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諦真做局二
申東禹繼續說道:“諦真服飾新股上市暴漲了一段時間,一二年上升到3塊1之後,李海鎔轉讓10%的股份給了於傑,進行一系列股改之後,股價穩定上漲,一三年上升到4塊2后橫盤了一年,之後一四年李海鎔公開發行增發,增發的價格比較優惠,二級市場反應熱烈,兩個月後股價漲到5塊5,他的股份也因為增發稀釋到39.7%;一六年以5塊5的價格轉讓25%的股份給歐子岩,這一手,諦真服飾又漲到了7塊。”
最後申東禹以不敢相信的表情說道:“現在諦真服飾的股價是8塊1。”
申浩然知道父親這個誇張的表情是做給他看的,無非是想說“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針對這個表情,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很明顯李海鎔是帶團控股。”
“為了帶好團,10(一零年)年讓於傑入局,所謂的股改,就是兩人聯手將剩下的遼海系全部踢走,再修改了章程,把原5個董事會席位改為3個董事會席位,他們兩人一人一個投票權,從而徹底掌控了董事會,之後,開幾個戶頭拉鋸式抬拉股價。”
申東禹聽着,若有所思地思考起來。
“表面上看,2塊錢的成本,現在是8塊的股價,似乎賬面很漂亮,但抬拉的成本其實很高,所有上升的波段,只有3筆他沒有花錢。”
“首先是新股發行的那一手。”申浩然說。
申東禹認真地聽着,點了點頭。
“接着是增發那一手,玩的是股民的心理;最後是股權轉讓那一手,那是發生了1加1大於2的疊加效應。李海鎔從來沒有好好打算過經營諦真服飾,他玩的是財技。”申浩然說。
申東禹心裏對申浩然的分析很是滿意,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扁着嘴冥想,很快,一個新的問題迅速替代了心中對兒子的誇獎,他疑惑地問道:“如果只是玩玩還好,李海鎔真正的目標,真的是裕紡嗎?”這是申東禹最想不通的地方。
申浩然說道:“那就看李海鎔的套現,是否會衝擊裕紡的股價,如果能影響到裕紡的股價,他再趁低吸納,就能進一步控制裕紡。”
“首先你得知道,李海鎔能不能套現。”與其說申東禹在疑惑這件事,倒不如確切地說,他不相信會發生這件事,因為他琢磨過了幾個晚上,實在看不出來,諦真服飾的股價在如此虛高的情況下,李海鎔身為大股東又遭到諸多限制,他怎麼還能順利套現。
“在諦真服飾,他還持有多少股份?哦,他持有14.7%,於傑持有9.8%,加起來24.5%。”
“對,雖然於傑只是一個跟班,好歹也是個大股東。”
申浩然也有點疑惑起來,說道:“這有點不合理,按照《證券法》,持有5%股份以上的股東,減持前,要出公告,通過二級市場套現的話,任意連續3個月最多減持1%。”
“大股東的減持對股價的影響很大,假設他和於傑同時套現的話,諦真服飾的股價絕對被壓到谷底,可是他們剩餘的股份還有22.5%,反而把自己給套牢了。”申浩然說道。
這就是申東禹相信李海鎔不會套現諦真服飾的原因,說道:“就是說啊,這點非常不合理,所以,你會不會太多心了。”
“但是他真的能夠在一天之內全部完成套現呢?”申浩然產生了疑慮。
“這怎麼可能。”對申東禹來說,這真是天方夜譚。
對於申浩然來說,
股票是活的,就看在什麼人手裏,說道:“我看看諦真服飾股權結構,還有這個李海鎔和於傑的資產情況。”
“在桌子右邊。”申東禹說。
申浩然拿起文件,開始審閱。
申東禹不緊不慢地喝茶,看了一眼申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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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外,簡成剛拿着手機對李海鎔發著語音,說道:“鎔哥,跟蹤了申東禹,果然有發現。”
“申東禹進了酒店沒多久,就和他接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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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海鎔的監控室里,李海鎔收到了他的跟班簡成剛的訊息,拿起手機發語音說道:“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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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浩然。”簡成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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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鎔對旁邊的人說道:“申浩然和申東禹碰頭了。”
順着李海鎔的視線,只見丁采萱坐在電腦前,操作電腦。
丁采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李海鎔對簡成剛發語音說道:“把昨天給你的U盤連接你的手機,裏面有個程序安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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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成剛將U盤連接手機,看到裏面有個程序,安裝了起來。
安裝好了之後,簡成剛拿着手機對李海鎔發語音說道:“我安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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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鎔拿着手機發下一步指令:“現在,連接酒店的wi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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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成剛來到酒店下,通過手機尋找wifi,在可用列表裏,找到最強的信號,名字對得上酒店,點擊名字,手機自動填上密碼,簡成剛點擊連接,連上了酒店的wifi。
簡成剛拿起手機對李海鎔發語音說道:“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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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海鎔回復,“現在繼續監視大門。”
丁采萱開始通過wifi入侵酒店的系統,在她電腦屏幕上出現系統代碼,她的操作很快,很迅捷,屏幕上的代碼頁面飛速地更換,很快,她就獲得管理員權限,酒店的系統為她所控。
“成功入侵了酒店系統。”丁采萱說。
“好,開始調監控。”李海鎔下令道。
丁采萱打開監控的記錄存盤,首先找到了申東禹在酒店裏行走的監控記錄,點擊回放。
只見在丁采萱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申東禹坐上電梯,來到了12樓,接着進入了1209房,就再也沒有出來。
丁采萱提前吃了鎮定片,隔着屏幕看到的申東禹,沒有對她造成心理反應。
丁采萱說道:“申東禹在1209。”
“申浩然在哪?”李海鎔問道。
丁采萱打開記錄存盤,找到申浩然的監控記錄,點擊回放,說道:“找到了。”
屏幕里是電梯裏的監控器錄下的影像,申浩然一個人在電梯裏,電梯在12樓停下,門打開。
李海鎔看到這裏,抿嘴一笑。
丁采萱看到申浩然在電梯裏,即將走出12樓,心裏篤定原來他就是申東禹的兒子,心裏感到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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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1209房裏。
申東禹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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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另一頭是小飛,他在酒店正門外的車裏,看着簡成剛監視着酒店正門,說道:“申總,李海鎔的一個跟班跟蹤你來到了酒店,現在在外面監視,他應該看到了寶少進了酒店。”
小飛拿起了筆記本電腦,看着屏幕上的代碼,說道:“接着我發現,酒店的系統被黑客入侵,恐怕你們碰頭的事,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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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1209房間裏。
申東禹聽着小飛的報告,看着申浩然正在認真地看文件,顯得很鎮定,不慌不忙地說道:“知道了。”說完,掛了手機。
申浩然看着文件,看到了一份資料,突然眼光一閃,他帶着這一閃而過的靈光看完了全部文件,接着琢磨了一會,頓時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透了,所有的疑點也都全部解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海鎔的手法。”申浩然說道。
“哦?”申東禹不敢相信。
“這個李海鎔,可真是不簡單。”申浩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剛猛犀利,又如此陰損毒辣的招式,不由得佩服起來。
“是怎麼回事?”
“離岸操作。”申浩然接着解釋道:“早在入局遼海國貿以前,李海鎔在開曼群島、維京群島分別投資設立離岸公司,讓小弟去出任這兩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以及董事長,他沒有任何職務。諦真服飾新股上市后,這兩家公司分別持有5%的股份。14年李海鎔增發,這兩家公司持有的股權稀釋到4.9%。”
聽到4.9%這個數字,申東禹頓時警覺了起來,想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