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協議與第3死者
2012年4月28日晴，2點20分。
張國偉失蹤了，截止目前案件最大的突破點斷了，距離兇手預告再次犯案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秦蕭有些無助的揉了揉太陽穴，打開了旁邊的抽屜想找瓶風油精擦擦，摸索了一陣後秦蕭停下了，眼神落在了一個透明小袋子上，裏面裝着那年師父給他的那瓶風油精和防蚊液。
“師父，我該怎麼辦呢，如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
正當秦蕭有些傷感的時候桌上的電話想了，收拾一下心情后拿起了電話：“你好…”
還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就打斷了他的話：“你好啊，秦隊，案件的調查還順利么，需不需要我幫忙啊，嘿嘿！”
“好啊，不如你幫我個忙直接來警局找我，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別急別急，我的秦大隊長，不是還有時間么？精彩的部分馬上就要來了，不過這次我能這麼順利，還得感謝你啊！”
“感謝我？”
“沒錯，要不是因為你的努力，我的事兒也不會這麼順利，嘿嘿，作為回禮我也送你一樣東西，我想以秦隊的智商，應該知道去哪兒找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
“別那麼著急刨根問底，秦隊，還有時間，事情，會越來越精彩的！”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留了東西給我？”秦蕭想了想后喊道：“劉波劉波！”
“來了秦隊，怎麼了？”
“立刻去石頭鎮的那個電話亭調查一下，可能有人留了什麼線索給我們。”
“是！”
3點40分。
劉波遞給秦蕭一個牛皮檔案袋：“秦隊，電話亭里只有這個檔案袋。”
秦蕭接過後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便打開了檔案袋，裏面只有一張已經有些發黃的紙，“委託書？”秦蕭有些驚訝，這是一張委託書，內容是舊城改造辦公室委託萬富地產拆除李家村的委託書，簽訂時間是1995年1月15日，拆除時間是1995年3月至6月，落款甲方趙建國，乙方薛芳華，旁邊還有雙方的公章。
“趙副市長？”一旁的肖傑說道：“這上面和我之前查的資料吻合了，薛芳華在1995年1月註冊成立了萬富地產，然後3月初的時候接到過一個改造工程，卻在3月底的時候停止了這個項目，而且這一份委託書我們的資料庫里並沒有查到。”
秦蕭沉思了一下：“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查到，當年很多關鍵性的信息都查不到，應該是有人隻手遮天銷毀了很多證據。”
劉波提議到：“要不請趙副市長過來協助調查？”
“時間不多了，只能這麼辦了。”秦蕭斬釘截鐵的說道。
4點45分。
半夜接到電話的趙副市長接到秦蕭的電話后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驅車來到了警局，停好車剛下來就見到秦蕭在等着自己。
“趙副市長，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您親自過來協助調查。”秦蕭面帶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你們也很辛苦啊，希望我提供的信息能夠幫助你們儘快破案！”趙副市長淡淡的回道。
“感謝您的理解，我只是還想了解清楚一下，您說當年舊城改造一共委託了三家地產公司，並沒有委託萬富地產是么？”秦蕭直視着趙副市長問道。
“沒錯，因為當時石頭鎮村民的極力反對，所以他們的改造工程被擱置了，怎麼？”趙副市長很從容的回答道。
“可據我們調查后了解事實並不是這樣的，94年寧市的確啟動了三個舊城改造的工程項目，可95年一月份的時候舊城改造辦還有另一家地產公司簽訂了委託協議，您作為當時舊城改造辦的負責人可還記得么？”秦蕭微笑着看着對方。
趙副市長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依舊從容的回道：“哦？這我倒不記得，我想當年舊城改造的檔案你們應該都查過了，並沒有記載過這些吧。”
“的確，在我們的調查過程中並沒有查到。”秦蕭說到一半停了一下，觀察了一下趙副市長的神情後繼續說道：“可是我們沒查到，不代表沒人知道這件事！”
趙副市長的面色變得有些陰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隨後又恢復了神情淡淡道：“哦？我倒是想聽聽那人說了什麼？”
