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異術初現
天氣依舊是白雪鋪地,陰雲環山。
“喂,龍靈啊,陳叔我有個侄子,今年剛滿十八歲,嗯,跟你就差幾個月,他家境貧寒,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在鄉下他不務正業,整天遊盪在山間田野。
當叔叔的我想讓他來山城,可是呢,陳叔這裏目前只有一張床,睡不下兩人,你那裏不是有很多空房間嘛,叔想讓他去住段時間,等我騰出空房間再讓他來陳將館住,你看能行嗎?”
一大早陳叔就打電話過來。
“陳叔,這……行嗎?”龍靈滿臉疑惑。
“誒,別擔心,就把他安排在曾經我住的那個東角小房裏吧,估計他已經到車站了,我去接他了,一會兒見。”
龍靈很信任陳叔,畢竟他是爺爺表弟,而且是有過命交情的,可是突然讓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跟她同齡的男孩子入住龍家別墅,這多少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把事情告訴了昭益柔。
不一會兒,昭益柔來到了龍家別墅。
……
“你陳叔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別想多了,嘿嘿。”
昭益柔滿臉壞笑。
“要不你跟家人說一下,跟我住一段時間如何?陳叔那邊我無法推辭,你知道的。”
龍靈緊緊握住她的手懇求昭益柔能陪她住一段時間。
“皮兒薄的女人最致命,特別是像你樣的。”昭益柔說完上下打量了龍靈幾番。
“你說,你陳叔會不會是想把你許配給他那個侄子啊……”
“益柔你說什麼呢?陳叔不會這麼想的。”
龍靈面不改色,冷冰冰的打斷了益柔。
“唉,但願吧。”昭益柔把手背在身後說道。
山城西站南出口。
“叔,勞煩您來接俺,謝謝您啦。”
“瞎客氣,來,行李裝在後備箱裏。”
兩人上了車,直奔長生街萬盛園龍家別墅。
這個少年一頭短髮,高鼻樑,小圓嘴,大耳朵,身體健壯厚實,左眼眉頭上有一道很深的疤,據說是因為貪吃,從別人家葡萄架上摔下來,被藤架刮傷的。手上的老繭格外醒目,跟身高八尺多的陳叔同高,穿着一身藍色波司登羽絨服。
“叔,你說那個叫龍靈的身上有異術?她怎麼會有呢?少年很是不解。”
“因為家人相繼去世,所以長期鬱悶悲痛,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獨處了整整三年多,這期間我在龍氏陵墓里為她祈禱,出現過很多異事,這不,前幾天她去祭奠親人,回來后我發現了她身上已經附着了“易念術”,而且是超出異常的超意念術……。”
說完少年更加感覺異乎尋常。
“別瞎猜了,就按之前說的辦吧,她要是出了問題,我可無法跟表哥交代。”
………
砰。
兩人關上車門,大包小包的拎進了龍家別墅。
“呦,我的昭爺孫女也在啊,嗯,這就是我……侄子,快向兩位女孩介紹自己。”陳叔推搡了少年一把。
“你們……好,俺叫陳鴻博,來自青石台,打小在農村長大,啥也不會做,見笑了,嘿嘿。”
龍靈跟益柔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心想哪有人會介紹自己啥也不會做呢。
陳叔看出三人很彆扭,趕緊開口。
“來,嗯,鴻博,你就住在這間房裏吧,這裏可不比鄉下,凡是長個心眼,別搞壞了東西。”
陳叔邊說邊進房幫少年鋪好床,
順便拉開了窗帘。
住過窩棚的少年什麼沒住過,除了茅廁。見到這麼寬敞明亮的房間,很是欣喜。
“陳叔,益柔也打算在我這裏住段時間。龍靈看了眼少年。”
“行啊,正好可以做伴,鴻博啊,好好照顧我這倆小姑娘啊,出了問題,少不了你一頓打,哈哈。”
陳叔說完,轉身向大門走去,突然間走了回來。
“對了,明早你們三兒來館裏,我給你們做頓飯吃。”
囑咐完,陳叔上了車揚長而去,車尾飄起一團殘雪。
“嗯……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按一下房間床頭的紅色按鈕,嗯……就這樣。”
