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安自尋匠買馬,楊修提筆嘆曹娥
修整了一夜,也興奮了一夜,楊修起床后便將侯府的衛士盡數叫到院中。
現在是189年5月,按照歷史記載,劉辯已經即位。
何太后臨朝,大將軍何進秉政;而8月便是何進死,董卓進京的日子。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實在太過緊迫。
有了父親楊彪的存在,運作一番外放做個小官不是問題,關鍵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把自己的聲名提上去?
“公子,府中侍衛已盡數到齊,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領頭的楊平腰懸長劍,身材極其魁梧,與同為頭領的楊安一同施禮,請安道。
楊修看着高達威猛的二人,心下極為滿意。二人是弘農楊氏同族,若不是有主家和侍衛身份懸殊,楊修還要稱呼二人為兄。
“好,你我皆是同族,四下無人,二位兄長也不必拘禮!”
楊修出言套着近乎,今天召集眾人前來,不為別的,只為施恩。
楊安臉色黝黑,曾在并州抵禦過羌人,算是大漢邊軍,後來回鄉后便被其父安排做了臨晉侯府的侍衛,走上了家臣這條路。
“嘿嘿,公子待人寬厚,家父也一直囑咐我好好跟着公子,將來必有一番前程!公子若有事,請儘管吩咐就是,我跟楊平絕無二話!”
楊安性子較楊平還要靈活些,同為家臣,忠心自然不在話下。
楊修聞言,也不再客氣,正色道,
“那好,三十人列作兩隊,各自分成三伍,你們二人各領一隊做隊長!從今天開始,府中衛士以軍制管理,訓練也不能落下!”
楊平楊安二人當即面色一板,一手按劍,一手有力地揮動,轉眼三十人便分做兩隊在楊修面前肅然而立。
楊修見二人整軍有道,心下滿意,暗道不愧俱是軍中好手,這些侍衛底子都不差。
“你們平常值日,月餉是多少?”
楊修平常只知讀書,對府中的事情極少過問,如今要起事才想起來問道。
“回稟公子,我和楊安二人月餉一千錢,其餘衛士每月三百錢!”楊平眼見剛才被楊安搶了先,見問搶答道。
楊修吃了一驚,都是邊軍出生,就算沒取過敵酋,也都是見過血的軍士,雖說做侍衛也能安穩些,可這點餉銀也太少了點。
一念及此,楊修當即振聲道,“好,從這個月起,你和楊安隊長月餉五千錢,伍長三千,普通侍衛月餉兩千,以後都按這個標準發放。”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俱是笑逐顏開,紛紛笑着感激。
“公子真是仁德,我等必誓死相隨!”
眾人的感激,楊修看在眼中也頓覺豪氣干雲。
190年,大漢十三州便會起十八路諸侯共伐董卓,如此盛會楊修豈會錯過。
不過目前還是要先解決聲名的問題,好讓父親楊彪給自己謀個官職,方便起事。
宿主是因聰敏而死,這一世我便讓你的聰敏為你成就聲名吧!
“楊安,你帶上一隊人,大張旗鼓四方尋找工匠。便說臨晉侯府需要改建,能找來多少工匠便找來多少,一經錄用待遇豐厚!”
“喏~!”
楊安領命而去,一揮手便帶上了一隊人馬魚貫而出,井然有序。
“楊平,府中可有良馬?”楊修轉頭對着楊平問道。
“公子,府中養馬四五匹,不過大多時候是侯爺用!”
“哦,這麼少?”楊修大感寒酸,隨即問道,
“馬市之中,良馬作價多少?”
“回稟公子,良馬價高,名馬更是無價!不過普通用作腳力的好馬,大概一百金左右!”楊平雖然一頭霧水,還是如實答道。
“好,就這種用做腳力的好馬,你帶一隊人,馬市裡給我買上五十匹!銀錢去找月如領取,現在就去!”
昨天母親袁氏給的一萬金,轉眼花去一半,還沒算上要給工匠的,惹得楊修一陣肉疼,看來又要找母親要銀子了。
見楊平遲遲未動,急忙催促道,“去啊,今天就把馬給我牽回來!”
楊平遲疑了一下,還是有些詫異地問道,
“公子,買這麼多馬做甚?只買馬,不配鞍嗎?”
楊修聞言一愣,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好馬不配鞍,拿來給誰看?
“當然要配!呃,一副鞍多少錢?”
“上乘的鞍是皮革打造,一副也要三千錢!”
楊修又是一陣肉疼,可還是大手一揮,“一併買了!”
楊平確認了,這才領着一隊人找月如取金錢去了。
二人領着衛士一走,院裏霎時一空,只留楊修一人暗自嗟嘆。
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就是諸侯與董卓大戰了。
到時候雙方加起來四五十萬人馬對峙,沙場鏖戰,旌旗獵獵,黃沙漫卷,鼓角爭鳴,真是令人神往啊。
呂布腳跨赤兔馬,手舉方天畫戟,白袍銀鎧,雄視天下,俾睨天下英雄如等閑,何其壯哉!
關二爺倒提青龍偃月,一騎絕塵而出,雖千萬人吾往矣,酒尚溫時三合斬華雄而歸,震驚天下!
還有典韋,張飛,顏良,文丑,......。
天啊,為什麼?
一念及此,楊修不由得跌足而嘆,心中滴血,為什麼這些名將不是自己的?
怪自己穿越得太晚了啊!
桃園結義結束了,關羽張飛跟着劉備跑了。
五虎大將......咦?趙雲還在,黃忠還在啊!
楊修狂喜,現在趙雲還在常山,還沒投靠公孫瓚!黃忠還在荊州,做着一個不起眼的武官......
想到這裏,楊修胸中濁氣盡出,豪氣地對着外門叫道,
“月如,給本公子磨墨!”
少傾,月如輕提裙角,跨過中門,一身淡雅紫群,看得楊修竟有些愣神。
雖然容貌算不得傾國傾城,一張俏臉卻也是悅目佳人,體態勻稱,肌膚白滑細膩,再加上性情淑真,妥妥地一古裝美人啊。
月如盈盈上前,被出神的楊修看得一臉嬌羞,暗道奇怪,怎麼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
似乎是在,欣賞?
月如心中不禁一陣亂跳,竟有些不該有的心思活絡起來,急忙收攝心神,問道,
“公子,剛剛楊平大哥支走了六百金,說是公子安排的,是嗎?”
“咳咳,是我吩咐的!”楊修飛走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理了理衣襟,正色道,
“磨墨,本公子要賦詩一首,帶你出門一趟。”
這種細活,一直都是月如在做,不一會兒便磨好了墨,還取來紙張用尺鎮住。
楊修提筆,想起曹娥碑上一代大家蔡邕所提“黃絹幼婦,外孫齏臼”,略微思索一番后,便開始落筆寫上。
“嘆曹娥
絕世有烈女,妙齡投舜江;
好彰為孝義,辭年作離殤。”
一旁的月如見楊修寫罷擱筆,不解地問道,“公子,這就寫完了嗎?這也不像是賦文啊,太短了!”
聞言,楊修神秘地一笑,“走吧,公子帶你去做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