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司晨女神

第二十六章 司晨女神

“可能,有人,用魔法燒過這裏。”

查克試探着說道。同時,他以求證的目光看着艾特里恩,彷彿期待着一個答案。

“是的。”艾特里恩把他手裏的黑色碎片搓成了粉末。

卓拉忽然小聲說:“之前來這裏的時候,我在妮斯汀·喬利的飛機後座上拍下了污水工廠的平面圖。你們需要……”

查克立即興奮起來:“需要!卓拉你真厲害!”

卓拉拍攝的是一張清晰,而且視野很開闊的平面圖。她把照片洗出來后就一直帶在了身上,她確信總有一天這張圖片會有用。查克取出定位儀確定了他們大致的方向,在這張平面圖上找了一下對應的方位——總該知道他們頭頂還有什麼。卡嘉拿出傑里科的那張全息圖紙的方位與照片做了一個對比,按照她的推測,他們應該處在污水廠的沉澱池下面。在他們頭頂,是把極具腐蝕性的廢液進行置換和結晶的地方。

“得趕快離開。”眾人發現這一點后一致判斷說。

艾特里恩讓大家聚集在自己周圍,在柔和的水晶燈光中推開了這間屋子裏的另一扇門。在門裏是一個套間,這裏居然還是完好無損的,裏面放着一張單人床和一個衣櫃。查克上前試着打開它,發覺它並沒有上鎖,而裏面空空如也。在床下,蒙瑞和拉里發現了一個小保險柜,他們強忍着生理上的不適,蹲在滿是褐色液體的地上把它拖了出來,將上了鎖的一面翻轉朝上。拉里拔出刺刀捅了一下保險箱的鎖,又劈了幾刀,並沒有什麼變化。蒙瑞想用槍打碎它,被拉里攔了下來:萬一裏面裝着很重要的文件呢?

卡嘉見狀輕輕嘆了口氣,她在手中聚起一團冰藍的光,令它幻化成冰水,流進鎖孔里。又讓它凍成絕對結實的冰,成為一把鑰匙。她握住它使勁一擰,居然真的把鎖打開了。

“你不早說,浪費我們火箭彈!”拉里半是讚歎半是惱火地說。

“你們沒問過我啊。”卡嘉面無表情地辯解道。

蒙瑞拉開了箱子的門,他們發現裏面放着一份賬本,一份日誌,還有一份實驗記錄。查克粗略地翻了翻實驗記錄,裏面以符號為主,很像一本代數筆記。他又翻了翻日誌,主要內容是天數、溫度和濕度的記錄,最近一次是在九月一日,也就是發起西赫洛進攻的日子。賬本則是非常普通的實驗室報賬——但出現在這裏就已經很奇怪了。

在箱子的最里側,放着三支魔杖,都是木製的,在尾端裝着鑲嵌太陽石的底座,就像一支末端裝着橡皮的鉛筆。卡嘉和拉里拿出了其中兩支,他們試着把太陽石放在底座上,他們的太陽石瞬間縮小成一顆半透明、類似貓眼石的光滑小球,牢牢地固定在了底座上。

艾特里恩拿過魔杖,仔細地掂了掂,又湊近看了看上面刻劃的符號。

“不是什麼貴重物件,都是尼克比道具工廠生產的。”

他揮了一下他的蛇杖,兩支魔杖上的符號立即在空中被投影了出來,它是一個花體字的通用語字母,用來拼寫鼻邊音。尼克比公司的商標和記號都是以此為基礎的。這是一個老牌索爾修企業,在簡妮絲王后的年代就在小作坊里生產魔杖和其他道具了。前幾年,這家公司的效益持續走低,最後被喬利集團收購。不過,他們還是保留了在魔杖上刻下自家商標的傳統。

拉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艾特里恩:“我們能用嗎?”

艾特里恩笑了起來:“當然!甚至有很多魔法師想收一支上好質地的二手魔杖呢!”他又仔細地點了一下兩支魔杖的前、中、後端,保證上面沒有附着詛咒,又銷毀了它們的施法記錄,就把它們交給了拉里和卡嘉。“都是索爾修橡木,工業製品,對新手來說非常友好。吸附太陽石的能力也很不錯。”

查克好奇地撿起第三支,他發現這一支的顏色明顯更深,上面除了花體字母還有浮雕。

“副長,這一支是埃米林的嗎?”

