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秦大爺
上官洛帶着楚誠，在環城路上繞了一圈，聊了一路，然後準備返回幸福小區。
現在的楚誠，終於差不多完全接受，老爸，應該是真的涼了。
死於龍口！
更死在那把飛劍，和那無影無形的精神攻擊之下！
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去找那條龍復仇？
那條龍，位於八星遺迹，長生谷之中。
從一星到八星，即便是老爸，都走了將近二十年。
這一刻。
楚誠感覺自己的信念感，再次有所動搖。
但，他很快便調整過來，再次穩住。
老爸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憑什麼不能？
只要自己踏入超凡領域，一步一步往上走，總歸能將仇人找出來！
況且……
他給自己留下的，已經足夠多。
守夜人，希望自己加入。
天地會，也不會拒絕自己。
自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然相當於是超凡二代。
況且，他還留給自己最寶貴的財富——信念感！
只要相信自己，就一定會做到！
……
跑車緩緩駛入地下車庫。
上官洛拉開車門，楚誠也跟着一起下車。
“走吧。”
她朝電梯口走去，用墨鏡和口罩，嚴嚴實實的遮擋着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楚誠跟在她身後。
眼神不可避免欣賞着她的身材。
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黑絲，高跟，給人以無限誘惑和遐想。
上官洛站在原地等了幾秒鐘，等楚誠和自己並肩，才很小聲的開口。
“我一年前，剛來江海市的時候，就把你家旁邊那套房子買了下來，偶爾會過來住住。”
“從今天開始，我會常住這裏。”
“對外，咱們依舊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你因為那部新戲，和我相處的時間，開始變多。”
楚誠輕輕點頭。
“好。”
難怪，隔壁家鄰居，去年忽然搬走，那套房子門口經常會被貼物業的催費單。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
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提前準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規避守夜人的調查。
以上官洛的身份，住在這個小區，雖然略顯跌份，但也可以解釋得過去。
這裏屬於比較老的高檔小區，周圍配套很成熟。
不過，這將近一年多的時間，自己卻是從沒見過她。
這也正常。
她本來就過來的少。
兩人走進電梯。
電梯裏有監控。
上官洛下意識站得距離楚誠遠了一些，如果不認識的人進來，不會以為兩人是一起的。
電梯從地下停車場，升到一樓的時候，停了一下，門打開，又走上來一個人。
看到他，楚誠的心臟，下意識狠狠抽搐一下！
蕭三！
他穿着一身物業水電維修工的制服，走進了電梯，雙手戴着手套，遮掩的嚴嚴實實，右手拎着個工具箱。
但楚誠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感覺……
當真刺激。
狹小的電梯空間裏，守夜人蕭三，天地會上官洛，和自己。
這電梯，何德何能？
同時載着兩位卧龍鳳雛？
楚誠不知道，蕭三是否會認出上官洛。
也不知道，上官洛是否會認出蕭三。
但，毫無疑問……
蕭三肯定是來找自己的。
現在……怎麼搞？
萬一兩人互相識破身份，打起來……
或者，彼此確認身份，僵住。
想想那畫面，楚誠感覺自己心跳，又快了幾分。
電梯在十一樓，停下。
上官洛先走出去。
楚誠看了一眼蕭三，他微不可見的朝自己搖頭，也跟着走出電梯。
楚誠：！！！
慢慢吸了口氣，跟着，若無其事的走出電梯。
刺激啊！
刺激。
太刺激了。
自己家是1101，在走廊最盡頭。
上官洛見身後有人，沒多說話，走到1102旁，撕下貼在門上的物業繳費通知單，用鑰匙打開防盜門。
忽然回頭。
