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

第164章 第 164 章

苗世仁害羞那是不可能羞的,但她一個當娘的也要面子啊,不然也不會裝大佬了。

苗婉用屬於母親的思維想了想,索性將馬上就要及笄的小姑子和淘淘叫到一塊兒,給她們好好上上課。

當年經過她差點讓村長爸爸家斷子絕孫的那件事情后,這種課是陸晨曦給她上的。

那時候她也才幾歲,但是陸晨曦從小就早熟,小時候上廁所的讀物都是《家庭醫生》,跟小丫頭說起這件事情來,還拿着這種雜誌當課本,講述的特別嚴肅。

許是陸晨曦當時的神色太過凜然,苗婉當時很有種自己在做利國利民大事的覺悟,每天捧着本《家庭醫生》不撒手,就愛湊到婦女們閑磕牙的隊伍里去。

人家但凡說點啥,她都要一本正經翻着雜誌跟人家普及兩性知識和婦女健康知識。

一個小丫頭片子,愣是給一群大姑娘小媳婦說紅了臉,為了這事兒,陸晨曦都差點挨了村長爸爸的湊,嫌陸晨曦不教好,教苗婉個豆丁耍流氓。

所以苗婉覺得,自己的厚臉皮估計是與生俱來的。

這會兒給小姑子和閨女普及兩性知識,她也完全不怯場,比當年的陸晨曦還要大義凜然,還要正經嚴肅。

“你們該知道尕娃子和小娘子哪裏不一樣吧?那你們知道為什麼不一樣嗎?今天我來跟你們說說,這就像是房梁一樣,榫卯結構你們見過嗎?是這樣滴……”

“你們現在還小,但千萬要記住,要是小男孩子拉你們的小手,摸到哪兒不該摸的地方,一定要進行全面應對,首先就是扇巴掌踹檔一條龍,為啥呢?你們聽我仔細跟你們講……”

“尤其是淘淘,你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嗎?娘不是跟你爹打架,那只是探討人生的奧秘,等你長大成親后,你也要跟自家相公討論這個的,有的時候兩個人彼此都有不同的見解……”

“小蕊你別怕,這跟親人還不一樣,親人都是熱熱鬧鬧和氣了好,要是跟相公討論人生呀,越激動倆人感情越好,要是將來你們討論的激動不起來,那你千萬要跟嫂子和娘說,咱們該和離和離。”

門外偷聽的耿氏和阿純:“……”

耿氏熱着一張臉心想,她這到底是娶進來一個什麼樣的兒媳婦啊,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可你要說她說的不對吧?仔細尋思一二,還挺有道理。

再深一點就是耍流氓,再淺一點呢,又怕孩子們聽不懂,這中間的分寸兒媳婦還把握的挺好。

是那種叫懂的人聽了要臊得慌,不懂的人聽了也能懂一部分的程度。

耿氏不知道,苗婉這也是看小說來的經驗,小說里常年都是文雅又看不出啥來的車技,給多少年少慕艾的孩子們進行了啟蒙啊。

淘淘靠在娘親懷裏,揚着腦袋好奇問,“所以娘親和爹爹經常討論人生嗎?那娘親為啥要哭呀?”

苗婉噎了一下,“啊這……我是叫你爹氣的,他這人討論不過我就不讓我說話,以後淘淘和小蕊你們都得注意着點,若是你們喜歡要強一些,找相公還是得找性子溫和一點的,否則你們也得哭。”

喬蕊年紀到了,似懂非懂紅了臉,“嫂子您快別說了,我哥性子就很溫和啊,您不還是哭?”

苗婉理直氣壯梗起脖子,“那你哥經常不在家,總得讓他知道有人想他嘛,我那是裝哭安慰他呢,為了給你哥面子。”

耿氏:“……”

她想了想自家閨女的大嘴巴,感覺下次兒子回來,兒媳婦估計又要起不來炕了。

不過這回喬瑞臣倒是沒有很快就能回來,甚至兩個月了都沒見着人。

耿氏有些擔心邊境的形勢,因為喬盛文也一直沒歸家。

她忍不住跟苗婉念叨,

“你爹這幾年身子骨剛好一點,那裏都是兒郎,也沒人能照顧好他,天漸漸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凍壞了身子。”

有顧姝窈和程家護衛在,苗婉大概清楚邊關的形勢,笑着安撫婆婆。

“您別擔心,我已經讓人送了最新的羽絨服和羽絨被過去,爹那裏有相公照顧,我還特地撥了孫阿達的徒弟過去做飯,他們吃喝不愁,就等着六國聯軍服軟呢。”

