不如叫“水蛇吟”更貼切。
范書溫臉色大變,再蠢她也察覺到道君話里的意思了,分明就是在質問——這個招式,她是偷學來的嗎?
“道君恕罪。”范書溫立刻跪下來,語氣一下子就變得謹慎卑微起來,她當然心虛啊,從母親遮遮掩掩的態度來看,這部功法的來歷必然有鬼。
范書溫當然不可能承認,不論母親從何處得來的功法,但她學的坦坦蕩蕩、光明正大,從來不是偷學,再次狡辯道:“晚輩資質愚鈍,曲解了道君的功法,甚是慚愧,還望您不計前嫌,大人大量,指點一下弟子。”
這可真是,無恥的坦坦蕩蕩。
雲笙確實不知范書溫從何處學來的,但這個招式,一看就不是招搖宗的路數,而且學的這麼零碎坎坷,確實很像是偷學來的。
雲笙看向鳳九顏,等待他做出決斷。
“誰教你的,讓他來跟我說,你先回去吧。”
范書溫頓時臉色慘白:“道君?!”
鳳九顏沒有再理會她,喊道:“下一組。”
雲笙也頓時想明白過來,偷學的人不是范書溫,而是教給她的那個人。
秋秋小奶音哼唧哼唧,跟娘親說道:“一家子都是壞蛋哦。”
雲笙戳着她的小腦袋,抿唇笑:“調皮,不許罵人。”
秋秋張開小翅膀,撲進娘親懷裏,奶聲奶氣地撒嬌:“沒有啦,秋秋是在說偷學別人家功法的壞蛋,哪有罵人喲?”
雲笙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抬頭去看場上師弟師妹們的比試。
這一場是周清流對戰穆恆舟。
兩個人皆是劍修,穆恆舟的劍靈在這個場地上是沒辦法用出來的,而他本人也很謹慎
,生怕劍靈露出端倪,被道君看出來什麼。
再加上范書溫這一出,讓他更是心生不安,越發顯得束手束腳。
周清流以劍拄地,皺起眉頭看着他:“穆師兄,你幾個意思?看不起我嗎?”
穆恆舟連忙道歉:“是我狀態不對,師弟別介意,請給我一刻鐘的時間,這就調整好。”說完,穆恆舟直接坐到了地上,閉眼深呼吸,卻是在識海中與劍靈前輩溝通。
劍靈嗤笑一聲,說道:“放心吧,我既然醒着,就不會任由放任一分一毫的劍氣出去,能不能贏,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穆恆舟道:“勞煩前輩。”
說著,心裏卻忍不住罵了他一通。
劍靈寄居在自己識海內,強大的劍氣無時無刻不在灼燒他的元神,疼的難以忍受。光是維持正常的表情,就已經耗費他將近一半靈氣了,要怎麼才能用剩下的一半,贏了周清流?!
穆恆舟深呼吸,就算不能贏,起碼也不能輸的太難看。
他不介意一時的失敗,這裏顯然也不是他該出風頭的地方,保持低調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穆恆舟就是覺得憋屈極了。
一刻鐘過後,穆恆舟站了起來,看向周清流:“師弟,請。”
劍修之間的比試,就簡單粗暴多了,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對方命門。
而且兩個人的招式都很基礎,修為本身也不高,就沒什麼花里胡哨的東西,看上去就很有原始的力量感,更加凸顯基礎招式的紮實。
雲笙看的津津有味。
鳳九顏一扭頭:“?”
秋秋見娘親感興趣,也認真看了起來,還指指點點:“師叔腰也不夠細,也不軟,沒有爹爹好。”
周清流腳下一崴,差點兒就被穆恆舟的劍尖戳瞎眼。
謝謝秋秋小可愛的厚愛,但是跟道君比,他不配。
遊星雯捂住了臉,不敢再直視師弟,要不然,她的腦子就會自動產出一系列黃色廢料,她也不想的,但是跟着師妹看多了話本子,她真的控制不住啊,腦子彷彿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
雲笙一抬眼,正好跟道君的視線對上,不禁臉紅了起來。
都是她的錯。
那天她就不該多嘴誇讚鳳九顏腰細,然後讓秋秋學到了評判男人的新知識。
鳳九顏眼睛裏明明白白寫着:“回去再聽你狡辯,好好想個借口。”
雲笙:“……”
鳳舞行差點兒笑出聲來,受害者終於不再是他了!
鳳九顏很快收回了目光,將滅卻放了出來,指示道:“去探探。”
滅卻探出頭來,縮頭縮腦地看了一會兒,認真感受了下,沒有察覺到那股詭異的令人恐懼的力量,便悄咪咪地飄了過去,附着到了穆恆舟的身上。
鳳九顏從滅卻傳遞迴來的情緒,仔細探查着,企圖找到重歡殘留的痕迹,將它揪出來。
突然之間,鳳九顏芥子囊里的玉簡突然猛烈地跳動了起來,正是秋秋早上塞給他的那一枚,裏面據說記載着關於劍聖的諸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