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假日和坦白

霧都假日和坦白

溫帶海洋性氣候控制着下的英國在秋季變得躲多雨而潮濕,但今天卻不同,明媚的太陽高懸於青空之上,白雲也懶散的窩在高天,一切都顯得明媚而悠閑。

但,與此時的天氣也不同的是,黃舒朗此時的心情。

今天到了天命總部后,黃舒朗才知道原身記憶里那至關重要之人是幽蘭黛爾,雖然早有猜測,但當真人站在面前之後卻還是直接干燒了黃舒朗的CPU,迷迷糊糊的在幽蘭黛爾的帶領下報完到,又跟着她去做了體檢,最後竟被其順帶着拐去了倫敦!

在懸頂心湖的幫助下,黃舒朗和幽蘭黛爾一起在羅素廣場旁的草坪上與一群孩子踢起了足球,就在原本還帶着羞澀和矜持的黃舒朗在幽蘭黛爾的爽朗的帶動下逐漸被拋之腦後玩的愈發起興時,某個灰金色短髮的美麗女士正站在草叢邊眯着魅惑的酒紅色瞳孔,微笑着盯着這邊,笑眯着的眼睛裏閃着刀芒般的精光。

似是察覺到了那比臘月寒風更加凜冽的目光,如芒在背的黃舒朗身形一僵,剛要轉頭去找那令他感到一陣惡寒的事物。

“嘭!”,一隻足球高高飛起,在它的正下方是一張通紅的,且印着球印的臉。

顫顫巍巍的捂着鼻子蹲到地上,黃舒朗眼睛的眼睛都還沒來的擠出兩滴眼淚,一旁的幽蘭黛爾就慌慌張張的撲了上來,她有點手足無措的蹲在地上,忙問:“舒朗,沒事吧?!抱歉抱歉!一下太用力了,沒傷到哪裏吧?”

這不對吧?明明是天命最強,怎麼現在看起來像是個笨蛋美人?

黃舒朗看着手忙腳亂想給他抹藥膏、貼創可貼的幽蘭黛爾下意識的在心裏吐槽到。

但也在此時,原本已經弱下去的惡寒突然加劇,沒等他回頭,如薔薇般芬芳卻隱約夾帶着冰碴的女聲從背後傳來:“這位朋友的球技似乎還並不足以與幽蘭黛爾大人同台競技呢~”

“哎?!麗塔?!”

某隻呆鵝歪着頭,眼神驚訝卻又渙散的微張着小嘴吃驚道。

那名為麗塔的美麗女士優雅的將雙手合疊於小腹,微微鞠躬道:“又見面了,幽蘭黛爾大人,沒想到幽蘭黛爾大人居然會選擇來倫敦度假,還帶着“客人”呢~”

一旁踢球的小孩早早就被那不妙起來的氣氛勸退了老遠,蹲在草坪上的企圖裝死,卻被一聲加重的“客人”嚇個半死的黃舒朗也想要溜得遠遠的,卻被笨蛋呆鵝一把抓住。

只見她將黃舒朗拽到了麗塔的跟前,像小朋友一樣,邀功似的介紹道:“麗塔麗塔,他就是我以前說過的,和我一起在同一家療養院和孤兒院的朋友!他叫黃舒朗!是我兒時最好的朋友!”說著就看向了黃舒朗。

黃舒朗硬着頭皮,擦了把冷汗打招呼:“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黃舒朗。”說著,還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

麗塔瞥了眼,很有禮貌的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麗塔洛絲薇瑟,是幽蘭黛爾大人的“指定”的“副官”。也是她的貼身女僕。”

黃舒朗拚命的扯着嘴角,顫抖着收回了差點給捏斷了的右手,心裏慘嚎:哎呦,你幹嘛~我又不會和你搶呆鵝!

看着握過手后就陷入沉默的兩人,幽蘭黛爾抱歉的笑着對麗塔說:“抱歉,麗塔,舒朗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從前還是個挺熱情的人。”,瞅着麗塔那依舊掛着寒霜的俏臉,幽蘭黛爾移開眼睛,看着藍天,食指彎曲抵着下唇,語氣裏帶着可疑的心虛,問:“enmmm,話說回來,麗塔,你怎麼會在這?”

