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終開竅，資質幾何？
宮家駐地
叮叮噹，叮叮噹。
負責守夜報時的奴隸，敲着有節奏感的銅鈴。
整個營地的人都開始了一天忙活，奴隸們有的打水燒水為主人洗漱，有的準備好三食。
北園的奴隸買賣成風，大多都是部落戰亂將其成員抓捕售賣。不過宮家很少攻佔其他部落。
大多數的奴隸要麼是從集市上買的，要麼就是因部落解散，無法獨立在草原生存，只得賣身於宮家。他們大多數都是凡人，沒有蠱師的修鍊質資。
念兮睜開乾澀的眼皮，銅鈴的聲音讓他腦子有點晃悠悠的，因為他一向習慣的是家裏面那條狗叫聲又或者是一覺睡到自然醒。
不過今天可不能這樣!
只見他只一躍，縱身而起。
咔嚓!!!
唉呀，好疼啊，腳崴了一下。
嗚~~
沉靜一會
幸好暫無大礙，不過也因此完全的清醒起來。
“所以說我才討厭這種條件反射式的記憶。”
念兮喃喃自語。
這裏所說的是他從小高燒之後，在腦中夢境得到的知識傳承。其中的那些亮點被其叫做記憶靈光。
念兮得到的記憶靈光，大致分為知識類，本能類，以及真意類
知識類如一門語言，一個知識點或情報，本能類便是直接塞給你一種條件反射的本能，至於真意就不得了。
那是一種能讓還是凡人的念兮像蠱師一樣發揮一些特定玄妙的技能。這十來年來念兮也就總共遇到過一個，便是現在正在用的嗅取善惡。
念兮依靠這個跟自己的同齡人長輩們打交道，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落日的風。”
“捲起那一縷情。”
“北星與之相呼應，……”
……
消停了一會的念兮，一邊哼着歌一邊開始換衣服洗漱，記憶里的最後一句話，讓他有點在意。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沒有奴隸服侍，可能是從記憶中得到惡奴欺主的和有一些特殊的是非觀念使他對擁有奴隸十分反感。
哦，田叔他不算，在他的心目中田的地位甚至比他老爸還要高，不過真說起來這一點有點大逆不道，所以也就那樣了。
二來他這個年紀可能是草原里少有的喜歡自己做飯做菜的人了。
畢竟自己做的東西吃的東西最放心，他可能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一點被害妄想症。
不過今天可沒有時間讓他做飯了，丟了顆辟穀丹放進嘴裏。
嗯，早飯吃完，做男人有時就是這麼簡單。
丹術有的時候還蠻有用的!
“念兮你醒了嗎？”
此時幕簾門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念兮趕忙去開門，哦，開之前解開了鈴鐺免得發生什麼，得到過教訓的念兮絲毫不敢大意。
掀開幕簾，一陣濕氣打在了臉上，此時太陽還未升起，天色稍有些陰暗。
營地倒是燈火通明的，這種濕氣照念兮的經驗來看，估計今天會下場大雨吧!
眨巴眨巴了眼睛。
念兮朝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大姐宮知書。
她跟二姐似乎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畢竟是雙胞胎髮型也一致。不過氣質上和愛好截然相反。
二姐喜歡穿紅色性格活潑彪悍盡顯北原人的氣質，大姐她喜歡穿藍色的袍子這一點倒是很像母親，性格很是婉約端莊。
“怎麼了？”
大姐打量了一番念兮眨眼的樣子。
念兮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見到念兮這種樣子，宮知書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道。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還怕你還像在家裏一樣睡過呢了，所以來叫你起床，順便想要你和我一起去跟母親吃飯。”
“哦，沒事，我早就醒了，洗漱都洗完了，至於吃飯，我已經吃過了，姐姐你趕快去跟小媽她們一起吧”
念兮用他那清秀的面容作微笑表情，用溫柔的話語跟大姐說著最生分的話。
“那……就這樣吧”
大姐抿了抿嘴，便轉身而去。
大姐剛轉身
念兮臉上的微笑瞬間變成冷漠。
大姐像想起什麼，突然回頭。
念兮的臉上微笑又瞬間出現，那是如此的笑容燦爛。
看到這裏大姐似乎笑了一下，向他解釋。
“有的時候母親心情煩躁是有原因的，小妹自小夜宿難眠，白天十分嗜睡。小弟他有些太過調皮搗蛋，耗人精力。
為此我們做子女的是該對她多多包涵，今天是個大日子，答應我不要跟母親鬥嘴好嗎”
“這絕對是污衊，姐姐你是了解我的，我愛母親就如母親愛我一般，她對我的愛，我必以十倍的愛意再重新愛回去，么么噠!”
