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我大明半聖
朱高煦環顧四周，發現並未見到其他身影。
“幽幽姑娘，快躲我身後。”
朱高煦將杜幽幽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看向凳子下方，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啊！救命啊！有人非禮啊！”杜幽幽見此人永強，嚇得失魂落魄，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出來，你個丑逼竟敢非禮幽幽姑娘，我朱……我龍霸今天要替天行道。”
朱高煦大喝一聲，卻根本找不到那個丑逼。
很快空氣就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朱高煦緩過勁來，他摸着頭，那個丑逼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
他目光落在地面上被打碎的鏡子上，隨後將杜幽幽放下了，然後蹲過去，撿起一個碎片，傻乎乎舉起來對着自己照了照。
“卧槽！這這這……這是鏡子？”朱高煦雙手顫抖，這個小東西照映人臉怎如此清晰。
這麼說來，剛剛那個丑逼竟是我自己？
“你個鄉巴佬，誰稀罕你的銅鏡，快賠我鏡子。”杜幽幽指着朱高煦，眼神幽怨，玉足使勁跺地板。
朱高煦的臉蹭地紅了。
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引以為傲的御賜銅鏡，竟然被視為鄉巴佬之物。
這是何等羞辱之事啊！
可惜他還無法反駁。
“幽幽姑娘，這金腰牌你拿着，算是當做賠禮了。”朱高煦紅着臉低着頭，不敢抬頭見人，只是將王野賜給他的金腰牌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
“等一下。”杜幽幽看着金牌，美眸放大，玉手捂着玲瓏小嘴，“這……這是你的？”
“嗯！縣令剛送給我的，也不知道有啥用，但的確純金打造，你那鏡子想必是巧奪天工之物，極為珍貴，如果這枚金腰牌不夠賠，俺給你打欠條。”
朱高煦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是有人看見他，如果還是個熟人，他這顏面往哪擱？
堂堂燕王之子，不僅付不起嫖資，還被一青樓女子呵斥鄉巴佬？
“嗨！早說您是金衙啊！那鏡子值不了幾個錢，也就一兩碎銀而已，您這金腰牌小女子可不敢收。”
杜幽幽款款深情來到朱高煦面前，一雙白嫩小手捧着他的臉龐，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輕啟朱唇，香舌攪動，吹一股幽蘭之息。
“小女子蒲柳之姿能被大人看上，是小女子的福分。”
杜幽幽又把嘴巴放到朱高煦耳朵旁。
朱高煦心臟頓時砰砰直跳，呼吸急促起來。
他的思緒無比繁亂。
皇爺爺的銅鏡不好使，縣令的金腰牌卻這般好使？
忽然，朱高煦一把將杜幽幽推開，扭頭離去，“幽幽姑娘，待俺取得銀兩，來換金牌。”
說完，他哭喪着臉，逃似地離開了。
朱高煦一個人走在外面熱鬧非凡的大街上。
雖然周圍很熱鬧，他卻無法開心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好像一隻闖進人類世界的野生牲畜，從頭到尾都寫滿了野蠻。
的確如幽幽姑娘所說，自己在這裏就是一個鄉巴佬，皇親貴胄的見識壓根沒卵子用。
想他皇爺爺一生戎馬天下，御賜銅鏡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無數人瘋搶的存在，在這裏卻被視為垃圾，那金腰牌以他的身份可以融無數塊，卻被奉若珍寶。
這令他很不開心。
感覺心裏堵得慌。
大明未來的漢王，天不怕地不怕的猛虎朱高煦，這一刻，自卑了。
“龍金衙，候你多時了，這邊請。”
王富貴鬼使神差出現在朱高煦身側，嚇他一跳。
