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就不行

12你就不行

“你得改!”李元建緊皺着眉心,一臉嚴肅的說,再沒有一開始抓着凌奕不讓他走時對着他的那種雀躍歡喜。

凌奕臉色發沉,一看李元建那一副教訓憂心忡忡的大叔臉就覺得得心情非常的不爽,他沒有去想對方話里有沒有道理,其實也不管這大叔說的有沒有道理,要他聽了這幾句話就這麼承認自己錯了承認自己球技不行,那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

他根本沒等李元建說完,直接心裏那股火氣就起來了,當下就冷冷地回視他,“你跟我說我要改?剛才我沒有搶斷嗎,沒有過人嗎,沒有得分嗎?哦,我現在是糊塗了,死活不知道剛才到底是誰贏了?”

凌奕一頓,豎起一根手指一動指向不遠處那三個景升的,又慢慢劃過來指着9號,“那裏有人說是運氣,這裏又有人說是一時不注意,而現在……還有人說你們輸了是因為剛才沒有認真防守?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你們剛才是故意讓着我?覺得那樣子很好玩?”

凌奕嘲諷一笑,似乎覺得現在這情況很有些意思,“你說我得改,說有人認真起來防守我就不行,哼,等真的有那樣的人出現了,我再認真跟他玩玩!”

說到最後聲調揚起,顯露出十足的自信心,壞笑着環視周圍。這話里不留餘地,直指剛才的對手不夠引起他的興趣,什麼比賽,不過就是一場遊戲罷了。

不是景升的人沒防守,是他沒跟他們認真比!

他們這邊說話14號他們聽不見,不然一定衝過來揮拳頭打人。但那9號秦於諾是聽見了,俊容越發冷峻,那雙眼睛彷彿帶着萬年的冰峭狠狠地瞪着凌奕,拳頭緊握。虧得他不是那種鬥氣魯莽的街頭混混,勉強還能在校長面前還能忍住凌奕的刺激,不然也會上演全武行了。

至於李元建,那是再好的修養也給凌奕激起火氣,再也不能忍耐了,張口就說:“認認真真跟你說話你不聽,你才幾歲碰籃球又有多久,你懂得什麼道理?一個連籃球都沒弄明白的臭小子給我狂什麼東西!”

凌奕十分不正經地晃了晃身體,譏誚地揚起眉毛,“我不懂你懂?告訴你,我上輩子可就在玩球了。”

他這話可是實話,那幾年他玩球得的獎金還能買起好幾個名牌中學,說出這話來一點也沒有忽悠。只是現在他在李元建他們面前這樣說,自然沒人明白沒人相信,反而他那種戲謔糊弄的油滑模樣立時就讓聽的人都氣瘋了。

李元建滿臉通紅,氣得眼睛瞪得大大的,額上青筋突突直跳,猛然就從直接從石凳上起來,“不用多說了!你簡直……簡直不可救藥!跟你這樣頑劣的小混蛋說話只是浪費時間,我看你也是不行的,怎麼也不行,給你到了景升也是一顆毒瘤,只會禍害球隊!”

李元建說完立即轉身,一副再不願跟他多說的樣子。

凌奕哼了一聲,也不去管他,雙手向後撐在石凳上坐的很是悠閑,輕蔑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還沒動作的秦於諾,挑了挑眉,施施然張口吞出一句話:“剛才你教訓我說籃球是團隊而我不懂?你自己又如何?你,也不是一個團隊球員!9、號。”

說他凌奕單打獨鬥不傳球不注意呼應隊員,其實9號這傢伙剛才也是一樣的,明知道控球比不過凌奕還是堅持自己來,一回兩回了不到最後怎麼也不死心,不到絕地了怎麼也想不到傳球。要說獨,他跟他兩個人半斤八兩。虧他還敢一臉正氣訓導他什麼團隊籃球,罵自己去吧。

凌奕剛才已經聽說了9號的名字,叫秦什麼的,但他就是故意不喊,反而喊他9號,很明顯表示仍然不認同他。他不是說下次再讓他記住他的名字么?他現在就是知道了也當不知道,夠滿足了吧。

而且他話里“9號”那兩個字語速拖得慢慢的,那股子嘲弄任誰也能聽出來。

秦於諾盯着他,真的覺得眼前這人笑得要有欠揍就有多欠揍,暗自咬了咬牙,這才放鬆緊握的拳頭,目無表情地微微扯了扯嘴角,同樣回了他一個輕視的眼神,配着那一絲不苟的認真眼神,這其中的鄙視意味幾乎比凌奕那種帶着無賴的態度隨口就來的諷刺更深一籌,他冷冷說:“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沒有見識過。剛才我不應該問你的名字,你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記住!”

