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形勢逆轉
見高進中箭倒下，田勝等人停止了攻擊。
何松跛着腿，含着淚，撲到高進跟前，“高進，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心痛、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高進沒有理會何松，而是艱難的扭頭，望着馬峰凄然一笑，“得償……所願了？現在……滿意了？”
“哈哈哈……”馬峰癲狂大笑，“高進，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你說的沒錯，你終究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佩服，如此殺機重重，我……咳咳……我又怎麼活？”
“知道就好。”馬峰咬牙切齒，“你原本就是一個山野村夫，是一個卑賤到泥土裏的人，但是憑什麼，憑什麼就橫在了我和表妹中間！”
“表妹和我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更是門當戶對，你偏偏橫插一杠子，是你自己找死。”
看到激動的馬峰，高進搖搖頭，“我……不行了，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上次在客棧……客棧……”
見高進白眼直翻，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馬峰再次興奮的哈哈大笑，“哎吆，我怎麼就這麼心善呢？也罷，我就告訴你吧！”
“上一次，我、表妹蓉蓉、蓉蓉母親黃菊雲都有參與。”
“毒藥是黃菊雲找來的，也是她在背後給表妹打氣。表妹將你引到客棧，你傻不拉幾的還真去。而我就負責拋屍。”
“真是不知道，天衣無縫的計劃，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居然死不了。”
“不過，也就是晚些報到。”
馬峰兩手一攤，“現在又一次上路了，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
“馬峰，你居然如此草菅人命，本縣一定要將你法辦！”何松沒想到高進還有這等不公的遭遇，頓時怒不可遏。
“天真的何叔叔，你不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吧！”馬峰鄙夷的搖了搖頭。
何松頓時氣餒，一聲嘆息。
對方都做到了這一步，今晚他何松也難有倖存之理。
“馬少，遲則生變，儘快解決吧！”馬掌柜催促道。
馬峰點點頭:“送二位……”
“馬峰！”高進大叫一聲，直接引發了劇烈的咳嗽，嘴角的鮮血也是汩汩而出，“你最痛恨的人應該是……是我高進吧！那麼，你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是不是我……絕望的死去？”
高進是想拖延時間，然而，這一次馬峰沒有上當，他咬牙切齒，大步上前，“老子沒時間耽誤了，所以，就親自送你一程，做鬼記得找我。”
說完，手中短刀就捅向高進腹部。
“不！”何松大叫一聲，卻來不及阻止。
但是下一刻，行兇的馬峰就愣住了，他的刀尖只是捅進了高進的衣服，就遭遇到強大的阻止，完全捅不進去。
“金鐘罩？”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第一反應不是高進穿戴了什麼護具，而是想到他修鍊了什麼防身功夫。
“居然被你識破了，那我就攤牌了。”
接着，出現了令眾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原本“重傷垂死”的高進一掃頹敗，霍然起身，奪過短刀，架在了馬峰的脖子上。
何松眼睛一亮，心頭狂喜。
“高進，你卑鄙。”馬峰懵逼之後，就脫口而出。
“我卑鄙那是為了自保，小命都要沒了，還談什麼高尚。”高進渾不在意，刀鋒一壓。
馬峰馬上尖叫起來，“高進，別衝動，刀劍無眼！”冰冷鋒利的刀鋒割破肌膚，馬峰長袍開始淌水，一股騷氣瀰漫。
孬種，這是田勝、馬掌柜共同的想法，同時也覺得這個馬峰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大好的形勢，就被他生生葬送。
“放開馬少。”田勝怒喝。
“你們是跑不掉的。”馬掌柜臉色冰冷。
高進冷笑:“你一個酒樓老闆，不想着和氣生財，反而有魄力動刀動槍，怕不是一家黑店，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吧！”
馬掌柜怒斥:“血口噴人。”
高進優哉游哉地道:“我們是跑不掉，但你們卻耗不起，這麼大的動靜，遲早會驚動縣衙，我不信馬文才把縣衙經營的滴水不漏。”
馬掌柜急了，眼中一片陰鷙，“田大當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咱倆合夥干。”
“這……”田勝有些遲疑，原本就是弄死一個小年輕，怎麼今晚的事情越鬧越大呢？
“馬峰，真心抱歉，看來你要陪着我們上路了。”高進一臉歉意的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馬峰大哭。
高進搖頭:“不是我要殺你，是這馬掌柜和田大當家要放棄你了。”
“馬掌柜，你放肆。”馬峰紅着眼睛嘶吼。
馬掌柜的確有梟雄之資，此刻已然毫無顧忌:“比起瘸腿的這位爺，你又算什麼東西？”
馬峰直接被噎住了，又衝著田勝道:“田大當家，救我呀！你已經得罪死了何縣令，現在只有跟我爹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田大當家，放手一搏吧！事後老夫會替你作證，就說馬少死於高進之手，你已經替他報仇，馬縣丞也會記住你的恩情。”
馬掌柜竭力的說服田勝，“事成之後，我還會將你引薦給我的主子，日後，區區二龍山就放不下你田大當家了。”
田勝目光糾結，神情變換。
“田大當家，他這分明是在拉你下水。”
高進大喝道:“難道你真的想要一條道走到黑？”
“馬少一死，你以為馬縣丞真的會信任你倚重你？他兒子死了，這是橫在你們中間的一根刺，你終究要亡命天涯。”
“懸崖勒馬吧！現在還來得及，何縣是個念舊的人，只要你戴罪立功，他一定會既往不咎。”
“當真？”田勝忍不住看向何松。
何松站直了身子，一絲不苟道:“我以頭頂烏紗起誓，若你戴罪立功，拿下馬掌柜，我必定既往不咎，待你如兄弟。”
“何縣，我一時糊塗啊！”田勝即刻求饒，天地良心，他想收拾的就只是高進一人，走到這一步，就是被馬峰這個冒險家逼的，現在還能回頭，如何不喜。
“豎子！”馬掌柜渾身發抖，“他白痴啊！他說你就信，當官的，那都會秋後算賬。”
“田勝，我們可是喝過血酒磕過頭的。”何松再給田勝一顆定心丸。
“是，我們發過誓，要同生共死的。”田勝激動地說。
何松眼底一抹譏諷，心說那只是你一個人的誓言，我可沒那麼說過。
“田勝，立功就在眼前，還不動手更待何時。”高進暴喝。
“馬掌柜，抱歉了。”田勝一揮手:“拿下。”
“撤。”馬掌柜萬萬沒想到，他如此的殺伐果決，事態還是崩壞到如此地步，他用手點點馬峰，又指指田勝，連連嘶吼，“豎子，豎子誤我，撤！”
馬掌柜落荒而逃。
高進用刀挑斷馬峰四肢經脈，隨手一丟。
何松恢復了縣令的威嚴。
這時，縣丞馬文才率領一眾捕快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