念兮信誓旦旦的發誓。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如此保證的大姐面露笑容，終於這次徹底的走遠了。
發出了自己這一生當中第162次對大姐的點評。
“長得跟母親像有什麼用，這心腸都不知道是遺傳誰的。真是好的不傳，壞的中標。”
有道是生得一顆菩薩心，反被惡人吃油嘴，說的就是大姐這樣的人。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懦弱至極，豬隊友帶不動帶不動了嘍。
小媽一天到晚在那挑撥離間，非得到最後自己吃個大虧才能明白誰對她最好嗎？
念兮以手捂臉面無語，自己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反而越是能認清周圍的人，如洞若觀火。
其實現在他的心裏面一點也不平靜。
他確實自己肯定是有蠱師的資質的，但具體是什麼級別的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萬一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的話，那一切對於念兮都毫無意義。
而現如今如果弟弟資質是甲等的話，那隻能說是空做嫁衣吧，想來這十幾年來最後的一場拼搏就在今天了，真是人拼九分，不如天給一份，資質這玩意兒真讓人又愛又恨。
回屋收拾道具!
他帶好百寶箱便出發，約有兩三盞茶的功夫后，田叔走了過來問道。
“少主，您準備好了嗎？”
念兮笑問回答。
“田叔，老驥尚能行千里”
田叔笑着回答。
“折足斷腿也跟隨。”
一老一少相互並肩大笑走遠，只見那升起的太陽，照耀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添了一份獨特的韻味。
走出營地，老人便很自覺的退了兩步跟隨念兮身後。
不一會功夫便碰上了不少的同齡人帶着奴隸，三三兩兩的，不用說大家都有相同的目的地。
“喂，商家的那個”
一聲毫不客氣的招呼從念兮身後傳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念兮從道具里隨便選了一顆爆珠，頭都不回的朝後面那位人的臉上都打了過去。
“我淦，你又偷襲，你又偷襲!給我等着。”
“唉，舜，我都說了開竅之後再去找他，你怎麼就不聽了，活該!”
“啰嗦!”
沒理會背後的參加念兮和他們拉開距離。
此時的朝陽徹底升起，順着第二天橙天的霞光到處飛散。
有道是朝霞不出門，嗯，看來經驗上說的很對，要下的雨很大!
念兮念頭髮散地想到。
不一會功夫，約有七十多名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們彙集在祭奉帳前。
帳前的周圍還有一道木欄杆，昨日燃燒的篝火在其面前已經徹底清除，轉而換成了一座木樓閣台，兩邊階梯，環繞樓梯分兩處共有60層左右。
每隔十層便有一個平面，一共隔了四層，四十五層到五十層的平檯面是完全相通的，直到六十層的最頂層，
“這就是開竅樓台了。”
念兮心中回想，在這樓台的最頂端放置着大量的希望蠱，這是蠱師修行的開始，每層的平台對應着的資質分別為丁丙乙甲，最高台對應的絕頂資質。資質關係到一個蠱師註定能修鍊到幾轉非常重要。
丁等開出來的空竅只能存到兩三成左右真元，至多修行道一轉二轉左右。
丙等則可開出四五層容量的空竅。付出艱難努力，可修成三轉。
乙等則是大多數蠱師所能達到的極限了，擁有一個空竅的六七成有餘，足夠蠱師升到四轉修為。
而甲等擁有空竅的八九成，天賦最高，最適合一個蠱師的修行，而且成仙有望，在資源充足，腦子沒病的情況下修成五轉不愁。
至於絕頂那已經是傳說中的體質了，連開竅都不需要用，蠱師到了一定歲數會自動開竅。
通常情況下質資是定死的，除非後天用非常昂貴的蠱蟲改善自己的資質，否則別無他法。
如當年老爸便是被定死了三轉，直至後來經蠱蟲轉換資質增加了空竅空餘自然便入了四轉。
如此一來換算下來，他必須要走到四十五層，才能足夠的安穩。
念兮知道他總是被人家說成是天才，智慧超凡。
但只有念兮他自己知道，資質這玩意是先天身體的資質與才情天資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個天才會可憐連空竅都開闢不了，一個傻子卻有可能是甲等，這是說不準的。
要不然北原也不會有歌仙元華五十年求道，以自身才華被仙人看中，才得以修鍊。不過他要不是走運，在仙人面前唱了雪花飄飄歌，感動了其仙子也沒後面的事，這就說明有的時候運氣這玩意還真的挺重要的。
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玩意兒喲。
“肅靜!”
