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雲笙跟小人兒對戰酣暢淋漓,忘卻了周邊的一切,滿心滿眼都只有手裏的劍。從最初的磕磕絆絆，謹慎應對，勉強保證自己不受傷，逐漸變得得心應手,不再束手束腳,甚至開始琢磨着如何反攻。
小人兒出招也越發迅速且凌厲，雲笙臨危不亂,絲毫不懼，坦然應對,對剛剛那一套劍招,越發領悟的透徹，招式也越來越熟練。
即使如此，小人兒也沒有停下來，反而變幻了招式，再次攻擊了過來。
雲笙一下子被打亂了節奏,不得不一邊抵擋一邊思考着，該如何應對。她已經五年沒有握劍了,又因記憶全失，關於曾經學過的劍法招式，早就已經全無印象了,唯一能夠仰仗的，就是身體的記憶。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劍術方面，竟然有如此天賦,在與面前的小人兒對招的過程中,她竟然將對方的進攻招式和路徑全都記了下來,然後在腦子裏迅速計算着對方接下來的攻擊，竟然還真的算對了好幾次。
這幾次的完美應對，無疑給了雲笙巨大的信心，在接下來的對戰中，她越發信心十足，淡定自若地應對。
雲笙在傳承秘境裏對戰，鳳九顏就帶着幼崽在龍宮裏繼續探索。雖然明知道，這裏不可能再找得到跟雲笙有關的東西了，但既然是文天化特意留給徒弟的，想來應當不會吝嗇。
秋秋頭一次跟娘親分開這麼長時間，有點不適應，夜晚來臨的時候，窩在爹爹懷裏，怎麼都覺得不得勁，忍不住開始嘆氣。
不用問鳳九顏也知道，崽崽不喜歡爹爹的懷抱，就很懷疑，難道從前雲笙不在的時候，他都沒有哄過崽睡覺嗎？不應當啊，鳳九顏一直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頂好的父親，但也很關愛幼崽的。
多想無益，鳳九顏只好安慰崽崽：“秋秋快睡吧，娘親在努力修行呢，修為高了娘親才不會生病受傷，才能長長久久陪伴秋秋。”
這個道理崽崽當然是知道的，悶悶地“嗯”了一聲，竟然沒有跟爹爹較勁，乖乖爬進了爹爹的衣襟里，給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吵不鬧，安靜地讓人不自在。
鳳九顏很不安，主動問道：“秋秋要聽話本子嗎？”
秋秋又嘆氣，小奶音聽上去很沒精神的樣子：“不啦，秋秋要思考。”
鳳九顏被嗆到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算了，不問了，崽崽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何況秋秋這麼聰明，若是她想不明白，自然還會問自己。
天參倒是絲毫不受影響，到了點兒就把自己埋進土裏，呼呼大睡。
劍妖滅卻更是老實的不行。原本還以為這一行人，除了女人就是幼崽，沒什麼好怕的，但是現在，它只想夾着尾巴好好做劍。
夜深人靜，確實是思考的好時機，鳳九顏也在心裏盤算着得到的所有線索，一點一點從頭開始，待到天亮的時候，他已經幾乎還原了整個事件的過程，就差最後的一個驗證時機了。
而之前在看到留影石的時候，鳳九顏也從上面得到了提示，他需要一個特殊的時機，才能與天道對話。很顯然，他此刻並非是自由的。
或者說，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那個東西察覺到，反而會給雲笙和招搖宗帶來更大的危機。
不，並不僅僅是招搖宗。緋紅出現后，這就已經演變成了關乎整個小世界的安危存亡的大事。他唯一沒有想明白的是，雲笙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文天化特意來世間走一趟，就是為了找尋到嬰兒時期的雲笙，將其撫養長大，卻又在她最為艱險的時候離開，這其中必然不尋常。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見到文天化，才能知曉了。
天色亮起來，新的一天開啟了，雲笙那邊仍是毫無開啟的動靜，鳳九顏從芥子囊裏面拿出來
提前做好的食物，餵給秋秋吃，又拿出湯汁讓天參補充營養，待照顧好兩隻幼崽之後，才又問道他們：“想去哪邊？”
秋秋堅定地指向南面：“那裏！”
鳳九顏便帶上兩隻崽，循着指定的方位找了過去。
秋秋一路上都在探頭探腦，四下里看，凡是能換靈石的，都讓她爹裝進芥子囊裏面，還說：“你要單獨放在一處，出去了就拿去換錢，娘還用的到的，不要被別人發現了，不然有壞人來搶的。”
鳳九顏忍俊不禁，聽着幼崽很有經驗地給自己傳授各種生存小技巧，就覺得格外有趣，但也不敢真的笑出聲來，他怕崽崽惱羞成怒，又要不理他了。