“對對對,有什麼不懂的儘管說,哎嘿嘿。”
益柔跟着瞎起鬨。
少年撓了撓頭,然後微笑着進了房間。
鄉下小惡霸應該不會害羞的,但是就是羞了,可能是看到眼前這兩位“山城小佳人”起反應了吧。
倆姐妹也上了樓。
偌大的別墅由亮堂堂的白天進入了黑夜。
第二天,陳將館。
“……異術超意念就是你想啥,啥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俺們老家青石台山裏有個古老的道觀,有一個百歲老者住在裏面,聽說他就有超意念力,能把腦子裏想的東西呈現在眼前。”
“別糊弄人了,來,敢來一盤棋局嗎?昭益柔輕蔑地拿着象棋叫囂,很是看不起村裡人。精彩的真實故事就這樣被打斷了。”
“臭溝里的爛天鵝瞎嚷嚷,不自量力!來。”陳鴻博接下戰書。
“咣咣……兵來軍擋,馬來炮轟,退軍架炮,直搗黃龍………將軍!”陳鴻博捏起棋子一頓亂秀,秀翻了昭益柔。
“哈哈哈……,棋藝不精啊你,就吃了俺一個看門兵兒,俺秀死你。”
看到昭益柔被打的這麼慘,龍靈也表示很無力挽回她的顏面。
吃過飯,陳鴻博跟姐妹倆搞起了玄學。
“來,俺給你倆變個魔術。看啊,那個杯子,看到沒,茶台上的那個,看我坐在這裏把它懸空拿過來。”
“嘿……,”陳鴻博手上青勁爆起,他雙手死死壓住飯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杯子,嘴裏振振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起…”
隨着一聲“起”,杯子竟然飄了過來,穩穩的落在飯桌上。
“這??!”
兩人直接看傻了。陳叔在廚房門縫裏看到后很鎮定自若,因為這種低級異術他見得太多了。
“這小子又在玩什麼把戲了,把倆姑娘都唬住了?陳叔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陳叔一出,陳鴻博立刻成了乖乖男,擦了嘴邊的油,端坐一旁,屁都不敢瞎放了。
見這般模樣,甚是搞笑。
忽然館外人聲鼎沸,好不尋常。
“認得陳華術么?你們誰知道陳華術啊?”一群着裝隨意,油頭垢面的混混在街道上跟惡犬似的厲聲叫喚。
街上的四鄰街坊誰不認得,連幾歲的娃娃都認得,但是整個山城人民都怕陳叔,不是因為陳叔是惡人,只因勢力處於絕對地位,他們只能裝聾作啞,裝作不知。
“真特么廢物!你們這些螻蟻之輩連陳華術都認不得,枉為山城人!”說罷他們開始挨房質問。
““陳將館”,呦這名兒不錯,應該是姓陳的開的,走,進去問問。”
這幫惡犬不管矮的,胖的還是瘦的都一窩蜂闖進門內,吠吠嚷嚷地,有幾個瘦子差點把命兒交代在門框上了。
看到一群狗子進了門檻,陳叔立即走上前。
龍靈他們三個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冒進的豬狗們。
“要下棋嗎?還是喝茶?陳叔恭候道。”
“就這破地方兒也能下棋喝茶!就問一句,認識誰是陳華術么?”
“哼,看你這窮酸樣兒,料你也不知陳華術這等高人物,別礙眼,走了走了。”
為首的一頭肥豬擦了把臉上爆出的黃油,向其他狗子揮手,然後向門外跨去。
“我就是陳華術!找我有何干?”陳叔解開圍裙,挪開一張椅子,翹起二郎腿定坐在那裏,這氣質不輸當年。
“什麼?”
“快,抄…傢伙!”
胖子瞪大眼睛極速扭頭看了一眼,見陳叔這般氣勢,急忙叫人抄傢伙。
狗子們迅速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把龍靈、益柔、陳叔跟陳鴻博圍了起來。
兩個女孩被嚇得蜷縮在陳叔旁邊,陳鴻博則鎮定的立在一側,肯定是在強裝鎮定,好像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了,其實心裏也慌的一批。
“你……你確定你……是陳華術?胖子額頭上黃油跟汗珠一起大把大把的掉落在地上,估計往臉上扔一根燃燒的煙頭就能點燃。”
“確定!請回答我的問題。”
“等……等一下,我叫上頭過……來。”
胖子吞吞吐吐的甩下一句話,連忙飛出門外。
“陳叔,這?”