“哦哦！”
跟着王富貴，朱高煦來到了一條街，這條街人比較少，可以看到街兩側是一排排府邸。
王富貴把他帶到一座府邸前。
“這是王大人給你們安排的住處。”
黑夜裏，府邸可以看到大概輪廓，面積不大，但是相當豪華，門口屋檐下掛着兩個燈籠，發出明晃晃的亮光。
看着內斂高雅的府邸，朱高煦感動地快哭了。
他與父親逃命至此，卻遇到王肆仁這般神人，不僅給他們賑濟金，還給他們地位和府邸。
這種雪中送炭的感覺，太尼瑪感人了。
“替俺謝謝縣令。”
說完，朱高煦推門而入。
府邸內部有一個別緻的院子，院子裏種着兩顆樹，一顆是桂花樹，另一顆還是桂花樹。
總共四間屋子，最中間是坐北朝南的堂屋，堂屋兩側是廂房，院子東邊有一個廚房。
東側廂房亮着燭光，朱高煦趕緊過去，與老爹相會。
“長見識了？”朱棣正在伏案讀書，聽見動靜，輕飄飄說了一句。
“嘿嘿！”朱高煦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
“長什麼見識了？”朱棣接着問。
“哦！方便麵好吃，還有紅薯，跟女人的小嘴似的……咳咳！管飽還便宜，銅雀台的姑娘……額不是，身上的衣服很傷風敗俗，那下擺都叉到大腿了，哎呀俺跟你說啊爹，那白花花的大腿上面不知道敷了一層……”
“咳咳。”朱棣狠狠瞪了朱高煦一眼。
“嘿嘿！”朱高煦撓了撓頭髮，忙道:“俺沒胡來，俺打碎了她一個鏡子，那鏡子比銅鏡還好使，照人非常清晰，我本來以為很貴，結果她說就一兩銀子，但是身上已經沒錢了，就把金腰牌壓那了。”
說著，朱高煦跑到朱棣身邊，給朱棣捏肩，諂媚道:“爹，借俺十兩銀子唄！俺去把金腰牌贖回來。”
“你看你那出息。”朱棣一腳踹在朱高煦身上，氣得面色發寒。
“那王肆仁頂多比你大五歲，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
朱棣氣壞了，這小子竟敢拿着救濟金去花天酒地，簡直毫無廉恥之心。
“那……您還比他大幾十歲呢！也沒見您……”
“還敢頂嘴。”朱棣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孩兒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朱高煦連忙跪在地上認錯。
朱棣見狀，沒好氣地坐了回去，他抬頭看着窗戶感慨起來。
“今晚我花了五兩銀子，雇了一輛馬車，一路走馬觀花，在城東之地，看到了杜甫。”
“杜甫？不可能，這我肯定不信，杜甫早幾百年前就死了，桃源初聖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杜甫復活。”
朱高煦橫着脖子，這事他絕對不信。
“人有兩種活着，一種是身體活着，一種是精神活着，我在城東一一隅，看到了危樓高百尺，看到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那個年輕人不僅實現了陶淵明的志向，更是實現了杜甫的抱負。”
朱棣說著，再次熱淚盈眶，這是一種渺小面對偉大所產生的感動。
“這本書是桃源縣縣誌，清楚記載了桃源縣如何發展起來的。”
朱棣把桌子上的書扔到朱高煦面前。
“以德服人，匯聚四方客商。”
“以禮待人，誠邀八方郎中。”
“桃源初聖，名不虛傳，依我看，他不是桃源初聖，他是我大明半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乃現世孔丘！”
朱棣淚眼婆娑，他彷彿能在空中看到一個巨大的聖人虛影，那虛影正是桃源縣縣令——王肆仁。
……
銅雀樓。
“王大人，我在這兒，來抓我呀！”
“哈哈哈！碧水，你好調皮。”
王野眼睛上矇著黑布，官服領口鬆散，露出裏面白色的內衣。
只見他張開雙臂，在房間裏來回撲走，陪着數位美人玩摸瞎子。
“咯咯咯！王大人，奴家在你身後喲！”
“香香，你這是在玩火。”
王野猛地轉身，雙臂一合，卻撲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