天參還在惦記好吃的：“龍宮的主人怎麼也不養點好吃的魚蝦呢？”
秋秋說道：“吃同類不太好？”
天參不認同：“沒開靈智的算什麼同類？！禿驢還總說眾生平等呢，你看真的平等嗎？天賦明明就是天差地別！你看招搖宗那些弟子，天賦出眾的總也瞧不起普通的！”
秋秋又問他：“你為什麼非得跟壞人學？”
“才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
秋秋不想跟他爭辯，她只想多給娘親找點好東西，到時候一起拿去換錢，娘親一定很高興，所以便敷衍地“嗯嗯”了兩聲：“你說得對。”
第一次被敷衍的時候，天參還沒怎麼著，只是覺得心裏不太舒服，但又一次被敷衍后，天參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了，就很生氣：“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不是對我不耐煩了？”
秋秋小小地嘆了口氣：“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天參頓時更加生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秋秋，你太讓我失望了！”
鳳九顏聽着這熟悉的對話，總覺得似曾相識，想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回憶起來——話本子！
這不就是秋秋看的那些話本子裏面，渣男的經典語錄嗎？
一瞬間，鳳九顏的心情就變得複雜起來，帶着幾分沉重，腦子裏反覆思考着，他的小棉襖變成了一個精通渣男語錄的油膩崽崽，該怎麼辦？
想了想，鳳九顏試探着勸道：“這些話確實不太真誠，秋秋既然跟天參是好朋友，是不是應該多考慮一下對方的心情？若是天參這麼對秋秋說話，秋秋會怎麼樣？”
“打他！讓爹和娘幫秋秋一起打！”
天參就更氣了：“我也想打你！你是不是欺負我沒有爹娘！”
秋秋愣了一下，有瞬間的茫然，黑亮的豆豆眼第一次出現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鳳九顏也沒有催促她，耐心等待着秋秋自己想明白。
天參還在生氣：“道歉！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秋秋頓時就惶恐起來，這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出生以來就朝夕相伴的小夥伴，秋秋當然不想失去他，忙不迭喊父親：“爹！”
鳳九顏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卻沒有幫忙，只是說道：“秋秋覺得自己錯了嗎？”
秋秋遲疑地點了點頭，光是沒有娘親陪伴，她就已經很難過了，天參既沒有爹也沒有娘，她卻還那麼敷衍他，如果換成別人這麼對秋秋，秋秋肯定早就用小翅膀扇過去了。
這麼一對比，天參對她確實要好多了。
秋秋頓時就想明白了，是她太霸道了，總是隨心所欲，爹娘因為愛她都會遷就她，但是天參沒有爹娘呀，他已經比秋秋少很多愛了，再欺負他就太不像話了！
大部分時候，秋秋都是個誠實又直爽的孩子，除了對着爹爹的時候有些彆扭，對小夥伴就沒有這麼多小心思了，想明白之後立刻就不糾結了，奶聲奶氣地說道：“對不起哦，我不該說剛剛那些渣男語錄噁心你。”
她道歉這麼爽快，
天參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沒、沒事啦，我原諒你了，但是以後不可以再對着我說，聽着就讓人好生氣的！”
秋秋連忙應下：“好哦。”
“那走吧，咱們多找點值錢的東西，回去了買點好吃的。”
鳳九顏忍不住笑起來，看着兩小隻重歸於好，心情也跟着晴朗了不少。果然養崽是一件很有趣也很有挑戰性的事情。
第五天的時候，秋秋終於按捺不住了，哪裏也不去了，就守在大柳樹下面，等待着娘親出來。
小小一隻啾，顯得可憐又無辜。
鳳九顏也不勉強，他大致感知了一下，也沒什麼值得留意的好東西了，等雲笙完成繼承，他們就該出去了。
自從吵架和好之後，兩隻崽的感情似乎又好了不少，這會兒秋秋滿心煩躁，在大柳樹下面走來走去，整隻啾都寫滿了焦躁。
天參拿出自己的零食安慰她：“別著急啦，在裏面待的時間越長，你娘出來后才越厲害，以後就能打得過壞人了！”
秋秋接了過來，卻是沒吃，依舊昂着小腦袋看向大樹，恨不能下一刻娘親就出現在她面前。
又等了大半日，天色即將暗下來的時候，大柳樹終於有了動靜，樹葉秫秫作響，無風自動。緊接着，雲笙就出現在了秋秋面前。
