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鳳九顏決定跟崽崽好好談一談,不能總是他受傷。這個爹，當的也太辛苦了，於是鳳九顏將崽崽放到自己掌心裏，跟她面對面。

秋秋也沒有拒絕,黑亮的豆豆眼也看向了她爹。她倒要看看,笨蛋爹能有什麼大道理。

看着小崽崽圓潤的毛絨絨的小身子,健康又可愛的小模樣兒,鳳九顏心情愈發複雜,既驕傲又難受，幽幽地說道：“秋秋不是爹爹的小棉襖了嗎？”

秋秋愣了一下,立刻回道：“是呀。”

鳳九顏心中一喜，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秋秋又說了：“大夏天的,你穿什麼棉襖呀？很冷嗎？要秋秋抱抱你暖和一下嗎？爹，你腦子好像不太好使。”說著，小奶音還忍不住唏噓了一下，彷彿在感嘆,還好秋秋隨了娘親，聰明又可愛，要是像爹，那得多慘？

天參：“哈哈哈哈，族長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鳳九顏：“……”

雲笙忍着笑,將崽崽帶了回來,主動轉移話題，緩和氣氛：“該進秘境了,我還沒見過龍宮呢,裏面是不是有很多珍寶？”

鳳九顏回答：“一般來說,這種秘境的等階都很高，產出也不凡，畢竟是羽化登仙的海妖留下來的洞府。”

雲笙就迫不及待了，忙不迭就進去了。

轉瞬之間，眼前的景象就變了，此時他們正身處一座大殿之中。沒有想像中那般金碧輝煌，卻也處處透露着不凡。大殿的空間非常寬廣，站在這裏就讓人覺得自身非常渺小，給人一種空曠且悠遠的感覺。

一時之間，雲笙忍不住恍惚起來，仿若聽到了天際梵音，從前的種種往事，一一從她眼前閃過，像是走馬燈一般，好多她記憶中已經模糊的事件，在某個畫面的加持下，突然就又變得清晰起來，比如師尊的臉和各位師兄的長相。

明明她重傷后約莫有大半年的時間，師尊和師兄們都陪伴着她，但是在他們離開后，雲笙的記憶就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紗。

雖然雲笙心裏面清楚記得，那些時日的相處，以及他們對她的關愛和保護，卻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們的臉，突然就從她的記憶中消失了，再也尋不到。後來無數的夜晚，雲笙曾努力回憶師尊和師兄的相貌，想要找天機閣幫忙探尋他們的消息，但卻始終回想不起來。

然後這件事也只能被耽擱下來了，直到鳳九顏出現，雲笙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等待着有朝一日，他能夠為自己帶回好消息。

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竟然有了如此重要的線索。

雲笙再一次將師尊和師兄的臉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遍，牢牢記在心裏。

除此之外，她重傷時候的場景，依舊是一團厚重的馬賽克，什麼都看不清楚，只隱約辨認出來，她是在招搖宗附近遇襲的，對方是個人族修士，個子比她高，但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其他信息更是無從得知。

“阿笙？”

手掌被握住，掌心裏傳來一股乾燥又溫暖的氣息，帶着令人安心的味道，雲笙迅速回過神。

鳳九顏問道：“看到什麼了？”

“我師尊。”雲笙笑了一下，“可能這就是我的機遇吧，我記起來師尊和師兄的模樣兒了，回頭勞煩你幫我畫下來，放到天機閣去，就能讓他們的情報網幫忙找人了。”

鳳九顏很驚訝，他是第一次知曉，雲笙竟然不記得文天化的長相。不過稍微細想一下，也並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若不是出了什麼差錯，雲笙怎會一直如此被動？

“來，崽崽看看，這裏有什麼好東西沒。”雲笙抱着秋秋，拽着天參，從右邊開始逛，然後又跟鳳九顏說道，“你從那邊開始，咱們一起，會快一點。”

鳳九顏應下，又道：“把劍妖滅卻借我。”

雲笙“哦”了一聲，讓天參遞了過去，又問道：“劍妖也有尋寶的功能嗎？”

“沒有，但是滅卻能夠讀取法器上面殘存的記憶，會方便很多。”

雲笙懂了。不過這個功能，也就鳳九顏覺得好用罷了，要是給她，大概毫無用處，畢竟雲笙不可能認得出來，回憶里的那些大佬，都是什麼人，他們的法器又都是什麼樣的作用和品階。

秋秋已經在四下里張望了，還說：“娘，咱們跟爹爹比賽吧！看誰能找到更多的好東西！輸了的人要送禮物！”

