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權力的令牌

第四章 權力的令牌

我含淚吃了兩個包子,卻什麼味道也沒有嘗出來。

我抬頭的時候,陽光明媚,微風拂面,這一刻我突然很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

但我是大哥,大哥是不能輕易道歉的。

安天雪沒有問我為什麼跑這麼遠,我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可以找到我。

我們一起慢悠悠往回走。

安天雪邊走邊吹着口哨,隨口說天氣真好。

我問他能不能搞一匹馬,我想騎馬,想吹風,想看花,想看好看的姑娘。

他笑的極其開心,說這易如反掌,但要我以大哥的身份做擔保,在他去偷馬的時候,我不能再跑遠。

我答應了他,並告訴他騎完馬要還給別人。

他點頭應允,然後他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輕功。

我等了很久,就在將要睡着的時候,安天雪騎着馬從遠處一騎絕塵般飛來,那模樣簡直帥爆了。

他在我面前勒住韁繩,馬蹄高躍,雖然我不懂相馬,但依舊看的出來他偷的這匹馬極好。

他伸手將我拽上馬背,放在他的後面。

我抱緊他,笑着跟他說,我要吹最冷的風,看最艷的花,賞最美的女人。

他笑着說,你前面兩句我還能理解,最後一句不適合你。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只有像他這樣的美男子才能賞最美的女人。

我說我是大哥,我說可以就可以。

他想了一下,說是這麼一回事,於是他一聲令下,馬兒疾馳,真是快活無比。

耳邊的風像是剪刀一樣,刮的我生疼,但我心裏卻是熱乎的,這一刻我感覺到了活着的意義。

騎了很久,我們到了一處山坡,坡上開滿了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美麗極了,我不禁感嘆道,這花真的好看。

他笑了笑說,這叫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我說長安在哪裏,他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果我想去,他可以騎馬帶我去。

我說長安好玩嗎,他說長安很繁華,如果我去了,就再也不想回來了。

我說那就不去了,我還是想回來的。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騎着馬繼續往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到了一處小溪前。

馬兒喘着氣低頭飲水,安天雪的目光卻緊緊盯着遠處。

我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看到了一群浣女在小溪的上流搗洗衣物。

這些女孩子正值青春,他們身上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我說真美啊,以後我也要娶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當老婆。

安天雪嘆息一聲道,雖然他們很美,但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心裏已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了。

我說那挺好的,什麼時候帶來見見。

他說見不到了,她死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半天我才說了句抱歉。

他說那個時候他正年少,意氣風發,喜歡上了村東頭瓦匠家的小女兒,兩個人情投意合,但他是個孤兒,瓦匠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最後他們私奔,在路上被攔了下來,瓦匠打了那個姑娘,並趕走了他,沒過幾天村裡就傳來了姑娘投井的風聲。

我說瓦匠真的過分,活活拆散了你們,最後女兒也沒留住。

他說過分的不是瓦匠,是瓦匠心裏的成見,這種成見就像毒瘤一樣根生在那個村子,他沒有辦法去拔除它。

我說後來呢。

他說後來他心灰意冷,在崖邊尋死的時候被人救了下來,救他的人成了他的師傅,並教了他很厲害的武功,還將他送進了一個叫蜃樓的組織,後面陰差陽錯他成了蜃樓的頭目,那個時候他什麼也有了,可是他卻無法回到那個私奔的夜晚,也無法替心愛的姑娘擋下那一巴掌。

我覺得太遺憾了,安天雪卻說這沒有什麼,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不管歲月如何輪轉,這種成見都不會消失,這種悲劇也不會斷絕。

我說那真的太可悲了。

他勒緊韁繩對我說他一定要拿到那塊令牌,因為那塊令牌代表着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問他那種權力是什麼。

他說那是一種讓大家都吃飽飯,讓有情人都終成眷屬的權力。

我覺得這種權力太可怕了,可怕到不太可能存在於這個世上,因為一旦有這種權力存在,那除了安天雪,其他人一定會將這種權力用在其他的地方。

不管是什麼地方,都不會是能讓大家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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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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