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竅前夕與夢境變化
傍晚,黃昏照耀白天中的太陽漸漸下落,但其靠近地平線的地方卻有一個巨大的傷痕,那是空痕傳說是被九轉尊者破亂力尊打出來的!
從中露出太古黃天本色,仔細看更有點點金沙從中流下,也不知道被落下的那個地方是不是總在下黃金雨。
這一點念兮秉承着保留態度,畢竟他還從來沒見過仙人呢!
再看路程已到,從大老遠便看到宮家主部落的圖騰旗和氈帳,此時營地已經開始點燈了。
從土丘上看許多亮光圍繞一團,帳篷前面架了篝火甚是熱鬧,大致清數三五一群,四五一脈。
大致劃分七個區間,約有數千人規模,而被這七個區間圍繞的最中間,便是主部落的祭奉帳。
它佔地七百多平方,有十二哈那的規模,遠看如同一座城堡。
哈那即是支起帳篷的圍牆支架的稱呼,氈帳以哈那的多少區分大小,通常分為四個、六個、八個、十個和十二個哈那。
十二個哈那的氈帳,這就說明這個部落擁有五轉強者!在北原是數百個四轉強者才有一個晉陞。
雖然用蠱蟲可以做到比這個規模更大的如:房蜥蠱,地窟蠱,茹林蠱,草結行屋等。
但這頂氈帳可不簡單,它是宮家作為黃金家族傳承正統的象徵,裏面更擁有一座陰尊的玉像是正統之證。
表明宮家在這片土地上統治的正當性,聽說長生天的聖宮有着一個寶物族譜,它記載了所有黃金家族血脈的成員,玉像便是錄入血脈的終端。
即使是魔道蠱師,馬匪強盜奪走,它也絕不可能在沒有宮家的血脈引動的旗幟下,完整的佔領這方土地,因為一旦沒有黃金家族的人祭拜,表明了它庇護的這方土地是無主之物,任何人都可以隨便過來掠奪。
在北原非黃金血脈者,不可游牧引領,統治一方水土
聽說必要時還可藉助玉像接引祖先之力來護佑部落。
此時在這個帳篷內正舉辦着開竅大典的前期祭祀。
宮家一系支脈長老們,都集結於此。
“禮讚陰陽長生天,敬我先祖萬萬載,此次又到我宮家此次開竅典禮。希望保佑能多多出現資質優秀的蠱師。甲級為上!甲級為上!為家族再添增新血。”
宮家現任族長雖已七十高齡。但一身肌肉彪悍之餘,更霸氣外露。
雖已頭髮雪白,但紮成許多辮子披散開如同一隻獅子一般雄壯。
但就是這樣的人,卻十分嚴肅的跪在一尊女人的玉像前,誠心祈禱着不敢有半分怠慢。
再看玉像周圍圍成一圈又一圈,約有三層,供奉着是宮家列祖列宗們,非五轉者不可在上也!
此時宮家族長叩拜完後站起左手捧着數顆葡萄,右手用玉杯捧着一杯紅酒,三步向前將其放置於祭品一欄。
後面的七位長老人們,個個表情嚴肅也隨着他的動作效法。
一會過後,玉像微亮捲起一縷青煙向前撲去,族長和家老們皆熱淚盈眶,不禁流下淚來。
祭拜完畢眾人面朝玉相,往後靜靜退出帳篷。
在帳篷前的柴前,由族長先點起篝火,后眾人各執一根未引燃的火把。
將火引入,點燃火把,爾在一旁靜靜等待的奴隸畢恭畢敬的在他們手中接下點燃的火把,並將其帶去各自的營地。
禮畢!
莊嚴的氣氛頓時消散,轉而是議論聲不斷響起。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啊,我們一眨眼都老了十年啊!”