“別怕,有陳叔在。”
過了一根煙的功夫,胖子抬頭挺胸跨進館裏,顯然沒了剛才的可憐狼狽樣兒,肯定是有“高人”來了。
話音未落,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跟兩位年近花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陳叔雙眉皺了一下。
“近年來不見你陳華術的蹤影,原來是當起了館主啊…啊?老者看着眼前的幾個人冷笑。”
胖子趕忙拉來三把椅子,讓三個人坐定。
“寇宗爺以及二位興師光臨小館,有失遠迎啊。不知有何貴幹?”
原來此人就是龍玉林的死敵寇宗爺,小時候龍靈聽爺爺說過幾次,他旁邊的那兩人一個是蘇泊駒,一個是韓元卿,據說心狠手辣,做過不少荼毒他人的損事,異常歹毒,更要命的是此三人都會異術。
“陳華術,難道你非得逼我動手嗎?那本《易蘭術》不是在你這裏嗎?只要把它交出來,我們從此就跟這棋盤一樣,楚河不犯漢界!”
《易蘭術》?
寇宗爺眯着眼睛玩弄了一把棋子,旁邊的眾人冷笑着。
“寇宗爺,我要是不給呢?”陳叔喝過一抹龍井茶,厲聲喝道!
“陳華術,你想以一敵三嗎?縱使你再厲害,能斗得過么?”
說完,蘇泊駒犀利的眼神看向瑟瑟發抖的昭益柔,一伸手隔空將昭益柔拽了過去。
胖子一把將白刃架在益柔的脖子上,骯髒的咸豬手死死摟着她的腰。
昭益柔臉色慘白,瞳孔放大。
“寇宗爺!你若是敢傷昭爺孫女一根汗毛,我陳華術定將傾盡所有血洗你仙閣院!不信你可以試試!陳叔斬釘截鐵的警告寇宗爺。”
“哦,原來這是昭林航那個挨千刀的孫女啊,正好,哼。”寇宗爺冷笑一聲。
“陳華術,你獨木難支,以為還是五年前么,有龍爺撐腰,別得寸進尺!哼。”韓元卿拍椅而起。
“想拿書!做夢!”
陳叔用力握了一把椅子,雙眼冒寒光盯死韓元卿。突然就
“砰砰砰………簌。”
陳將館裏的的陳放的玻璃杯碎成一地,裝着茶的灑在桌子上,韓元卿後邊的椅子也被劈成碎片。
“啊……。”
除了這四個人外,其他人都驚恐萬分。
特別是胖子,被嚇了個激靈,手裏的刀不自覺的擦傷了昭益柔的脖頸,幾滴鮮血順着刀口落到地上。
胖子見到血,驚恐的看了眼陳叔,瞬間眼淚汪汪,手抖的更加厲害。
龍靈看到血后被嚇得直泛淚光,-陳鴻博則有衝上去的舉動。
“不給?呵呵,行,動手!以絕後患!寇宗爺一聲令下,胖子哆嗦了一下,然後摁下刀子。”
“不……”
龍靈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指向那柄刀子。
千鈞一髮之際。
“簌簌……”
刀子化成一堆鐵屑從昭益柔胸口散落,胖子直接倒向身後,翻滾到路口,四腳朝天,口吐白沫星子,不省人事。
陳叔先是一愣,然後一個閃步將昏要倒過去的益柔接了過來。
“超意念力?這怎麼可能?你是誰?怎麼會有這異術?”
蘇泊駒連發四問,一旁的寇宗爺跟韓元卿臉上寫滿了問號。
龍靈獃獃的看着自己的手,早就魂飛天外,哪裏知道什麼超意念力。
“嗚兒嗚兒……”
門外傳來警笛聲。
見勢不妙的寇宗爺率眾人匆匆離開了陳將館,胖子臉腫成了豬頭,神志不清地掛在兩個瘦子中間被拖走了。
“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頸脈。”
昭益柔脖子上纏了幾圈紗布。
“他們往那邊跑了。”
陳鴻博對趕來的警察說道。
蘭嶺這片區域的政府人員得過且過,毫無責任感,警察更是如此。
回龍家別墅,寇宗爺肯定不會就此結束的,這裏已經暴露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避風頭。
陳叔讓陳鴻博背着益柔來到路口,自己下了地下車庫,開到路口,他們坐上車望龍家別墅而去。