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雲笙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秋秋從窗戶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娘,吃飯啦！”
“來了。”
雲笙走到院子裏，石桌上面已經擺了好幾個盤子，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讓人食慾大開。
“早餐就這麼豐盛？”
鳳九顏端着最後兩個盤子從小廚房走了出來,說道：“快吃吧。”
雲笙躊躇了一會兒,拿着筷子沒動，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怎的這麼說？”
雲笙指着這一桌子的盛宴：“就好像是,最後的晚餐。”
鳳九顏忍不住揚起唇角，抬眼看她,說道：“吃好一點,才有力氣好好修行。”
雲笙冷不丁就紅了臉,耳根也跟着發熱,都不敢抬頭看她家崽了，生怕被看出來什麼。
鳳舞行是個單純的傻孩子，還不曾有過戀情，對這方面也是興緻缺缺,並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對,只當是今天的修行指導會很累。反倒是天參,賊兮兮地笑了兩聲，被鳳九顏瞄了一眼,立刻閉了嘴,老老實實喝湯了。
趕在被秋秋髮覺之前，雲笙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也明白了鳳九顏的意思,立刻將話題轉了過去：“今天單獨授課？！”
“是,一會兒去演武場。”
雲笙立刻開始吃菜扒飯,摩拳擦掌：“怎麼著我也不能是最差的那個！”
要不然，多丟人啊？別人都以為道君給她開了好幾天的小灶了呢。事實也確實如此，她這幾天學會的術法和符籙，比得上她一年的所學了。
主要是，失憶后，這具身體也失去了對靈氣掌控的那些記憶，一切都得從頭開始，相當於她現在不過踏入修仙界五年，肯定是磕磕絆絆。
但是鳳九顏這幾天帶着她將靈氣運轉的各種方式都重新走了一遍之後，雲笙頓時恍然大悟，從前怎麼也畫不出來的符籙，現在竟然能一氣呵成了！
而且，她在深海秘境接受傳承后，不僅能夠重新拿起了劍，還頓悟了一下下，現在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
大家都是同樣的修為，再墊底，那就說不過去了。這兩天她也一直在努力熟練劍法，已經將傳承運用的爐火純青了。
“我不能跟穆恆舟對戰嗎？”
鳳九顏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不能。”
雲笙很是遺憾，又刺激他：“你就不想知道，我傳承的劍法和劍聖的招式，誰的更勝一籌嗎？”
鳳九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不吃激將法。”
雲笙：“……”
鳳舞行主動解釋：“師姐，比這個沒意思，穆恆舟是作弊的，就算他贏了，也不代表他得了劍聖真傳。而且，廖重歡這隻妖，性情古怪，當妖的時候就不好相處，如今他自甘墮落，成了劍妖，想來更是難打交道了。”
雲笙對廖重歡了解不多，鳳九顏只簡單跟她說了幾句，大體意思就是：“不熟，確實有這麼個人，但打交道不太多，細節都已經忘記了。”
鳳舞行則是成年試煉的時候，在妖族住過幾年，跟妖皇家的崽子交情還算不錯，聽聞過關於他的諸多往事，便主動給雲笙解釋：“廖重歡原型是孔雀，在妖族之中算是血脈比較高等的種族，孔雀一族也沒多少人，彼此之間也並不親近，在三界戰亂之前，廖重歡經歷過什麼，無人知曉。”
“也是在三界戰亂后，他突然揚名立萬，成為了妖族的座上賓。當時的妖皇十分器重他，多番邀請他回去妖族，有意傳位於他，但廖重歡均是拒絕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總之那些年，一直到處遊歷。”
雲笙又問：“鳳九顏不是說，廖重歡是劍妖緋紅唯一認可的主人嗎？”
鳳九顏回道：“我是在追繳緋紅的時候得知的，當年我也是從他手裏將緋紅帶走的。”
當時鳳九顏並沒有覺察到他心思不正，主要也是因為，他太配合了。
鳳九顏說問他要回緋紅，廖重歡二話不說就給了他，甚至都沒有問原因。帶走了緋紅，鳳九顏後來也就沒再關注這個人。
雲笙也覺得很是奇怪，完全想不通，就覺得這人好奇怪，亦正亦邪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
鳳九顏道：“廖重歡的事情我來調查，你先好好練劍，不要誤了修行。”
秋秋正埋頭吃的高興，不管娘喂什麼她都吃，很快就飽了，站在那裏聽大人們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雖然不能完全聽得懂，但那個名字她好似是有些印象的，便在自己的小包包裏面扒拉了起來。