“上一個十年,維哈哪個老傢伙還在,不過今年可不用看到他那張臭臉了。”
“你這麼說,小心被他回來之後找你小鞋穿,哈哈哈。”
“又一輪雪災也要來了,都不知道明年大家還能不能完整的聚在一塊,這應該是今年最後一次的完整大聚會嘍。”
每十年的雪災對於草原上的凡人來說無疑是很難挨過去的。
食物短缺,猛獸襲營,部落之間互相佔據的資源點相互爭奪廝殺。
草原在正常的年份,雖然打家劫舍的事情時常發生,但大部分的時間遵守着它獨有的一種秩序。
唯獨在雪災在這一年秩序蕩然無存,就連黃金部落也僅僅能夠自保而已。
而沒有高手坐鎮的黃金部落更會是被其他的部落衝擊融合,篡奪統治權。
想到在眾人開始向周邊情況討論了一番。
“聽說金,胡,努瑪家族去年都出現了甲等的天才,已經被他們送往王庭福州大草原了。
如果被他們取得名次,我們宮家的主流地位可要被挑戰了。
保不齊,我們的過冬點要被搶走了。”
過冬點至關重要在草原大雪災中,像他們這樣人員眾多的部落,只能靠着過冬點存活,小部落可以靠物資死撐或者着拿命去抵。
還有一種便是去王庭福州大草原參加百雄爭奪會,去爭奪草原之主的位置。
草原之主有資格在大雪災時帶領自己的部落和擁戴者們前往傳說中的仙人庇護之地聖宮王庭,更有可能獲得成仙的秘密!
當然那種事情也就想想,不過如果能在爭霸賽上獲得名次或跟隨到強者,立下大功,也能受到極大的賞賜,獲得資源,躍升家族地位。
“哎,小叟子呀,你家的念兮這次應該也參加開竅吧。結束之後讓他幫我幾個忙唄,我那邊有幾個蠱方想讓他幫我長長眼”
此時,一個長眉的老者挨了過來對着宮叟說道。
“哎哎哎,我這邊也是,上次他給我的東西分量很快就用光了,我還要再找他要點。”
又一位略顯胖態的老者也如實說道這一說又有其個人圍了過來。
見到此狀,宮叟,念兮的老爸如今宮家的第一繼承人趕忙說道
“不打緊,沒問題,念兮那小子能幫到各位叔伯是他的榮幸。”
宮叟一一行禮,向幾位長者答應。
而此時的宮家族長,聽到兒子和長老們一系列的交流卻默不吱聲。
他雖從輩分來講是念兮的爺爺,但是其實念兮表現的越好,他心裏面卻越是不是滋味。
念兮作為部落里最為優秀的少年從小便智慧多妖。
他雖然連蠱師都不是,但卻可以在煉製蠱蟲調配餵養方面為他們這些人提供建議。
更是在維持家族生計方面也起到了一定的貢獻,有這種成就的人並不少見,關鍵是他展露這個資質時年僅八歲。
經驗表明像這樣了解蠱道的孩子,天賦上大概率會具有優秀的修行之資。
但若說實在話宮家族長反而對於目前的最小那個孫子抱有偏愛,甚至花了大代價答應給了他一定的援助。
那為什麼宮家的族長,對念兮如此有偏見
那是因為念兮對他來講只是一個外族人,他姓商,是屬於那個迷惑了他兒子的女人。
對於他來說,這個所謂的孫子再優秀也只不過是個優秀的工具人,根本難以繼承家族。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宮家的族長臉上抹起一縷微笑插進了他們的交流群。
其他長老看到他那一臉假笑容,彷彿知道了些什麼,也都只對他微微行禮。
“沒什麼,沒什麼一點小事!”
“小事哦,那就快回去吧?快回去吧,明天就要開始正式的開竅了,今天晚上務必好好休息,保養精力,能做的活計都使出來吧”
眾人心齊明了,族長說這話雖然含蓄,但大家都知道應該做什麼了。
是啊,這一次開竅的資質的高低可關乎到繼承人的位置是否穩定!
是該好好的養精蓄銳,手段也該出億點點了。
“話雖說在前頭,爭這種東西要堂堂正正的,真不能動用手段損害家族的團結,請各位長老們牢記在心啊!”