鳳九顏看向幼崽，小心眼兒怎麼這麼多？才這麼點兒大，就已經八百個心眼兒了，長大了可怎麼了得？

行吧，反正就是禮物，怎麼送都是送，鳳九顏也就應了下來：“那秋秋可要加油了。”

崽崽一點兒都不受激，冷靜地看着她爹，十分自信：“秋秋一定會贏！爹你就準備好禮物吧！”

說完，伸出小翅膀招呼天參，“趕緊的，幹活啦！”

天參應下：“好嘞！”然後就伸展着長須，跑到前面去探險了。

雲笙緊跟其後，看着崽崽們快活地四下里探索，她也跟着觀察了一番，極品法器丹藥什麼的一個沒見到，倒是撿了不少珍珠和貝殼，還都挺漂亮的。雲笙很喜歡，想着帶回去還能給崽崽做首飾，等她化形了就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好！

秋秋邁着小短腿跑來跑去，跟天參協力合作，大殿裏時不時傳來兩隻幼崽可可愛愛的小奶音。

“這個好！”

“這個也還行！”

“湊合吧，先帶上，加不了五分也能加一分！”

雲笙忍不住笑，崽崽越來越聰明了，都提前想到，要是自己和爹爹都找到天字品法器或者偽神器之類的，要如何斷定勝負了。

大殿實在很大，一個時辰后，秋秋和天參才跑了回來，將找到的東西紛紛拿給雲笙，又去喊鳳九顏。

“爹，你找完了嗎？”秋秋瞅着她爹的芥子囊，使勁吸了一口氣，企圖通過靈氣的味道來判斷一下，爹爹都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小崽崽站在腳底下，非常迷你的一團，看着就讓人覺得好可愛呀，探頭探腦的小動作也令人忍俊不禁。

鳳九顏笑着應道：“找完了。”說著伸出手，讓她跳了上來，帶着崽崽一塊兒走回去，“來吧，娘來評判。”

秋秋沒有意見。

看着面前這一大堆金光閃閃又靈氣四溢的法器靈植丹藥，雲笙幸福地都快要暈過去了！探索這麼多次秘境，生死難料不說，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豐厚的獎勵。

六階靈植二十株，其中一株已經進入到結種期了，有了種子她回去便可嘗試着自己種植。丹藥數不勝數，二十多個小瓷瓶，都是五階以上的，還有符籙，也是十幾種功效的，數量不一……法器雲笙看不大懂，只能大致判斷一下，按照稀有程度排了個序。

看着數量和品質都排在前面的幾樣東西，秋秋驕傲地說道：“這都是我們找到的！爹爹輸了！”

鳳九顏痛快認下：“嗯，回去后爹爹一定記得禮物。”

秋秋滿意了：“娘，你快收起來吧！”

“那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鳳九顏稍稍猶豫了片刻，抬腳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好像這裏還殘留着主人的意識，在關注着進入到秘境來的人。

不過，他並未感受到任何惡意，就連秋秋和天參也沒有覺察到，那便不用太在意了。

“怎麼了？”雲笙看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關心地問了一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大殿，仍是一如既往地空曠，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都想不出來，這個地方，是那位海妖前輩用來做什麼的——修行？還是給弟子們授課？

既然是私人洞府，就不可能是用於祭祀的吧？

這個想法從雲笙腦海里一閃而過，也沒再追究。

走出大殿，就是個院子了，與陸地之上的景色沒什麼不同，草木花朵各類靈植都很多，小徑也修的很漂亮，是用鵝卵石鋪就的。

秋秋一踩上去，“哎喲”一聲就直接摔倒在上面了。

天參哈哈大笑，炫耀着自己的五六根長須：“看，還是腳多了好走路！”

秋秋氣哼哼的：“秋秋可以讓娘親抱！”

天參的笑聲戛然而止，迅速纏上了雲笙的腿：“你不能偏心！”

雲笙手上一個腳上一個，好聲好氣地答應着：“……好好好，我帶着你們往前走。”

崽崽和鳳九顏找到的那些東西被雲笙一股腦收進芥子囊裏面，等出去之後再仔細看，這會兒想要給崽崽們拿點零食吃，突然就摸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給她的感覺格外熟悉又親切，便忍不住掏出來看了看，竟然是劍穗？！

鳳九顏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過來，忍不住呼吸一滯——雲笙的劍穗？！

雲笙也正瞅着劍穗，若有所思：“我還挺喜歡這個的，很符合我的審美。”款式很簡單，普普通通的十字結，但配色卻很得她的心，明艷的黃，熱烈的紅，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溫柔卻又強壯的感覺。

鳳九顏問道：“秋秋找到的嗎？”

“哦，上面有好熟悉的氣息，秋秋覺得很溫暖，很想要，就拿出來了。”