艾特里恩也仔細看了看第三支魔杖,搖搖頭:“不,這是手工製作的,這種工藝……我印象里應該是來自大陸中部的默海沿岸。它已經壞了,沒法吸附太陽石。就是一根棍兒。”

“這樣。”查克嘆了口氣,就要把它放回箱子裏。

“等一等!”艾特里恩忽然叫住了他,好像又發現了什麼,“這是炭化木!它是很適合用來施治癒術的,寒冬遊騎兵會配發給醫療兵。寒冬遊騎兵的東西出現在這裏,可能是……他們把冬妖運進來后,發現它的身上夾帶着這支治癒術法杖。這是一件證據,查克,拍一張照片,然後收起來吧。”

“這是不是說明,那個冬妖殺死過一位醫生?”查克認真地問。

“沒錯。”

“如果能找到這位醫生的家人,我希望把它交給他們。”

查克嘆了口氣,打開行路背包,把它放了進去——和筆記本、微型照相機與膠捲在一起。

大家一致認為此地不宜久留,在拿走了賬本、日誌和實驗記錄后,艾特里恩對着柜子放了一把紫黑色的“火”,它很快就被燒得像餅乾一樣脆。

由於用魔法導航過於不準——特別是在這種地下室里,所以卡嘉繼續負責領路,她又看了一眼卓拉拍下的照片,確定繼續往前走的路線之後,退出了這個暗間。在拐過三個彎道后,隧道呈現出又長又直的形態,兩側裝着統一樣式的防盜門。透過房間裏挖出來的小窗,可以隱約看到裏面還有一排排的櫥櫃。

四周安靜得可怕。

突然,有一扇門自動“砰”地一聲打開了,從裏面鑽出了無數蒼白的、身上還在有什麼東西蠕動的生物。艾特里恩立即製造了一個魔法盾牌擋住從它們身上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黑色液體,伊倫趁此機會立即抱起火焰噴射器,扣動扳機。這些黑色的液體顯然是易燃的,火焰就像石油一樣從隧道的一段竄到另一端,在發生爆炸的前一秒,查克示意所有人馬上趴在地上。卡嘉舉起她剛拿到的魔杖劃了一個伊什何圈,一層單面有冰霜的防火屏障覆蓋在所有人頭頂,如同蓋了一層被子。在屏障下面,他們能聽見烈焰燃燒的聲音,像是風吹過松林。

在最後一聲巨響停止之後,奧莉坐在地上揉了揉被震得發暈的頭。是卓拉把她拉了起來。兩個人驚訝地看到,一個戴着兜帽的黑袍魔法師站在走廊里,拿着一支大概半米長的魔杖,在魔法師的身後,是剛才的火焰和爆燃造成的廢墟。

這大概是他們在地下轉了這些天來所見過的最驚悚的事情。比冬妖、蟲子、繭蛹病的殼和詭異的實驗室更加令人膽戰心驚:一個活人——是的,不是什麼幽靈,就是一個活人,一個女魔法師——平靜地站在一堆碎裂磚瓦之間,而隧道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爆炸而塌陷下去。這應該是她用了一些手段,讓支撐走廊的鋼架還能搖搖欲墜地堅持一陣子。

女魔法師看着灰頭土臉的艾特里恩,露出了一個讓人汗毛直豎的禮貌微笑。隨後,她優雅地走到他的身邊,伸手要揉一揉他蛇杖上活泛過來的毒蛇腦袋。毒蛇並沒有給她面子,突然支起身子就朝她撲來,差點咬到了她的手指。

艾特里恩收起魔杖,拍了拍頭上的土,認真地看着她——幾乎是要用眼睛把她看穿了——終於,他用盡量得體的句式說:“您好,反工業聯合會的的司晨女神。”

她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應了他的問候。

“我知道老烏弗里克還活着,而你是他的得意弟子。”

“停火線上的冬妖是新跑來的,這點我不懷疑這個組織。”

“難對付的是妮斯汀·喬利的小男朋友——哦,不過他年齡比你大。”

“你不是主動為叛徒做事的。”

“你心裏知道我在這一帶活動。”

“你對毀滅之火的控制確實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地方是你燒過的,是吧?但是一些有用的證據你卻留下了。”

在聽完這一串前後完全沒有邏輯的對話后,奧莉悄悄地問卡嘉道:“他倆是不是在互相讀心?”