“只是碰巧路過而已,卻沒想到幽蘭黛爾大人居然會帶着“客人”來了倫敦,倒是麗塔煞了風景~”麗塔像身居深閨的小媳婦般帶着刺兒幽怨道。

你們這陰陽怪氣的出軌抓包現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幽蘭黛爾你還是一副心虛的模樣啊?!我們又沒幹什麼?!你十二歲進量子之海的時候不還挺人情練達(?)的嘛?!現在裝鋼鐵直女是鬧哪樣啊?!快哄哄她啦!

聽着兩人對話的黃舒朗直打哆嗦,背後冷汗津津,他縮着頭弱弱的,像是在班主任課上想去上廁所的小學生似的舉手,細聲細氣的嘟囔:“那個,我可以先走嗎?”

“不可以呦~黃舒朗先生,丟下兩位女士不管,可不是紳士之舉呢~況且,麗塔待會還要帶着幽蘭黛爾大人遊覽倫敦,沒有苦力…同伴,還是會讓女士心中不安的~”迅速搶答的麗塔一邊用“不聽話就砍死”的危險眼神微笑着看着他,一邊說道。

“哎~麗塔你不是還有任務么?來陪我真的沒問題嗎?”

“離會面還有三小時四十四分,請您放心~”

“那…”說著,幽蘭黛爾轉過去背對着麗塔“那就交給你了。”雖然話語平淡,但黃舒朗卻聽了個分明、看了個明白,那微微上揚的尾音那抑制不住的嘴角,你在愉悅呢,少女。

“遵命,幽蘭黛爾大人~”直到這時,麗塔面上的寒霜才消融殆盡…

在丁達爾效應的幫助下,光有了形體,空氣中的灰塵也被賦予了生命,在光影的交替間歌頌着埋藏在過去塵埃中的故事,在兩位少女的見證中傳奇偵探的事迹也從舊物的古韻中重新蘇醒,記錄下這一切的是相機。

沁人心脾的清爽秋風中,和煦的陽光里,百年前的古老鐘樓依舊運行着,在它的滄桑目光下年輕的少女像貓兒一樣伸着懶腰,青春的美好一覽無餘,相片記錄下了卸下重擔后的輕鬆美好和藏在角落裏的微笑。

人來人往的市場,謫凡的女武神們體會着人間煙火,在人流的縫隙間穿梭,體會着和平帶來的可貴和安寧。在這裏,與世界暗面鬥爭的女武神與尋常少女一般與朋友一同聊天,分享手裏的清涼甜蜜。這亦被收入相機內…

由於多了個人形支架兼苦力兼攝影師,幽蘭黛爾和麗塔並沒有像漫畫裏那樣什麼東西都沒買,而是逛了許多的店鋪,買了一大堆東西。而那些東西自然而然的掛滿了黃舒朗的全身。

一家露天餐廳,吃過飯的黃舒朗揉着因為和女生逛街而酸痛不已的小腿和腳跟,一旁用過午餐的麗塔拿着一個藍色的本子寫寫畫畫著,她看了眼幽蘭黛爾面前快吃完的食物,笑着問:“怎麼樣?您覺得這家的味道如何?”

那頭,幽蘭黛爾咀嚼兩下咽下了嘴裏的飯,稍作思索,認真且耿直的說道:“還好吧,如果是麗塔來做的話肯定會更好吃。”

“承蒙誇獎~”麗塔嘴角的笑意更加明媚,說著將手裏的筆記本遞給了幽蘭黛爾,似是叮囑的說:“我把周邊的名勝景點為您準備好了,希望可以給您一些參考。”

接過筆記本的幽蘭黛爾起身,笑着說:“我就先和舒朗隨便逛逛了。麗塔,早點完成任務哦,我還等着你做我導遊呢。”說罷,招呼着黃舒朗要走。

“啊,請稍等一下~”

“?”