“娘！”秋秋快樂地撲了過去，像是回巢的鳥兒一般，親昵地去蹭雲笙的臉頰。
雲笙也十分想念崽崽，立刻就笑了起來：“快讓娘親看看，秋秋長大些沒有。”
天參心裏酸酸的，忍不住嘆口氣，卻也沒有過去爭寵，他又不是親生的。
安撫好了秋秋，雲笙又轉頭問道天參：“你呢？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天參一下子就結巴了：“吃、吃了……”
“那就好，要好好吃飯，才能快點長大化形。”
天參獃獃應下，心裏卻滿是歡喜：“哦！”
對於最後才輪到自己被慰問，鳳九顏也頗為幽怨：“我沒吃，光是照顧他們我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一聽這話秋秋就不高興了：“男人都好不要臉！爹，說這話你不虧心嗎？你沒來之前，娘親每天都是這麼照顧秋秋和天參的！能不能好好養娃啦？你是不是不想當秋秋的爹了？”
小奶音一連串的質問，聽上去可生氣了，鳳九顏卻覺得親切極了，還好，秋秋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這幾天看着她格外懂事的樣子，總覺得做錯了什麼。
但是跟天參的友情確實是秋秋很珍惜的，她道歉也是真心實意，甚至那兩天的時間，連吃飯都要跟天參商量，絲毫看不出來為難的樣子，反而很開心。
直到這一刻，鳳九顏才突然明了，在秋秋心裏，爹和娘是不一樣的，秋秋的安靜懂事，都是因為潛意識覺得爹不靠譜，不想給他帶來負擔。
一時之間，鳳九顏心情無比複雜，看來他還得好好繼續努力呀，得儘快得到崽崽的認可才行。
秋秋興高采烈地給娘親看這幾日自己的收穫，將芥子囊塞給她，又說道：“這些都是可以賣了換靈石噠！”
雲笙很驚喜：“秋秋真厲害！”
秋秋也很驕傲：“娘，咱們回家吧。”
雲笙看向鳳九顏：“能出去了嗎？”
“能。大部分地方我們都已經逛過了，這裏曾是他人洞府，也沒有妖獸，基本都是前主人留下的靈植和丹藥，找起來也容易。一天前我們就走完了，在等你完成傳承。”
雲笙這才想起來問：“我進去了幾天？”
“將近六天。”
雲笙點了點頭：“不算很久吧？”
“每個人的傳承時間皆不一樣，但既然選中了你，那就代表，你是最合適的。——如何？可還習慣？”
雲笙頓時就笑了起來，滿面春風，格外開心：“我又可以拿劍了！”
鳳九顏也跟着笑起來：“看來是不需要我的指導了？”
“暫時不需要，我得先消化消化。但是往後肯定需要，我現在沒有師尊，難不成往後要自己摸索？”
鳳九顏應道：“好，那你需要了隨時跟我說。”
離開龍宮回到深海的時候，天參又去拽了幾隻靈魚回來，嚷嚷着一定要嘗嘗深海魚的味道，雲笙答應他，回家后一定做給他吃。
在子夜鎮出售靈植丹藥的時候，雲笙遇到了周清流。
“師姐，你去哪裏了？這麼多天都沒回來，擔心死我了！”
雲笙指着櫃枱上的靈植：“去秘境了。”
周清流看着那一堆六階靈植，瞳孔地震。他當然知曉，道君去的地方，必然不是普通秘境，但這附近，竟然有產出如此豐厚的秘境？！
雖然心中滿是好奇和渴望，但周清流仍是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沒有多問半個字，只是將這幾日來。宗門內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掌門去第五峰找了你們好幾次，看到師姐和道君還未歸來，臉拉的可長可長了，每天都要去問兩次。鳳師弟倒是好脾氣，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
但他估摸着，鳳舞行心裏肯定煩死他了！這頻率，讓人連安靜修行都沒辦法，這不是坑害弟子嗎？
雲笙倒是知道他想做什麼，之前應承下來的，給幾個弟子單獨指導一事，道君還沒有兌現，他怎麼甘心讓鳳九顏就此離開？
不過這小老頭兒情商不行啊，這麼追問，不就明擺着他不信任道君的品德嗎？
將靈植和丹藥出售之後，周清流便也跟着一起回宗門。
路上雲笙主動問起來，這兩日宋姝和穆恆舟那邊都有些什麼事情發生沒。
“我還想問呢，那天道君救了宋姝之後又發生何事？我總覺得她這些時日不太正常。——穆恆舟那邊倒是很安靜，他去看望過宋姝一次，但是待了沒一會兒，蘇長老就去了，應當是沒能說上幾句話，我遇到他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
雲笙已經聽鳳九顏說過將宋姝暫時換魂的事情了，也知曉蘇晨桓的一切舉動，都是在給那個紙魂打掩護，但，穆恆舟的舉動，就很有意思了。
“還有嗎？穆恆舟後來就沒去過了？”
“沒有，甚至都沒再出去自己的洞府。”周清流很是不解，但這兩個人安分下來就是大好事，倒也不是很想追根問底，便又將最近其他宗門的一些小八卦，都告知了雲笙。