話說,六國聯軍能堅持兩個月,已經很讓苗婉服氣了。

畢竟在大岳邊境,苗婉想要保證固北軍的輜重還是比較好辦的,但是北蒙和大宛都不屬於糧食大國,聯軍一下駐紮好幾個月,將士們吃穿住行都是不小的負擔。

本來苗婉以為,他們最多就堅持一個月,就得灰溜溜各回各家的。

實則她不清楚,壞水兒是她給的,但喬盛文個老狐狸也不可能全聽兒媳婦的,還得從大岳全局出發,怎麼震懾六國,又怎麼才能讓影響力擴大,都不是簡單的事兒。

不管是從輿論上來說,還是從震懾上來說,個中尺度是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調整的。

聯軍與固北軍的第一次切磋贏了個徹底,對方輸的幾乎沒有任何招架之力,這一點固然是能讓大岳將士和百姓們士氣大振,可也有欺負人的嫌疑。

因此第二次切磋隔了半個月,中間固北軍還派屬臣給對方送了幾次葯。

第二次切磋沒有直接平局,而是在大家都看得出固北軍放水的情況下,以微弱優勢贏了對方。

如此兩次切磋,被邸報自西北至關內大肆宣揚。

其實這個時候聯軍就想退兵了,可固北軍卻不能讓他們就此退去。

要不然即便聯軍賠償了固北軍的損失,也有欺負人的嫌疑,以後肯定會有人拿這個來說固北軍欺負人。

喬盛文不給對方和談的機會,反倒是明面上噓寒問暖,暗地裏拱火挑撥,引得雙方起了幾次衝突,而後幾次切磋都是平局。

邸報將固北軍的委屈和對方的咄咄逼人都寫得非常詳細,所有看到邸報的人心裏都不免憋氣,許多文人忍不住撰文作詩的罵。

罵外族友盟視盟約為兒戲,蠻橫悖德。

罵朝廷為了顏面太過古板,壓着將士們丟了大岳的血性。

甚至罵固北軍不知所謂,無法維護大岳的尊嚴,太過卑微。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攝政王留在朝中的勢力再也無法阻止聖人發兵攻打聯軍的意圖了,再阻止下去,他們怕是還沒死,罵名就要傳遍大岳。

宣和帝得知這主意是苗婉出的,喬盛文完善的,在甘露殿裏笑得肚子疼。

“你這個姨夫和嫂子,合該是一家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父女呢,都是滿肚子壞水兒。”

齊望舒淡淡睨他,“陛下是不是想說,我也隨了喬家人?”

聖人摸摸鼻子,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啊這是,他趕緊起身,“朕立刻下旨送去西北,該收網了。”

齊望舒溫和了臉色,起身溫柔送他,“陛下盼望的河海清宴,也是時候了。”

宣和帝扭頭看着齊望舒,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得溫柔又燦爛。

宣和十七年秋,大岳皇帝宣和帝下旨——

雖大岳與六國聯軍曾有盟約,不欲起征伐,然,六國視盟約為無物,公然違反盟約,此為不義。

大岳秉承禮儀之邦的氣度,多次予以忍讓,卻得六國步步緊逼,大岳已仁至義盡,不願坐以待斃,只得被迫反抗,正式與不義之師宣戰。

固北軍接到聖旨后,再也不用忍耐,近八萬將士氣吞山河,在陣前高吼聖旨中鐵骨錚錚的那句話——

吾輩大岳兒郎,誓死守衛家國山河!戰!戰!戰!

別說戰了,被反覆切

磋已經折磨的快沒脾氣的聯軍,被這陣吼聲嚇得都快躺下了,還打個屁啊。

乞顏氏的那位王汗直接暈了過去一病不起,其他五個小國也早有退意,只可惜被喬盛文和程紹的不要臉法子拿捏着一直不能退。

這會兒乞顏氏都已經沒人做主了,剩下五個小國也顧不得其他,都趕緊派人舉着白旗上門,明為和談,實則賠罪。

該賠償的,該賠罪的,除了錢財和貢品,還要有官方心甘情願的國書,國書里字字句句都是對固北軍和大岳的感激和愧疚。

當然,這告大岳皇帝的國書,在宣和帝的默認下,也發佈到了關內邸報上面,惹得關內各道都跟過年一樣熱鬧。

苗婉趁機做了一次戰後嘉年華活動,聚福商超、物流中心和全面大闖關還有阮氏商行四個地方聯動,全體半價,並且能夠獲得海運優惠,趁機將海運推廣到了各道,讓海運成為了物流中心最大的運輸渠道。

