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低階魔法的練習
莫霖覺得自己頭疼。
無論物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
一本書從頭上“啪”地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臉上。莫霖一個趔趄，直接栽倒在床上。
“......”何奕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幅場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拍了一張照。
沒等他收回手機，屏幕就發來一道消息，熟悉的備註名帶着熟悉的語調映入眼帘。
【老人家：嗨，何奕。我給你的書收到沒有啊，沒想到之前只給了兩本，我剛才才想起來還有最重要的魔導書還沒有交給你，麻煩一起交給莫霖咯_(:з」∠)_】
【何奕：。】
【何奕：卡里烏斯。】
【老人家：什麼，何奕是對自己的教學力不從心嗎？如果真的覺得自己教不好一個初學者的話，也可以交給我喲ヾ(??▽?)ノ】
【何奕：沒，只是一個提議。】
【何奕：你真的該去看看自己有沒有得老年痴獃了。】
發完消息，何奕收回手機，看着依舊躺在床上沒動靜的莫霖，說：“莫霖，卡里烏斯送你的魔導書到了，你可以學習魔法了。”
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比起這什麼書，我覺得更要擔心的是我的頭......”莫霖虛弱的聲音響起，他把自己頭上的那本古籍移開，勉強翻閱了幾頁，“這書上寫的都是什麼啊？”
“魔導書，關於它的用途有很多......你就把它當做一個便利的魔導器吧。”何奕說，“通常的作用是記錄魔法、輔助魔法師使用魔法，也能當做武器使用。一些沒有資格使用武器的見習魔法師，都會用低階的魔導書作為媒介來釋放魔法。”
“聽上去最後一個用途和魔杖差不多。”
“對你來說是差不多。”何奕起身，將被摔在地上的《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遞給莫霖，“學習裏面記敘的低階魔法，並通過魔導書施展出來，這就算是學習了。”
“哦。”
“那你還不起來？”
“啊？”莫霖慢吞吞地起身，看向何奕，“現在？”
“嗯。”
“施展魔法？”
“對。”
“要是毀了我的房間怎麼辦？”
何奕嘆了口氣，手槍憑空出現，他將槍口對準天花板，扣動扳機。一陣淺藍色的漣漪從槍口發出，將房間籠罩在內。
“哇。”莫霖的反應很是驚奇，“這是結界？”
“魔法結界，主要功能還是封鎖空間內的魔法反應，將傷害降低到最小，一般在普通世界才會使用，因為魔法不能被普通人看見。不過用在你身上也沒問題，反正你的魔法掀不起太大風浪。”何奕說，“只是個低階的3級魔法，你也能學會——不過，如果想要學習更高一階的封鎖和領域的話，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不，後面那個更是虛無縹緲。”
“哈？”莫霖迷惑地看着他，“何奕，你在自說自話的同時能不能順便解釋一下？”
“你學完見習版再去看入學版就能知道了，空間封鎖是高階魔法，它可以封鎖魔法師的行動；而領域......在一定的範圍內，甚至可以改變環境來協助施法者，不過擁有這種東西的人就更少了，屬於再厲害也不一定能學會。”
“為什麼？”
“根據魔法協會的報告來看，領域並不能算做魔法，它是一種天賦。”
“也就是說，
傳說中的天選之人才會擁有領域？”
何奕點頭：“而且，似乎無法後天習得。”
莫霖默默點頭。
“別光顧着點頭，趁我的領域還在，你先試試簡單的魔力放出，然後再把本系的幾個低階魔法釋放一遍。”何奕提醒他。
莫霖只好一隻手拿着《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一隻手拿着《魔導書（見習版）》，不知為何想起自己高三的艱苦歲月。
嗯，只能說活到老學到老。就算成了魔法師，也還是不能避免學習這種事。
......