一生有如獅吼般低沉的教育，使得木欄前的少年少女們都靜下了身了。
一位佝僂後背，鬍子長須，長得極長的的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若無其事地盯了一眼念兮便說道。
“都來齊了吧，具體的就不說了，這次開竅典禮是你們人生當中的重大轉折點，隨我來吧。”
他打開木欄領着少年一一前行排隊。念兮跟田叔分開后。跟隨着隊伍前進，仔細看了一眼人群，發現自己的小弟小妹都排在幾乎最後，還有那幾個對頭，也幾乎排在了隊伍的最後。
而那個為眾人排名的老者似乎跳過了念兮，所以念兮現在排在靠前一點。
念兮心存疑惑。
隨便排的嗎？不像啊!
不一會的功夫。
“好了，按我排的順序，上開竅台，記住越往上越好，能呆得越久越好，不要緊張，但也不要強求，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少年少女們紛紛答應，其實他們來之前該知道的常識都已經聽家裏面的長輩們說過了。站得越高，資質越好，以後看得越遠。
“宮末途。”
老者點名開了個頭，讓第一位上前來。
開竅台並不算太大，台階對於他們這樣的少年來說也不算高。但此時的宮末途卻一臉嚴肅地踏上了台階。
頓時一股隱形的壓力，好像一面透明看不見的牆阻擋他前行。
正當他要過不去的時候，台頂上發出微弱的光飄了下來，那光點真的很微弱，但在白天卻能見到這光點的存在，它雖呈素白之色，但從不同的角度卻能併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光點向少年匯聚過去投射於體內。
他瞬間感到壓力減少，無形的牆壁消失不見。他立刻欣喜，趕忙上前，直到第十層的第一個平台上，再也不能進分毫。
見此情形，宮末途臉色蒼白，滿臉的沮喪。他知道他沒有資質了，今後只能作為一個凡人活着了。
如果沒有奇迹發生，只能作為這個世界，這個家族的底層活着了
後面的少年少女們都向他投來憐憫的目光，但更多的卻是將目光轉向第二位，第二位少年卯足了勁，嘣嘣嘣像是攢足了勁踩上了第一層平台。
他先是面露驚喜，正準備上繼續上前，結果卻分毫不動。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沮喪，高興的下了平台。可能這一生他只能是二轉的蠱師，但是他已經是蠱師了，已經超越了99%的凡人。
老者向他面露微笑。他也十分歡喜，在其的指引下，他繞過開竅台直接向帳中走去。
緊接的第三個第四個……完全沒有資質!
第五位出了個乙等，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她也緩緩的向帳中走去。
時間在流逝。
第六
第七
第八
第九又來了個有資質的，是個丁
……
第三十六位!
終於輪到念兮了!
他站在隊伍的最前列，彷彿感到後面的幾十雙眼睛在盯着他。
念兮給深呼吸了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踏上了開竅台。
略微的一點壓力襲來，隨後便消失不見。就這樣第一層念兮便走了上去。
“這就是元氣和希望蠱嗎？”
念兮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淌，那個光點在元氣的推動下，朝自己的丹田處行進。
“怪不得開竅不能隨時隨地，特別是這麼多的情況下，要消耗挺多元石的，還是依靠着地脈攢元氣一起用掉划算，這些老傢伙!還挺雞賊的。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念兮喃喃道。
“人祖的傳說嗎？”
之後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第二層平台順勢踏過緊，接着是幾乎是幾步一跨的便跨過第三層。
念兮的速度很快。
直至踏在了四十五級的大平台上。
他知道穩了。
質資甲等，最為優秀，五轉有望!成仙可期。
他在這個大平台上看着眾人敬佩的目光，再看欄外的小媽陰沉的臉色，不過只是一瞬，她又是對念兮便是一臉假笑。
不過念兮一點都沒有在意。再看大姐向他點頭，二姐向他揮手。
之後他又特意向小媽揮了揮手。
他特別喜歡小媽的那種一臉陰沉討厭自己的樣子，卻又完全對自己毫無辦法的臉色。他笑得極其開心，真是棒極了。
可惜喲，他現在還沒有辦法用蠱蟲，不然記錄下來，每隔一段時間觀賞一下倒也不錯。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