鳳九顏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又問：“在什麼地方，秋秋帶爹爹去看看好嗎？”

秋秋看了一眼爹，雖然不明白，但這種小事情，秋秋也不會拒絕爹爹，便撲棱着小翅膀飛進了他懷裏，又往大殿的方向返了回去。

剛走出去沒兩步，鳳九顏又轉過身，說道：“還是一起吧。”

秋秋歪着小腦袋：“娘沒有危險的，爹你就放心吧。”

雲笙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沒有危險，我想去前面看看，就那顆柳樹那裏，剛剛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很想過去，總覺得那裏有我需要的東西。”

鳳九顏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微微驚愕，這裏竟然有雲笙的傳承？！

既是如此，他當然不能阻礙，便點頭道：“好，那待會兒見。”

雲笙也沒多想，對着他笑起來，明媚燦爛，宛若大雪初霽后的晴空：“待會兒見。”

鳳九顏的心情頓時無比清朗，目送她走遠了之後，才抱着秋秋往發現劍穗的地方去。

小崽崽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爹，你剛剛的樣子，好像話本子裏面的痴漢哦。要不是你長得好看，又是我親爹，秋秋都想打你了！”

鳳九顏：“……”

就想知道，怎麼才能讓小棉襖不漏風。

爹爹不回她，秋秋也不在意，小嘴叭叭叭，繼續說道：“剛到娘親身邊的時候，秋秋好怕那些壞東西來煩娘親，一個個的，油膩又討厭，根本沒眼看呀！但是秋秋沒想到，爹也一樣，太傷眼啦！”

鳳九顏覺得不能保持沉默了，小小地反駁了一句：“秋秋有沒有想過，娘親不這麼覺得呢？”

秋秋很震驚：“你當娘瞎嗎？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

鳳九顏：“哦？你的世面從哪見的？”

秋秋小翅膀一縮，頓時閉了嘴。

鳳九顏：“呵。”

秋秋又嘟囔：“刨根問底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爹爹太可愛了還有秋秋什麼事兒？”

秋秋可驚訝了：“爹你怎麼突然長腦子啦？！還長嘴啦？”

鳳九顏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親生的、親生的，不能跟她生氣，生氣也無用，只會氣到自己。冷靜下

來后，又覺得小崽崽話裏有話，問道：“從前爹爹都不跟秋秋說什麼嗎？”

他大概能夠知曉，在沒有了雲笙的未來，每一天過得有多煎熬，但，這也不是忽略幼崽的理由吧？

說起這個，秋秋就更生氣了：“你也知道自己錯啦？”

鳳九顏態度良好，立刻認錯：“讓秋秋不開心，確實是爹爹做錯了，秋秋可不可以提醒一下爹爹，具體是哪些事情做得不夠好？”

秋秋立刻吧啦吧啦開始數算起來：“第一次，我問你，娘去哪裏了，如果娘回不來，咱們就去找她，你說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等秋秋長大就知道了；第二次，秋秋說自己去找娘，你就拉着個晚娘臉，把秋秋關了起來；第三次，那個壞女人來家裏，拿走了娘最喜歡的髮釵，你也說那是為了娘好……”

鳳九顏越聽越絕望，這已經不是沒長嘴的問題了，還不如沒長嘴呢。

他也知曉那時候的心態，秋秋剛破殼，什麼都不懂，跟她說了也沒用，但他哪裏能想到，秋秋成長的這麼快，還記性這麼好呢？

崽崽沒有將他當成仇人，還認他這個爹，已經是萬幸了。

父女倆說著話，就到了地方，秋秋立刻伸出小翅膀指了過去：“就是這裏！”

鳳九顏彎下腰，將那個盒子撿了起來。

秋秋解釋道：“盒子太重啦，也不好看，秋秋就沒要啦，爹，這個很值錢嗎？”

“不值錢，秋秋的判斷沒有錯。只不過，這個盒子，秋秋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秋秋看了好幾眼，總算是想起來了：“見過噠！”

“對，在葯田裏面，那個劍匣的盒子，一模一樣，是不是？”

秋秋連忙點頭：“這也是娘的東西嗎？”

雖然爹和小五都沒有告訴她，但天生的直覺還是讓秋秋察覺到了，那個劍匣裏面，裝的是娘親的東西，她嗅到了跟娘親身上極其相似的氣息。有細微的不同，但那種差距，騙不過秋秋的。

鳳九顏回道：“盒子不是娘親的，但，一定跟娘親有關係。”

“哦，那就帶走，不能留給別人，萬一下一個進來的，是個大壞蛋呢？”

鳳九顏深表贊同：“秋秋說的對。”

秋秋很驕傲，又指着那個書架：“那爹，你再仔細找找吧。”