“看不出來……但顯然柯特副長用了鎖心咒。”

“書上寫,兩個人互相用讀心術刺探的過程,其實就是互相試探拋給對方的記憶碎片,是否是真實的,是否是虛構的,又是否是矯造的。”拉里低聲說,“要我說,讀心術和鎖心術厲害的人都有進入圖克維雅大學的傳媒學院深造的潛質。”

“啊,怎麼說?”蒙瑞好奇地問。

“都是斷章取義的大師唄。”

司晨女神的舉動打斷了他們的竊竊私語。她看了看拉里,又看了看卡嘉,突然把魔杖對準了他倆,念了一句咒語。拉里和卡嘉感覺到有一股無法控制的力量正在把剛拿到的魔杖從他們的手中拽出來,查克見狀捂緊了背包。兩支魔杖從他們的手中滑落到女魔法師的手裏,她用食指的指肚認真地把魔杖上刻畫的字樣揉搓了一番,看了看底座上的太陽石,又念了一句咒語。它們像有繩子牽着一樣又回到了拉里和卡嘉的手中。

她不屑地說:“機器造的,還是二手貨。”

艾特里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啊,你喜歡維護你的手下——好吧,新戰友。”

她摘下了兜帽,露出臉頰與一頭香檳金色的披肩長發。從外表來看,這個女人和艾特里恩的年紀是相仿的。太陽石的金銀光輝讓她的眼睛帶了一點淡褐的調子,如果是在冷光下面,它們應該是雀綠的。她摘下兜帽的一瞬(即使只是在幽幽的柔光中),無論是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是個漂亮的女人。奧莉想,古老神話里那個以燦爛披巾為太陽神鋪路的司晨女神,如果長着年輕女人的外貌,可能就是這個樣子。

艾特里恩沒有理會她的動作和語言,也不再對她讀心,而是直接問道:“你的真名叫什麼?”

她聳聳肩膀:“聖子啊,你對我讀了這麼長時間的心都沒問一下?——我叫塞爾莎·秋蒲克。”

卓拉聽了,忽然咬了一下嘴唇,她的姨媽也叫這個名字。它也來自多神教傳說,意思是“冬神的饋贈”,但在埃米林卻是很流行的女名,不會像“雅莉妮爾”那樣過於老氣,聽起來像個古董擺件。

艾特里恩咬着牙說:“在森格夫人的舞會當晚,我遇到的那些蟲子是拜你所賜。”

塞爾莎看着他的表情,又笑了起來:“你確實是一位優秀的魔法師,居然能想到利用怨恨具象化后的產物來消滅我召喚的毒蟲。”

“都是真正的古代禁術,彼此彼此。”

塞爾莎不再纏着艾特里恩,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身後的水銀號艇員們。隨即評論道:“這群小孩居然能從戰爭中活到現在,也不容易——嘿,你,戴眼鏡的,你們找到了什麼?”

查克摸了一把鼻子,他發覺鼻尖上已經沁出了不少汗珠。

“格雅部落被投毒——我們有那一帶自然環境的圖片和數據——地下城和冬妖實驗的存在,斯瓦爾工廠通往污水處理廠的通道,傑里科和他保存的資料——這個傑里科一直在此做調查——這裏的隧道、賬本和實驗記錄……”