凌奕忽的挑眉,瞪着他。李元建作為一個教育者都忍不住罵了凌奕混蛋罵他是毒瘤,但凌奕心裏不以為意,這種自認為嚴謹的有道德的老傢伙說的經典,他以前聽得多了,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回事。

但是現在9號說的這一句沒有實實在在的詞語是在罵他的,他只是語氣清冷的連說了三個“你這樣的人”,不像是生氣,也沒什麼情緒。可凌奕猛然一聽居然在話里聽出了一點點的憐憫。就像……上輩子他出獄之後所看到的無數的那些陌生的臉孔,不屑又憐憫。

什麼他這樣的人?他就是狂就是傲就是嘴賤,他是怎樣的人,也輪不到這小子來教訓他。這下子他是真的很鬼火大!

凌奕給9號眼底的不屑給刺着了,語氣不再輕浮,反正認真起來,“嘖,看來你還當自己是個人物呢?你是誰,獨狼?我的名字——可不需要你來記住!”

這話可夠絕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表達出來,連名字也不屑讓手下敗將記住,他配不上。要不是給氣着了,凌奕也不會開這個口。

秦於諾眼底一暗,神色略微有了些變化,不願再跟他多費口舌,冷哼一聲,轉身跟着李元建離開。

凌奕做作地跟他們揮了揮手,“慢走不送,後會無期——”

結果李元建本來背着他已經走出了好幾米,一聽他這話又憤恨起來,忽然又轉過來說了一句,很冷靜很嚴肅,“你要是去玩街球,不出兩年就能成為高手。”

凌奕沒留心他的舉動,忽然耳朵里聽到了這句話,當下心裏一驚,不由自主地改了散漫的坐姿正經了一些,有點疑惑又有點心慌地轉頭看向他。

李元建這輕輕的一句話說得凌奕神色都變了。因為他心裏明白,李元建這話說得很對,認識非常到位,預判也非常準確。街球的痕迹在他身上是深入骨髓的,雖然他剛才在球場上沒有故意表現,畢竟真要比賽了很多花招沒有特別大的用處,有時候想着用各種花招把防守的人給糊弄開,他還不如實實在在地趕緊進球得分,那還方便快捷。

因此他下意識有隱藏自己的手段,但他知道熟悉那方面的人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他覺得李元建能看出他運球花俏跟常人不同,這比較容易。但能這麼篤定地說出,他適合街球,去打街球不到兩年就一定能成高手這樣的話,這人還是比較出乎他意料。

重生一次,凌奕很歡喜的就是他打街球的技術經驗還在,只是目前當然還是有些生疏,同樣的身體也沒有鍛煉好。但就像李元建說的,他也認同,他缺的是時間。說實話李元建是因為不熟悉他,說兩年是指他需要鍛煉需要增長經驗,但其實說兩年對他來說也是說長了。

他需要時間,是給身體成長的時間。而街球對身體對抗要求沒有那麼高,很多優秀的街球者都是靈活的少年,他對身體的鍛煉可以慢慢來。只要他現在開始練習,很快他就能帶着上輩子的東西在街球上創下又一次的輝煌,他知道流行知道趨勢,他甚至可以成為超級巨星。

李元建沒有等凌奕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側着臉沒有看任何人,又硬邦邦地加了一句:“但如果你想要進球隊打聯賽,甚至出國進入nnba,像你那朋友說的奔着冠軍奔着天下第一去,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吼完這一句,他終於解氣,一甩手就急急走了。

9號聽了這話多看了凌奕一眼,抿着唇沒說話。

凌奕第一次覺得9號那黝黑的眼睛有着他不能理解的東西,跟那眼睛一接觸他就暴躁就想掀桌。什麼玩意啊。他默然看着9號跟邊上那幾個傢伙一起走遠,他擰開水瓶翻過來弄濕額前頭髮清醒了一下,緊抿着唇。

剛才的事情讓他不爽,心裏悶着些什麼說不出的抑鬱。

越想越煩躁,他撥了撥仍在滴水的頭髮,抓起衣服也往回走,回去那個球場的出口。

草蟲飛波幾個已經走遠了,倒是看見馬揚舟懶洋洋地等在路口那裏,隔着老遠就給他招手。

凌奕剛走過去,那傢伙就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這傢伙,今天夠爽的啦。聽說你這場球大發神威,毫不留情地教訓了景升那幫人啊。”說著很用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差點把凌奕勾得整個人歪過去,“十分囂張十分過癮,很給我長臉啊。”

“囂張是貶義的,你要是想稱讚我得換個詞。”凌奕無語,沒什麼精神只隨便答應了一句。

馬揚舟另一隻手狂放地擺了擺,笑嘻嘻地說:“這個詞那裏貶義了?像我倆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囂張的,這是絕對的好詞啊。”

凌奕終於忍不住笑,配合著他腳步往前走,“你囂張,我可是很低調的。”

“你就算了吧。”馬揚舟哈哈一笑,手上使力又把凌奕給勾彎了腰。凌奕沒辦法只好掙紮起來,兩人走得東歪西倒十分的招搖。

“靠,夠了,弄亂我髮型……”凌奕終於撇開了他,瞪了他一眼。

馬揚舟見他情緒不高,也就停止了鬧騰,詫異說:“還真低調啊,我等着你說說呢。”

凌奕沉着臉,好一會兒沒動靜,馬揚舟一個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說話,凌奕才漠然說:“之前跟我們在石階上說話的那個大叔,他是景升的副校長,他說他平時就管管體育。”

馬揚舟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明白了凌奕的意思,神色也變得認真了些,“他跟你搭話了?他怎麼說的?”

