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讓你發現了
朱高煦灰頭土臉離開了衙場。
“趙達，你是不是也在笑話俺？”
路上，朱高煦詢問趙達。
趙達猶豫片刻，還是老實回答道:“說實話，您是金衙，打不過一個銀衙，的確說不過去。”
“卧槽！你特么也看不起俺。”
朱高煦頓時想哭，這也太欺負人了。
自打來到桃源縣，我朱高煦就沒出息過。
“不幹了，這金衙老子不幹了。”
朱高煦氣呼呼走在路上，路過銅雀樓的時候，他看到心愛的幽幽姑娘沖他招手。
幾經猶豫之後，朱高煦下定決心，要從銅衙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
這樣才能服眾。
一路來到縣裏府，朱高煦找到王野，醞釀一番情緒過後，他問道:“縣令，俺是不是沒有當金衙的實力？”
王野正在院子裏掃雪，本來這是下人的活，不過他最近幾年喜歡掃院子，就命令下人把這個活空出來。
聽朱高煦說出這麼自卑的話，他皺了皺眉。
“哎呦！讓你發現了。”
王野不明白了，按理說，這傢伙沒來幾天，不應該發現這麼早啊！
所以，這傢伙究竟經歷了什麼？
朱高煦:“？？？”
朱高煦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啥意思？
合著你早就知道我沒資格當金衙是吧？
那你給我金腰牌是幾個意思？
害得我丟人丟到姥姥家。
一時間，朱高煦委屈了起來。
“縣令，您既然知道，為何又讓俺做金衙？”
朱高煦噘着嘴巴，委屈的小表情跟小寡婦一樣。
“龍霸，我實話跟你說，論實力，你連銀衙都不配。”
王野一句話直插朱高煦心窩子，扎的朱高煦想吐血。
“但是，鍾厚他們幾個對難民有情緒，覺得桃源縣如今之富庶，是我和他們打的天下，難民都是來享福的。”
“為了避免桃源縣內部出現矛盾，我需要提拔一個難民代表，你爹飽讀詩書，你體格魁梧，一文一武，非常合適。”
“雖然你目前實力平平，但是你切莫自卑，鍾厚他們也是訓練了許久才達到以一當百的實力，你剛來，訓練一陣子之後，一定能夠追上他們。”
王野拍着朱高煦的肩膀，把自己選他做金衙的原因緩緩道來。
朱高煦聽完王野的話恍然大悟，原來縣令的做法背後隱藏這麼複雜的原因。
當年他皇爺爺似乎也是如此平衡淮西勛貴和文官集團的。
“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王野詢問道。
“害！也沒啥，就是組建東廠需要人手，俺去衙場招人，結果跟一個衙役較量的時候輸了，所以……唉！太丟人了。”
朱高煦捂着臉，一提這事他就感覺顏面無光。
“這麼不給面？”王野驚住了，那群粗痞都這麼囂張了？
朱高煦點點頭，您可要為俺做主啊！
“無妨，我給你安排人手。”
王野眼眸一眯，決定要整治一下這群粗痞。
龍金衙是他欽點的，這群人竟然耍威風耍到他頭上了。
王野命令鍾厚他們來到衙場。
“你們三個，把這群傻逼給我干穿。”
王野一聲令下，鍾厚三人咧嘴一笑，衝進衙場，一拳一個小朋友。
“啊！”
“嗷！”
“錯了，縣令，我們知道錯了。”
“縣令手下留情哇！”
一時間，衙場內的衙役被打得哭爹喊娘，紛紛求饒。
看著鐘厚三人大殺四方的樣子，朱高煦沉默了。
差距就這麼大嗎？
縣令是幫俺出氣呢？還是點俺呢？
“馬勒戈壁的，你們這群傻逼玩意，這個月的績效全部扣光，識相的出來一百人，去東廠幹活。”
王野黑着臉，要是讓朱棣不小心混進來了，你們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要挨板板。
很快就有一百人主動站了出來，一個個像落湯雞一樣，排隊站在朱高煦面前。
“卑職田四口見過龍頭。”
“卑職張升見過龍頭。”
“卑職馮中起見過龍頭。”
一個個衙役很不情願地在朱高煦面前低下頭顱。
朱高煦嘴角抽了抽，內心五味雜陳。
說實話，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找其他人撐腰了。
以往都是別人找他撐腰。
上次找人撐腰，還是十年前踹了五叔家傻兒子屁股一腳，他找的父親撐腰。
準確來說，他這輩子只找過父親撐腰。
結果今天破了例了。
告別王野，朱高煦把屬下帶到東廠，本想着培訓來着，可是見天色漸黑，朱高煦就讓他們明天卯時三刻來這裏報到。
隨後，他遣散了這些人。
“唉！我們怎麼就跟了個水龍頭呢？”
回家的路上，朱高煦聽見有人討論什麼新奇物件。
水龍頭是什麼東西？
他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新來的手下嗎？
這麼說，水龍頭是說他的？
外號？
一時間，朱高煦面紅脖子粗。
“是啊！人菜也就罷了，結果還小氣，連頓飯都不請，其他金衙聽說隔三差五就請手下弟兄去戳一頓，我們啊！以後的日子寒酸喲！”
一人嘖嘖嘴，言語之中很是埋怨。
朱高煦一個趔趄，差點沒滑倒。
他極其無奈，老子混身上下就一百兩銀子，還是借的，請尼瑪的飯啊！
不知道桃源縣物價有多貴是吧？
“怪不得有縱屎犯專門找他家門口縱屎，真是臭味相投啊！”有一人戲謔道。
朱高煦聽見縱屎犯三個字，臉立馬垮了下來。
老子今天心情已經很不爽了，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三個字了？
朱高煦不想在聽那群逼人的閑言碎語，便火速回到家裏。
剛進入院子，就看見父親站在牆邊，似乎在觀察什麼。
朱高煦樂了，又發現什麼好東西了嗎？
“水龍頭。”朱棣念念有詞。
朱高煦聽見水龍頭三個字，表情秒黑，他幽怨道:“爹，您也嘲笑我。”
“誒？你回來了？”
朱棣回頭看見朱高煦進來了，便連忙拉着朱高煦的手，指着牆上的水龍頭道:“你看，這個叫水龍頭，擰一下可以出水。”
由於朱棣找不到井，這幾天都是在外面借水，頻繁借水的舉動引起了水利所的注意，於是乎就有相關人員上門查探情況。
此人擰了一下水龍頭髮現出水沒有任何故障，不由大為疑惑，不明白縣丞為何家裏的水好好的，偏要去陳寡婦家借水。
“你看，水龍頭，真水啊！”朱棣擰開水龍頭，便有清澈的水流出來。
他已經搗鼓了小半天了，仍然覺得這個小物件很神奇。
他始終不明白水究竟如何出來的。
朱高煦看着神奇的畫面，並沒有表現得很興奮，反而很鬱悶。
他嚴重懷疑父親在玩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