“還有我們見到的生病冬妖和變異蛾子。”拉里補充說。

“還有特萊亞軍火。”伊倫意味深長地說。

塞爾莎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示意他們跟着她走。艾特里恩在隊伍末尾斷後。當他前腳剛離開被炸得一片狼藉的走廊,支撐着那裏的柱子就塌了。這一聲巨響着實把大家嚇了一跳,奧莉甚至緊緊抓住了身邊人的衣料——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塞爾莎的袍子。她連忙縮回手並為自己的冒昧道歉。但是塞爾莎面不改色,她拍了拍袍子上面的灰塵,轉過身來,用魔杖向身後指了一下。從她魔杖發出的一束暖黃的光往前望去,有一道比剛才的鐵門還厚重的鐵柵欄。這道柵欄沒有鎖孔,沒有鎖頭,幾乎完美地和牆壁融為一體,甚至看不出它是後來加上去的,彷彿它就是直接長在這裏的一樣。

塞爾莎像介紹一件名貴古董一樣說道:“這道門上了魔法,火箭彈也奈何不了它。這是我那位老闆的隨手作品。在這扇門內,是伊什戈特先生的作品——繭蛹病ZB菌株,這個伊什戈特甚至不是海因茲人,他的真名叫伊塞莫·厄里薩。”

“那個上了課本的叛徒——”卓拉驚訝地喊道。

“我們只知道他失蹤了!”奧莉捂住了嘴。

“沒想到他一直躲在洞裏。”卡嘉淡淡地說。

艾特里恩撥開擋在他身前的伊倫和拉里,快步走向了塞爾莎。他抽出了魔杖,讓它發出月亮清輝一般的銀光。這道光和塞爾莎魔杖里太陽石的金光忽然融在一處,落在鐵柵欄中一道厚重粗大的鐵條上。他們看到了埃米林舊字寫成的單詞,這種舊字在五十年前就被廢除了。艾特里恩輕聲念起這些單詞,它們隨着他的聲音閃爍起一陣幽幽的熒光。隨着他語速的加快,這些單詞閃爍得也越來越頻繁。

但是,毫無變化。塞爾莎站在一旁,用看一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打不開的,而且你快把我閃瞎了。”

“您又有什麼辦法呢?”艾特里恩嘆了口氣。

“就不用打開。”塞爾莎伸出了一隻手,“我自己的太陽石能量不夠,但是你有安瑟的審判之杖,不需要太陽石。我們可以進行一次顆粒狀瞬移,直接到門的裏面去。”

艾特里恩看了看他魔杖上的毒蛇腦袋,它還衝着塞爾莎嘶嘶吐着信子。他搖搖頭,說:“這不僅是顆粒狀瞬移的問題,還必須突破這道柵欄上的屏障和魔法盾。不僅耗費能量還需要技術,我想我的蛇也承受不住。”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補充道,“那些冬妖是怎麼逃出來的,你知道嗎?”

塞爾莎抿了一下嘴唇、閉了閉眼。她的臉在此時飛快地皺在了一起,像是捏緊了一塊海綿。這塊海綿又飛快地被彈開了。艾特里恩看了她這樣子,就溫和地、小聲地說:“不願講就不講吧。”

她聽了他這話,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又仔細地看了看他魔杖頂端正在吐信子的毒蛇。在她垂下頭來察看的時候,香檳金的頭髮瀑布一樣地落下來,好像真的把陽光帶進了這逼仄的地下通道。艾特里恩用食指的指腹揉了揉毒蛇的頭,讓開始焦躁的它安靜下來。塞爾莎用魔杖畫了一個魔王戈瓦之眼,但是毒蛇好像對它滿不在乎似的,突然探身上前對着空氣咬了一口,法陣在瞬間化成了一縷煙。

“它不喜歡這樣。”她說。

艾特里恩故作遺憾地說:“恐怕是的。”

塞爾莎的眼神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我來告訴你,冬妖是怎麼逃出來的。”她邊說,邊握着魔杖垂頭喪氣地站在鐵柵欄邊上,好像閑來無事似的放出了一個魔法光球。這隻綠色的光球剛剛撞到柵欄上,就在瞬間被一團朦朧的白霧包裹住,並蒸發在了空氣之中。她又放出了幾隻光球,它們還沒有碰到柵欄就原地消失了。

