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銀月的紋身
少女沉默了幾秒鐘,頗為無奈地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沒有下次了。”
男人的頭髮蹭着她的下巴,沒有抬起臉。
亓官竹桑試探着問道:“那怎麼才不生氣?”
子車春華箍着她的雙臂收緊了幾分,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我們明天就回去。”
“好好,明天就回。”
正好她也有點待不下去了。
“我不想一個人睡那個客房。”
“好好,那就過來睡。”
等亓官竹桑反應過來,才暗道一聲糟糕。
亓官竹桑啊亓官竹桑,你怎的如此墮落,如此沉迷美色。
子車春華狡猾的笑了下,拉開兩人的距離。狹長的鳳眼眯了起來,一點也沒之前的苦悶委屈。
亓官竹桑心想:也許她也有當紂王的潛力。
男人很快出門去客房拿了自己的東西回來,亓官竹桑已經換回了之前的睡衣。
此時已經夜裏快三點多。
兩個人分兩個被窩躺床上,亓官竹桑很快就湧上了睡意。她動了動眼珠,旁邊的男人已經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屋裏一片靜謐。
她恍惚間快要入睡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淳于澈抱着玩偶揉着眼睛進來。
“阿桑……”淳于澈口齒不清的叫着她。
亓官竹桑眼睛都沒睜開,哼唧了一聲表示聽見了。她很自然的掀開被窩的一角,淳于澈晃晃悠悠地鑽了進來。
少年帶來了一身的冷意,亓官竹桑皺了皺眉,裹好了兩人的被子。
淳于澈依偎在她的懷裏,異於常人的體溫讓人非常眷戀,他聞着亓官竹桑周身沐浴露乾爽的味道,聽着少女沉穩的心跳。
亓官竹桑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開始動作,滾燙的手撫摸他的後背,有規律的拍打着。
兩個人很快就睡著了。
只有另一個男人,幽怨地睜開眼,看着兩人相擁而眠的身影。他抽了抽手指,抑制住想要把兩人拆開的強烈衝動。子車春華不斷告訴自己:妻君對這個臭小孩就像媽媽對兒子一樣。
直到天色將白,這是普通人睡的最熟的時候。
子車春華沉默的撥開隔絕的被子,把少女撈進自己的懷裏。因為她體溫偏高,睡熟之後被嫌熱的淳于澈給推開了。
這讓男人少費一些功夫。
少年睡得很熟,男人不擔心少女會突然醒過來,他平時沒少這麼做過,輕車熟路。
他擁着亓官竹桑,即使躺了幾個小時也無法回暖的身體很快就被染上了暖意。
子車春華不是不明白淳于澈對少女的重要性,也知道少女對這個男生秉持什麼樣的態度,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一直忍受是另一件事。
……………………
亓官竹桑醒的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了。她睜開眼的時候,淳于澈在她的懷裏玩着手機。
少年尖細的下巴放在她的胸口上,似乎一堆人在孝敬這位小少爺,不時有手機震動聲。
“怎麼不起來,這個點了還縮在我懷裏。”亓官竹桑揉了把臉,沒用什麼力氣捏着淳于澈的腮幫子。
少年的臉皮嫩,就這點力氣都能被掐紅了。
剛醒的她聲音很低啞,又是這麼一副慵懶的樣子。
淳于澈的臉更紅了,誰能不對這一個睡醒后的性感小保鏢發青。
“外面好冷。”淳于澈更使勁的貼近她,大腿抬起來壓在她的腰上。
剛睡醒的人心跳會加快不少,他很喜歡這時候去聽她炙熱跳動的心臟,好像這樣有一種幸福的假象,少女在為他心跳加速一樣。
“好吧,再讓你躺五分鐘。”亓官竹桑揉了淳于澈睡炸的白毛,裹好了被子。
她的手放在少年的脊背上,輕輕撫觸。
亓官竹桑在想事情,關於她的母上,關於她模糊的記憶。但很遺憾,這些沒辦法簡單的想起來。
淳于澈在她懷裏膩歪了五分鐘,到點了還不願意下去。亓官竹桑拍了下他的屁股,淳于澈識趣的從她身上下來,磨蹭蹭的不願意出被窩。
管家已經在茶几上放好了他們二人穿的衣服。
淳于家的新年第一天需要全家人去合照,茶几上擺在西裝套裝和套裙。
亓官竹桑麻利的脫了睡衣準備換上,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的淳于澈“哎呀”了一聲,“你怎麼不去衛生間換衣服。”
他小臉通紅的縮回被窩,不敢再隨便往外看。
腦海里卻不斷浮現出來少女光潔的後背,陽光下的肩頭反射出瓷器一樣的感覺,還有一閃而過的銀白色。
“你又不是沒見過。”亓官竹桑有些奇怪他的反應,說話之間她已經換好了衣服,紅黑格裙加白襯衫,帶着格裙同色系的領結。
淳于澈心裏腹誹:阿桑果然是天然黑。
他頓了頓,突然掀開被子,語氣嚴肅的對她說:“你背上有東西。”
亓官竹桑穿西裝外套的手停了動作,“什麼東西?”
“讓我看一眼。”
先前死活不願意下床的小少爺鞋都不穿了,光着腳跑過來。亓官竹桑皺了下眉頭,把人抱起來。
“不要光着腳走路,穿鞋。”她一手托抱着小少爺,一手拿着另一套衣服走到大床上。
淳于澈解開她的衣領,露出半個肩頭。
少女沒什麼反應,蹲了下去,她手裏也在解紐扣。
給小少爺穿衣服這種事她乾的不少。
淳于澈仔細看了一圈,鬆了一口氣。
少女的左肩後方,出現了一個紋身,銀色的圓。
他顫抖的心才算放回原處。
這裏原來有另一個記號。
少年並不知道先前那個烙印一樣的單詞是怎麼出現在少女肩頭的。
等他突然發現的時候,她的肩頭上就出現了那個血淋淋的單詞。
問她的時候,也只會收到一陣沉默。
從那之後小少女更加沉默寡言,但她的動作比之前兇狠了不少。
他真正意識到這個烙印對少女的傷害是在有一次的宴會上,她肩頭的傷疤只剩下淡淡的紅痕,很快就會消失。
不巧的是她那一天穿着淳于飛宇提供的弔帶裙。
畢竟是作為一位家族少爺的保鏢,她也有必要參加這次宴會。。
有個外國男人對她很感興趣,一直在和她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