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年是公主救了洛白

第4章 當年是公主救了洛白

就在李凌薇和洛白馬不停蹄地南下之時,韃子的鐵騎衝進了皇城,與滯留皇城的流民展開了一場毫無懸念之戰。

流民們因家鄉被韃子和大豐毀去,匆匆南逃,老弱病殘者,皆死在逃亡的路人,能逃到皇城的,多為青壯。

他們攻破皇城護衛軍的防線,一路殺到皇宮,看着太子匆匆南逃,他們興奮不已,整個皇城都是他們的了!

可以吃頓飽飯了!

之後流民甚至沒有與城中百姓發生大衝突,百姓出城南逃,他們也不阻攔。

反正有皇宮和勛貴家的糧食,夠他們吃喝了。

沒想到的是韃子來的那麼快,那麼急,黑壓壓的大軍似從天而降奔來,戰馬如龍,聲嘶動天。

流民中也有那麼幾個有頭腦的,可惜也只是小聰明無大謀略,既不舍皇城南逃,又無統籌戰韃子的能力。

哪怕他們找到鎧甲武器,也只擋抵了幾個時辰,很快韃子破城門,入主皇城。

讓韃子氣憤的是大夏皇族都跑了,還帶走了金銀珠寶,庫房乾淨的連只老鼠都沒有,留給他們一座空皇宮。

沒有金子,沒有美人,甚至連敵軍都沒有,這讓他們很是氣憤。

氣憤的韃子將怒火朝普通百姓身上宣洩,那些流民和城中還沒逃出的百姓,成了他們揮刀的對象。

那一日,皇城的每一塊磚,每一寸牆,皆染血染淚。手無寸鐵的大夏百姓,成了待宰的羔羊。

“追!一定要誅盡大夏皇族,迎我們可汗入城稱帝!”

“將軍,別的人可殺,那個凌薇公主須得留着。大豐太子說了,拿此女,可跟他換三城!”

那位將軍聞言哈哈大笑:“此女若真如傳言般絕色,當然應該獻給可汗!他宇文牧算什麼東西?

還不是依靠我們的鐵騎搶了大夏的州城,待可汗入主中原,就讓他以賀禮的明義,將那些州城獻上。

他要不從,哼,咱們的鐵騎就殺到大豐去!”

眾將大笑,絲毫不把大豐國放在眼裏,很快查到大夏皇族逃亡的方向:

“追!這大夏皇族是想逃進蜀中啊!

不能讓他們跑了,給我快馬加鞭地追!”

……

大豐邊城月東城,一身穿銀白鎧甲,面容冷峻,眉眼陰鬱的男子騎在一匹白馬上,目光看向大夏國的方向。

也不知看了多久,一個護衛匆匆趕來:“殿下,大夏京城傳來消息,韃子破城了。”

馬背上的男子正是大豐太子,宇文牧。

他緊握韁繩的手不由一緊,指節處泛着青白,風吹過,他大紅的披風揚起,披風一角的三朵小小紫薇花映入眼帘。

他目光一柔,隨即沉聲道:“公主呢?在送來的路上了嗎?”

那護衛聲音不禁顫抖起來:“公,公主不見了。不,是整個大夏皇族,都在韃子進皇城前,南逃了。”

宇文牧目光一凝,聲音冷如冰:“為何消息才傳來?告訴成空,找到公主,否則,提頭來見!”

凌薇不見了!

她被李恆一起帶走了嗎?不,文氏素來不喜凌薇,怎麼會帶她一起逃?

凌薇,你在哪裏?

“殿下,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說。”

“柔姑娘任務完成,想回大豐,請殿下派人接她。”

宇文牧神情絲毫未變:“讓她繼續潛伏在李恆身邊,挑撥李恆和文氏一族關係。

另外,讓她打聽凌薇公主下落,找到公主,孤重賞!”

……

此時隊伍寵大的太子一行正停下休息,文相很氣憤地道:

“一個白天已經休息三次!再這樣下去,韃子都要追上來了!”

文貴妃同樣黑着臉,一把掀開太子的車簾,只見太子躺在柔招娣腿上,享受着她溫柔的按摩。

文貴妃氣不打一處來:“為何又讓停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在逃亡?”

太子揉着頭說:“母妃兒臣坐車久了就頭痛。”

“那就騎馬!玉兒都沒叫累,你倒在這哼哼唧唧的!快出發,今日不許再停車!”