“無常宗來人了？”雲笙非常驚訝，無常宗所在位置，跟招搖宗剛好就是個對角線，就算是有傳送陣，也得轉乘五次，才能到達最近的無方城，也就是無上宗下轄的主城，然後再乘坐飛舟過來，也得需要兩日的時間。
秋秋一下子就想起來一個人，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和尚！”
周清流連忙應和：“對，秋秋記憶力真好，就是上次在菩提果秘境裏面遇到的太清大師！他們師徒一行人總共來了十幾個，但是沒有住進招搖宗，而是在山腳下。”
秋秋忽閃了一下小翅膀：“娘，咱們要給大和尚準備禮物嗎？”
鳳九顏一路都很安靜，招搖宗的內務他不想摻和，雲笙也不想他摻和，便只是聽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直到這會兒，再也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送他禮物？”
雲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解釋道：“他是秋秋目前為止，覺得最好看的和尚，連頭型都好看。”
鳳九顏：“？”
秋秋點着小腦袋應和：“對呀，可漂亮啦！好圓噠！”
鳳九顏深吸一口氣：“……”
行吧，只是喜歡圓圓的腦袋而已，也不是什麼
大不了的事。
“秋秋想送什麼樣的禮物？”
秋秋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又在自己的小包包里扒拉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找出來一樣東西：“這個吧！”
幾人齊齊看了過去，就連天參都很好奇地偷偷探出長須摸了摸。
雲笙頓時沉默了。
周清流還在狀況之外，看着那枚玉簡，不解其意，問道秋秋：“悄悄告訴師叔，裏面記載了什麼呀？”
秋秋看着他，聲音一點兒也不悄悄：“話本子呀，你沒見過嗎？”
周清流：“啊？”
鳳九顏也認出來了，那是秋秋專門定製的可以聽的話本子，就想起來，自己都沒有從秋秋那裏得到過這樣的禮物，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但是看到雲笙的表情，他突然又覺得，幸好秋秋沒有送給自己，這個禮物，對於收到的人來說，大概不怎麼友好。
雲笙遲疑了片刻，勸道：“崽，要不換一個吧？”
秋秋不同意：“當時去做的時候，娘也說了這個很好呀。”
雲笙嘆氣：“娘也沒想到，你要把它送給大師呀。”
秋秋仍是堅持：“送了再說，反正秋秋也沒有準備其他的禮物啦。”
雲笙：“……”
希望大師對幼崽能夠格外開恩。
周清流仍是聽得雲裏霧裏，不是話本子嗎？怎麼聽上去，像是什麼大殺器似的，難道和尚還不允許看話本子了？他可沒聽說這個道理。
周清流滿心疑惑，跟着師姐幾人到了山下，徑直先去找了太清大師和他的師門一行人，送了些鎮上買來的吃食，又說道：“師姐和道君也來了，太清大師您現在跟我們去山上，還是請師姐他們進來？”
太清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門口，聽聞這句話，立刻將點心放到了旁邊的小桌子上，匆匆往外走，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對着周清流道謝：“多謝施主，貧僧想早些見一見道君，無禮之處還請見諒。”
周清流完全不在意，也跟着他一起往外走，說道：“大師太客氣了，師姐覺得這裏住的都是各位大師，不方便進來，便讓我來傳個話。”
“大和尚！”秋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最亮最圓的那顆腦袋，奶聲奶氣地喊道。
瞬間，十來個禿頭齊齊看了過來。
雲笙：“……”
幸好太清已經走過來了，溫和應道：“小施主，許久不見。”
秋秋“哦”了一聲，將準備好的禮物遞了過去，很開心地說道：“這是我跟娘親特意為大和尚定製的，你聽聽看呀。”
太清微笑着應下，不疑有他，拿到手裏就激活了。
雲笙甚至來不及阻止。
然後，招搖宗的山腳下，十幾個大和尚都聽到了那句蠱惑人心的：“《我在無常宗女扮男裝的那些年》，又名《我與佛子四五事》，作者……”
太清茫然了一瞬，隨即關閉。
雲笙轉過頭，不敢看他。
周清流依舊保持着不太聰明的直男人設，傻乎乎地說了一句：“這好像是太清大師的聲音呢。”
雲笙：“……”
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