秦蕭搖了搖頭笑道：“您剛剛一定在想會不會是闞樺和陳偉兩人說了什麼，可您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來您很有信心，而且張國偉也失蹤了，所以您更加確認沒人知道當年的事，可偏偏那麼不湊巧的是還真有一個人知道，95年一月的時候舊城改造辦和萬富地產簽訂了一份協議，內容是對現在的石頭鎮也就是當年的李家村進行拆遷改造，時間是3月至6月，我說的沒錯吧，趙副市長？”
此時的趙副市長一臉震驚的望着秦蕭，眼色中終於透露出一絲不安但依然堅定的說道：“隨便一個人說說就能當真么？現在的刑偵隊辦案都那麼隨便的么？”
秦蕭嘆了口氣道：“您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說著從檔案袋裏抽出那份協議放在桌上：“您還記得這份協議么？我們已經找技術科對紙張進行了鑒證，證實它的生產時間是在1993年左右生產的，而且上面的簽字也是您的親筆簽名，我想這份協議可以幫助您回憶起一些事情吧！”
本以為拿出這份協議可以將趙副市長一軍，可當見到這份協議后，趙副市長反而更加的淡定，看了看四周說道：“這就是你為什麼把我帶到審訊室而不是會客室的原因么？”
趙副市長的反應讓秦蕭愣了一下，見到秦蕭的表情趙副市長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對方只能證明他簽過協議而沒有其它實質的線索了解到當年發生的事，笑了笑：“就這一份協議又能證明什麼？”
秦蕭心裏想着時間的緊迫讓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直接調查趙副市長還是有些操之過急啊，不過還是鎮定的問道：“為什麼我第一次問您的時候，您說沒有和萬富地產簽過協議？”
趙副市長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說道：“這有什麼為什麼，忘了唄，可能當年我們還想爭取一下吧，畢竟石頭鎮的地理位置坐落在交通要道上，如果可以拆除成功對寧市未來的發展來說至關重要啊。”
“那為什麼這事沒有記錄在案？”
“擱置了的項目自然沒有必要記錄在案，當時的資源有限，如果所有未實施的工程都記錄在案只會浪費人力物力，我們這些人民的公僕自然得考慮到節約成本這一塊，畢竟是納稅人的錢，能省得省，可不能像你們現在這樣拿着納稅人的錢做些沒用的事，你說對吧，秦大隊長！”
聽完趙副市長的話秦蕭笑了笑：“感謝趙副市長的尊尊教誨，我們保證一定不會浪費納稅人的錢，儘快破案，剛剛我的態度也請趙副市長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畢竟我們也是想儘快破案保證人民群眾的安全嘛。”
秦蕭態度的轉變讓趙副市長一下子摸不着頭腦。
等趙副市長走後，局長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問的怎麼樣？”
秦蕭笑了笑：“該確認的都確認了，我早就知道憑一份協議並不能讓他把當年的事說出來，但是現在可以確認趙副市長的確和當年的案件有關，李家村應該發生過大事，才會讓兇手瘋狂的報復，而且改造工程的檔案也不像他說的為了節省成本未記錄在案，應該是有人抹掉了這份檔案，可他當時只是一個主任應該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他的背後應該有一個絕對實力的靠山在掌控全局，又或者不止一個。”
局長聽完后若有所思的說道：“絕對實力的靠山么，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就是從石頭鎮的居民那兒尋找突破口了，希望有人能站出來說清當年的事。”
1996年7月16日小雨，4點05分。
程傑家附近，“都部署好了么？”秦蕭輕聲問道。
劉波點點頭輕聲回道：“他家前後和巷口巷尾都安排了人。”
秦蕭點點頭：“一會兒進去后都小心一點，裏面可能不止程傑一個人，一分鐘之後行動。”
當秦蕭進入程傑家的時候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因為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當推開廁所的門后，眼前的場面即使是他也不覺有些心驚，屍體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站立着（註釋：非常抱歉這裏只能簡單的描述一下現場，之前由於描述的太詳細被屏蔽了）秦蕭扭頭對站在門口正在考慮要不要進來的劉波說道：“立刻通知宋法醫過來，快！”