文貴妃走後,柔招娣立即換上泫之若泣的神情:“都是柔兒不好,害殿下被娘娘誤會。

殿下不用顧忌柔兒,趕路要緊,柔兒頭痛也無妨,殿下多疼疼柔兒就好。”

李恆臉色陰沉地說:“若是玉說要休息,母妃定會允許。不過是見不得孤好罷了!

孤乃堂堂太子,難道連路上休息一下也不行嗎?”

不過他也只敢在柔招娣面前念叨,怕文貴妃再來責罵,便不敢再讓停車。

饒是如此,韃子的鐵騎還是近了。

“太子、貴妃,韃子的速度太快,最多三天就會追上我們!”

文貴妃大急,忙叫來父親商議,太子同樣嚇的臉色慘白,被韃子抓到就是個死!

“父親,棄車騎馬吧!”

文相搖頭:“我們的馬怎麼也比不過韃子的馬速,除了騎馬加速趕路,得攔一攔韃子的大軍!

傳懿旨給秦林莆,讓他帶兵勤王護駕!”

之所以之前沒傳旨護駕,是因為文相覺得韃子追不上來,得留着秦林莆的兵力鎮守中原。

否則等韃子攻入中原,各州州牧各自為政,即使李恆登基為帝,也只能掌握蜀中那一方天地。

但現在看來不行了,保命要緊,中原亂不亂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

樹林中的李凌薇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精神恢復很多,她醒來一看,黃泥裹着烤的野雞,烤的焦黃的饅頭片,已經擺好。

洛白好看的眼睛裏滿是血絲,聲音依舊溫柔:“公主吃點東西吧!”說完要拿小刀幫她切肉。

李凌薇直接上手將雞一撕二為:“一起吃!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再照顧我吃東西。”

洛白愣了一下,雙手接過烤雞,喃喃地說:“謝謝公主。”

李凌薇心一嘆,改變非一朝一夕之事,好在他們有的是時間,讓洛白認識到,她這個公主已經變了。

“你睡一會吧!我來臨份輿圖。接下來我們都要如此風餐雨宿,須得養好體力。”

洛白搖頭:“不可,萬一有人過來擾到公主怎麼辦?我不累,就讓我守着公主吧!”

李凌薇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拉到毯子上:“讓你睡你就睡!”

說完想把人往地上推,但李凌薇忘了兩人身高、體重和力量的差距,這一推沒把洛白推倒,反而把自己帶的往前一撲。

洛白本能地扶她,瞬間,兩人同時跌倒在毯子上。洛白充當肉墊,李凌薇直接趴在他胸膛上。

‘咚’的一聲,她的額頭磕在他的下巴,兩人都吃疼地悶哼一聲。

本來洛白扶着她的腰,她正想借力站起來,突然洛白反應過來,猛地一鬆手:

“對不起公主,屬下不是故意的。”

然後李凌薇再一次“咚“的一聲跌下來,這次撞的她額頭都紅了,揉着額頭抬頭瞪他:

“好疼的,你先別亂動。”

可從洛白的角度來看,只見公主一雙小鹿似的眸子染上水霧,似怪似嗔,櫻花一樣的雙唇輕咬着。

楚楚可憐地趴在他身上,微風輕撫,公主帶着淡淡梔子花香味的頭髮飄到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別說是手指,洛白覺得連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李凌薇撐着要坐起來,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傳來一個婦人的驚呼聲:

“老天爺啊,沒眼看!你們這些年輕小夫妻怎麼,怎麼這麼膽大,敢在樹林子裏干這事!

羞死人了!”說完背着一籃子野菜,匆匆跑了。

李凌薇洛白:……

“哎,你別跑啊!我倆幹啥事了?”

李凌薇還想去追回老大娘解釋兩句,突然洛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公主,不好,有大批人馬在官道上。我們快躲起來。”

當然不能在這裏躲在這裏了,誰知道那個老大娘有沒有大嘴巴說出去。

兩人牽着馬從樹林邊緣走,沒想到走出去是一片麥田,麥子青中帶黃,麥香濃郁。

可現在不是賞景的時候,麥田沒法躲人啊!

已經聽到陣陣馬蹄聲,兩人只得轉身再回樹林,小心地拉着馬。

很快,官道上一隊大夏騎兵疾沖而過,後面跟着的步兵卻有一半沒穿官服,應該是才征的青壯。

兩人屏聲靜氣,兩匹馬也挺乖,沒有發出聲響。很快,這支約摸一千多人的軍隊走遠。

李凌薇才道:“看出來是誰的兵嗎?看樣子不像是戰場上回來的,既然還有實力,為何北上抵抗韃子?”

