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課餘活動
君子六藝，詩書禮義射。這種落後的玩意總會以新面貌出現在新的場合，比如現在，下課之後，張凡一行人就準備去往八中的室內運動場館進行一場友誼跆拳道訓練賽。
曹淳，也就是剛才上課之前被張凡用粉筆擦打中鼻樑的少年，此刻已經是摩拳擦掌，準備要給張帆好看了。
他那二百斤上下的體重，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行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甚至趁老師不注意，吐着舌頭給張凡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而張凡一行人帶隊的蘇老師對這種玩票性質的獵奇運動並不敢興趣，在場館最邊緣的角落抽煙等待。
八中二班的成員此刻已經換上了米白色的跆拳道服裝，一個個龍精虎猛的站在木地板上，宛如腐朽的老樹根上綻放的新芽，生機勃勃。
在表演完踢斷薄木板，三連踢等常規動作后。跆拳道教練命令大家各自尋找對練同伴，進行實戰練習。
而曹淳早已經是迫不及待大喊一聲：“老師，我選這位同學，教他一些基本動作！”
跆拳道老師只是擺擺手說道：“自由選擇，無需問我。”
曹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一邊把手指骨節捏的噼啪作響，一邊走向張凡，那股肉體上的差距帶來的壓迫感讓人呼吸驟緊。
“你也不想在女生面前丟臉把，這位同學，難道你要拒絕嗎。”
說到這裏，曹淳得意的壞笑已經完全無法掩蓋了。
張凡哈哈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說道：“沒問題，兄弟，我叫張凡，你叫什麼？”
曹淳被他的神色鎮住了，狡猾的小眼珠轉了轉，同樣嘿嘿傻笑着說道：“誒呀剛才捉弄你也是他們出的主意，我本人不是那樣的人。”
張凡同樣一擺手，洒脫一笑：“什麼捉弄不捉弄的，我方才正應該實實在在的受了這一下，讓他們開心一番，省卻了兄弟你的苦楚才是。”
至於他們是誰，兩個人都沒有往下說，而兩人的心裏同時泛起一句話。：“遇到高手了。”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那張凡兄弟，咱們隨便練上兩手？”
“沒問題兄台，你儘管出招。”
“誒呀兄台，你這個樁功，難道是習自古印度瑜伽戰式？”
“兄台哪裏的話，不過是家傳五禽戲，除了強身健體無甚大用，我看兄台您這個起手，才真真是華夏古武傳承，非同凡響，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你可要讓着我些。”
“兄台哪裏的話，同行較勁，留力不留手，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兩人的手同時往對方的下陰，眼睛，攻去，而腿法更是離奇，跆拳道大開大壑的高鞭腿曹淳是半點不用，出招間竟然短小急促，像是某種軍陣腿法。
而張凡的柔韌度更是仿若無骨，曹淳的招數如同打到了棉花上，根本無處受力，反倒被張凡把兩人的距離拉近到了近乎胸貼着胸，曹淳肉體上的優勢此刻盡數變成了劣勢，甚至有些對張凡的靈巧無可奈何的架勢。
然而張凡不過是在幻境中練習了三兩個小時的功法，只是憑藉一股平民的血勇狠厲在與小胖子曹淳纏鬥，一方面是體力不支，而另一方面，則是翻來覆去就是那七招劍法的刪減變招，漸漸不敵。
總有識貨的，跆拳道教練刁三笠本來只是在無聊的打量自己的學生，而在看到張凡和曹淳的動作后眼中有一抹亮色閃過，這一看不打緊，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張凡身上。
“好像在哪裏見過。”
刁三笠摩挲了一番下巴，心中逐漸浮現一段陳年往事。
那是在一處秘境之中，初入凡塵的刁三笠自覺天下英雄，已經沒有幾個配做作為古武世家傳人的自己的敵人。於是漸漸忘卻了師門長輩交代的謙虛謹慎的座右銘。
沙漠中憑空豎立的一座拍賣行見過沒有？裏面不僅有身穿薄紗的少女，更有大批帶着黃金面具的豪客。
唯一沒有面具的刁三笠在聲聲侍女的嗤笑中逐漸性起，不僅砸爛了幾枚瓷器，更是對檯子上的拍賣師出言不遜。
“藏頭露尾，裝神弄鬼，吾輩武者，自當憑藉一顆虔誠向道之心，兩腕鐵拳，砸破一切虛妄。”
在裝完了逼之後，刁三笠施展梯雲縱，從拍賣行二樓一躍而下，閉上雙眼等待夢境破碎，但是很遺憾，秘境並不等同於幻境。
一尺白練從二樓不知明處飛掠而下，緊緊纏住了他的身軀，那白練看似薄如蟬翼，然而卻堅韌無比，像是神話故事中的捆仙鎖，你越是掙扎，那白練便捆的越緊。
隨後便是一位衣衫襤褸的苦修僧從拍賣行走出，帶着面具的眾多豪客紛紛從椅子上轉過身來，饒有興緻的看着這場大戲。
一句輕飄飄的女子嗓音傳來：“你若是能在阿蠻手下走過十招，我便放你離去。”
回憶到這裏，刁三笠搖了搖頭，驅散了腦中的某些念頭。
“就算是他們的傳人又怎麼樣，吾輩武者，更應該走自己的路，我泱泱華夏，我不行，自然有人能打敗他們。“
至於眼前的張凡，雖說身上有他們的影子，但是畢竟水平很差勁，而且刁三笠這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也沒興趣通過張凡探聽什麼秘密。
“好了！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
刁三笠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張凡長出一口氣，他已經瀕臨極限了，而招式也已經被曹淳熟悉的七七八八。
曹淳搓了搓手說道：“我看兄台雖然招式靈動，然而翻來覆去就是那幾招，不知道是兄台師承本就不完整，還是不願被小弟偷學呢？”
張凡嘴角一泯說道：“曹兄哪裏的話，我等家世，哪有資財時間去盡情研究武學，不過閑暇時陶冶情操，哪像兄台，前途無憂，大學更能遠赴袋鼠果，右愛斯國，日不落帝國，莫說今日沒有勝過曹兄，就算勝了，我也不會因此輕視曹兄半分。”
曹淳一聽這話，心中大為受用，大鼻孔中噴出兩團熱氣，得意說道：“張凡兄絕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有所成就。”
“那曹兄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張兄，後會有期，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