“說是他們的籃球隊不錯。”凌奕隨口回應。

“他讓你去他的球隊了,景升中學籃球隊?”馬揚舟笑了笑。

他這話雖然是問句,但卻說得極為肯定,沒有什麼疑問。凌奕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對他的能力這麼有信心。馬揚舟眼裏的他不過是一個平時跟他一起玩玩籃球的兄弟,除了之前看了他玩了一段花式,也沒看他剛才的比賽,他就對凌奕的天下第一的目標沒有任何懷疑,對一個校長來招攬他進球隊沒有懷疑。

果然是馬揚舟自己天生囂張么,看什麼都囂張么。凌奕忍不住輕笑,又問他,“你知道景升球隊嗎?”

馬揚舟沒有立刻說話,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是有聽說過那麼回事,說是挺強的。剛才送羅小斌去醫院我多問了一下,他跟我說景升有跟什麼俱樂部的青年隊搞合作的,每年都有球員給送到隊裏去……不過他也只是聽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完抓了抓頭,又興奮地看向凌奕,“怎樣?我一看他就是個狂熱的,是不是他看完你打球之後,一直追着你跑,連那9號也不要了?”

凌奕聽他這麼說又心煩起來,沒什麼語調平直地說:“他說我打球不行,想做職業球員想打聯賽絕對不可能。”

“什……什麼?”馬揚舟一臉驚奇,“你剛才不是打贏了嗎?”

這句反問幾乎把凌奕氣得內傷,“就知道你頭腦簡單!這跟我贏不贏有什麼關係。”

馬揚舟更是莫名其妙,“你打的不好,怎麼能贏?你既然贏了,說明你打得好,那又怎麼會不行,怎麼會不可能打聯賽去做職業球員?”

其實凌奕本來也是這樣想的,贏了等於有能力,多麼簡單直接。但沒想到那李元建居然還說他不可能,他第一反應是不服氣,然後生氣反駁,根本不願去想李元建說得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當然,現在他也不願意去想,越想就越憋氣。

“我是贏了,可他說不要我這樣的,沒說兩句就走了。別人要怎麼想怎麼說,跟我贏不贏沒有關係。”這種事就是對着馬揚舟他也不願多說,靠,那簡直是在羞辱他,再說這些有啥用處。

凌奕皺眉,頓了頓又說:“我跟他說不上話,管他怎麼想的。反正……他那球隊我也不想去,沒意思。”

他口裏雖然說著沒意思,但心裏還是忍不住輕嘆了一聲。曾有過那麼幾十秒他真的被李元建跟9號打動了,想要去見識見識的。現在……莫名覺得有些東西失去了,有一點點的惋惜。

“老傢伙的腦子就那樣,他不趕緊地來招攬你那就是他沒眼光,難怪只能做個不入流的小球探,閑來無事四處亂逛,寫一些沒有人懂的話,這樣的傢伙,我們不去理他。”馬揚舟很有眼色,很快就放棄了那個話題轉而安慰他,笑着說:“來,今天小馬哥請客,帶你去吃一頓好的。”

凌奕也不想糾正他口裏的不入流的傢伙不是球探而是副校長,很順從接受了他的安慰,“這回帶了錢沒有,別每次都說請客,等吃完又說沒錢。”

“我什麼時候干過這種事?”馬揚舟奇怪問,用桃花眼瞪他,又伸手到褲袋裏一掏,摸出了二十一塊錢,“看吧,我有錢。”

凌奕一愣,這才想起眼前這個不是長大后的馬揚舟。那個馬揚舟有錢,經常把他叫出去,吃過喝過之後一結賬就說沒帶錢,老是要佔他便宜,很欠扁。

凌奕回過神來,一看小一號的馬揚舟掏出來的二十一塊錢,忍不住抱怨:“還說請我吃好的,這錢還不夠你自己填肚子呢。”

馬揚舟一臉正色大喝一聲:“凌奕,你什麼時候這麼奢侈了,這錢能換五份牛肉湯麵還送青菜的,你居然嫌不夠?說要請你就想到大酒店去坑我嗎?”

凌奕噴笑,剛才那點小陰鬱也散了不少。天塌下來,他就頂着,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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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強攻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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