如果她有一支騎兵,哪怕只有一千人,她也敢盤踞中原,與韃子周旋。

洛白搖頭:“屬下也未看出來,不過屬下能猜到他們要去哪。”

“去哪?”李凌薇疑惑道:“難道南邊也有戰事?”

“勤王保駕,應該是去保護太子的。這條路是去蜀中的方向。”

李凌薇目光一凌,帶着痛心疾首的恨意道:“太子既然能招到兵馬保駕,為何不願意留下來與韃子一戰?

他這一跑,這中原百姓得死多少!”

洛白輕嘆一聲,未再答言,公主和皇上一樣,一直覺得太子太過軟弱,就是文貴妃的應聲蟲。

就在這時樹林外突然傳來一陣百姓的叫罵聲:

“快,就在那裏面,一對年輕男女羞死人了都,青天白日的在人家祖墳圈裏干那檔子事……”

李凌薇和洛白相視一望,異口同聲道:“走!”

翻身上馬,火速逃離現場。李凌薇那個無語,誰知道這樹林是墳圈子?早知道我就不進去了!

再說,我倆干哪檔子事了?明明衣裳還穿的好好的,就是鋪個毯子,摔到一起而已……

她轉頭看向洛白,只見他直視前方,耳垂紅的透亮,壓根不敢看自己。

這時洛白跑到李凌薇前面幾個馬身子,李凌薇這才發現洛白的騎術極好,雙腿有力地夾着馬肚子,身體略微前傾。

身體彷彿與馬本是一體,人如虎馬如龍,雖未着鮮衣,卻比紈絝子弟鮮衣怒馬更具內斂式的自信。

騎術不說比她,就是比軍中很多騎兵還要精湛。

李凌薇不禁問道:“洛白,你打小就學騎馬嗎?”

大夏不像大豐和韃子,有天然牧馬場,大夏的戰馬極缺,多是跟大豐或吐番買。馬一直是重要的戰略物資,就連農家的游春馬也要運送貨物。

普通人家極少有馬,多是騎驢。一直未問洛白家室,如果是從小就能學騎馬,那洛白應該家道頗豐。

沒想到洛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我遺失了十歲前的記憶。”

李凌薇一驚:“怎麼會?那你,是孤兒嗎?”

洛白有些失望又帶着絲絲寵溺地看她一眼:“公主忘記了嗎?

八年前,公主和陛下出遊,在河中救起一個落水的少年。

少年醒后,因溺水受傷,記憶皆失。不知姓名,不知家鄉。

那日岸邊開滿梨花,滿岸潔白如雪,公主便給那少年取名——洛白。”

在李凌薇那雙靈動的眸子注視下,洛白聲音漸小:“並且,還把洛白帶進宮,讓洛白去護衛營學習武藝。

直到洛白學藝有成,被公主點為暗影護衛。”

李凌薇在原主的記憶中努力翻找,只隱隱記得那一日天真燦漫的小公主,對一個少年說:

“你真可憐,沒家人也沒名字,你可願意跟本公主?

你要是跟本公主,本公主就給你取名字,還帶你回家……”

小公主或許只是因為好玩,把這當成遊河中的小插曲。

給人家隨口取了個名字帶回宮之後,沒幾天就拋之腦後,再也沒問過。

可這對洛白來說,是救命之恩,公主是從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記憶中第一個對他笑的人。

所以,哪怕大夏皇室面臨覆滅危機,哪怕世人皆罵公主是掃把星,他也會堅定不儀地站在公主身邊。

果然這個天下都沒有公主的容身之地,我洛白,就憑手上這把劍,也要給公主打下一片天地來!

李凌薇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都忘了,原來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洛白微笑道:“那時候公主還小啊,忘了也無妨,反正,洛白記着。”永遠都會記在心裏!

“你沒有想過找家人嗎?看你這騎術,定是從小練習的,沒打聽到哪家丟了孩子?”

洛白搖頭:“有找過,不論是從官方渠道還是請江湖組織,大江南北都打聽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李凌薇輕嘆一聲:“如今韃子入關,天下大亂,你想找家人就更難了。”

她正想說等以後天下太平時,她會幫忙一起找,沒想到就見洛白搖頭:

“有緣自會相見,現在洛白只想陪着公主。”

……

這一跑又跑到天黑,李凌薇覺得已經離皇城很遠了。

文貴妃的人應該找不到這裏,可以去小鎮或城裏好好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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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穿成亡國公主后我搬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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