劉波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4點45分。
程傑家，宋一檢查完屍體後站起來對秦蕭說道：“屍體是因為屍僵的原因才會出現這種姿勢（註釋：非常抱歉這裏只能簡單的描述一下屍僵，之前由於描述的太詳細被屏蔽了）但是由於一直被冷水沖刷所以死亡時間會縮短，屍僵出現的時間會更晚，所以不能推算出準確的死亡時間，我估計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天前，從現場的血量，地面以及牆上的血跡來看這裏應該就是案發第一現場，一會兒我會把屍體帶回局裏做詳細的屍檢。”
秦蕭點了點頭：“辛苦了！”
宋一微微點頭後轉身準備離開，走到廁所門口時停了下來，轉頭對秦蕭說道：“別老想着案子，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記得按時吃飯”。
秦蕭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四周：“你們法醫的心理素質還真是強大啊，這裏不光是案發現場還是廁所，你這句按時吃飯我心領了。”宋一面目表情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劉波也走了進來：“宋法醫的意思死者是一天前死的？那不正是我剛剛撤離的時候么，兇手是算準了這個時間還是提前知道我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秦蕭深吸了一口氣：“劉波啊，我越來越覺得局裏可能有人在給兇手通風報信啊。”
“啊？不會吧”劉波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事兒先別和別人說，讓我再想想，不過接下來的行動只限於你我陳宇肖傑和我師父五人知道，等到行動開始時再將任務安排到個人。”
“我知道了，可是秦組，這個人不是程傑啊！”劉波強忍着想吐的衝動看了眼被實體踩在腳下的頭顱后說道。
秦蕭點點頭：“我猜這個人應該是程傑的哥哥程英！”
6點30分。
市局，“通過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實在清醒的情況下被殺害的，兇器應該是一把斧頭，從頸部的傷口來看，兇手應該並不能完全掌握住兇器的重量，所以每一次揮砍的位置都不同，與其說死者是被砍死的，不如說是被活生生砸死的。（註釋：非常抱歉這裏只能簡單的描述一下屍檢報告，之前由於描述的太詳細被屏蔽了）”宋一將屍檢報告大致解釋了一遍。
劉波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他在清醒轉態下，為什麼不呼救？難道被兇手堵住了嘴？”
宋一搖了搖頭：“死者的口腔內並沒有找到異物，所以兇手並沒有堵住死者的嘴，而是事先切除了死者的聲帶。”
“切除？”這會兒輪到秦蕭有些詫異了。
“沒錯，我在解剖屍體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聲帶沒了，切除的很乾凈，加上前兩起案件兇手的殺人手段來說，對方不僅是學醫的，很可能是個醫學天才，其實想讓死者發不出聲音只需完全破壞聲帶就行，可他卻用了非常專業的手法切除了死者的聲帶，並將傷口進行了縫合。”宋一說完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
“宋法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么？”李志國問道。
“現在說可能有些早，不過我還是希望如果你們抓到兇手，能夠讓我見見他！”宋一想了想說道。
“這個應該沒問題，不過我們得先抓住兇手。”李志國認真的說道，宋一點了點表示感謝，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秦蕭看着劉波問道：“讓你辦的事有結果了么？”
劉波點點頭：“DNA比對的結果出來了，死者的確是程英，而他和程傑是雙胞胎。”
秦蕭疑惑說道：“雙胞胎？為什麼他們長的完全不像？”
劉波搖了搖頭說道：“技術科的同事說了，DNA一致就表示他們兩是單卵雙生，正常情況下兩人應該長相一致，這種長相不一樣的情況他們也沒遇到過。”
李志國想了想說道：“這事兒現在也想不明白，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程傑，程英已經被殺了，兇手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程傑了。”
秦蕭也點頭表示同意，可是去哪兒找呢，或者說程傑是不是已經在兇手手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