這是位於大殿西南角的一個置物架，上面放着一些零零散散的玉簡，裏面記載的，大都是功法，鳳九顏大致瞄了一眼，都是久遠前的東西了，無甚大用，便沒有動。除此之外，就是這個盒子，還有一些風乾的靈植。

雲笙和秋秋都更喜歡鮮活的靈植，所以對於這些，秋秋一點也沒有動。

鳳九顏的目光落到角落的一塊留影石上面，拿在手裏，激活。

畫面出現后，是一個年輕男子抱着一個嬰孩兒，在跟龍宮的主人說話。

“多謝你。”年輕的男子背對着畫面，身穿灰色道袍，黑髮用一根木簪簡單挽起，光看背影，也是個玉樹臨風的男子。懷裏的嬰兒也只露出來一雙不安分的小腳腳，很努力地揮舞着自己的四肢，是個健康活潑的孩子。

而他對面的龍宮主人，亦是形象模糊，只看得出來一身華貴的紫色法衣，衣擺之上波光粼粼，那是八階妖獸鰭的魚皮所製成的。

“這說的是什麼話？您助我許多，我不過舉手之勞。”言語之間，恭敬又謙卑，就好像是蘇晨桓對着他的態度。

年輕男子又道：“我將傳承留在此處，若有一日，阿笙來到此處，得到了傳承。那麼，他便也已經來到此界，到時，一切，便會結束。”

龍宮主人再次道：“您會如願以償。”

年輕男子輕嘆一聲，沉默了下來，直到懷中嬰孩兒突然發出“啊嗚”的聲音，他才

又回神，輕笑起來，低頭觸摸着她的臉頰：“真乖。”

畫面戛然而止。

秋秋突然大聲喊道：“娘！”

鳳九顏也認出來了，年輕男子懷裏抱着的嬰孩，是雲笙。

而且，他還認出來了，抱着雲笙的男子，就是她的師尊文天化，竟然會是，天道的化體？！

怪不得！怪不得文天化在宋姝和穆恆舟拜入招搖宗之前離奇失蹤，怪不得雲笙會突然忘記他的模樣兒，怪不得這幾年來，他的蹤跡真假難辨……

就在這一刻，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一切，也就找到了答案。

剎那間，鳳九顏的識海之中，再次出現數個提示，天命的感知，又出現了新的線索。真相，已經離他很近很近了。

畫面消失不見，秋秋忙不迭地伸出小翅膀，想要挽留，卻發現什麼都沒抓到，心情就很失落：“娘呢？”

鳳九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娘就在外面呢。”

秋秋突然想起來了，連忙道：“咱們去找娘吧！”

鳳九顏應下：“好。”

雲笙也到了大柳樹跟前，仰頭看着這棵高大的靈樹。

天參嘟囔：“這有什麼好看的？它還沒生出靈智呢，就是一棵普通的柳樹，沾了主人的光，學會了引氣入體，但這樣也沒什麼用呀。”

雲笙道：“嗯，是沒什麼用，但是它散發出來的靈氣，我很喜歡。”

天參便說：“那你打坐吧，我在這守着。”

雲笙搖了搖頭，也沒有跟他解釋，伸出手撫摸着柳樹的樹皮，粗糙卻帶着特殊的紋理，摸上去別有一股質感。

倏然，一道白色光芒從樹冠直射下來，將雲笙籠罩其中。

天參迅速感知到了異樣，看了一眼后又放鬆下來，是傳承啊，那沒事了。

雲笙進入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裏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也聽不清，這裏的一切彷彿都被高斯模糊了似的，就連靈樹，都自帶了馬賽克。

但，卻讓人很安心。

雲笙在靈樹下面坐了下來，腦子裏空無一物，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不想去回憶。隨即，眼前出現了一個惟妙惟肖的小人兒，像是皮影戲裏那般大小的人兒，動作十分靈活，一舉一動都滿是不一樣的氣度。

看着看着，雲笙頓時恍然大悟——小人兒在舞劍！

雲笙看的更加專註了，每一個動作都不放過，一邊看一邊下意識地比劃起來，不知不覺，她竟然跟着完整地走了一遍招式。

小人兒演示完畢之後，突然就手持利劍攻擊了過來。

雲笙立刻反擊，她手上本沒有劍，這一刻卻似是忘記了似的，彷彿自己也持着一把利刃，勇敢利落地接下了小人兒的對招。

就在此時，雲笙手裏，彷彿有一柄看不見的劍，正在一點一點，顯露出它的光芒。

同一時間，鳳九顏和秋秋剛走過去，就看到一道五彩神光降落——天道恩賜，雲笙的劍脈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