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知道當魔法師也要學習
“砰！”
莫霖在意識模糊間發覺有些吵鬧。
“砰！”
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有物體碰撞的聲音。
“砰！”
敲擊聲？這才幾點啊，不會是恐怖襲擊吧？
莫霖被嚇醒了，他猛地坐起身，又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
“砰！”敲擊聲又響起了，這次很明顯是在門口。莫霖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更是一團漿糊，他迷茫地下床，迷茫地走到門口，迷茫地打開了房門。
“......你家裏人沒提醒過你有人敲門時要問問對方來歷嗎？”
莫霖困惑地眨着眼，面前的人比他高半個腦袋，平視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就是這身一副比較眼熟。
他聽到對方嘆了口氣，拿出一把手槍對準他的腦袋。
“嗯？”莫霖莫名多了一絲清醒。
難道真的遇上了恐怖分子？莫霖睜大雙眼，看着對方扣下扳機：“啊，大哥等......”
“滋————”
槍口衝出幾道水柱，全都打在了莫霖的臉上。
“......”莫霖獃滯地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拖對方幫他洗臉的福，他的狀態好了不少。
“醒了沒？”對方問道。
莫霖才發現這是何奕的手槍，昨天他才用這把槍擊退敵人。常見的銀色款式，身上的裂痕說明它歷經了不少風霜......只是莫霖沒料到這把手槍還能當水槍。不愧是魔法師，一物多用。
“謝謝你的水槍，已經完全醒了。”莫霖抬頭，仰視着沒什麼表情的何奕，整張臉很難看出感謝的神情。
“就是下次用水量可以適當小一些，我的頭髮也一起濕了。”
“還有，敲門不用這麼大聲的，我昨天就看到外面有門鈴。”
回答他的是何奕輕輕的關門聲。
......
莫霖又去盥洗室洗了把臉，出來時正好看到何奕不知從哪裏拿出兩本磚頭厚的書丟到桌子上。
“這又是什麼？”
“《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魔法師基礎守則（第16版）》”
“啊？”莫霖走上前，拿出那本《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翻開其中幾頁，光是目錄就和他的高中課本有異曲同工之處。什麼魔法師的種類，魔法師的等級，然後是魔法的分類，魔法的使用......
莫霖沉思片刻，說道：“早知道魔法師也要學習......”
“這個是卡里烏斯給我的，說要轉交給你，反正你都覺醒了，看不看隨便你。”何奕在一旁無所謂。
“那你昨天怎麼不給我，偏偏大早上過來撞門。”莫霖看了一眼時間，“才6點？我是說怎麼天都沒亮！大哥，我還要倒時差，怎麼說也得睡個一天吧。”
何奕冷笑出聲：“這兩本書也是我剛拿到的，通過空間傳送過來的。”
“怎麼不是直接用手遞過來的？”
“卡里烏斯喜歡空間傳送，那是他最得意的魔法，有事沒事就愛擺弄這招。總是‘啪’的一下傳送過來。”
“那總比‘砰’的一下拍門更好。”
“你怎麼知道沒‘砰’的一下......”何奕本來還想和莫霖說些什麼，張了張口，臉色有些尷尬。
“一會兒‘啪’一會兒‘砰的’，你把書掉地上了嗎？”莫霖的注意力原本還在書上，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何奕。
後者沒什麼表情，
左手按了按額頭。
“那個，何奕大哥。”莫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
“你說的空間傳送，它能安全送達指定位置嗎？”
“......”
“該不會是卡里烏斯送東西時，正好把東西傳送到了你的頭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好......”