雲笙一轉頭就看到崽崽差點兒都要把自己的小腦袋塞進包包里了，頓時忍俊不禁，問道：“寶，在找什麼呀？”
秋秋也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是兩塊玉簡，用小翅膀兜着拿了出來，扔到了桌子上，奶聲奶氣地說道：“劍聖！”
雲笙：“？？？”
鳳九顏卻是立刻明白了幼崽的意思，問道：“這也是爹爹讓秋秋帶來的嗎？”
“不是呀，笨蛋爹猶豫了好久，覺得沒用，不想讓秋秋帶來着，但是秋秋覺得，萬一有用呢，就帶上啦！”
說著，還瞅了一眼她的笨蛋爹，很驕傲似的小模樣兒，彷彿在說：“看，還是秋秋聰明吧？”
雲笙哈哈笑起來，誇讚幼崽：“秋秋真是咱們全家的小福星！”
秋秋毫不謙虛，仰着頭跟娘親討價還價：“福星可以多要一份禮物嗎？”
雲笙樂不可支，連忙答應了下來：“好的。”
鳳九顏立刻就明白了，他當然不會因為覺得沒用就不讓秋秋帶，恐怕是擔心在不該知曉的時機知曉太多，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不過，既然秋秋帶出來了，他自然也會好好利用，便也誇讚了秋秋兩句。
小崽崽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還說：“那你要好好記得秋秋的功勞。”
鳳九顏哭笑不得，應了她一聲：“爹爹記得了。”
來到演武場的時候，名單上面的弟子們早就已經到齊了。不在名單上的，也有數百人站在外面，等着蹭道君給這幾個弟子開的小灶。
掌門特意請教了道君，說是允許圍觀，沒被選上的弟子也便沒那麼大怨念了。其實本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是雲笙為師兄弟們帶來的福利，選中的弟子寥寥無幾，都是與雲師姐關係交好的，除了穆恆舟和范書溫。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穆恆舟是他的師尊和掌門特意求的名額，范書溫就更加不用說了，人家父母都是招搖宗的長老，有什麼好事，名額必然不會少她一個。
至於白瑛，她沒來大家更是心知肚明，相互擠眉弄眼，卻沒人敢說出口。就算是丹峰的愛徒，跟雲師姐鬧了矛盾，這樣的好事必然不可能再落到她頭上。
要不然，惹怒了道君，後果誰也承擔不起。而且，丹峰這就兩個名額了，已經不少了。
抻着脖子等待道君到來的時候，就先看到了雲笙。
應該說，走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雲笙！
她的臂彎里，依舊站着那隻漂亮的幼崽，正奶聲奶氣地跟她說著什麼，還時不時伸出小翅膀指向某個地方，雲笙便會看過去，溫柔又耐心地回應她。
而道君則跟在她身後，視線一直緊緊鎖在母女倆身上。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冷淡的很，但卻讓人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周身的氣息也很溫和，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范書溫目光沉沉，怨恨從眸子裏一閃而過，很快垂下了眸子。
自從上次
說雲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幼崽當面扇了兩巴掌后，羞恥和憤怒讓范書溫發熱的腦子也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那些傳言不是遊星雯騙她的。
且不論道君對雲笙什麼樣的看法和態度，這隻幼崽，卻是實實在在將雲笙當做了母親。
范書溫不止一次惡意地想過，若是道君的心上人突然到來，那就有意思了。可惜，直到今天，她的願望，依然還沒有實現。反倒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越發親密無間。
其餘弟子更是面面相覷，不敢吱聲。直到現在，他們仍是覺得夢幻，如果第五峰的師姐，真的跟道君成契了，整個招搖宗豈不是都跟着雞犬升天了？
尤其挑選出來的這幾個弟子，都是各峰天賦最好的，難免對修行之途抱有極大的幻想，在得知自己被選中的時候，就已經很是興奮了，此刻跟道君面對面，更是心潮澎湃。但也都很克制地保持着沉默，不敢做出頭鳥。
能夠被道君賞識，那自然是好的，但萬一相反呢？還不如老實一點，起碼不會出錯。
鳳九顏一眼看過去，就知曉這些弟子們心中都在想什麼了。他也不是很在乎，畢竟雲笙跟招搖宗，並不能划等號，做這些，既是為了雲笙的名聲，也是為了尋找最後的一個時機。至於這些弟子最終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他幫不了太多。