“楚誠，你多複習一下劇本，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我。”
“不過，記得提前發消息。”
她似乎想到什麼，回頭和楚誠交代道。
楚誠點點頭。
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好的，老師。”
上官洛這才抬腳進門。
“這位女士，稍等。”
“您好，我是物業的，您是1102的業主吧？您家衛生間的水管好像漏了，樓下的鄰居投訴，我上來看看。”
這時。
蕭三忽然間快步跟上，對上官洛說道。
上官洛轉頭看着他，不知是否認出，或許，真以為他是物業的。
“啊？”
“那……你證件給我看一下。”
“我家，不太方便男人單獨進，要不你叫個大姐上來。”
她恰到好處的展示出一個獨自居住的單身女性的警惕性，演技十分流暢，教科書級別。
楚誠親眼目睹着這場不大，但很刺激的戲。
蕭三沒有掏證件。
略顯憨厚的說道：“我們物業哪有證件？我就是個修水管的，放心，門開着。”
“這樓道里都有監控的。”
“要不，這……這孩子是你學生？讓他跟着一起進來？”
他演技也不錯。
楚誠：……
你大爺的蕭三！
喊老子也一起進去幹嘛？
果然守夜人什麼的，最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上官洛遲疑了一下：“不行。”
“不方便。”
“這樣吧，我先進去看看，如果水管真漏了再說。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多叫個大姐。”
“還有，你們物業煩不煩！一天天只知道收錢，還給業主添麻煩！”
她抱怨一句，側身進門。
重重關上防盜門。
砰！
蕭三站在門外，撓了撓腦袋。
然後看向楚誠。
“她是你老師？”
楚誠點點頭：“是的。”
蕭三彷彿不經意的說道：“那你們好巧哦，竟然住隔壁。”
“哎，女人真麻煩，不好說話。”
“我現在打電話喊人，小夥子，能不能先去你家坐一坐？”
楚誠：……
蕭三應該是沒有懷疑上官洛。
但，自己不確定，上官洛現在是否有在門內偷聽。
這種當卧底的感覺，當真是跟走地雷陣差不多，感覺隨時有可能會炸，但又可能不會炸，讓人心驚肉跳。
完全不知道，老爸是怎麼幹了二十多年，還幹得如此風生水起？
“行啊，你進來唄。”
楚誠開門，把蕭三讓進來，卻也沒有關門。
……
進門后。
蕭三隨手關上門，當即腳步輕快的四處查探，排查可能存在的監控，或者監聽。
職業病了屬於。
查了一遍后，他長長舒了口氣。
楚誠略無語的看着他：“大佬，又怎麼啦？”
大哥，你是守夜人啊。
怎麼搞得比天地會還鬼鬼祟祟？
“最新得到的內線消息，天地會內部有個三星級別的高層，準備派人暗殺你。”
“暗殺方式是常規渠道，製造意外，不動用超凡力量。”
“他們內部也有阻力，天地會中受你父親恩惠的人不少，可能會派人來保護你。”
蕭三極其警惕的說道。
楚誠看着他，有點炸。
忽然想到一件事。
天地會內部都有分歧。
守夜人內部，會不會也有分歧？
“我想知道，守夜人內部，是不是也有想讓我死的人？”
累了。
毀滅吧。
楚誠眼神有些熾熱，忽然對力量充滿渴望。
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當真很不美妙。
因為命運完全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
楚誠的問題，讓蕭三為之愣住。
他很快就辯解道：“不至於，你可以無條件相信守夜人。”
楚誠嗤之以鼻：“那我爸怎麼會死？”
這是個過不去的坎兒。
蕭三長長嘆了口氣。
他沒有再和楚誠進行這些情緒化的爭辯。
因為毫無意義。
且只會起反作用。
“現在你住的這裏，我已經派人守着了，就在電梯口的1103號，那裏是從電梯到你家的必經之路。兩個人，二十四小時盯着。”
“物業值班室也派了人，最近會格外關注小區裏的陌生人。”
“今天我過來，是排查一下1102的情況。她真是你老師？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們剛才一起回來的？”
“去做什麼了？”
蕭三拋出一連串問題。
聽着他的話……
楚誠……笑了。
發出顯得頗為無奈，也很是蛋疼的笑聲。
壓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要不我還是回精神病院吧？”
