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3制
千戶長走後,王興擔憂地對鄭東說道:“練兵能執行戰場紀律,我怎麼沒聽說過。”
鄭東心裏感動,張剛豈不去說,那是自己的老鄉。王興是個讀書之人,卻對自己的過分要求不折不扣的執行,就憑着寄身對讀書人的尊敬,換來的是過命的交情。
鄭東大笑道:“我也沒聽說過。逗他們呢。”
王興吃了一驚,“軍中無戲言,你不怕他們秋後算賬。”
鄭東安慰道:“你別擔心,等着看吧,我是不會亂來的。”
第二天,正式的訓練開始了。鄭東只教給了他們三招:上檔下撩、左右擋掃,中間突刺(拼刺刀的精華)。
這還是自己在大學軍訓時學來的,是兩千年後練兵的精髓,越是簡單,越是實用。
時間緊迫,這些動作,鄭東只準備了三天時間。
不知是穿越的原因,還是這具寄身本來的記憶,鄭東一拿槍桿,比想像中輕得太多。上下左右掄了一圈,並無半點違和之感,渾身的精力直往外冒。剛子稍稍指點了一下,哪些動作就像游泳一樣,一旦學會了,即使幾年不下水,無需回顧,自然而然就竄出了腦海。
從劉強的武力值來看,寄身的武力雖沒多大用處,畢竟能使身手靈活。
還有什麼好說的,死命練吧,把基礎打好了,三三制的訓練就能循序漸進了。
剛子疑惑地看着鄭東,“鄭東哥,這好像不是我們原來練的,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也行嗎?”
鄭東:“你把嗎字去掉,這樣准行。要不,你試試攻擊我一下。”
剛子拿出原來的手段,可不管從哪個方向攻擊,都被鄭東堵得嚴嚴實實。
王興在旁邊看了半天,自思這三招真的實用。”百戶長,這麼實用的招數,原來怎麼沒見你用過?“
鄭東一驚,到底是王興,心思就是縝密。這樣的人,可不能把他放到戰場上糟蹋了。
他假裝以隨意的口吻說道:“我是在實戰時尋摸出來的,你們沒注意罷了。以前練武,花架子太多,既浪費了本身的精力,又難以掌握其中的關鍵。打仗是生死相撲,豈能過多分心。等你擺好了架勢,人家的刀子早就砍到了身上。”
王興倒是聯想豐富,“有了這樣的招數,我們還練什麼三三制。”
鄭東笑道:“這是單兵能力,打仗還是要靠陣型的。別看三三制是最小的陣型,一個小組與另外兩個小組結合起來,就是大三三制,大三三制再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大型的陣法。”
風波一過,劉強收斂了一點,明面上不敢亂來了。兩個不太堅定的什長也在猶豫,不像原來對他盲目服從。
他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
人情薄如紙,棋事局局新。不要說什麼人性,沒有堅定的信仰,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他是個武夫,心裏沒多少溝壑,正不知怎麼辦時,劉什長拖着傷,給他出了個主意。
“隊率,明的不行,我們就暗抗。”
劉強不解,“怎麼個暗抗法。”
李什長鄙夷地一笑,“你還當他真的能練好兵,敷衍他,做做樣子就行了。上了戰場,還得靠我們這些有功夫的。等到開拔,一場大戰後,也許你就升上去了。到時,鄭東就無能為力了。”
有了劉什長的鬼主意,劉強他們隊,三個鐵了心的什長裝模作樣練了幾下后,帶着他們什就開始偷懶。
見到那個樣子,剛子提醒道:”二隊有幾個什在偷懶。
“
鄭東嘆了口氣,葯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萬幸一隊沒受影響。二隊除了鐵心跟着劉強的,其他兩個什雖不說十分上心,還是在練的。這樣算來,就有了七十個兵了。
”不管了,我們練我們的。“
知道歷史走向也好,懂得歷史典故也罷,誰叫上天沒有讓他重生在一個能決策的人身上。況且,自己搞的一套,沒經實戰,也不知適不適應這個時代。兩相比較也好,就算是與他們競爭吧,效果只能在戰場上見分曉。
又是三天過去,劉強沒有等來開拔的消息。
鄭東叫來王興、張剛,詳細給他們分說三三制練兵的訣竅,然後分別為整個百人隊做示範。
所謂的三三制,就是三人一組,一個攻,一個守、一個關注周邊情況,護衛陣型,隨時機動合作。練到最高境界,相當於把三個人的力量集中到一個人身上。
這是不世出的軍事天才一0一搞出來的,一個小組能對付十個散兵,是經過了歷史檢驗的。
前世的鄭東,唯一的愛好是吹口琴。在練習的過程中,他領會了一個道理。當你把基本動作練到條件反射的程度,口琴的任何難點都不是問題了。量變到質變,會在某一不經意的時刻出現。
他告訴王興、張剛:“不要想一下子就能練出什麼花來,只有反覆練習基本動作,到了純熟無比的時候,效果自然就會顯現出來。”
三三制訓練幾天後,鄭東越練越是興奮。有了兩個人的扶持,三個打一個,這不就是三壇海會大神哪吒的三頭六臂嗎。只要不碰上絕世高手,怎麼著也能提高保命的幾率。
黃巾實行的是供給制,戰時三餐,平時兩餐,沒有足量的食物,鄭東也不敢下死力練他的兵。什麼二十公里拉練,五公里負重跑,集中對練,這都是非常消耗體力的,吃都吃不飽,真要把兵給練死了,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千戶長他們那關也過不了。
眼看鄭東的形勢一片大好,劉強懵圈了,副千戶說的開拔呢?
看到無所適從的劉強,李什長心裏一曬。當天訓練結束時,他不得不又為他出餿主意,慫恿他與王興對練。
這根攪屎棍,搶奪寄身屍體的時候,辛虧他與劉強打散了。否則,真懷疑王興當時能不能應付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