“你看,它的原理像是積木塊。圍繞着這道柵欄的結界是流動的,它在察覺到襲擊者的時候,就會流動過來把它‘吞吃’掉。這些積木塊是一連串緻密的嵌套結構,魔法師也無法準確捕捉它的能量變化。而使用顆粒瞬移就可以繞過它,我們通過更高的維度直接抵達它的背面。”

艾特里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冬妖就沒有問題,因為它們已經死了——其實是這道柵欄在挑選敵人,而不是我們在攻擊這道柵欄!它的設計者為它編製了一套咒語,讓它能夠識別出那種特定的熱能波動。”

忽然,拉里舉起手,猶猶豫豫地問道:“那麼,它能識別出的熱能波動可以模仿出來嗎?比如說,投影一個火箭彈,然後飽和式地攻擊它……”

艾特里恩看了看塞爾莎,她翻了個白眼。

“投影不涉及能量的實質轉化。這應該是學魔法的人第一課就知道的。”

“但是投影可以模仿能量的變化。能量的載體是粒子,對吧?”艾特里恩轉了一下魔杖,他的面前出現了白色的伊什何圈,“已知,它是一堆流動的積木塊。火焰噴射器的威力如果足夠大,這扇柵欄的積木塊應該會聚集到同一個點,這樣它就無暇估計別的受攻擊之處了。而且,你我都沒有更好的主意了,不是嗎?”

塞爾莎將信將疑地同意了這個計劃。她讓伊倫把火焰噴射器放在地上,隨後逆時針在它的四周畫了一個伊什何圈,艾特里恩在圈內加上了六個魔法符文。他們逆時針繞着伊什何圈轉了三圈,忽然,在火箭彈的一側,出現了一個與它一模一樣的虛像。它逐漸成為一個實體,甚至出現了金屬的光澤。拉里好奇地走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居然真的從觸覺感知到了與實際存在的火焰噴射器一樣的手感。塞爾莎又用魔杖一指,為它加了一個汽油桶。

卡嘉淡淡地說:“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拉里投影一朵玫瑰就已經很費勁了。”

拉里·卡德把手背過去,裝作沒聽見。

“注意,我們用投影出來的火焰噴射器攻擊這道柵欄,是不會造成任何實際存在的破壞的。”艾特里恩用魔杖指着柵欄,說道,“所以,在它發射的時候,卡季琳達,你要用魔杖時刻檢測柵欄能量的變化。奧莉妮亞,卓琳妮,你們朝柵欄精準發射附魔子彈!”

他在喊她們的全名。三個姑娘都能感覺到,現在她們要執行很嚴肅的任務了。

“我們呢?”查克問道。

“拉森迪克,蒙瑞,伊倫,查蘭特,你們四個進行警戒,一旦有冬妖或者別的危險出現,馬上行動。”艾特里恩朝塞爾莎看了一眼,“我們需要時刻保證她們的安全!”

“是!”四人同時立正,隨後抽出武器排出了戒備隊形。

艾特里恩和塞爾莎同時舉起魔杖對準投影出的“火焰噴射器”,它吐出了一條極長的火舌。他們甚至模仿了噴射火焰的光和熱。卡嘉憑空畫出了一個字母“則塔”,讓她們三個人能冒着“火焰”的舔舐跑到門前。她伸出魔杖,太陽石感應到了能量的變化,開始閃爍。而在完全沒有粒子流動的地方,它又恢復成了普通的石頭。卓拉和奧莉立即朝着這些地方,以寒冬遊騎兵的小型附魔槍進行攻擊。子彈不斷打在柵欄的屏障上,就像石子被投入水中。而另一邊,火焰噴射器還在不停地發射,塞爾莎的眼睛睜大了,她確實感覺到了柵欄上的粒子正在聚集到一處,聚集到火焰噴射器發射的那一處。越來越緊,越來越緻密……

突然,奧莉驚喜地喊了一聲——伴隨着清脆的咔噠聲。就像是積木陡然崩塌一樣,一道劇烈的白光閃過,面前的障礙物露出了它真實的樣子:一堵生鏽的、腐朽的柵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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