“我覺得，好像那裏更適合我。”
“或者，要不給我來個痛快？”
“你們能不能敞亮一點？要不，真把我吸收進守夜人，公佈於眾，就算因此被天地會復仇幹掉，我也認了。”
“現在是幹嘛呢？”
“拿我當魚餌，釣魚呢？”
楚誠很清楚他們的思路。
既然要保護自己，但又不能暴露出來，也不能把自己帶到更安全的地方完全封閉隔離。
因為，還要用自己，勾天地會的人出來。
蕭三沉默着。
無言以對。
這動機，確實顯得有些卑鄙。
“情況，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請你多一點耐心，給我一點時間。”
“你父親的撫恤，和你的補助已經批下來了，半個月之內肯定到賬，他那裏兩百萬，你這裏每個月十萬塊，其中包括一萬的現金，還有九萬你可以動用的物資。”
“這比我的收入都高多了，我每個月只有兩萬多。”
“楚誠，請你相信光明的力量，好不好？或許偶爾會被烏雲遮住，但太陽總會升起來的。”
蕭三使出渾身解數，做着楚誠的心理工作。
楚誠長長嘆了口氣。
“但夜晚也從來不會缺席，對嗎？”
“蕭叔，我想儘快覺醒了，可以安排嗎？”
“求你了。”
“至少，覺醒后，我能擁有一定的實力。”
蕭三緊緊握住他的手。
“安排，馬上安排，總部調撥下來的物資，最多三天就到了。”
“審批手續，到時候也肯定走完了。”
“我儘快！”
加入官方組織，就是這麼麻煩。
還得三天。
楚誠現在找到一些感覺了，隱隱知道，老爸為啥能左右逢源。
守夜人這邊，有漏洞，各種流程啊，審批啊，麻煩的很，打打時間差，信息差，糊弄起來不難。
而天地會那邊，則是內部存在分歧，或許派系林立，並非鐵板一塊，也給了不小的操作空間。
其實自己剛才的憤怒和生氣，以及最後的妥協，都處在一種近乎“表演”的狀態下。
這叫合理利用自己的優勢，向上管理，給領導壓力。
蕭三在自己的壓力下，都忘了問，上官洛的具體身份。
……
兩人在這裏聊了一會兒。
蕭三戲做全套。
真的喊了物業一個大媽上來，一起去上官洛家檢修水管。
她家的水管，真壞了。
修好之後，蕭三便是離去。
楚誠不知道，他對上官洛是否有着懷疑。
也不知道，上官洛怎麼看待他。
蕭三說1103還搬過來了兩個人，守夜人，自己還沒去看過，但這肯定是真的。
這一層總共就六戶，現在電梯右邊這三戶，一方守夜人，一方天地會，一方自己。
已然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日子，必定是心驚肉跳。
……
傍晚時分。
楚誠準備下樓吃飯，老爸不在的時候，自己在家裏很少開火，幾乎不做飯，一般都是外邊吃。
想了想，還是給上官洛發了條消息：“老師，一起下樓吃飯不？”
上官洛很快回復：“來我家吃，給你做了，正想叫你呢。”
“好的。”
回了一句，楚誠出門，敲響她家門，進去之後，便聞到一股很濃的肉香。
上官洛這座房子，佈置的很溫馨，收拾的也很乾凈。
“桌子上的東西是給你的，已經整理好了，一部手機，一把槍，還有一套身份信息和一張銀行卡。”
上官洛在廚房裏一邊炒着菜，一邊說道。
那語氣平常的，就像是“你去下樓給我買瓶醬油”一樣。
楚誠看到桌上的東西。
一時間……有着格外強烈的反差感。
手機是和上官洛用的那個差不多。
槍是基礎款的，和老爸先前的配槍差不多。
身份信息和銀行卡都是配套的，裏面已經綁定好了自己的全套新資料，還開好了銀行賬戶，裏頭存着五百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都是違禁物品！
“我本來就有一套空白的模板，下午幫你弄了一下。”
“槍是我的，你先用着，萬一能派上用場。”
“手機里賬號已經幫你申請好了，不過權限有限，目前你只能看論壇。”
“我們明天出發，去江海市的分部，舉行你的入會儀式，不出意外的話，入會儀式上，他們就會幫你覺醒。”
上官洛把一盆番茄牛尾湯端過來，語氣平靜的說道。
楚誠深吸口氣。
這速度太快了。
守夜人那邊還要三天。
這邊明天就可以了。
簡直是爭分奪秒。
“我需要做什麼準備？”
楚誠不由問道。
上官洛想了想，輕聲說道：“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入會儀式，可能會有些血腥，他們會讓你親手殺死一個守夜人。”
“當然，是俘虜。”
“這算是入會的投名狀。”