各藩地的藩王得到的好處夠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海運的商稅。

苗婉是個捨得花錢的合作夥伴,他們自己沒那個腦子做生意,有人願意送錢上門,他們有什麼不樂意的。

雖然這些皇親未必都願意跟喬家合作,也未必都有腦子,但有一件事情還是很明白的,即便他們能輕易就奪了喬家在藩地的生意。

可若是沒有喬家在背後支撐,他們奪了來,無異於竭澤而漁,根本沒有源源不斷的金銀流入他們府中。

這也是苗婉一直以來讓阿墩等人灌輸給他們的思想。

阿墩帶着他的崑崙奴護衛隊在關內各道做生意,讓藩王們明白一個道理,有能力奪了喬家的東西不去奪,主動權在他們那裏,不用怕喬家有其他心思。

實則藩王不介入,喬家身為各地的督導,主動權和話語權很高,就能保證不會有層層壓迫和欺壓百姓,提高物價,擾亂市場的行為。

只有百姓們過的好了,生意才能越來越好,苗婉很清楚這個良性循環的必要性,才會費心費力做那麼多看起來沒啥必要的事情,比如給藩王送銀子送資源。

以前還有人說苗婉老送東西會虧,可這幾年再也沒人說了。

幾乎所有認識苗婉的人都清楚了一件事,她可能送出去了很多東西,但她只會得到更多。

一開始來到西北的時候,苗婉第一次做生意,對着才相處了幾個月的張家,就能出方子出香料,卻只要一成利,大頭都讓給張家。

結果呢?張家承情,對喬家的事情盡心儘力,還非得給喬家多一成利,出人出銀子出力,讓彼時只有娘仨的喬家也能舒舒服服的,而且後面張家很快就主動要求讓喬家佔大頭。

後來苗婉主動送孫阿達干利,孫家父子如今都成了喬家最鐵杆的支持者。

苗婉也曾主動送兀良哈氏方子和銀子,兀良哈氏沒良心,她也能讓對方在大岳再也混不下去。

再後來,苗婉送商業街的店主們鋪子和方子,可人人都得了便宜,首富卻成了苗婉。

現在哪怕是對苗婉不熟悉的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位喬家夫人啊,她頂頂大方不過,卻從不吃虧。

喬瑞臣處理完六國那邊的事情,從西平郡回來的路上,聽到了公交駝馬車裏的乘客閑談,正好聽到了他們說自家娘子的話。

他仔細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等到了守備府前,看到帶着孩子,扶着娘親在門口等待他歸來的娘子時,喬瑞臣頓了下,才笑着上前。

“娘子,我回來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其實,他媳婦兒也不是從來不吃虧,只不過對合作的人,她明白對方要的是什麼,對家人,她懂得用真心換真心。

這樣的苗世仁,冷靜又感性,理智又熱情,誰也不忍

心讓這樣的摯誠被辜負,於是吃虧就成了真切的福氣。

苗婉等喬瑞臣跟婆婆和孩子們都打過招呼,才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相公,歡迎回家。”

喬瑞臣聽得眼眶有點發熱,握住苗婉柔軟的小手,剛想要說什麼,就被閨女揪住了衣袍。

他低頭看了眼,見淘淘揉着眼睛像是要哭出來,也顧不得閨女六歲了,抱她起來,溫柔問她,“爹爹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走了,淘淘不哭好不好?”

淘淘抱着他脖子,“真的嗎?”

喬瑞臣點頭。

淘淘高興極了,小嘴兒叭叭的,“太好了!娘說爹回來的時候得裝哭,讓爹爹知道有人想你,才會多回來,淘淘也想你,就是哭不出來。”

苗婉聽淘淘說到‘裝哭’就想上前堵住淘淘的嘴,被喬瑞臣輕巧避了一下,還是沒能阻止這熊崽子說完。

喬瑞臣似笑非笑看了自家媳婦一眼,“淘淘放心,往後爹爹再也不讓娘親裝哭了。”

剛下馬車的喬盛文和耿氏:“……”

苗婉倒吸一口涼氣,頭皮有點發麻,不裝哭……那就得真哭啊。

她和大門口的所有人一樣,腦海中都蹦過一個念頭,這閨女着實有點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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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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