修行之路，全看個人造化。
雲笙很自覺地站到了弟子們的隊伍末尾，然後將秋秋遞給了鳳九顏。
秋秋緊緊拽着母親的衣衫，大聲拒絕：“不要！秋秋站在肩膀上又不會妨礙娘親！”
雲笙也只好看向鳳九顏：“要不，就先跟着我？”
秋秋也看向她爹，威脅地磨起了爪爪。
鳳九顏：“……”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吃軟不吃硬。對她和顏悅色，就能得到小棉襖的幾句甜言蜜語，要是一旦拿出大人的威嚴來，讓她乖乖聽話，她就要準備撓你了。
“也行，秋秋那麼乖，一定不會妨礙娘親修行。”鳳九顏當即就給幼崽帶了一定高帽，看她得意地翹起了還不是怎麼顯眼的尾羽，強忍着沒有笑出來，但是唇角的弧度，卻怎麼都壓不住。
秋秋連忙點頭，又跟雲笙說：“秋秋也要跟娘親一起修行！秋秋這麼聰明，很快就能學會啦！到時候就可以保護娘親啦！”
幼崽的小奶音可可愛愛，令人心動。
這不比臭男人的畫大餅好聽多了？
遊星雯對着她擠眉弄眼，喜不自禁。
雲笙也對着她笑了一下，示意有話回頭說，很快收回了視線。
鳳九顏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時間一到，便立刻開始了授課。
與講道不同，他授課的方式是一對一，而且簡單粗暴，針對每個弟子的修行功法，單獨進行講解，若是聽不懂，或者完全達不到他的要求，就會引領着他，從頭到尾走一遍，感受靈氣的運轉方式，以及起招落招的靈氣流動。
不管是天分高還是悟性差的弟子，在經過這樣的指導后，無一不是收穫頗豐，驚喜不已，好幾個弟子，當場頓悟。
這下，圍觀的弟子們更是扼腕嘆息，恨自己沒有生在招搖宗。
雲笙排在最末，但也沒有閑着。
鳳九顏教導其他弟子的時候，她便會認真觀察靈氣的運轉。萬變不離其宗嘛，就算功法上差距大，也不代表，根本的東西不能用。
遊星雯連續施展了數十個療愈術，靈力耗了一大半，想要煉製一爐丹藥已經不可能了，便停下來休息，爭取第二輪的時候讓道君指導一下煉丹術。
看到雲笙也正在給秋秋喂零食吃，便湊了過來，小聲問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就是說，你
跟道君準備在招搖宗成契？”這話從第五峰傳出來的時候，一個相信的人都沒有，然後，就爛在第一波掌握流言的人手裏了，所以，知曉的弟子並沒有幾個。
雲笙：“？？？我們沒說！而且，我師尊都沒在，為什麼要選在招搖宗？”
這流言，傳了個寂寞吧？
遊星雯迅速抓住了重點，興奮地問道：“所以，你跟道君，是真的打算成契？！”
“要不然呢？秋秋都這麼大了，我們也沒打算分手，肯定還是要有個儀式的好。”
遊星雯立刻道：“恭喜恭喜！”
雲笙笑起來：“是有這個想法，具體什麼時候，還不一定呢。”
“是要先將文師叔找回來嗎？”
雲笙含糊其辭，她們是炮灰這件事，只要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沒必要告知其他人，便道：“嗯，也是想着再磨合一陣子。因為秋秋的教育問題，我倆好幾次意見不一致。”
遊星雯瞠目結舌：“啊？”
這個理由，聽上去就離譜，但又合情合理。連對弟子的教育，宗門內的長老們都各有各的意見，養崽自然也是一樣的。她只是沒想到，就連道君，在幼崽的教育方面，也不能說服雲師妹，忍不住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既然說起幼崽了，遊星雯一直有個問題很想問，盤桓在心中許久了，這會兒終於按捺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秋秋是什麼種族啊？為什麼五年了，才這麼一點點大？”
雲笙沉痛道：“他們族的幼崽，很貴，我當時也沒帶多少靈石出門，買不起大的，就只能買這麼一點點了，等她自己慢慢長吧。”
遊星雯：“啊？”
反應過來后，忍不住捂着嘴哈哈笑起來。不過既然師妹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大概是牽扯到道君一族的秘密，她也很識時務地沒有追問。
秋秋沒能聽懂什麼意思，但她聽懂了“很貴”、“沒有靈石”，便從自己的包包給了娘親，奶聲奶氣地說道：“這裏有好多靈石，娘，你拿去用吧！”
遊星雯再次倒吸一口涼氣，撫着胸口，嫉妒的都快要升天了：“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可愛貼心的崽崽？！”
雲笙笑起來：“會有的會有的，師姐別著急。”
秋秋也安慰姨姨：“會有噠，努力生一個！”
遊星雯樂不可支，再次笑了起來：“好好好，努力生一個。”這都能懂，小孩子成長起來真快呀。
遊星雯完全不知道，秋秋已經是個閱覽數十部話本子的崽了！
“秋秋。”