“這個過程，全程都會被視頻記錄，成為你履歷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楚誠眼皮狂跳。
頓時覺得……爆炸。
“你……殺了嗎？”
上官洛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我當時在國外，殺的是守夜人國外分會的，一個白人。”
“沒辦法，這是會規。”
“在那之後，我做了很久的噩夢。”
“先吃飯吧。”
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菜端上桌。
簡簡單單的，一個湯，兩個菜，一碗米飯。
不過她的廚藝，還算不錯。
楚誠這會兒腦海中在反覆想着“投名狀”的事兒，感到壓力山大。
這是鐵證啊。
果然，天地會還是天地會。
還是屬於黑暗陣營的。
這入會的方式，就如此邪惡。
這一步要是邁出去，那可真是沒有回頭路了，以後要被處處拿捏。
但，如果不邁呢？
“我如果……不想殺人，怎麼辦？”
楚誠直勾勾看着上官洛的眼睛，輕聲問道。
上官洛輕聲道：“會死。”
“不止你，也包括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兩個，現在是命運共同體，我已經和你綁定了。”
“當你入會，覺醒后，會以你為主，我的職業畢竟太過雞肋，幾乎對戰鬥毫無用處。”
楚誠：……
點點頭。
“我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其實不管對於守夜人，還是天地會而言，自己都是棋子，都是工具。
守夜人想讓自己當魚餌。
天地會會用各種手段控制自己。
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自己是楚正平的兒子。
老爸給自己帶來的所有饋贈，也都是有代價的。
這就是代價。
自己，只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窮精猛進的往前走，當成為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時，或許，才能衝出一條生路。
除此以外，沒有退路。
……
“守夜人那邊，有沒有人和你接觸？”
上官洛忽然冒出一句話。
楚誠若無其事的夾着一塊牛肉，輕聲道：“還沒有，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他們找我，怎麼辦？”
“我在會裏覺醒了之後，會裏大概率會讓我走和老爸一樣的路。”
“在守夜人那邊，我還可以二次覺醒嗎？”
“會不會立馬就被發現？處死？”
上官洛筷子一停。
“可以二次覺醒，但職業道具極其稀有。”
“職業序列，是不分陣營的，如果可以，你大可以選擇所有的一星職業，只要你能做到。”
“後期可能會有些衝突，會存在麻煩，但三星以下，應該沒有問題。”
她似乎忽然想到什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和會裏申請一下，覺醒推遲。”
“要不，你還是先去守夜人那邊覺醒，然後再來這邊，或許，會更安全一些？”
“你覺得呢？”
楚誠這時感覺，她的立場，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個提議，還是有點棒的。
守夜人不需要投名狀，需要的是身家清白，覺醒之前，應該會有各種檢測手段，如果自己不是“第一次”，或許會被發現。
但天地會那邊，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只要納下投名狀。
不過，這裏面唯一的問題是……守夜人的辦事效率，太慢了！
需要三天之後！
萬一這三天，自己出了意外怎麼辦？
要不……去哪裏避避風頭？
也不行。
守夜人還要拿自己釣魚。
草！這環環相扣的。
跟下棋似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我覺得，可以。”
“能申請下來嗎？”
楚誠咬咬牙說道。
伸手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總歸是躲不過的。