這老傢伙我們還怕你來自己動手,但眾長老也只是在心裏面想想,嘴上卻不停說到。
“不會不會,我家那些小子,我已經為他們做好了準備。”
“是啊,是啊,都是一個部落的,家族的昌盛就是我等的昌盛。”
長老們急忙的一一敬禮!便火急火燎的各自回營了。
宮叟也隨着人流,根本沒跟他的父親說一句話便也走了。
族長看著兒子,長老們離去,面無表情。
看着他們各區的帳篷營燈敞亮哪有要睡覺的意思。
“不知道我做的是對還是錯!但這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
看着眼前閃爍的篝火,宮族長輕嘆一聲。
“成仙何其艱難,無路啊!好在……”
………………
“啊~切~~”
念兮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肯定又是哪個人說話在念叨我。”
揉一揉發紅的鼻子,他此時正獨自一人在帳篷里。
二姐被他打發走了,說到大姐小媽和弟弟妹妹,經過今天緊張刺激的狼群追逐,他實在懶得提起興趣去自找麻煩。
至於老爸念兮瞟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帳篷那裏面有四個人影不過沒一會帳篷整個就沒了人影應該是用手段消除了。
左邊的帳篷是二姐,而在旁邊的帳篷,雖有光亮,但卻空無一人。
念兮不禁輕笑一番。
“呵,肯定又是去哪裏偷吃了。”
繞着帳篷一圈,將其纏了一根絲線。
將自己帳篷周圍線頭以特定的方式綁來一個陣,並將其線頭扔到了田叔帳篷的天窗上,線頭上帶有一個鈴鐺。
最後念兮便熄燈入睡,周圍帳篷的燈全是亮的,唯獨只有他的是熄滅掉的,顯得是那麼的鶴立雞群,卻遺世而獨立。
沒過一會,帳篷里的念兮便入夢了,他的意識瞬間便沉入了另外一方世界。
在這個世界的上空念兮略顯透明的身體從黑暗中緩緩的飄下,他的下方放眼眺望這是一片近乎毀滅的星球,它已經碎裂開成了幾塊,龐大的引力仍不能保證它能聚合在一塊,但其裂縫中依稀可見紅色的岩漿洶湧和飄浮。
而星球的正中央有一位巨大的“人”正用祂的背後的八隻長如細線的臂膀拖拽整個星球的其他部分,使其不被分離破碎。
祂那渺小的身體有一半已經沉入其,對比星球,有如螻蟻,顯得是如此可笑。
但祂卻是那麼的堅定,彷彿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在看這整個空間黑暗幽邃,數顆龐大的星星緊挨着這顆破碎的星球。
它們近如咫尺,映入眼帘整個圓形就這麼糊在你的臉上。星星和人的尺度是人和螻蟻,不!!!
甚至比這還要誇張,不禁讓人心生恐懼,恐懼這巨大的體量和感慨自己的渺小。
念兮倒是覺得沒什麼。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都是入睡時看着這個光景過來的。
雖然他覺得他自己睡覺和不睡覺都沒啥區別,雖然一直在睡夢中保持着自我認知的清醒,但醒來后卻一點都不困。
約一刻,他緩緩的落於巨人胸前作捧態的雙手上
看着那面永遠無法看清的長發容貌。
順着左手的臂膀向前攀登。在這裏行走哪怕輕輕一點都可以向前七八步。只要注意不要飄到其他地方掉下去,還是挺好玩的。
不過掉下去也沒關係,有過幾次作死掉下去后,只不過是會醒來而已。
約有七八分鐘,他便到達了巨人的面前,拽着耳邊幾根頭髮,他攀上了巨人的耳朵,熟悉的從耳朵通道中直入進入
這通道里有數不清的聲音,不同語言的混雜,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到現在念兮也只不過會其中的一兩句語言,還是好不容易在裏面學全的。
行於耳膜口有一層薄薄的霧氣阻擋其路,但念兮沒有管它摒住呼吸橫跨一步便進入其中,他進入了一片空白的空間一進空間。原先外界漂浮的力量瞬間消失。但念兮卻完美的站住了腳,完全沒有失了平衡。
他熟練的大叫了兩個音節。
“xu~hua~”
潔白的空間立刻閃爍着數不清的亮點,這些亮點越在下面越小,越往上越大。最大的便是立於其頂端的八顆。
“今天我要選誰好呢?”
念兮他猛然躍起,撈起一個光點,光點入手,一陣記憶襲來。
進入腦海中的是一位光頭少年在缸上立着馬步,手臂上還吊著水壺的幾個練拳的圖像,念兮感同身受他的手臂上也感到了一陣辛酸。
突然一陣疼痛襲來,一聲渾厚的老者聲音傳來。
“有道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給我集中精氣神擰成一塊。”
念兮正欲轉頭去看。
又一陣疼痛襲來。
“你正手不精,反手無力,動作給我標準點,就你這樣也想繼承我的拳法。”
說著便是記憶破碎連帶着幾個站樁的要點和走位的信息傳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念兮就被踢了出來。
他也沒有氣餒,看着自己身體的虛幻程度,估摸着自己還能抓兩個,隨後盯准目標一躍而上。
又是一些拳法腿法。
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這些特別多。
一陣過後,他身體潰散,正等待着強制退出的念兮耳畔中突然發出了微微的聲響。
“道皆在心頭,人心向自由,猛然回首,謝謝你,要離別了。”
驚了!
這麼多年來,在這空間裏從來沒有這樣的變化。
還沒等反應過來念兮便像往常,一下子沉入了意識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