麗塔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幽蘭黛爾,在其有些茫然的神情中,快速貼近上千。

兩張漂亮的臉蛋挨得很近,溫熱的呼吸輕撫在兩人的面龐,羞澀的微紅悄然攀上幽蘭黛爾的臉頰和麗塔的脖頸、耳垂。

用藍色的手帕溫柔的幫幽蘭黛爾擦去嘴角的食物殘渣,麗塔愉悅的勾起了嘴角,眼睛示威似的瞥向一邊,卻看見某個人拎着大包小包,滿臉寫着磕到了磕到了的咧着姨母笑的看着兩人。

“咳!”回過神來的幽蘭黛爾掩嘴咳嗽,平復了心情,轉頭說:“那我先走了!”

“嗯,玩的開心。”鞠躬的麗塔輕笑着看着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恭聲回道。

躲在一旁看了吃了個好瓜的黃舒朗,愉悅的帶着“美少女貼貼最棒了…”之類的想法,黃舒朗快步跟了上去。

於是,一個脖子上掛着相機和袋子,手上手臂上都掛滿了袋子,腰上卻掛着長刀的奇怪人士就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大美妞繼續逛起了街。

兩人漫步在街邊,安靜行走觀光,想到趣事便暢所欲言,氛圍和諧舒適,不需要刻意找話也不會感到尷尬。黃舒朗很享受這種感覺,雖是第一次相見,卻覺得相識很久,就像剛遇見符華時一樣。幽蘭黛爾所散發的善意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讓黃舒朗感到溫暖又貪戀。這讓他很想和這個女孩成為朋友。

但,幽蘭黛爾所提及的話題里大部分都帶着從前孤兒院裏的事。

雖然懸頂心湖裏的漣漪可以讓黃舒朗她所說的事情,但就像是觀看另一個人的故事,雖會觸動卻無法共情。所以,他面對幽蘭黛爾對他的善意時總感覺會有負罪感,因為他知道那善意不是給他的,若是他接下就好像他在欺騙她一般。

因此,幽蘭黛爾對黃舒朗越好,黃舒朗越感到愧疚。所以,黃舒朗決定坦白真相。

抱着這樣的想法,黃舒朗跟了一路,陪着幽蘭黛爾在各個景點之間流連,其間他丟下了無所謂的不好意思,真正的以真心相待。既使幽蘭黛爾開心,也滿足了自己的私心。

和幽蘭黛爾說笑着與麗塔匯合,來到了機場。

無視掉麗塔殺人般的眼神。黃舒朗繼續和幽蘭黛爾說笑着往前走。

這時一個身穿紫色熊耳兜帽運動服和黑色熱褲的橙發女孩突然撞在了幽蘭黛爾背上。

被迫中斷了聊天的黃舒朗不滿的看向了那個女孩——蘇莎娜。

黃舒朗知道那是奧托假扮的,但又沒有理由和立場去拆穿,雖然不爽他的揩油行為,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看着他浮誇又貼合人物設定的表演在心中罵罵咧咧:“呵,你個活了五百多年的金毛老變態裝什麼嫩啊?快從我家呆鵝身上滾下來啊!還抱?我都沒抱過啊!”

終於,在黃舒朗不知道罵了多少遍mmp之後,幽蘭黛爾和麗塔以及“蘇莎娜”道別,領着黃舒朗往裏走去。

把他領到兩架飛機前,幽蘭黛爾說“你是和我一起回天命總部,還是直飛極東?”

“回極東…”

“那好吧,祝你一路順風。”

接過相機和大小袋子的幽蘭黛爾稍顯失落,道別後準備上飛機。

“等一下!”黃舒朗一咬牙,叫住了她,按捺着砰砰跳的心臟,黃舒朗說:“幽蘭黛爾,我要向你坦白。”

“什麼?”

“我不是他…”

“不是誰?”

“黃舒朗,你記憶里的那個黃舒朗。”

“是啊,人總會變的。”幽蘭黛爾撩了下髮絲,說:“你確實和小的時候不一樣了。”

“不!”黃舒朗認真的打斷她,他說:“黃舒朗已經死了,病死的,我代替了他。我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非常抱歉,對不起。”

黃舒朗就落荒而逃,他不敢看幽蘭黛爾的眼睛,所以他跑了,可恥的當了逃兵。

只留下幽蘭黛爾一個人獃獃的站在蕭瑟秋風之中。

直到飛機起飛,飛回極東,幽蘭黛爾都沒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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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個普通人穿越崩壞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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