只能在有限的條件里，尋找最優解。
“應該沒問題，這邊分會的老大，曾經是楚會長最忠誠的手下，他會安排好。”
“只是，關於投名狀的事情，是鐵一樣的會歸，他也沒辦法。”
“希望你理解。”
楚誠點頭。
“理解。”
“那就麻煩你了。”
上官洛眼神幽幽：“其實，最辛苦的還是你。我很希望，能看到你早點成長起來。”
楚誠和她對視了幾秒，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對自己使美人計。
如果，她跟自己講的，全部都是真的。
那，目前，還真是這樣。
自己和她已經綁定，她的職業又那麼雞肋，她當然希望自己早點成長起來，至少可以保護她。
“我會的。”
楚誠快速扒完碗裏的飯。
……
吃過飯，上官洛便要和江海這邊的分會聯繫。
楚誠出門離開。
臨走時，用一個隨身的挎包，把手機、槍、證和卡，都隨身攜帶。
剛打開門，楚誠便看到樓梯間，一個正在抽煙的年輕人，平頭，白白凈凈的，很精幹的樣子。
他朝自己點頭，笑了笑。
楚誠猶豫了一下，朝他走去。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住在1103的人。
電梯那邊也有樓梯間，抽煙不至於來這邊。
平頭眼神直直盯着楚誠，臉上帶着笑，卻沒說話。
楚誠也沒說話，因為暫時不知道說什麼。
站在電梯口，按下下樓的電梯。
當電梯到達11樓時，年輕人掐滅手中的煙頭，跟着擠了進來。
站在電梯裏，距離自己最遠的位置，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這是……監控？
還是保護？
或許都有。
楚誠心中提着口氣，包里的東西，要是被他發現，那可就樂子大了。
好在，平頭沒有什麼過激舉動。
到了一樓。
他先走出電梯。
楚誠跟着走出去。
在小區里散步似的隨意溜達一圈后，楚誠便發現，平頭一直都在跟着自己，從未讓自己脫離他的視線，只是姿態顯得很隨意，彷彿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鄰居。
……
“阿誠！”
“你最近去哪兒了啊！怎麼老沒見你？”
“出去旅遊了？”
一個老頭忽然拉住了自己，嗓子很大，中氣十足的喊道。
這老頭，至少有六十歲了，頭髮花白，但身上肌肉練得很壯。
楚誠之前見過，他能在小區的單杠上，玩人體旗幟。
這是老爸先前的牌友，在小區里看大門，姓秦，具體叫什麼，楚誠也不知道，一直喊他秦大爺。
“沒有。”
“哈哈，接了一部戲，準備了一些日子。”
楚誠露出個後輩的笑容，乖巧說道。
“吆喝，不錯，這就接戲了……”
“可以啊你小子。”
“你老爸呢，最近怎麼也沒見他，又忙生意呢？”
在小區里這幫他的牌友心目中，老爸的人設是個生意人，做跨國貿易的。
“在國外呢。”
“您找他有事？”
楚誠隨口接了一句。
“是，有事！”
“他上回讓我幫他尋摸一件東西，找到了，你跟我來趟家取吧。”
秦大爺說著，就拉着楚誠，朝他家走去。
他家也在一單元。
不過就在一樓。
老人嘛，下樓出門方便。
楚誠以前也去過他家。
秦大爺藉著地利優勢，擺了兩張麻將桌，經常有鄰居在他家打麻將，可以抽抽水什麼的，也算是一點收入，當然，主要是消磨時間。
被秦大爺拉到他家，進門前，楚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視野內，依舊可以看到平頭。
當然，他也看到了自己。
已然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過，或許看到是個老頭，且是本棟樓的鄰居，他腳步不疾不徐，並沒有很在意。
……
進了秦大爺家。
裏面果然還有打麻將的老頭老太太，正玩得不亦樂乎。
秦大爺拉着楚誠，直接到了他們家的書房。
這……
這是要幹嘛？
進了書房門，秦大爺把房門反鎖，開了燈，楚誠這才看到這裏面的佈置。
牆上掛着的，都是類似於中醫那樣的肌肉，筋脈圖。
牆角放着個假人，也是類似於中醫那樣，各種穴位，都標註着。
書架上放着拳套，也有刀，還有劍，一些泛黃的老書。
最讓楚誠震撼的，是桌上，壓在玻璃上的那副字。
——超凡都是垃圾！
——肉搏才是王道！
“大爺？”
楚誠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