聽到父親的呼喚，秋秋歪着小腦袋瞅了他一會兒，才噠噠噠跑了過去。
鳳九顏抱起她，悄聲跟幼崽耳語。
“聽懂了嗎？”
秋秋立刻應道：“懂了！”小翅膀忽閃了兩下，又挺直了小身板，圓潤的啾身寫滿了興奮，“秋秋一定能做得很好！”
幫娘親打壞人，秋秋最擅長這個啦！
鳳九顏溫柔應下：“嗯，爹爹相信秋秋。”
秋秋很快又回到了母親身邊，站在她的膝蓋上，攏着小翅膀，十分凝重的樣子。
雲笙瞅着小崽崽的表情，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但鳳九顏已經在給弟子們講解招式了，也不好過去打斷他。
周清流也悄咪咪摸了過來，蹲在雲笙跟前，近距離看着數日不見的崽崽，笑的見牙不見眼。
雲笙：“……”
如果師弟將來當爹了，一定是個溫柔耐心的好父親。
秋秋回過神來，冷不丁就看到了面前的痴漢師叔，頓時小爪爪就蜷縮了起來，想要往他臉上招呼，雲笙眼疾手快給摁住了。
周清流還一無所知，笑着對秋秋說道：“要吃小點心嗎？”
秋秋直接打開了自己的小包包：“放進來，待會兒餓了吃。”
雲笙：“……”崽，吃就吃了，不好連吃帶拿的吧？
周清流卻很高興，一點兒都不在意，將裝着小點心的儲物袋直接塞了進去，又說：“新花樣，要是秋秋覺得好吃，回頭師叔再給你做。”
秋秋奶聲奶氣地道謝，又從包包里拿出來幾塊漂亮石頭，遞給了他：“給師叔。”
周清流一看，差點窒息：“七彩晶石？！”
雲笙道：“給你你就收下。”
周清流頓時覺得燙手，他做再多點心也比不上七彩晶石的價值啊！不過師姐都這麼說了，周清流猜着，道君應當是看不上這些東西的，便也沒有再拒絕。
周邊幾個弟子剛好看到，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紅的都快要滴血了。但是除了羨慕，他們也木的辦法，誰叫之前他們沒有跟雲笙打好關係呢？不過也幸好，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隔閡，往後說不定就有機會了呢。
第二輪開始后，秋秋就不站在娘親肩膀上，而是撲棱着小翅膀到處飛來飛去，一會兒在這個弟子腦袋上站幾秒，一會兒飛去那個弟子腦門上待一會兒。
被選中的弟子驚喜不已，絞盡腦汁想要跟道君的幼崽說幾句話，就在這時，道君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專心，被打亂了節奏的，都排到後面去。”
眾弟子一聽，連忙回神，也就明白了道君的用意，原來是要讓小崽崽鍛煉他們的專註力。
想通之後，弟子們看向秋秋的眼神更加熾熱了，多麼乖巧又聰明的崽崽啊！還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嗚嗚嗚，道君可真是人生贏家啊！
秋秋一張軟萌可愛的啾臉高貴冷艷，對於弟子們熱切的目光視而不見，專註地完成爹爹交代給她的任務。
在飛了兩圈后，她終於下定決心，忍着噁心，飛到了穆恆舟的腦袋頂上。
穆恆舟頓時狂喜不已，這是不是代表，幼崽已經不跟他計較之前的事情了？他跟雲笙之間的恩怨，也到此為止了？！
秋秋被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噁心的好幾次想要回去找娘親，但是一想到爹爹說的話，她就又努力忍住了，暗暗給自己加油。
秋秋才不是嬌氣的小孩，她是可以保護娘親的大寶寶了！
一邊想着，秋秋絲毫沒有耽擱，專註地盯着穆恆舟身上的靈氣線，看到灰白色的那根線冒出來的時候，秋秋立刻就張開小翅膀飛了過去，然後銜住了那根線，努力撲棱着飛了起來，先是在姨姨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去了周師叔頭上，再然後是一個不認識的弟子，最後才撲進了娘親懷裏，將線的一頭摁到娘的身上。
之後，她又看到第二根，秋秋已經很有經驗了，如法炮製。
而且這一次她還照舊選了幾個上次接觸過的人，這樣，她去那個壞蛋頭上，才不會被懷疑呀。
秋秋在心裏記着呢，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的次數要差不多才行。
到第三根的時候，她的小翅膀就有點累了。
鳳九顏也察覺到了，秋秋實在太小了，小翅膀很小也很軟，能夠飛行的距離十分有限，老父親看着，心疼極了。
“秋秋再堅持一下，這是最後一根了。”
聽到父親的傳音，秋秋腦袋上的翎羽立刻支棱起來，站在娘親肩膀上休息了一小會兒，便再次飛了起來，繞了一大圈去銜住最後一根，又繞了小半圈，飛回了娘親懷裏，摁進去，大功告成！
秋秋長舒了一口氣，癱倒在母親肩頭，一邊從包包裏面拿好吃的，一邊在心裏頭想着，回去了一定要讓爹爹給做更多好吃的魚，秋秋今天可是幫了好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