“沒有。”何奕乾脆利落地打斷了莫霖的猜測，“你還是把書看了吧，畢竟和學院用的是同樣的最基本教材，適用於6歲左右的見習魔法師，非常適合你。”他加重了最後幾個字。
看來真的有。莫霖心想，難怪何奕一大早就來找自己，感情是起床氣來了，還想拉個墊背的，讓莫霖也跟着受苦。
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哪怕只有半天的相處，莫霖也意識到何奕的脾氣有多不好。
“既然有了教科書，沒有專門的講解不覺得缺了點什麼嗎？”莫霖心想我可不想和你單獨呆一塊兒，“吳憶呢？我還以為是你們倆一起介紹？”
何奕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她應該還在睡，如果你不怕她被叫醒后的一系列反應，我是無所謂的。”
所以你敢吵醒我，不敢吵醒吳憶是吧，差別對待呢！莫霖心死。敢怒不敢言地從頭翻開《基礎魔法教學（見習版）》。
“嗯，第一章，關於魔法師的等級，沒有去魔法協會考取等級或在低階魔法師考試中失敗的魔法師統稱為見習魔法師。喂，何奕，你和吳憶是哪個等級啊？”
“吳憶是低階魔法師......我沒等級。”
“低階魔法師可以使用1——3級的低階魔法，嗯，這麼說你比吳憶還弱？”莫霖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何奕這麼拽一定有他拽的資本，誰知道真相這麼慘烈，虧他還一副在這裏橫着走的老大風姿。
何奕嘆氣，說：“莫霖，告訴你一件事。”
“嗯？”
“我們的組織，天玄，其實也有排名。”
“然後呢？”
“吳憶是第七名，我是第八名。”
“哦，那不挺高的嗎。”莫霖隨口問道，“順便問一下，現在我也加入了，應該是第幾名。”
“......第九名。”何奕說，“天玄是個只有九個人的組織。”
莫霖翻頁的手頓住了。
“啊？”他不可置信地問道，“所以說，我們三個其實是這地方最弱的？”
“......你可以這麼認為。”
“那咱們倆也是半斤八倆嗎？”
“半斤八倆不至於，我一發水槍把你打得找不着北還是可以的。”
“對不起，是我越矩了。”莫霖連忙道歉，“我已經有了拖累整個組織後腿的愧意了。”
何奕懶得和他說閑話：“繼續看你的書。”
“咳，見習魔法師之後是低階魔法師、中階魔法師、高階魔法師，最高貴的則是魔導師。放眼魔法界的幾萬年歷史，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也不過20人，現代也只有5位。”
“現代里世界的格局用這麼一段話就能概括：一神二教三協會，四家五魔六神器，七罪九天十二宮。其中的五魔就代表着五名魔導師。”何奕補充道，“天玄的領導人，空間之主，卡里烏斯就是其中之一。”
莫霖默默點頭：“你說慢點，一神二教......”
“不用記這麼，反正其中的大部分人和勢力你都遇不到。”
莫霖無言以對，只好繼續看下去：“嗯，其次是關於魔法的劃分......利用自然界的元素並操控的元素魔法，也是應用最廣的魔法；罕見的時間魔法、空間魔法；以及因為各個地方的文化差異，而形成的對魔法的別稱......這又是什麼？”
“在里世界還未建成以前，魔法師分散於世界各地，對這種力量還沒有一個籠統的稱呼，也使其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別稱。拿中國來講，你們俗話說的巫術、幻術也是魔法的一種。”
“哦、哦。”莫霖點頭。
教科書所書寫的依舊是少數，見習版的書籍還沒有談到關於黑白魔法的區分。”何奕接著說。
“嗯......對人有益的魔法和對人有害的魔法？”莫霖試着猜測，“我看百度百科上是這樣寫的。”
“你為什麼閑着沒事去翻這一類的百度百科？”
“誰的心裏都有一顆璀璨的童心啊，我上小學時就期望有隻帶信封的鴿子飛到我家來了。”
何奕點頭，原來是中二病。
莫霖尷尬地笑了。
草，好丟臉。
何奕說：“將黑魔法和白魔法這麼區分也沒什麼問題。是否被判定為黑魔法，主要是看你所施展的魔法是否超過了你所能承受的代價。”
莫霖忙問：“代價？”
“魔法的施展所消耗的是你的魔力，所依靠的是你的學識。在你的能力範圍內所施展的魔法被判定為正確的，可一旦施展在施法者承受之外的魔法，並且成功，施法者將會得到‘代價’。”何奕的表情嚴肅起來，“比如吳憶現在只是低階魔法師，如果想要施展出高階的魔法，就只有付出‘代價’來獲得施展它的資格。”
莫霖問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不知道。”何奕搖了搖頭，“每個人的‘代價’都是隨機的，或許你在使用之後就會死，又或許只會昏睡一段時間，可無論如何，這都是危險的交換。不過話說回來，現代魔法師早已不再用黑魔法來稱呼這種行為，它的新名詞叫‘逆向魔法’。”
“這種逆向魔法，一般都是威力極為強大的攻擊魔法。所以莫霖你必須記住，你的魔力稀少到只能施展低階魔法，再高深的就不用妄想了。”最後，何奕補充道。
“對一個剛入門的新手說這些，還真是打擊我的自信。”莫霖笑得勉強，“那低階魔法有哪幾個啊？”
“你是火系的魔法師，火系的低階魔法無非就那幾個，拿《基礎魔法教學》和魔導書配合著使用就能學會......話說回來，卡里那傢伙怎麼連個魔導書都沒送來，不會真的是老年痴獃了吧？”
話音剛落，莫霖就感覺到房間有一絲詭異的不協調感，還沒出聲詢問，但他大概能感覺到，是他的頭頂上方出了事情。
“？”莫霖仰頭看去，上方的空間一陣扭曲，最後形成一團圓形光芒，還沒等莫霖繼續作出反應，“啪”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終於知道今天早上何奕為什麼生這麼大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