低階魔法的使用非常簡單，無須吟唱、無須儀式，以魔導書作為媒介，大大降低了魔法的使用難度以及魔力的消耗，更不用提最簡單的魔力放出。何奕記得自己只用了一個月就完全掌握了本系的魔力放出，不過他也聽吳憶說過，一般的魔法師應該需要三個月......鑒於莫霖18歲才第一次正式使用魔法，而且魔力稀少，何奕覺得半年應該足夠讓莫霖學完所有低階魔法，然後把這傢伙交給其他人，自己直接找卡里烏斯休假。
一想到卡里烏斯，何奕就感覺自己的額頭隱隱作痛，半夜猝不及防地被兩本書給砸醒，正想發作卻看到自己上司發來的消息，自己沒跳下床直接找某人互毆都算好的了。
對，這種痛苦就算是莫霖也一定無法感同生受，《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和《魔法師基礎守則（第16版）》加起來的重量可不是區區一本《魔導書（見習版）》能衡量的。
抱着以上幾種想法，何奕看莫霖操作時不免悠閑了起來。他看着對方按照書上所寫的，右手捧着魔導書，翻到施展的魔法的那一頁，然後運轉自身的魔力、發動——
本該如此。
“你在幹嘛？”何奕問他。
莫霖的身邊燃起了一道火苗，但是只出現了一秒就熄滅了。
“我在練習。”莫霖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這是火球。”
“......你繼續。”
莫霖呼了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嚴肅地閉上雙眼，運轉魔力。
“火球。”
這次的火焰稍微大了一點，但依舊轉瞬即逝。
莫霖率先開口：“看，我很有天賦吧。”
何奕虛眯着眼：“你能讓它存在三秒以上嗎？”
“呃......”
莫霖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火球。”
火焰在與莫霖對視后又消失了。
莫霖：“......”
何奕：“......”
或許並不是莫霖的步驟有問題，何奕心想。
莫霖的第三次施法可以說完美，火球的大小和威力都處於低階魔法的頂尖，由莫霖這個半吊子還沒入門的魔法師來施展，甚至可以說他天賦異稟。
也就是說，火球之所以會消失，原因只有一個，那是施法者自願讓他消失的。
何奕皺眉：“你......”
“嗯？”莫霖看向他。
“你在害怕？”
氣氛莫名尷尬了起來。
莫霖別開了視線。
何奕明白了。
“我聽卡里烏斯說你怕火，原本以為你只是對離自己近的火焰感到害怕......為什麼離得這麼遠你還能怕成這樣？”
“準確來說，只要和火待在一個空間裏，我都很害怕。”莫霖小聲補充道。
“......你在家是怎麼解決伙食問題的？”
“我爸還在時就他做飯，我是不敢進廚房的，他去世以後我天天吃泡麵。”
“連燒烤都沒吃過嗎！”
“我們家才不吃，如果班級聚餐我也不參加。”
“莫一塵把你養這麼大，我有點欣慰。”何奕非常誠懇地發表感言。
“你在陰陽怪氣吧。”莫霖吐槽說，但也沒法反駁何奕。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魔法波動，也成功施展了魔法。
但所有的一切都因感覺到那團火焰的熱度而消失。
莫霖只好說：“那，有沒有不用火的火系魔法？”
回答他的是何奕冷漠的目光。
莫霖只好把魔導書翻到另外一頁：“那我試試能不能用其它的元素魔法。”
“算了吧，像你這樣剛接觸魔法的半吊子，最好先學會本系魔法。”何奕隨口說道，“如果擅自施展自己不擅長的魔法，可能會失控......”
“水球！”
莫霖的身邊憑空出現一團體積不大的水球，莫霖高興地看過去：“哇，成功了誒。”
“啊，那真是太棒了。”何奕敷衍道。
可還沒等莫霖得意多久，他就發現自己控制不住這團水球，水球開始到處亂竄，最後，直直地向前方衝出去......
莫霖倒吸一口涼氣，眼睜睜看着水球即將撞上何奕。
後者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水球直接在半空中爆裂，灑在地板上，又被迅速蒸發掉。
何奕評價道：“不得不承認，你用非本系魔法可比你的火系魔法厲害多了。”
“哪裏哪裏，多謝誇獎。”
我可沒想到要誇你。何奕閉上雙眼，說：“怎麼辦，魔力稀少已經是災難了，連本應最拿手的本系魔法都無法使用，你還是早點捲鋪蓋走人吧。”
“我在這住了一晚上了，這個時候還想着趕走我也太小氣了吧。”莫霖尷尬地笑了，“和你聊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
“......呃，我以為。”
何奕嘆了口氣：“算了，以後再找其他人問問吧，卡里烏斯人脈廣，或許別人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能解決我魔力稀缺的問題嗎？”莫霖問道，“說起來我的確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魔力開始減少了。”
照這個消耗速度，恐怕用上五六個低階魔法就耗盡了。
“魔力的確可以增長，每個人擁有的魔力都不同。但一般來說，如果覺醒時的魔力就稀少的話，將來增長的魔力，也不會太多。”何奕解釋道。
莫霖點點頭，又拿好魔導書，準備繼續練習時，敲門聲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